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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不晚by华笼-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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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喝了酒胆子也大了,商涌泉朝司竞扑了上去,司竞受宠若惊,却也很兴奋。
  时隔一年多,终于又得以将人抱在怀里疼爱,司竞的内心感慨万千,面上却依然清冷。
  过后,商涌泉趴在床上,眼神依然迷离,表情却十分餍足。
  春日的夜晚,没有开空调,还是有点冷清。司竞替他把被子盖好,然后问:「渴不渴,要不要喝点什么?」
  「牛奶吧,助眠。」商涌泉说。
  司竞下床去厨房倒牛奶,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两杯。
  商涌泉眼尖,看到了眼熟的东西。
  「那两个杯子……」正是高三的时候他们俩用过的。
  「嗯。」司竞点了点头,「我一直带在身边。」
  商涌泉接过属于自己的杯子,坐了起来:「一直带在身边?」
  「它们跟着我去过美国了,可是留洋过的杯子。」司竞颇为认真地说着玩笑话。
  商涌泉哈哈一笑,喝了两口牛奶,觉得有点烫,就放在床头柜上。
  转头看司竞,发现司竞的动作也和他一样,于是相视一笑,两个人又滚回床上。
  再一次滚完,天已经微亮了,两个人也是真的困了。
  床头的牛奶早已凉透,商涌泉也无心喝了,手都累得无法抬起。这时,床震动了两下,商涌泉感觉到司竞下床了。
  「怎么了?」
  「我去刷个牙,你也先别睡,我拿水给你漱个口。」司竞说道。
  商涌泉这才想起来之前喝过牛奶以后就没漱口的事情,不禁觉得司竞正经,忍不住笑着睁开眼,看到司竞正在穿拖鞋的背影,却发现司竞光裸的背上靠左的地方有一条长长的疤痕。商涌泉情不自禁地用左手撑起身体,右手抚上了那条伤疤。
  「这是什么?」很粗糙,很丑。
  「心脏不好,开刀了。」司竞毫不在意地说道。
  「什么时候的事情?」商涌泉的手有点颤抖。
  司竞站起来:「就是去美国的时候。其实我去美国本来就是治病去的,不过时间正好,所以就申请了那边的大学。」
  商涌泉张了张嘴,本来想问你高中的时候身体不好我怎么不知道,可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另一句:「现在好了吗?」
  「嗯。」司竞随手披了一件衣服。
  「会有后遗症吗?」
  「不会。」
  「哦,那就好。」说着,商涌泉重新把自己埋回枕头。
  听着司竞走出去的脚步,商涌泉觉得闷在枕头里有点喘不过气。
  这几年,他到底错过了多少事?不过在责怪自己的同时,他也感到庆幸,上天给了他们机会让他们得以再次见面,再次相守。
  不一会儿,司竞拿了杯温水过来让他漱口,将脏水吐回杯子以后,司竞转身就拿去倒了。
  商涌泉闭上了眼睛,这下是真的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几分钟后,司竞带着一点凉气钻进了被子里,然后搂住了商涌泉。商涌泉觉得司竞的手垫在他脖子下面有点不太舒服,于是调整了一下姿势,两个人就这么相拥而眠。
  也不知睡了多久,两个人的被子突然被掀了。
  商涌泉有点迷蒙地睁开眼,发现外面的天已经大亮了。等视线清晰的时候,却看到有个中年妇女正站在床头,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商涌泉马上坐了起来。被子下面的司竞只穿了条睡裤,而商涌泉只有一条内裤而已,再加上商涌泉身上的可疑痕迹,种种迹象就证明了一切。
