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叶-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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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接过饭不停地叹息：“唉，下午我去老王家坐，那小孩八十多岁的外婆上门来求老王赊点药救救她生病的外孙。老王看老人家怪不容易的就免费去给那小孩看诊，原来是夜里睡觉时受凉发起烧来，打了针烧是退了，但还需要吃药。那时就差一味药，所以老王去邻村凑了，回来时去发现老人家下地干活去，我想那小孩挺粘你的，就拿回来想着让你送过去，顺便陪陪那孩子。”
　　
　　听着爷爷的话，叶森脑海里影像出生病的小鹿儿那双鹿眼儿毫无光彩，莫名的才十岁的叶森平生第一次有了莫名的情绪。
　　
　　饭也无心吃了，叶森把碗一放，和爷爷打过招呼就急急忙的往外跑…
　　
　　叶森和爷爷住院子的东南方向，而小苏文和外婆则刚好住西南那角。
　　
　　如果不是院子里种的那些枣树，在叶森家也能看得到苏文他外婆家的。
　　
　　很快叶森就到苏文外婆家，在门口碰到外婆在捧着半碗米汤在喝。
　　
　　叶森环顾了下四周，从四处破破烂烂中可以知道这家人生活得很诘据。
　　
　　叶森和外婆打过招呼就直接摸黑进内屋，一进内屋就看见那个卷缩在单薄的
　　被子里小人儿。
　　
　　叶森心想这样的环境，不生病才怪。
　　
　　“小鹿儿。”叶森走近去摇摇睡着不安定的人儿。
　　
　　长长的睫毛颤呀颤，鹿眼睁开。看清来人，鹿眼本无光彩却突如其来一亮，马上想爬起来，却因身体不舒服力乏，眼看要倒下，叶森连忙坐到床边，伸手拥住倒下的人儿。
　　
　　软软的身体抱起来原来是这么舒服的，如果不是考虑到这人现在正生病中，叶森真不想放手。
　　
　　“吃饭了吗？”叶森问。
　　
　　嗯，叶哥哥身上的味道真好闻，怀抱躺着也舒服。
　　
　　得不到回答的叶森，把声音提高了点：“烧坏脑子了吗？我问你吃饭了没？”
　　
　　这次苏文终于听见了，他抬头看了眼脸色好像有点不对劲的叶森，然后小声地说：“没…不…吃了。”
　　
　　听到回答叶森更加皱在一起了：“你告诉我到底是吃了还是没吃？”
　　
　　“吃了，没米，没吃饱。”苏文捧着肚子表情要多委屈就多委屈，要多可怜就多可怜。
　　
　　唉，这吃不饱，睡不暖的不生病才怪。
　　
　　叶森二话不说一把抱起人就往外走。
　　
　　毫无心里准备的苏文被吓了一跳，小手紧紧抱着叶森的脖子，：“去…去哪？”
　　
　　叶森不理他，到门口的时候对外婆说：“外婆这屋里冷，苏文他生病会受不了，他今晚跟我睡一屋，好吗？”
　　
　　“好，好，好，麻烦你了，你真是好孩子。”深知自家条件十分不利于外孙子的成长，不过实在没办法，现在孙子病了，能找到对孙子有利的条件，外婆巴不来呢。
　　
　　于是叶森就把生病中的小鹿儿拐了回家。
　　
　　当叶森把苏文抱回家之后，特意下米熬了一锅黏绸的稀饭。
　　
　　苏文一口气吃了两大碗，叶森在一边看着，原来生着病的人也有这么好的胃口的。再泡了一个热热的热水澡，躺进叶森铺好的又暖又软的被窝，病也就好了一半。
　　
　　晚上当苏文把毛绒绒的小脑袋靠在叶森怀里无限感叹着：“暖，暖，舒服，舒服！”
　　
　　叶森瞄着小鹿儿那像是从没在冬天暖和过的满足表情，叶森就在心底发誓着：小鹿儿，由现在开始，由我来保护你，只要我有吃的有得穿，我一定不会让你饿着、冻着！
　　




4

