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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途闻尔-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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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是这么说了,但是真正准备起来的时候阿耀却犯了难。
  送什么好呢?
  领带?
  没新意。  
  手表?
  铭徽手上的那个好像就很好。
  书?
  书房里现在的书都已经多得能砸死人了。
  或者做一顿饭给他?
  可是住院前的那段时间铭徽每天吃的饭都是自己做的。
  ……
  阿耀抱头苦想,一旁的周淼看不过去了,直接扔他一句:“你把自己打包送过去不就好了?”
  阿耀眼睛一亮:“对啊!”随即脑海里迅速划过铭徽意味深长的眼神,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还、还是……算了。”
  “没出息!”周淼恨铁不成钢。
  “怎么?”阿耀斜了他一眼:“难道你就有出息了,是谁见到小美就差没摇尾巴的?”
  “那是我媳妇!你没听说过妻奴吗?讲得就是我这样的新好男人。”重新恢复热恋状态的周淼肆无忌惮地厚颜无耻。
  “又没结婚,喊什么媳妇。”阿耀酸溜溜地呛了他一句,周淼立马反驳:“总比你结不成婚的好!”
  话一出口,又觉得自己说得过分了,连忙想道歉,却见阿耀蓦地站了起来:“我知道要送什么了!”
  周淼惊讶:“什么?”
  阿耀得意洋洋的瞥他一眼:“你不是说我不能结婚么?那我偏偏要送戒指。”
  周淼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一时没留意居然说出一句让阿耀无视了他整整一个月的话——“可是戒指不都是男方送的吗?”
  阿耀:“……我忍。”
  不理会周淼的胡言乱语,想着铭徽的生日就在周末,阿耀当天下午就取了钱兴冲冲地跑去买戒指。
  虽说现在已经是个孤儿,又还在念书,但是阿耀在经济上却并不拮据——母亲去世时留给了他一份算得上丰厚的遗产,供他读完大学都没有问题,再加上这段时间以来一直住在铭徽家,吃穿用度全部都由铭徽负责,尽管这时常令阿耀产生一种被包养的错觉,但是在向铭徽抗议数次无效后也就自然而然地习惯了。
  
  挨着看了好几家首饰店,终于找到一款各方面都很合心意的戒指,阿耀毫不犹豫的掏钱买下。看着安静躺在蓝色丝绒里的两只一模一样的戒指,忍不住就开始期待起铭徽收到时的表情。
  阿徽他……应该会很开心吧。在一起这么久都没有送过阿徽什么东西,反而是对方不断地付出,前几天还送了一套他之前被那群流氓抢去的摄影器材,崭新地放在他面前的时候,自己简直感动得语无伦次。
  所以,这次也要让阿徽露出那种很感动的表情!戒指的意义怎么说都要比相机来得重要多了!
  阿耀在心里小小的握拳鼓励了一下,然后将盒子小心翼翼地收好,开始数着日子等待周末的到来。
  
  周末。
  阳光从未合拢的窗帘外倾泻而入,温暖的触感贴上熟睡中的眼皮,铭徽睫毛颤了颤,渐渐醒来。
  下意识地抬眼往身旁看去,触目便是昨天信誓旦旦说着要第一个起床的某人——此时正抱着被子呼呼大睡,右脚还很不老实地搭在自己腰上。
  无奈地将他的腿挪开,铭徽凑到阿耀耳边轻轻喊了一声:“小猪,起床了。”
  正深陷美梦中的阿耀眼皮子都不抬,嘴唇微微掀着,细小的呼吸略略拂动额前的碎发,一起一伏颇有些韵律,无声的抗议充分表示了对于“现在起床”这个提议的不屑。
  铭徽笑笑,捏了捏他的鼻子,见他仍然丝毫没有动静,索性将他揽过来搂在怀里。指尖轻轻梳弄着阿耀略显凌乱的发,低头嗅了嗅——是类似某种小动物的气味,隐隐的奶香却是相隔多年仍旧不散。
  铭徽有些失神,手中的动作顿了顿,随即便感觉到怀里的人不满地蹭了蹭自己的手心,像是在抗议他的停顿。苦笑了一下,只能又慢慢地替他抚弄。阿耀被摸得舒服了,竟然还发出细小的呼噜声,全然一副正享受主人挠痒的猫咪模样。
  “你啊……”铭徽低低叹息,揽住阿耀的手臂微微收紧,自言自语地说:“你这么傻,到底是怎么度过那七年的?”虽然从来没有说过,但是对于阿耀这些年的经历铭徽一直耿耿于怀。这种情绪在拿到阿耀当年寄给他的那些信后尤为强烈。
  想起那叠泛黄纸张里阿耀工整稚嫩的笔迹,一字一字吐露着自己的烦恼和思念,一点一点从懵懂无知转向被迫伪装出的成熟,每一句每一段都让铭徽痛心不已。
  如果可以早点收到那些信就好了——无数次,铭徽在心里这么想着。然而他也知道,那时的父母无疑是做了他们认为最正确地判断——割断他与阿耀的联络,从此将所有的心都放在为自己未来的努力上。只是父母没有想到的是,他所计划的未来里,无论光明灿烂又或是暗路崎岖,永远有阿耀。
  因而那些分离的年里,阿耀接受着成长的考验,自己又何尝不是日日受着折磨。
  收不到阿耀的音信,消息一断就是数年,好不容易熬到高考结束,可以自由地去找寻,却连个影子都不曾捕捉到丝毫。那时候的难过和绝望,几乎要将他十多年的人生颠覆。
  然而——铭徽吻了吻阿耀的脸颊,柔软温暖的触感让他不自觉地扬起了唇角——然而,他们终归还是再遇了。因此,中间的错落就全都可以忽略不计。
  只是还是会单纯地心疼着那时的阿耀,那么小、那么孤单,从来没有经历过打击的他又该是如何地承受过来。
  “如果那时我在就好了。”忍不住将心里反复盘旋的念头说了出来,铭徽长长呼出一口气,蓦地却听到怀里的人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嗯?”
  “醒了?”收拾起散漫的思绪,铭徽捏捏阿耀的脸颊:“之前吵得那么厉害,怎么到今天又犯懒了?”
  “什么……”阿耀揉着眼睛嘀咕了一句,慢悠悠地从铭徽怀里坐起来,愣愣地看了他一会儿,忽然瞪大眼:“啊!今天是你生日!”
  铭徽揉揉他的脑袋,一只手摊开在阿耀面前:“所以,礼物呢?”
  “不给,你得先告诉我你到底要带我去哪两个地方!”阿耀表情坚决地在胸前比了个巨大的“X”,随即又软下来:“我这都问了多少天了你还不肯告诉我,现在能说了吧?”
  “不行。”铭徽学着他的口吻拒绝,俯身在他颊边又亲了一下,掀开被子起身:“快起来吧,还要坐飞机。”
  飞、飞机?!阿耀瞪大眼睛,脑中不着边际的飘来一个想法:难道阿徽这是打算和自己去国外登记结婚?!虽、虽说戒指什么的都准备好了,可是……可是……这也太突然了吧!
  “那个……”阿耀想既然铭徽不肯直接告诉他要去哪里,旁敲侧击总行了吧:“我们坐飞机的话……大概要坐多久?”
  “两个小时。”将阿耀的衣服递给他,铭徽淡淡看了他一眼:“怎么?”
  阿耀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两个小时?也就是说不会很远了?至少出国是肯定不行的,嗯嗯,不出国就行。随即便笑眯眯地摇了摇头:“没事没事,就问问。”
  铭徽不在意地点点头,换好了衣服准备转身出门,阿耀忽然叫住他:“阿徽。”
  “嗯?”刚回过头,就被阿耀一把拉住衣服拽了下来,故作凶狠地看了他一眼,阿耀脸上飘出两朵可疑的红晕:“生日快乐。”
  铭徽怔了一下,随即笑开。一向深邃沉静的眸子里像是泛起了淡淡的涟漪,一圈圈扩散,却诱得人想要一直一直注目下去。阿耀看得失神,手臂仿佛有意识一般地揽住了铭徽的脖子,仰起脸凑了上去小小地啄了一口。
  “以后每年都要这样。”贴着他的唇边,铭徽轻声说。
  阿耀咕哝地应了一声,搂紧铭徽的脖子,深深地吻了下去。
  