  司竞也跟着醒了,看到床头的陌生女人愣了。看样子她是从床头和商涌泉房间打通的那扇门进来的。司竞皱了皱眉头,正想说什么,却听身边的商涌泉喊了一声:「妈……」
  商涌泉的妈妈喘了好几口气,终于是用压抑的声音说:「你给我过来。」
  说着她就从那扇门走回了隔壁商涌泉的房间,狠狠甩上门,自始至终没有看司竞一眼,而商涌泉穿好了衣服,也回去了那个房间,走的时候只是低着头轻轻地说了一句:「对不起。」关上门之前,也没有看司竞。
  司竞找了一件上衣披好,握住了那扇门的手柄。
  只要稍微用力,就能走到商涌泉身边。可是,他犹豫再三,最后还是放下了手,把耳朵贴上了门板。
  隔壁的声音听不真切,商涌泉的母亲严厉地说了几句,商涌泉又低声回答几句,几次来回以后,突然听到「啪」的一声像是甩耳光的声音,然后就是商涌泉母亲低声的哭泣。
  司竞一直趴在门板上偷听,保持一个动作让他的脖子都僵硬了,可是他还是听着。
  一边听,他一边想,他好像终于知道商涌泉之前为什么有时会露出愧疚的表情,甚至不敢看他了。
  之后,司竞听到了商涌泉母亲下楼的声音,司竞坐在床上,看着那扇门。
  可是直到天黑,那扇门都没有再打开。
  *
  再见面,已经是星期天了。司竞没有睡好,但是精神十分亢奋。
  早上起来听到有人在敲门,去开门的时候发现商涌泉站在门外,也是一副没有睡好的模样。
  商涌泉低着头,说:「我今天要回去。」
  司竞看着眼前的人的头顶。明明两个人身高差不多,算是司竞现在稍微高一点点,可是商涌泉在他的面前好像缩水了很多,让他心里像是揪了起来。
  「你……」商涌泉的拳头握紧垂在两侧,「能陪我一起吗?在楼下等我就好。」
  司竞的回答是,马上换了衣服跟他出门。
  商涌泉家也位于本地不错的楼盘,虽然比不上司竞家的别墅,但也是相当贵的公寓楼。
  商涌泉一路都垂着头,司竞将手覆在他放松不了的拳头上,才让他僵硬的身体稍微放软了一点。
  到了商涌泉家楼下,商涌泉在上楼之前,像是为自己注入力量般握住了司竞的手,司竞用同等的力量回握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意传达给他没有。
  不过,商涌泉上去五分钟不到就下楼来了,虽然没有哭,却一脸苍白。
  「我爸连家门都不让我进。」商涌泉如是说。
  司竞很想安慰他,但是商涌泉一脸平静地侧身躲开了他伸过来的手,然后转身往小区大门走去。司竞跟上去,却觉得商涌泉走得很快,他都要追不上了。
  坐出租车的时候,商涌泉主动坐到了副驾驶座,司竞就只能坐后面。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连司机都被尴尬的气氛冷到了。
  然后两个人又一前一后地上楼,商涌泉走在前面,头也不回,但在商涌泉打算奔进他的房间的时候,司竞终于忍不住一把拉住了他,将人拖进自己的小屋,用脚踢上门,将他狠狠揉进自己怀里。
  商涌泉也像是找到了宣泄的口子,嚎啕大哭起来。
  真的是嚎啕大哭。
  这是司竞第二次看到商涌泉哭泣的样子,第一次是在一年前,那时候的商涌泉哭得小心翼翼,现在的商涌泉却哭得像个孩子。
  司竞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一下一下地拍着商涌泉的背,等着商涌泉平静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年

  被父亲赶出家门以后,厂里自然是不能去了。这下真的是和司竞相依为命了。
  商涌泉重新在出租屋附近的公司找了份工作,工资比厂里高,活却比厂里少。但是毕竟不是在给自己家做事,总觉得有点怪怪的,拿到工资的时候还觉得自己干的活对不起这份工资。