4、所有权　。。。　
　
　
　　在吃饱睡暖的条件下，小苏文过了三天又是活蹦乱跳的小鹿一头。
　　
　　这天叶森看着小苏文一口气扒下三碗大米饭的时候，问了句：“小鹿儿，病全好了么？”
　　
　　嘴角粘着米粒的小苏文反应是先往叶森住的里间瞧一眼，再怯怯地瞄了叶森一眼，然后低头扯着自己的衣角，低不可闻地颤着声音说：“没…没全…好。”
　　
　　叶森好笑地看着眼前这因撒谎而脸红成西红柿的人，别以为他不知道这小鹿儿这几天在这里吃好睡暖，舍不得离开才说没好吧。
　　
　　才四岁的小苏文哪是十岁的叶森的对手！他心里那些小久久叶森只要瞄上一眼就明了。
　　
　　看着小鹿儿那红红的脸蛋儿煞是可爱，可爱到让叶森情不自禁要逗逗他。
　　
　　于是忍着笑说：“哦？还没好呢，看来那些中药成份还不够，该叫王爷爷多加点了。”
　　
　　小苏文一听到药字，脸色马上由红转白，小手更加频繁地扯着衣角。
　　
　　“真的没好么？”叶森又问着。
　　
　　小苏文苦着脸犹豫了一会儿，再次颤着说：“嗯，没…没有。”
　　
　　叶森看着那苦瓜脸继续忍着笑，一本正经地说：“好，等下我去王爷爷那拿药，你要吃完才可以睡，知道么？”
　　
　　好一会儿，对面才传来小小的声音：“知道了。”
　　
　　叶森呢？背过身笑得背影一抖一抖的。可惜苏文一直沉浸在睡前又要吃那苦得想吐的药，没注意到他的叶哥哥正笑抽了呢！
　　
　　等叶森把爷爷洗脚水倒掉，把外面的门锁上，进里屋的时候看到平时早就钻进被窝欢喜的拱来拱去的人，今晚去连鞋子都没脱直着小身板
　　就坐在床边也不知想什么。
　　
　　当看到叶森进来是直直的小身板猛然一颤，既然又是疑惑的神情。
　　
　　“怎么不进被窝？不觉冷么？”叶森问
　　
　　“冷，吃药。”小苏文可怜的坚持。
　　
　　“噗，傻瓜！”叶森走过去帮苏文脱掉鞋子和袜子，搂着他翻进被窝里，再把那双像冰一般的小手捂在自己的胸口。
　　
　　苏文被叶森这一连串贴心动作满足得只剩下傻笑。
　　
　　傻笑了一会儿想起什么来，就问：“叶哥哥，不用吃药了么？”
　　
　　叶森用手不轻不重地敲了下苏文的额头，说：“你哥哥我没病没痛吃哪门子的药啊？你以为我是某人啊，没病还装病。”
　　
　　咦？叶哥哥知道我是装病的？苏文开始忐忑不安地看着叶森，见他并没有要赶自己走的意思，就大着胆子挨近去，用头蹭着叶森的脸颊，像极了做错了事的猫儿要讨好主人的意思。
　　
　　叶森好笑地用手去揉了揉那毛绒绒的脑袋，说：“小鹿儿，如果你真喜欢这里，你就说出来，不用装病留下来的，你拿自己身体来撒谎，会让人担心的。”
　　
　　本来不安的小苏文一听到叶森这样子说，所有的不安烟消云散，马上扬起双手扑向叶森。
　　
　　甜甜地叫着：“叶哥哥，你真好！…叶哥哥，你真好！”
　　
　　这小鹿儿！“好了，别在这喳喳地叫了，早点睡吧，哥我明天还要上学呢。”叶森声一落，本还在呱叫的苏文马上进入闭口状态。看着枕边乖巧的人儿，这样子的感觉也不错，叶森想着。
　　
　　到月中的时候，叶妈妈带着吃的穿的玩的来看叶森，发现家里多了个睫毛长长，皮肤嫩嫩的小娃娃。再看自家的儿子除了上学，其实时间都被这个小尾巴吊在身边。问了才知道是隔壁家的小孩。
　　
　　对于家里多一个人吃饭叶妈妈倒也没说什么，一小娃任吃也吃不了多少，再加上自己很少有时间陪自家的孩子，现在儿子多个伴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叶妈妈心想着。
　　
　　寻思过后的叶妈妈看小苏文的眼神也就更添慈爱了。
　　
　　把城里带来的那些高级糕点摆满一桌，不停招呼小苏文吃。
　　
