苏叶-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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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森的爷爷在过世之前曾经交待过，如果日子到头的时候，希望儿子能把他的灵位供在老房子里面。
　　叶志虽然曾经因为叶老爷子逼他娶了叶森妈妈而生气，但说到底还算是个孝子。所以就二话不说答应了下来，后来叶老爷子过世，真的把他的灵位和老夫人的一起摆在老房子的大厅里。
　　苏文住在叶颀家的时候，也经常跑回老房子去跟爷爷奶奶说说话。因为他听村里的老人说，人死了，但灵气还在，所以能感觉得到的。
　　也就叶森这次放寒假的第三天，苏文就想着爷爷和奶奶很久没见过哥哥了，肯定会想念的，所以就要拉着叶森去老房子。
　　当他们两个把要准备拜祭的东西用篮子装好正要出门的时候，来了位让他俩都大吃一惊的人。
　　苏文也和叶森一样愣了愣，然后反应过来，扑过去叫了声：“妈妈。”
　　离苏文出院住到叶颀家，已过了半个学期。对于才十一岁的苏文来说，能见到向来十分疼爱自己的妈妈，欢喜之情不言面喻。
　　苏荨抱走苏文时不禁皱了皱眉头，心想着怎么又轻了？但到底是有一定人生阅历的苏荨，心里再怎么疑惑，脸上也做到不动声色。随后见到一直站在苏文后面，提着个篮子的叶森，微微愣了一愣，然后有点尴尬的对叶森打招呼：“小叶，好久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啊，又到周末先把稿存了，看看星期天天气好不好，去爬山去，去会会那个传说中这个城市最高峰。。。。。。嘿嘿，看文的亲们，周末愉快哈！




20

20、娃娃亲（下）　。。。　
　
　
　　显然叶森对于苏荨的出现更加感到突然，所以愣了很久才点点头，算是回应苏荨了。
　　本来对处于苏荨这个比较尴尬的身份，苏荨也不祈盼叶森能对她态度怎么样。必竟是她的出现，叶森妈妈才会发生那样的事，所以叶森不把她当仇敌看，她已经觉得很庆幸了。
　　更况且现的叶森只是态度有点淡，并非是自己想象中的敌视。苏荨一时也找不到话跟叶森说，只好转过头来跟自家的儿子说话：“呀，文文这是要干什么去呀？”
　　苏文先是看了看自己的老妈，然后扭过头来看看叶森。发现叶森一脸的不高兴，年幼的苏文就猜不准叶森到底是什么意思，为难的愣在那里，也不说话。
　　发现苏文的为难，叶森淡淡地开口：“去看爷爷。”
　　“呃。。。”如果是苏文回答，苏荨觉得自己还没现在这般尴尬。
　　一时之间几个人又陷入了沉默，直到最后还是叶森打破了僵局：“苏文你就在家里陪你妈妈吧，我自己去就行了。”
　　苏文咬了咬嘴唇，挣扎了下还是说：“要不，妈妈跟我们一起去吧？”
　　看着苏文用那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硬是把已经到了嘴边的拒绝往肚子里吞。
　　苏荨看着苏文，想了想，摇头说：“妈妈就不去了，文文你和哥哥去吧。”
　　不是苏荨真心不想去，只是经过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苏荨每次想到那个对自己对儿子都怀着愧色的老人，而自己又让他失了望，感觉真的没脸再出现那老人的面前，尽管老人已不再，自己对着的只是灵位，她也觉得自己过不了心里这一关。
　　当叶森和苏文从老房子回来的时候，苏荨已准备好一桌丰盛的午餐。
　　苏文一看到一桌好吃的，大叫了声就想扑过去把手伸进一盘菜里。中途被苏荨没好气的抱住，假装生气地斥着：“回来不洗手就用手去拿东西吃，你就不怕肚子痛么？”
