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能会爱你-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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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好，我是胡嘉淇的同……
我男朋友。
阿姨皱眉。又谈男朋友，上次那个闹出那么大的麻烦还不吸取教训，都怪你爸爸总是出差，从来都不管你，只知道惯你，现在我出事了，他人还在外地！
阿姨，你现在别生气，不好的。气氛有些尴尬，我硬着头皮说。
阿姨对我还是很和颜悦色的，故意缓解气氛。呵呵，谢谢，我知道！要是被我抓到那个肇事者，我一定要宰他个四五千。
对！一定要宰他一笔！那里没有摄像头吗？胡嘉淇义愤填膺。
没注意！
那报警没？
我痛死了，怎么报警？刚刚没钱交医药费，都是拜托医生给你打的电话！
我觉得应该报警。算了，只要你没事就行了！胡嘉淇又哭了。
没事，淇淇，妈妈一点事都没有。
……
打个不恰当的比喻，如果换做是你妈出车祸，而我恰好在你身边，说不定我只会叫你镇定，告诉你应该怎么做，然后没心没肺的逃离现场，因为我很怕看到亲人之间你侬我侬的场景。
不过现在出现在我面前的是胡嘉淇和她妈妈，我就不能像和你在一起样没心没肺，必须硬着头皮陪她承担。就像现在一样。
坐在凳子上看着胡嘉淇和阿姨聊天，我忽然由衷的羡慕她们，我好希望能和我的爸爸，甚至是那个讨厌的哥哥在没有外人的时候，坐下来，好好地，深入地，聊聊天。那是一种我从未体验过的幸福感。
忽然记起你也是单亲家庭，爸爸在很早就去世了，和妈妈相依为命，那天你在电话告诉我你的故事，你说你从来不知道你爸爸的过往，不知道他是一个怎样的人，或许这辈子都不会知道，这会是你一辈子的遗憾。
我和你不一样，我非常了解我妈的过往，知道我妈是一个多么善良、多么漂亮、多么有能力、多么受人欢迎的一个人，而知道这一切的后果是让我更加痛苦。
因为我是罪魁祸首，在我出生的那一刻就将她推向地狱。
从医院出来已经晚上十点了，夜色很浓，走在初春的夜晚里，凉风拂面，吹走身上的燥热。
阿姨留院观察一晚，我和胡嘉淇先回家，紧张劲过了才发现我们俩没吃晚餐，肚子早已饿得咕咕叫了。于是在医院旁边的烧烤店解决温饱问题后，我送她回家。
城城，上来坐坐吗？她在他们家楼下问我。
不了。
我爸爸出差了哦！
呵呵！我家有宵禁令。我领会到她的深意。
好羡慕……她感叹。我爸妈都不怎么管我！
呵呵。我只能说每个人的烦恼都不一样！拜拜，今天早点睡个好觉，明天还要上学！
城城。
她在身后叫我一声，我转过头，她踮起脚，在我的唇上轻轻地吻了一下。软软的。我有些发愣，这是我第二次亲吻，很遗憾两次都不是我主动的，我是不是做人太温吞了呢？
上次是跟你，我还记得，你可能已经忘了。
你的嘴唇是甜的，热热的鼻息呼在我的脸上，很舒服。你亲到我的时候，我完全就懵了，因为你的吻来的简直没有任何逻辑，一点也符合常理。
胡嘉淇似乎没觉得很羞涩，拽住我的手臂。
城城，可是我一个人在家，很怕……
我来不及做出反应，就被这个你口中的“小妖精”拉上了楼，余光观察到这个“小妖精”满脸的笑意。
倒腾了一阵子，我们分别上“床”睡觉，其实我睡客厅的沙发上，她睡自己的房间，我听见她在里面辗转反侧，似乎和我一样，睡得不踏实。
城城，你睡着没？她第n次问我。
还没。我第n次回答。
怎么还没睡着，睡得不舒服吗？干脆……我们睡一个床啊！
汗，你不停的叫我，我怎么可能睡着……
……半晌沉默，我以为她正在努力睡着，努力不和我讲话，但她的声音又传了出来。城城！
又怎么了？我努力抑制心中的不耐烦。
你是gay吗？
不是，怎么可能。
那你和殷向阳……
朋友而已。
那你……怎么什么都让女生主动？