　　贪吃的小苏文很快就因这些精致又美味的小糕点沦陷了，老是跟在叶妈妈身后，奶声奶气地叫着：“叶啊姨，叶啊姨…”叫得无比甜腻，把叶妈妈叫得甜到心肝里去。
　　
　　如果不是考虑到自己跟丈夫的情况特殊，她就收这shui嫩嫩的娃儿做干儿子了。只可惜…一想到自己的丈夫，她就觉得有说不出的无力感…
　　
　　送走了叶妈妈，到月底的时候，迎来了叶爸爸。
　　
　　奇怪的是，刚进门的叶爸爸见到苏文脚步明显地跄了下，手上的行李滚了一地。
　　
　　“爸爸，你怎么了？”听到儿子的声音叶爸爸才发角自己明显的失态了。
　　
　　只不过这孩子这眉目之间怎么就那么像她呢？会是她的儿子吗？她现在在哪里呢？过得好不好？
　　
　　这叔叔怎么用这么怪的眼神看自己呢？小苏文被叶爸爸的神情吓着，小手紧紧拽着叶森的衣角，身子一点一点地往叶森身后藏去。
　　
　　“苏…苏”叶爸爸眼神痛苦像在忍受着什么。
　　
　　“爸爸，你吓到小鹿儿了。你怎么知道他姓苏呢？”叶森不解地问。
　　
　　可是叶爸爸却像没听到儿子的话似的。他径直走到苏文后面问：“你妈妈叫什么？”
　　
　　“苏…苏荨。”苏文怯怯说完又躲叶森身后去。
　　
　　真的是她！
　　
　　“那你爸爸呢？”
　　
　　小苏文斜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忽而红了双眼：“不知道…他们说…文文没有爸爸…是小野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既而转头去问叶森：“叶哥哥，什么叫小野种呀？小野种是不是就长成我这样子的呢？”
　　
　　小苏文的一个问题让叶氏父子同时哽住，大的是满是心酸，小的满是气愤。
　　
　　让叶森不解的是，他向来严肃的老爸对小鹿儿疼爱都超过他这个亲生儿子。
　　
　　虽然爸爸每个月都带着吃的、穿的、玩的、用的来看自己，但记忆中爸爸鲜少用这么温柔的表情看自己和抱自己。现在的小鹿儿除了睡觉几乎时时被叶爸爸捧在手心疼。从来没享受过父爱的小鹿儿在叶爸爸怀抱颠上颠下地耍赖着。小鹿儿好不开心！
　　
　　叶爸爸走的那天，拉着俩孩子的手，说了句让叶森莫名的话：“森啊，文文，你们两个以后无论经历什么变数都不要怨恨对方，一直要是好朋友，好兄弟！”
　　
　　从这以后苏文得到叶家两个家长的认可，就更为正式的在叶家落户了。
　　
　　叶爸爸和叶妈妈回去后都惦记上苏文这粉nen嫩的娃儿，时不时邮寄点新奇玩意过来给苏文。
　　
　　小苏文晚上睡觉抱着叶爸爸叶妈妈送的小玩意，咧着嘴入睡。
　　
　　这天叶森放学回家，在大堂寻不到小鹿儿的影子，想着也许回外婆家去了。就先不管，转身到厨房做饭。
　　
　　和面的时候记得早上爷爷说过晚上会在姑姑家过夜，所以不会回来吃饭。
　　
　　面粉下多了！转眼一想，那天小鹿儿不是要嚷着吃红枣糕么，刚好昨天王爷爷送了包很漂亮的无核枣儿呢。那就给小鹿儿做红枣糕吧，想着就开工。
　　
　　等叶森把晚饭做好，还不见那个只要闻到菜香就会凑上来的小鹿儿今天却不见踪影。
　　
　　叶森把菜都摆好，正想到外寻人。隐约听到里屋传来声响。
　　
　　叶森手起秆面杖，放轻脚步向里屋移动。
　　
　　挑开门帘，一看，呼！松了口气。什么也没有，只有床上卷缩着的那个不就是那个贪吃的小鹿儿是谁？
　　
　　叶森走过去打算拉他起来吃饭，一伸手去拉。
　　
　　底下的人呻了声“痛”。
　　
　　叶森赶紧松手：“小鹿儿你怎么了？”
　　
　　苏文青肿着一张脸小心翼翼地看着叶森，可怜兮兮地叫“痛”
　　
　　看着到处都是淤青的小脸，火气就上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叫你跟着你外婆的吗？你跑哪弄这一身伤了？”