　　苏文朝她吐吐舌头，掉头跑去厨房洗手去。
　　“小森，洗了手过来吃饭吧。”苏荨这么对叶森说。
　　小时候叶森每次见到苏荨总是隐隐的有些羡慕苏文，因为他有个这么温柔的妈妈。也不是说他的妈妈对他不好什么的，只是至少他的妈妈在对待孩子方面就没有苏文妈妈这么的用心。
　　所以小时候，也很同样的期望着苏妈妈能回乡下来，这样子他也连带着感受到母爱。
　　但没想到，一转眼这些年过去了，而且后来又发生了这些事情。苏荨从苏妈妈变为自己爸爸的初恋情人这一让彼此尴尬的身份，于是连带着两人人现在相处，也是有说不出的尴尬。
　　面对苏荨的叶森低头想了许久，也想不出要怎么回应苏荨才算好，最后实在想不到，只好点点头，转身进了厨房。
　　饭桌上，苏荨看着向来话少现在话越来越少的叶森，不停地给自己儿子挟着儿子喜欢的菜。思绪又飘到那一天下午，在苏文病房外她不小心撞见的情景。
　　本来在A城返回W城的时候，苏荨就曾经答应过在叶森回来陪苏文期间，她和叶志都不能出现在叶森面前的。
　　但在接到叶颀的电话告诉她苏文肯吃东西的第二天，心情十分激动的苏荨还是耐不住想着偷偷到医院看上一眼儿子。
　　那天如果苏荨能真正遵守她和叶森之间的约定，她就没机会看到那让人疑惑的一幕，也就没有后来这段时间她上网查证，然后隐约猜到的可能，也不会就此心里惊涛骇浪定不下心来的日日夜夜。
　　那天苏荨来到病房外，偷偷地从虚掩着的房门外里偷窥。她居然看到叶森在亲自己睡着的儿子！
　　本来作为一个哥哥亲自己的弟弟很平常，但就算是哥哥亲，也不应该亲在嘴唇上的啊！
　　随后她看到亲完苏文的叶森，用满眼深情的眼神看着睡熟中的苏文。这种神情苏荨自认为不会看错的，毕竟叶志很多时候也是这样子看着自己的。这是一种属于对待恋人才有的眼神啊，可是为什么？儿子不但不是个女孩子，而且还是个才十一岁的小孩子啊。如果叶森亲苏文又用这种眼神看苏文真是那种意思的话，这怎么可能啊？
　　被吓到的苏荨落荒而逃，直到跑出医院很远很远，还是不可制止狂乱的心跳。
　　不知所措的苏荨在街上麻木地走着，才到抬头发现已到了万家灯火的时候。才想起也许家里叶志等急了，于是暂时把脑子里那一团疑团先放下，急冲冲地往家里赶。
　　但是苏荨回到家的时候，叶志居然还没回来。她松了口气，随即忙起做晚餐来。
　　叶志回到家的时候，已是晚上八点多的时候。苏荨过去帮他把外套和公事包挂起来，边问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叶志摆摆手叹了口气，然后把学校里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苏荨说了。但他却不知道，他说的这件事让苏荨又把心提到了心口上。
　　叶志说完事情始末，不经意地顺便提一句：“如果那俩孩子是我家的孩子，看我不打断他们的腿！”等发抬头看苏荨，竟然发现苏荨一脸的苍白，身子还有种说不出的单薄。叶志问她怎么了？苏荨摇摇头说只是有点累。于是叶志上前拥了爱人一下，然后说：“吃完饭，我帮你按摩吧。”
　　苏荨勉强打起精神来，说：“不用了，我只是有点睡眠不足而已，再说你也忙了一天，也够累了。”
　　只是晚上躺在床上的苏荨却怎么也无法入眠，她想起白天叶森亲苏文的场景；想叶森看苏文那种眼神；想晚上叶志说的毕业班那两个男孩子躲在教学楼后面亲吻的事；想着叶志说如果是自己的孩子们发生这样的事将要打断孩子的腿。。。
　　平时几乎不上过网的苏荨，也躲藏在书房里上起网来。没办法，她不敢把那天见到的事与叶志说，怕万一真相并不是自己想的这样子，那两个孩子也会遭罪的。她平时只是在工厂里上班下班，来拉扯苏文长大，也没个什么知心姐妹什么的，所以她找不到人帮她解开她现在的难题，所以她只有上网去试试，或许能找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吧。