嗯？
我知道她在说什么，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难不成告诉她我觉得我们还小，我们之间还有很多不确定因素，如果做……爱是要负责任的。
可这样回答未免太逊了吧！
幸好你的来电及时缓解了尴尬。
顾熠城，那个朱小井又来和我说想和好，三番两次的帮我忙，你说她是不是又想玩什么花样？
你不要总是这样想女生好不好？说不定她真的喜欢你！
喜欢个屁咧！我被她害了又不是一次两次！
那你都有想法了，干嘛还给我打电话！我生闷气。
……我只是觉得她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来向我示好，说不定、也许、有可能是真的想和我和好！你委屈的说。
喂！这位先生，你到底是觉得她很不够好，而不想和她在一起，还是觉得她不错感动了你，而想在一起试一试？我莫名的有些不爽，语气比较重。
我就是搞不清楚嘛……
殷向阳，我了解你，其实你心中早就有了想法，对不对？只是你还不没发现或者还不愿意承认，你总喜欢口不饶人的骂人来伪装自己，表示自己是多么无所谓，其实你非常重感情，只是怕受到伤害而已，就像之前韩老师离开学校是一样，平时常常不断说老师坏话的是你，最后哭天抢地的也是你。你怎么总是怎么矛盾呢？你能不能看清楚你自己？
……之前你不是说要我不要掉进她的陷阱吗？
那只是作为朋友立场的挺你！而且你忽略了三个字，我说了“你认为”，虽然你口中“认为”朱小井不够好，但是你的心中真的也是这样“认为”的吗？
顾……
城城，是谁啊，这么晚？胡嘉淇走到我旁边，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你那边顿了一下，吁出长长一口气，我知道你肯定听出来是胡嘉淇的声音，以你的性子，你的脑子里一定在飞快的思考“都十二点了，他们两个怎么还在一起，难道……”，可脱口而出的是事不关己而分生的语气：好吧！对不起，这么晚打扰你，没有其他什么事了，我会好好考虑的，那我先挂了啊，你早点睡啊！拜拜！
谁啊？胡嘉淇继续问。
我挂断电话，内心不知道从哪来了一堆无名火，可我不能向身边女生发作，我非常勉强的对胡嘉淇挤出微笑。是爸爸打来的，问我怎么还没回家。
你没跟叔叔请假？不要紧吗？
没。不要紧的！
不对……刚刚是殷向阳对不对？
你……
城城，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总是和他打电话，不要再和他那么亲密了，不要给他若有若无的希望？
我坐起来，抓住胡嘉淇的手，抑制住内心的烦闷，语重心长。我们只是好朋友，我和他都是男生，我知道你所担心的事情是什么，但那是绝不可能发生。
可是之前殷向阳喜欢你，而且现在我同样觉得他其实是爱你的，只是他自欺欺人，假装……
胡嘉淇，再这么说我就要生气了……我想每一个女朋友都不会干涉自己男朋友选择自己的好哥们吧！
那城城……胡嘉淇妥协的拽着我的胳膊。饿吗？我给你做蛋炒饭？
胡嘉淇，我们十点才刚吃……
哦。她嘟起嘴，又回到她床上。
我在黑暗里给你发短信：如果你决定重新接受朱小井了，我无法说什么，这个年纪的恋情其实都是积累经验而已。
你没有回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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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六日
喧闹的课间，我观察到我旁边的胡嘉淇去洗手间，你旁边的周海涛去办公室找老师，没人打扰我们，然后我走到你旁边。
我质问：胡嘉淇到底哪点好？
又怎么了？你放下手上正在整理的教科书，皱了皱眉。
