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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丑-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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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云思的电话挂机了,也许是不愿被打扰吧。
  其实所有的怨恨和不原谅,辰松都并不诧异,可他仍旧贪心的想再要一次希望。
  手里的盒子被无聊的打开又合上,钻戒的光断断续续的闪烁。
  忽然间,不知道是几点的时候,兜里的手机才迟迟的震动起来。
  所有的回答,只是条短信罢了。
  “辰松,你欠我一个告别,你觉得自己需要告别多久,就等多久吧,我很庆幸自己爱过你,这份爱让我觉得自己很完整,但你根本就不该回来的,人对过去的留恋无非是因为对未来的担忧,其实不必费尽力气去拥抱过去,真的抱到了,最后一点点美好的记忆也就没了,千万别怀疑当初自己为什么离开,你之所以离开,是因为需要你留下的理由没那么重要,这种不重要,绝对不会随着时光而改变,相信我,然后别再打扰我的幸福,再见。”
  字字句句,是蒋云思认真起来会有的腔调。
  辰松低头看了很久,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又无意识的翻到了未接的爷爷的电话、妈妈的电话,苏素的电话,那些还等待着他回到正常生活的电话,心里就跟流血了似的隐隐作痛。
  他酝酿了很多甜言蜜语,却不敢再给蒋云思发过去。
  已经轻浮够了,失败够了。
  真的,是不是够了。
  夜深了,小区重回了浓郁的静谧。
  迟迟归来的林深喝的醉醺醺的,摇晃着手里面的星冰乐,忽然被长椅上漂亮的天鹅绒盒子锁吸引,拿起来一看,竟然放着一枚钻戒,奇怪的咬着吸管嘟囔:“星座运势说我有财运,看来是真的啊。”
  钻戒是男款,奢华又优雅,在路灯下宛若坠落凡间的星星。
  林深仔细的瞅着半天,终于发现里面竟然刻着一圈精致的中文。
  “云中谁思,莫失莫忘。”
  “白痴。”林深咕噜咕噜把冰凉的饮料都喝进去,而后瞅着漆黑的天幕,无奈的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十三章

  再高级的医院,也永远不会有好闻的味道。
  苦涩的消毒水混合着疾病和死亡的冰冷,一点点剥离着辰松身体里仅有的暖意。
  从北京狼狈回归的他,像是已然落败的动物,沮丧、谨慎而又迷茫。
  药液滴滴答答的流淌进爷爷苍老脆弱的血管里面,真让人怀疑他的血液是不是早已被替换掏空。
  可那满是皱纹的面庞却意外地精神,甚至泛起几丝红润,开怀的说道:“你和素素的事定下来,我也就没别的牵挂了,孩子,你终于长大了,来,叫爷爷瞧瞧。”
  长大了吗?
  终于没资格再去挥霍那仿佛取之不尽的爱和信任,终于看到了残缺的月,难全的事,终于无法再依仗不懂事,而躲闪着不愿负责任——况且,忠诚如蒋云思也学会拒绝,便再也没人需要他来负责任了。
  辰松愣愣的递出手里血红的结婚证,却在被爷爷拉住的那个瞬间,舍不得放开。
  就好像不放开,就还没成真,就还有挽回的余地。
  “你怎么了?”苏素疑惑的拍了拍未婚夫——不——如今已是丈夫的胳膊。
  辰松猛然回神。
  爷爷似乎没注意到这小小的不快,颤抖的带上老花镜,努力地看着结婚证上两个晚辈如画的容颜,笑的弯了眉:“拍的真好、真好。”
  凌厉的家长,在此刻也像个单纯的老人。
  辰松觉得心酸、也异常的无力。
  不知道婚姻对于这世界上的人们究竟是什么味道的,于他而言,能尝出来的唯有满满的苦涩。
  如果能早一点明白爱究竟是怎么回事多好,如果没有伤害过蒋云思多好,那样即使分开,他也不至于像此刻这般后悔和难过。
  难过的是,其实后悔这东西,不曾也永远,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意义了。
  “苏素,嫁给我你真的开心吗?”