　　连日上网查出来的资料，越来越让苏荨觉得心凉。为此事，她还特意上BBS注册了个传说中的马甲，发了一贴专门针对这一发现的帖子。然后坐等五花八门的答案，就在自己眼皮底下刷新着。
　　越看到后面，苏文就越害怕，她怕自己儿子和叶森真的如网上那些人说的那样往错误的道路上走。
　　看着网上那支持儿子和叶森这对“感情”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苏荨心里苦笑，自己怎么真能眼睁睁看儿子和叶森就这样子错下去呢。虽然她明白就如网上有人说的那样，感情来的时候性别什么的都不重要。但是她首先是孩子的母亲，然后才算是一个女性。身为女性可以理解两个人之间的爱情，但是身为母亲就必须要阻止孩子这种另类的感情。
　　昨天，苏荨本想打电话给叶颀说自己要接儿子回城过年这一事，刚好听到说叶颀去了C城。叶颀大概也怕苏荨误会自己把苏文一个人留在乡下不是个妥善安置，所以就抢着解释叶森现在就下乡下，他可以把文文照顾得很好的。
　　本来叶颀不提这个苏荨或许还不会担心，因为怎么说儿子也是个小学六年级的毕业生了，必须的生活知识还是有的，自己一个人留在乡下一两天也没事。但现在一听说叶森就在乡下陪着苏文，苏荨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上。她差点就冲电话那头的叶颀怒吼：“你怎么可以让他们在一起呢？”，后来到底还是忍了下来。
　　放下电话，她觉得自己真的不能坐以待毙了，趁现在那俩孩子还没完全陷下去，至少自己儿子这个年龄段还不足以到通晓感情这个知识面的时候。
　　所以，今天她早早就出门了，还特意欺骗叶志说是去朋友家玩几天。就叶志那天对在他学校里两个男生接吻的事，产生这般抵触情绪，苏荨觉得如果真给他知道了，事情只会越来越复杂，并且也不好解决。并不是说她信不过叶志，只是她太清楚叶志这一板一眼的性格，才以在处理范蕊这件事上才会得以这种结果。她不想已经很愧对叶家了，到最后还因为自己或自己儿子，真让叶家一家家不成家。
　　“文文你不能只吃肉，青菜也要吃点。”叶森边说着边挟一小筷白菜往皱着眉毛的苏文嘴边递过去。
　　苏荨抬头，看着苏文闭着眼睛像吃什么很难以吞咽的东西皱眉更像浑沦吞枣般三下两下把白菜咽下去。这样子的儿子怎么就会被叶森这么好的孩子看中呢？苏荨纳闷。
　　决定快刀斩乱麻，这事拖下去对彼此没好处吧。苏荨想了想问：“儿子，还记得乐叔叔和柯啊姨么？”
　　苏文刚解决了一块很难吃的白菜，就想把筷子伸到鸡腿那个盘子里。突然被妈妈点名了，竟有点依依不舍地离开快到挟到的鸡腿，又有点幽怨地瞪着苏荨。
　　苏荨当没看到自家儿子散发出来那个全身因吃不到肉而幽怨的气场，径自说：“哎呀，上次见到他们家的桐丫头，长得可标志呢！”
　　果然一听到熟悉的人名，苏文什么鸡腿早就忘到天涯海角去了。有点激动地叫着：“桐娃娃？妈妈你真的见到桐娃娃了？”
　　苏荨看儿子这反应，觉得果然还是桐丫头管事。所以就添油加醋地说起这次见到桐丫头，那丫头长得有多好看，长得有多乖巧。。。
　　这个桐娃娃是苏荨怀苏文三个月搬到小镇上的时候，认识的一对夫妇同年生下来的孩子。小时候这桐娃长一包子脸，老爱笑，可逗人了。两家住得近，就这样子，苏文了桐娃娃熟悉起来，会走路后，两个小娃经常腻在一起玩。
　　苏文听完，眨着大眼睛问：“妈妈，桐娃娃真的那么漂亮么？有我们班的王怜怜长得好看么？”
　　“呵呵，那当然，城里的丫头可是向来要比乡下的要白净多了。”苏荨笑着说。
　　苏文听了直乐呵，一个不经意，抬起头对上了正盯着他的叶森。单纯的苏文以为是因为自己和妈妈聊以前的一些事冷落了哥哥，所以哥哥不高兴了。