　　
　　“外婆说山里冷，我不去。”
　　
　　“那你这伤是怎么回事？”
　　
　　…
　　
　　“好吧，那你告诉我，弄了一身伤，你躲在被窝里干吗？”
　　
　　“睡睡就不痛了。”
　　
　　“真是笨蛋，起来我帮你擦点药。”
　　
　　“不起，肚子也痛。”
　　
　　叶森掀起他的衣服，看到本来白晰的肚皮上很明显的两块淤黑。不痛才怪！叶森抱起不停叫痛的人儿就往外走…
　　
　　“王爷爷，小鹿儿怎么样？”
　　
　　头发花白的老王从柜子里拿出两瓶药酒递给叶森说：“没伤到筋骨，都是些皮外伤，擦点药酒，伤口不要碰水，过几天就好了。”
　　
　　“谢谢王爷爷，我爷爷回来再还药钱给您。”
　　
　　“傻孩子，这些药王爷爷是不要你们的钱的。不过孩子们平日里玩耍要留个心眼啊，弄得一身痛就亏了。”
　　
　　小苏文身上的淤伤足足过了一个星期才全消，在养伤过程中无论叶森如何责问又或利诱都问不出小苏文这一身伤到底是如何得来。
　　
　　直到一天下午。
　　
　　这天叶森班上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叶森想着上次小鹿儿因为脸上的伤痛，红枣糕也没吃出个味道来，现在早点回去让小鹿儿开心开心也好。
　　
　　叶森刚回到院里远远就听到王虎子那帮小霸王大声嚷嚷：“想吃啊？想吃就先受我两个霸王拳。”
　　
　　“打他…打他石头里蹦出来的小野种…”
　　
　　叶森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加快速度。
　　
　　果然是小鹿儿！那个笨蛋正傻呼呼地蹲在地上，眼睛直直地盯着王虎子手里的那半包薯片。任由王虎子那帮人对他拳打脚踢加取笑。
　　
　　“该死的，你们再打他一下试试看！”叶森把脚踏车往地下一放，怒吼着。
　　
　　“靠，你叫我们不打我们就不打，你谁啊？”那帮里有人嚷嚷。
　　
　　“是啊，是啊，凭什么？”
　　
　　经典恶霸桥段里的一人开声即众人呼应。
　　
　　“我？我是谁你们不用知道，就凭他是我的人。”叶森说完开打。
　　
　　。。。
　　
　　王虎子那帮我都是些四、五岁还没去上学的小屁孩。叶森三俩下就摆平那一帮小孩。
　　
　　接过吓得脸色苍白双手抖着递上来那半包薯片，对着地下那些“残兵败将说：“他，苏文，是我罩的的，你们以后谁再敢对他出手又或说些不好听的话，你们就准备挨揍吧！”
　　
　　“不敢了…不敢了…”
　　
　　“还不赶快消失？”地上躺着的伤员无比利落地逃离现场。
　　
　　回头看那个咧着嘴吃得津津有味的人，叶森活了十年来第一次觉得头痛。
　　
　　好啊，这笨蛋小鹿儿就这么贪吃？上次被揍得满脸淤肿，怕是也因为好吃吧！
　　
　　叶森走过去用力敲了苏文脑门，生气地骂着：“你这笨蛋，就为了这点吃连命都不要么？我平时没喂饱你啊？”
　　
　　“痛”小苏文用沾着薯片沫的小手揉揉被叶森敲过的地方。
　　
　　“这就痛了？刚才被人又踢又打怎么不见你叫痛？”
　　
　　“好吃，叶哥哥你也吃。”苏文拿出一片递过去想讨好他的叶哥哥，让他不要再生自己的气了。
　　
　　叶森不知要怒还是要笑，最后只好板着脸说：“你还想不想吃红枣糕吗？如果想吃就起来跟我回家。”
　　
　　“要要要。”苏文欢叫着从地上爬起来，小手紧紧抓住叶森脚踏车另一把手，生怕叶哥哥不等自己，没了糕点吃。
　　
　　当晚睡觉的时候，叶森不停的向小鹿儿灌输不能为了吃而任人“糟蹋”自己，灌输他小鹿儿是他叶森的人，从此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