  辰松在离开医院时这样问身边的女孩。
  苏素正忙着用用手机给朋友秀婚纱的照片,闻言抬头笑了:“当然开心了。”
  辰松沉默。
  苏素挽住他的手:“那你呢,娶我你开心吗?”
  辰松回答:“不开心。”
  苏素目光停滞片刻,似并不在意的依然笑意满满:“没关系,没有谁和谁在一起是为了开心的,合适才能在一起,才能好好过日子。”
  “是,你说的对,我要能像你这样早点明白,就好了。”辰松甩开她的胳膊,独自一人走出了医院大门。
  那天的太阳很大,显得他的影子很长。
  老市长要求操办的婚礼很隆重,在市里数一数二的酒店顶层,高朋满座,金玉如云。
  穿着西服的辰松就像个玩偶似的被亲人推来挤去,没玩没了的敬酒致辞,连累都算不得,根本就是灵魂快要出窍。
  “喂,连你都结婚了,真让我徒增压力,被我妈唠唠叨叨的疯了!”程落雨特意从北京赶回来参加酒宴,依然是有些无遮拦的直爽,还一边朝苏素眨眼睛:“这可是我们班最受欢迎的单身汉,竟被你这个小丫头收了。”
  “你喝多了。”辰松推开她的酒杯,皱眉看向人满为患的大厅,显得心不在焉。
  “这么大的喜事喝多怎么啦,来,我跟你们合张照,云思都没能来,我传给他看看。”程洛雨拿出手机要递给一起前来的姑娘。
  “够了。”辰松像被电到似的,一下子就把她的手机打到地上,面色煞白。
  不大不小的尴尬动静,让那个周围的客人都投来讶异的目光。
  “干嘛啊。”苏素小声抱怨了句,忙牵着华丽的婚纱俯身捡起手机,慌张的道歉。
  程洛雨这下却没再说什么,就像刚刚的胡闹都是故意,只是若有所思的瞅着辰松这个并不算快乐的新郎,而后淡淡的弯了下嘴角,轻声道:“行了吧,都结婚了,负了一个就别负了另外一个了。”
  以蒋云思的个性是永远不会告诉她两人的秘密关系的,但辰松却觉得猛地被看穿了,衣不蔽体的站在众人面前像个小丑,因此脸色也变得越发难看。
  就在这紧绷的时刻,忽然更大的喧哗打断了这里小小的拉扯。
  竟然是辰松的叔叔,那个辰家最体面、最优秀男人,醉的满脸通红,拉着沈妆大声质问坐在轮椅上的父亲:“为什么,我苦苦熬了二十多年,替大哥把孩子养大成人了,您就还不同意我们的事,究竟要我做到什么程度,究竟还要我做些什么,爸,你说啊,爸!”
  沈妆被拽的头发都有些凌乱了,却挣脱不开失去理智的他。
  辰松见到瞬间火大,冲过去对着叔叔狠狠就是一拳:“放开我妈!”
  而后便将沈妆拦住身后。
  可是沈妆却又转而挡住儿子,眼神木讷的瞅着眼前这个几乎将一生都搭给自己的男人,冷声说:“要我说几次你才会懂,我是你大嫂,永远都是,你这人,要是从来没存在过就好了,那样我们一家一定过得很幸福!”