　　于是他就笑着对叶森解释：“哥哥，你不知道桐娃娃吧？她小时候可逗了，说不定她现在长得比那个念笙还要水灵呢！”
　　不等叶森说什么，苏荨又开口了：“儿子还记得不？柯姨以前不是说把桐桐嫁给你做媳妇吗？前些天柯姨还问我来着呢。”
　　呵呵，媳妇！苏文又乐呵上了，腼着张脸问：“桐娃娃真的答应做我的媳妇了么？”
　　“唉，你这孩子怎么都忘记了？当年还是那丫头自己提出来的呢。”
　　其实苏荨突然说起以前的事，说起苏文以前应下来的“未婚妻”这一事，叶森也觉得突然。猜想着是不是苏荨发现了什么，转头一想，应该不会，再说自己和苏荨相处的时间不多，是不可能和叔叔这么厉害从表面上就觉察到什么。
　　心刚刚松下来，即对上笑得一脸花痴样的苏文，叶森感觉心里复杂起来。本来吧，叶森等真到苏文考上A城的初中，长大一点才让他知道自己的心意的。但没想到还没到苏文成长，自己的对他的恋情就以秋风扫落叶之势滑到了坡底。一时之间，叶森也不知道要怎么处理眼前这个关于苏文有个未婚妻这一事。
　　苏荨不动声色地观察饭桌上两个孩子的一举一动，叶森深深的忍让，苏文的没心没肺大大咧咧的性格，加上情窦未开的优势，让苏荨觉得快刀斩乱麻应该是一个正确的做法。
　　这样想着，苏荨觉得应该加最后一把火的时候了，就说：“儿子啊，我和乐叔叔、柯姨都说好了，邀请他们后天到乡下来玩两天，顺便你和桐丫头也可以重新联络一下感情了。”
　　“好啊，好啊，太好了，桐娃娃要来了。”苏文兴高采列。
　　苏荨微笑：“嗯，小森现在放假了，今年是在这边过年吧，正好可以一起看看文文的未来媳妇。”
　　苏文继续乐呵得像个傻瓜，欢呼雀跃地点着头：“嗯嗯，哥哥，文文有媳妇的，很漂亮的媳妇！”
　　这一大一小说出来的话配上应有的欢欣且期待的神情，让叶森心更加的冰冷。
　　尽管心底早就掀起波涛万千，表面也要做出若无其事。叶森桌子底下的手都被自己掐得快要见血了，却一脸平静地说：“不了，我答应过回A城陪我妈过年的。”
　　看着叶森这孩子眼底还是隐藏不住漏出那么丝丝痛苦，再看看还沉浸于即将见到未来媳妇的苏文。苏荨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无声地想着：小森别怪啊姨残忍，就苏文没心没肺不值得你对他这般的好，只希望你能从此之后走上一条正确的道路。
　　接下来饭桌上就形成一片沉默的就餐氛围：苏荨低头在内心对着叶森默默道歉与祝福着；叶森味同嚼蜡地低头扒着饭；苏文一边自个儿乐呵着啃着鸡腿。。。
　　晚上苏荨叫住正要往叶森房间走去的苏文：“苏文，你怎么跑哥哥房间去啊？”
　　苏文停下脚步，惘然地看着她，说着：“啊？我跟哥哥一起睡啊。”
　　苏文想不明白自己的妈妈怎么就对自己和哥哥一起睡觉，看起来好像很激动一样。自己被送回乡下那时起，只要哥哥在身边就一直和哥哥一块睡的啊。对于跟哥哥一起睡这个概念已在苏文脑子里形成一个词，那就是理所当然，所以也不解地看着苏荨。
　　苏荨暗自深呼吸了一下，她也觉得自己反应有点大。这可不行，不平稳一下自己的情绪，很可能会前功尽弃。所以挤出点笑容，蹲下来对苏文说：“文文，你看你都是有媳妇的人了，还要缠着跟哥哥一起睡，到时别人会笑话你的，你媳妇也会不高兴的。”
　　苏文歪着脑袋想了一下，说：“媳妇真的会不高兴吗？那我不就不跟哥哥睡了。”苏文说完还一脸歉意地看着叶森。
　　叶森倚在门边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俩母子互动着，直到苏文毫不迟疑地说出这一句话时，叶森再也忍无可忍，转身回房间，嘭直把门关上。　
　20、娃娃亲（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