你跟我说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你做的不是你，她做的也不是她，都在扮演自认为对方会喜欢的那样性格角色，两个人都无法用自己的真性情面对对方，你认为这样的恋爱合适吗？会长久吗？
殷向阳……你坐在桌子上，直视我，眼底是萦绕不去的雾气，让我看不清你真实的想法。你还不是一样，明明自己是在乎并且喜欢朱小井的……
我没有！
你突然激动起来。听我说！你明明就喜欢她，可偏偏毒舌到不停地咒骂她，骗自己你对她没有任何感觉，我已经做了半年，或许更长时间，你感情的垫背、疗伤的工具，我是你朋友，我愿意，于是也什么都不说，所以也请你不要来评论的我感情。
顾熠城！我拉住你。我一点也不喜欢那个朱小井啊！我真正爱的是……
你别又说“我爱的是你”那种话，那是我的负担！
梦就在这一刻彻底清醒。
我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微亮，眼泪不自主的打湿了枕巾。已经持续一星期做同样的梦了，自从朱小井明确态度要和我复合并和夏圣锋断交，同时那天听到你和胡嘉淇十二点还腻在一起做我怎么也不想知道的事之后。
我甚至知道这个梦的后续发展。
你攫住我的肩膀，力道很大，我吃痛的看着你，从来没见过你那样冰冷而决绝的眼神。
你说：我不可能会爱你。
我不知道自己又怎么发神经了，不断的重复这样的梦，不过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我做这个梦绝不是因为那天我听到你和胡嘉淇在一起而吃醋，也绝不是因为冥冥有个声音幻化成你来告诉我我对朱小井“真实”的情感。
不要说我冷血，就像是病原体侵袭身体之后，身体的t细胞会自动*出抗体。我受到过朱小井这个病毒的侵袭，现在体内已经出现了相应的排异反应。
最近有一件幸运的事，和一件悲剧的事。
幸运的是，装逼班长夏圣锋经过两次落败，意志消沉，这段时间没有再来找我麻烦。
悲剧的是，经过我生日那天的打击，演技达人朱小井越挫越勇，开始更加猛烈的追求……我。
连续一星期，每天早上来到班上，总会发现课桌里有一盒早餐奶，还有一张类似情书的卡片。
例如今天，卡片上印着无数俗气的粉色爱心，不过字迹还是蛮漂亮的，她写：男生的心痛和女生的心痛，在表现形式上不同，可是内心的翻搅却是一样的。
她这是在说暗示其实她也是很心痛的，只是我看不出来吗？
例如昨天她写：你的缺点和优点在我眼里皆是完美，你真是个迷，我一点都看不懂。
我想她才是个迷吧！每天故作姿态演来演去，活在自己写好的剧本里面，我殷向阳就是不按她的剧本来演戏！
例如前天她写：爱情是两个人的事，而我只是单恋，这根本不是爱情！
我晕，没人说这是爱情，况且她连单恋都不算，因为她不过是在演戏罢了！
无论何时，只要出现在学校，我都会感到有一种深沉的目光在我身上逡巡，看得我毛皮发麻，尤其是上课时，这种目光的辐射更加严重，不用说，这目光属于她，有好几次我忍不住回头，对她皱眉，并且口语“不要再看我！”，但她的回答总是莞尔一笑，似乎觉得我在玩游戏。
……
怎么觉得桥段如此相似，是的，在我爱你的那段时间，我也做过类似的事情，我无时无刻不想再人群中发现你、观察你，以为这样就可以了解你、拥有你。
其实根本就是大错特错！
可是现在朱小井和当初的我一样，是不是说明她像当初我爱你一样的爱我？
……绝不是。
她无时无刻不潜伏在我身边，听到我和别人聊什么，常常硬生生的*来，破坏整个气氛。
自从你和胡嘉淇在一起之后，我每天中午几乎都和林晓慧一起吃午饭。今天中午下楼，我和林晓慧一起，有说有笑，朱小井离我大概两节台阶左右的距离，下楼时，她总是若有若无的瞟我一眼，我已经忘了和林晓慧闲谈什么有的没有，总之我感叹一句“坑爹啊！”，朱小井听到，立马回头望着我们，说“吭我干嘛？”。
因为是午饭时间，大家都急着去食堂，她这一停让整个慌忙的下楼大队都停滞下来，后面骂声阵阵。
她只好走到下一个平台，等着我下来。