  周围的议论、吵闹和随之而来的寂静宛若层层波浪,冲刷着辰松每寸肌肤。
  什么金童玉女的婚礼,简直就是闹剧。
  就连自己都不祝福的关系,是得不到任何人祝福的。
  他有些耳鸣,呆呆的瞅着爷爷被气的满脸通红而后气衰,被杂七杂八的人围住,多么希望身边的人是蒋云思,多么希望所有的错误,根本就没发生过。
  从前,辰松始终都是骄傲的、成功的、拥有一切高高在上的那个人。
  直至这个瞬间,他才意识到其实自己什么都没有。
  蒋云思笔下那个画着油彩眼泪的小丑,从来不是别人,而正是他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十四章

  喜庆的婚礼,变成了混乱的丧礼。
  身体本就是强弩之末的的辰爷爷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小儿子气到昏迷,慌慌张张的送到医院抢救,原本把酒言欢的笑声,全变成了手术室外空白的死寂。
  不到一个小时,主治医师变走出来摇了摇头。
  辰松呆站在那儿,格外茫然,几乎分不清自己内心到底是失去亲人的悲伤多一分,还是完全徒劳的荒诞多一寸。
  和苏素的婚姻,当然是为了让爷爷能够得偿所愿,也不想再给这个早就裂痕满满的家庭再添新伤。
  可就在走入围城的这晚,老人竟然便这样撒手人寰了。
  安顿好母亲,再回到新房时,天已经蒙蒙亮。
  苏素经此一事也不再敢对辰松多讲什么,无力的安慰了几句,便疲惫的卸了妆到卧室睡去。
  毕竟还要养足精力,去处理爷爷的丧事,让自己被旁人看起来像个称职的孙媳。
  可辰松却半点不觉得困,相反清醒的可怕。
  他孤身在客厅抽了满了烟灰缸,忽然胃空的发疼,走到厨房翻了翻,发现也没什么可吃的东西,就拿昨晚的剩饭炒了两个鸡蛋。
  油光锃亮的,再撒上碧绿的葱花,让已经有些发干的米粒又焕发了生机。
  站在厨台上吃了口,还是熟悉的味道。
  让他想起父亲,想起蒋云思,想起快乐不多而又愚蠢的过去。
  手机震了下,响声突兀。
  辰松拿起来一看,是陌生的号码。
  “听小雨说,昨天是你的婚礼,你终于选择了自己该过的人生,就像我一样,水远山遥,再无相见之由,但依然祝福你此生都好。”
  没落款,也署名,也不需要。
  酸涩的眼泪还来不及被控制被自嘲,就疏忽间直落了下来掉在碗里。
  辰松狼狈的用手背抹去,使劲想笑出来,表情却苍凉而扭曲。
  他知道,自己早就爱上了那个人。
  他也知道,这份迟来的爱,一文不值的,已经没什么用了。
  北京的晨光和青岛并没有什么不同,暖暖的、宁静的洒在窗沿上,称职的告诉人们匆匆碌碌的一天又开始了。
  蒋云思整夜没睡,靠在客厅的椅子上发着呆,脸色有些过分的苍白,眼睛黑漆漆的没什么焦点。
  他本来很疼的,也本来很想哭的。
  到最后,又什么都没做,只是沉默。
  这沉默和年少时不同了,不用再等待,不用再纠结,因为已是结局。
  “傻瓜,干嘛呢!”
  楼下猛地一声呼唤,惊得麻雀扑啦啦的都飞离了树梢。
  蒋云思定了定神,看到杨翰高高的个子和熟悉的笑脸,便也微笑了下。
  “关窗户,早晨凉,准备吃早饭了!”他晃了下手中的塑料袋,而后便大步走进了单元门。
  香软的蟹肉粥、小小的生煎包,都是蒋云思爱吃的东西。
  拿着勺子飞快的吞了几口,被过往冻结的五脏六腑,又开始慢慢地融化了。
  “怎么起这么早啊?”蒋云思问道:“这几天不是回家住去了吗,你妈还让你往外跑。”
  “给我爱人买早饭天经地义。”杨翰照旧胡言,而后叹息:“她自身难保,哪有空管我?”
  蒋云思担心道:“情况严重吗,现在怎么样了?”
  “这把你操心的。”杨翰揉乱了他的头发:“快吃吧。”
  蒋云思低下头。
  杨翰轻声问:“云思,如果我一无所有了,怎么办?”
  蒋云思重新看向他的眼睛,笑了笑:“你还有我啊,我养你。”
  杨翰愣住,好久没说话,又过了好久才道:“本来心里很烦的,看到你,真的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事实上杨翰家的情况并不乐观,他的父母连树倒猢狲散都没来得及,便在自家公司被警察带去调查。
  大公司关了,杨翰的小公司也成了池鱼。
  被毁约、被撤资,大部分员工也看到新闻听到风声,纷纷离职了。
  古人关于世态炎凉、人情冷暖的话,瞬时间又被这历史中渺小的缩影验证了。
  这日忧心忡忡的蒋云思没心情画画,破天荒的去了杨翰工作的办公楼,推门就看到了万事不管的前台和满地的文件废纸,几台电脑和不知名的机器被拆卸下来堆在墙角,一派颓靡之相。
  本坐在办公桌上打电话的杨翰看到惴惴不安的蒋云思,立刻挂掉,面色有些不自然的问:“不是要画稿子吗,怎么到这儿来了?”