  司竞后来没有提起过当天的事,似乎是等着商涌泉自己说出来。商涌泉大哭过后也把事情埋进了心里,这个问题太难了,感觉怎么做都是无解。
  因为一个等待一个逃避的关系,两个人表面看起来相安无事,但实际上早已产生了隔阂。而且商涌泉看起来不太对劲,虽然面上是比刚刚再次相遇的时候要开朗,但是除了工作以外,他都马上回到家里,司竞也从来没见他在下班时间和同事一起出去过。
  司竞对这种状况十分担忧,可越是在乎反而越是束手束脚,想必商涌泉也是这样。如果不解开心里的疙瘩,事情就不会有进展,但两边都不想伤害,于是就拖着,不去选择,所以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司竞依然每个晚上都约他一起出去吃饭,每个周末都约他一起出去逛逛,但是夜袭这种事却是再也没做过。不如说,那扇门对他们来说都是个心理阴影,自他们的关系被商涌泉妈妈发现以来,两个人都不曾打开过那扇门。
  春去秋来,代表团圆的中秋节时,司竞怕商涌泉「每逢佳节倍思亲」会触景伤情,于是也不回家,陪他一起过,甜甜的月饼吃得满嘴发腻。
  国庆节有假期,司竞回了家一趟,然后从家里带了些吃的回来。司竞的家人虽然也反对两个人的关系,但是没有商涌泉的父母那么激烈,而且司竞把人带到家里来以后已经两年了也没有变心,他们也开始慢慢接受这个事实了。
  到了岁末,商涌泉开始看着街上装饰的灯笼发呆。
  商涌泉的公司过年的时段生意本来就是淡季,比较空闲,所以从年二十五就开始放假,一直放到初十才上班。司竞还是比较忙,年终的时候公司要各种汇总开会,只能放商涌泉一个人在家。
  商涌泉哪儿都没有去,没有置办年货,也没有走亲访友。只是日日靠窗,看着自己家所在的方向发呆。
  让两屋想通的门虽然没在用,但司竞有商涌泉房间的钥匙,所以忙完了直接就进了商涌泉家。一开门看到的果然是在窗边发呆的商涌泉,房间里灯都没开,书桌上放着凉了的半碗豆浆和几个包子,一看就是早上没吃完的。
  司竞觉得很难过,又很生气,简直就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他走到商涌泉旁边,抬起了手,可是看着商涌泉有点麻木的表情,还是打不下去了。
  「该死的。」司竞小声咒骂着,把桌上的碗拿到洗手间去清洗。
  商涌泉看着他的背影,眼神闪烁了一下,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到洗手间门口:「司竞。」
  「啊?」司竞愣愣抬头。
  「我饿了。」商涌泉说。
  司竞哭笑不得:「好,你要出去吃?还是家里随便弄点?我那边还有鸡蛋和青菜,可以弄个面。」
  「你那里。」商涌泉说。
  司竞点点头:「那你等等我。」
  两个人从屋外的走廊走到司竞的房间,司竞本想说他来下面,叫商涌泉在客厅坐着等,可是商涌泉却没有离开厨房。司竞洗菜的时候他就打蛋,司竞切菜他就烧水,颇有夫唱妇随的味道。
  司竞在美国独自生活,吃不惯美国速食所以都是自己在煮,而商涌泉在家的时候也时常帮忙做家务,两个人做饭都有点手艺。
  一起煮了面,一起端了在客厅里吃。客厅里没有装电视,所以两个人只是面对面默默地吃。
  商涌泉率先吃完了,就坐在旁边看着司竞吃。
  司竞吃东西一向细嚼慢咽,不过吃东西被人看着有点难以下咽,不一会儿也吃完了。
  商涌泉看了司竞好一会儿,等他终于抬头的时候,说:「过年,一起去看看我奶奶好吗?」
  司竞惊讶,然后抿着唇点点头。
  *
  商涌泉的奶奶是商家家里最年长的长辈,相当于一族之长,虽然已经年逾八十,但是身体依然健朗,神智也十分清楚,小辈有很多事还是和奶奶商量的。
  商涌泉从小就很尊敬奶奶,如今被家里赶了出来,想必父母应该是和奶奶说过这件事了。虽然无颜去见奶奶,但是还是想最后给奶奶拜一次年。而且,他还有一件未达成的事,那就是把司竞介绍给自己的家人。就算不被承认,就算被赶出家门,就算他的家人并不想知道他跟谁跑了,他还是想像司竞一样,将他拉到家中长辈面前,告诉他们,就是他了。