我不想理她，对她视若无睹。
她却一把拉住我，说：吭我干嘛？
哈？我被她搞懵了。
你说“坑爹啊”，我是你爹啊！哈哈哈……说完她就自顾自的笑起来。
我和林晓慧无语的对视一眼，匆匆的逃下楼。
赶进食堂，早已是人山人海、人满为患，好不容易才买好饭菜，坐了下来开吃。
殷向阳，你说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林晓慧问。
喜欢一个人啊……就是看不到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看见他了就觉得很满足，因为他的开心而开心，因为他的悲伤而悲伤……我止住，打趣的瞅着这个很MEN的林晓慧，她正听得入神。大姐，你不会有喜欢的人了吧……
你觉得呢？
什么叫“我觉得呢”？我应该知道什么？
我好像喜欢……汪金。
＇183　16。我喜欢朱小井吗？（2）＇
我好像喜欢……汪金。
看来就像胡嘉淇那个看人很准的家伙早就说过的，我就是一个以自我为中心，每天自艾自怜的傻瓜，对身边我爱的和爱我的人关心太少，竟然没有发现我的两个好朋友之间的问题。
可是我不确定……林晓慧继续说。平时放学一起回家，我嫌弃他长得肥头大耳，跑起步来都要地震了，跑上车之后又嘲笑他，说再也不要和他做同一辆车，不然车随时会零件失控出车祸。我请你们吃饭时，汪金总是没脸没皮的大快朵颐，我总是喜欢敲他头，埋怨他吃得太快，又要长肥一圈。
……我吃惊了，汪金竟然让以“MEN”著称的林晓慧对我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
而且你还告诉我他在公共场合看AV，我简直忍无可忍，其实年轻气盛，看看AV很正常，但是他总是这样不顾他人感受，我接受不了！我常常骂他嫌弃他嘲笑他，抱怨要是他在这样我行我素，一辈子都没有女生会喜欢他的。可是，这几天汪金他爷爷去世，请了三天假，我却开始想他。
……
从第一天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来上课而四处打听他的消息，到知道他为什么没来，却因为他爷爷的去世而为他心急，到今天三天没见到他甚至连做梦都会梦到他……你说，我是喜欢上他了吗？还是仅仅是好朋友在作祟？
是喜欢吧……我目瞪口呆的听着她的描述，没想到这么MEN的林晓慧也有陷入“是否喜欢某人”的困惑之中。
真的吗？那你呢？你和我的情况类似，你也是每天都在骂朱小井，那你是不是其实还是在喜欢……
我打断她的话。不可能，我们的情况一点也不一样，你和汪金虽然总是吵吵闹闹，但其实你们之间的吵闹是友善的，你们是朋友，而我和那个演技达人仅仅只是仇人！
可是你们之前不是有过一段吗？证明你内心中其实是愿意和她在一起的。
……我说不出话。
也许你没发现，这么多天来，每次我们一起吃饭一起回家，你的口中都会提到朱小井，虽然大多数时候都似乎在骂她嫌弃她，但我总觉得你是在自我催眠、自欺欺人。
我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她，已经是第二个人这么对我说，其实……我真的还喜欢那个演技达人吗？不可能，每次看到她我都想吐，我怎么会喜欢她呢？可是上次意乱情迷的吻又要怎么解释呢？一定是因为那天我淋雨了，脑袋发热糊里糊涂的。
别说我在自我催眠，实际上是你们在催眠我，不是吗？先是你，现在是林晓慧，之后可能还有胡嘉淇，等等。
正尴尬着，你跳出来救场了。殷向阳，上次跟你说出去旅游，你想去哪里？
嘿嘿，没有目的地，反正最好是两天一夜。
难道你想和我在晚上发生点什么？
屁咧！
好啦好啦，知道你现在喜欢的是朱小井！
闭嘴，bitch，getaway！
汗……
什么？你们要去旅游？胡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