  蒋云思放下包:“担心你。”
  “嗨,你都看见了。”杨翰耸耸肩,无奈的看向落地窗外的狼藉。
  蒋云思不知道该讲什么。
  事实上,辰松的再度出现并不让他好过。
  喜欢一个人和恋爱什么的,忽然之间就变成了再不可能的事。
  相濡以沫和平淡度日,多半是自欺欺人的话。
  爱不是其他的东西,它从来由不得人。
  但这又怎么样呢,他怎么能在杨翰这辈子最倒霉的时候选择放手呢?
  蒋云思从来不聪明,但始终是个好人。
  有些大男子主义的杨翰又想粉饰太平:“没事儿,不管怎么样,我还有的是哥们,大不了东山再起呗,我妈爸能安然无恙别的根本没关系。”
  哪来的哥们,有钱的公子哥,向来只会结交谄媚的酒肉之徒。
  但蒋云思没戳破,反而点点头:“恩,叔叔阿姨是最重要的,别的都可以再努力。”
  话毕他从包里掏出张存折,小声道:“我不会理财,也没什么钱,这些是我的积蓄,你拿去用吧,北京我认识的人不多,能帮你的实在是太少了……”
  十万块。
  就算对现在的杨翰而言都是极小的零花钱,别说替爸妈打点,真的什么都做不了。
  但他拿在手里面,却觉得千斤重,重的眼圈都有些红。
  “不许拒绝,拒绝就是看不起我。”蒋云思忽然抱住他:“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的,人生还很长,一切都会好的。”
  杨翰反手抱过怀里瘦弱的人,用尽全部的力气,闷闷的嗯了声,而后闭上了眼眸。
  喜欢蒋云思,很多年了,很多人都骂他不值。
  可杨翰从来没有觉得不值过。
  本来没什么值不值的,喜欢这个人,就是喜欢他活在这个世上的样子,不管他在哪里,不管他做什么,压根不用什么回报。
  感情这事,是我们此生唯一不需要斤斤计较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十五章

  辰爷爷的葬礼照旧风光,无论这个家发生过多少难堪的事,只要家人还有本事,所谓“朋友”就仍旧遍天下。
  作为长孙的辰松,迎接与告别了来来往往的许多客人。
  他感觉很疲惫,但无论是对妈妈,对叔叔,还是对苏素,都再也无法像曾经那样随意的发起脾气。
  人死如烟散。
  爷爷的离去让辰松明白了很多道理,比如自己的人生变成这样,根本不能去埋怨其他任何人,其实他从来都没有这种资格。
  从火葬场出来的时候,天色仍旧明亮着。
  沈妆踩着高跟鞋追上在前面快步独行的儿子,心疼道:“都忙完了,你好好休息一下吧,蜜月都耽搁了,带沈妆去欧洲玩下做补偿。”
  “我不需要补偿她。”辰松讲出来的话石破天惊:“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没少给她好处。”
  沈妆呆滞:“什、什么?”
  辰松停住脚步:“妈,你爱爸爸,所以明知道不会过得很好都也要嫁给他,可我不爱苏素,就算知道可以一生安稳,我也没办法跟她过下去。”
  提起死去的丈夫,沈妆总是会陷入沉默。
  “若不是爷爷逼我,你逼我,全家都在逼我,我根本就不会跟她领证,可是现在呢,爷爷走了,也许有一天你也不在了,我的人生,还是要我自己过下去。”辰松看向头顶的蓝天:“原来自欺欺人也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你回美国吧,以后我的麻烦,我自己兜着。”
  沈妆慢慢拉住他的手,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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