  这个想法在脑中存了很久,却一直鼓不起勇气。直到看到司竞的无奈,商涌泉才觉得难受起来,那一巴掌司竞虽然没打下来,却让他的双颊疼得发烫。
  他和几年前的自己还是没有改变,总是在害怕,总是在退缩,总是依赖别人。
  这两天他望着窗外发呆的时候,下了场小雨。
  冬雨冷冷清清的,下得不大,却足以将人淋湿。因为房间的窗开着通风,所以寒风夹带着雨点吹在脸上的时候,远远地看到有路人在店面房前的屋檐下躲雨,让他有一种和那些路人一样在屋檐下躲雨的感觉。
  雨下了没多久就停了。他看着灰色的天空觉得有点茫然,那些路人都走了,也许是回家,也许是继续赶着回去工作,那么他该回到哪里去呢。
  然后他看到了司竞抬起又放下的手,还有司竞抿了唇却不是在微笑的表情。
  这些年,司竞比原来更加成熟了,看起来也不像高中时那么细瘦,现在的他变得坚强勇敢,也有着值得依赖的臂膀。而自己呢?还在原地止步不前。也许再过不久,就只能一直看着他的背影在后面追赶了。
  他迫切地想改变,为了司竞改变。他知道司竞会等待他,可是他不想再让司竞一个人去承担了,他们两个在一起,不应该是司竞拉着他往前走,而应该是互相搀扶、互相照顾的。
  司竞再次抿唇微笑的时候,他终于明白,司竞就是他的归处。
  拉着司竞在奶奶家楼下站定,商涌泉没有放开他的手。
  「你奶奶一个人住?」司竞随口说着,像是转移商涌泉的注意力,让他别那么紧张。
  「嗯。」商涌泉点点头,「我奶奶虽然八十多了,但是身体还不错,不想去敬老院,所以就一个人住。不过我爸妈还有几个伯伯姑姑都常来看她,我二伯就住在附近,奶奶有什么事一叫就能应。」
  「是吗?老人一个人住毕竟还是有点不放心。」司竞说着看向商涌泉。
  商涌泉深吸了一口气,将司竞拉上了楼梯。奶奶就住在一楼,短短十几级台阶过后就到了她的门前。
  因为怕和别的亲戚碰面问起,所以商涌泉早已电话和奶奶说过见面的时间,以及要带人来看她的事,奶奶没有说别的,只说一起吃午饭。
  商涌泉在门前又想退缩了,于是司竞握着他的手紧了紧。感激地向司竞投去眼神,商涌泉终是敲了敲门。
  「门开着。」奶奶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两个人进了屋子,就看到奶奶从厨房走出来,把两盘菜放在靠墙边的小饭桌上,菜式都很家常,但是做得很好看,让人食指大动。
  奶奶看见司竞也没有说什么,看来是真的知道了。
  司竞将手里带过来的年货放在客厅的茶几边,说道:「阿婆,一些小东西,您自己吃不完就分给别人吧。」
  商家老太看了司竞一眼,没有表态,只说:「吃饭吧。」
  商涌泉跟着奶奶去厨房盛饭,司竞有点纠结地待在一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饭盛过来以后,商家奶奶坐在背窗的位置,商涌泉坐在面墙的位置,司竞就坐在奶奶对面。
  奶奶是信基督的基督徒,准备吃饭前还要祷告。商涌泉和司竞都等着她把祷告词念完,一起开饭。
  「耶稣保佑我们信祥工作顺利,保佑我们信康身体健康,保佑我们信常……」奶奶用方言祷告着,那些名字都是商涌泉父辈的名字,大伯信祥因为汇率变动的关系,事业受到影响;而二伯信康向来爱喝酒,最近把肝给喝坏了。
  然后祈祷到了商涌泉这一辈:「保佑我们灵秀早生贵子,保佑我们清清步步高升……」
  商灵秀是商涌泉的大堂姐,结婚有三年了,肚子还是没动静,商清是他表哥,商涌泉排行第三,之后就该轮到他了。
  商涌泉握着筷子的手指关节发白,捧着碗的手都僵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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