  两个人在屋里折腾了好一阵,终于出门的时候已经将近十点,好在铭徽早已预料到了此时的情况,故意订了十一点半的机票,现在过去倒是刚刚好。
  一路上铭徽要求了几次自己的礼物,都被阿耀以“你都不告诉我到底要去什么地方”为理由而驳回,说是要等到了再拿出来。铭徽上下打量了他几眼,见他一身轻松连个背包都不带,不禁怀疑地问:“你不会什么都没准备吧?”得到的当然是阿耀义正言辞的否定回答以及被诬蔑后的悲愤表情。
  于是就这样说闹着到了机场,阿耀一看塞到自己手中的票,惊:咦?这不是……
  转脸看铭徽,就见他温柔地注视着自己,点了点头:“先去看看你妈妈吧。”
  阿耀眼眶蓦地一红,呐呐着不知说什么才好,铭徽了然地搂住他的肩膀,柔声安慰:“其实我很早就想去了,但是这段时间事太多,现在正好撞上我生日——我想和你妈妈说说话。”
  他这么一说,阿耀伤感的情绪一下子被转移:“你要说什么?”
  铭徽却没回答,只是牵起他的手朝前走,直到路过检票口的时候才头也不回地吐出两个字:“提亲。”
  阿耀当场炸毛,手舞足蹈地想要表示抗议,被铭徽不慌不忙地制住:“提亲不行,那就入赘吧。”
  “这还差不多。”不甘心地恨了他一眼,阿耀走过去重新牵住铭徽的手,安静地走了一段路,忽然又反应过来,大怒:“阿徽你又诈我!入赘和提亲明明是一个意思!”
  铭徽正色:“怎么会是一个意思?入赘是进门后,提亲是进门前,差别大了。”
  “可为什么横竖都是我嫁?!”阿耀揭竿而起。
  铭徽悠悠然:“所以?”
  “不行!要提亲也是我来提亲!”阿耀咬牙切齿,恨恨:“太过分了,我哪里像女人了!”
  没料到铭徽却很爽快地同意:“好啊,那你去和我爸说。”
  “呃。”阿耀一抖,想起肖父冷冰冰的眼神,脖子上立时哗啦啦冒出一大片鸡皮疙瘩,再说不出一句话。
  将他的反应收入眼底的铭徽满意地补充:“不如明天就去吧,我很急。”
  “不、不用了……”阿耀连连摆手,上次见面后的后遗症瞬时发作,他开始胡言乱语:“大丈夫能屈能伸,三十年后我还是条好汉……不如就你去和我妈说吧,反正她也没法反驳你……”
  铭徽黑线:有这么说自己已经过世的母亲的吗?
  不过——看了一眼战战兢兢生怕再去面对自己父亲的阿耀,铭徽眼含笑意——这个方法倒是很不错,以后可以多试几次。
  
  
                  尾声 
  到达墓园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秋季的天空高洁清朗,站在一片灰白的墓碑前,耳边有清爽的风擦着鬓角掠过,身边温暖坚定的力量绵绵不绝,阿耀只觉得心里一点点地沉静下来,从前一直怀有的恐惧和不安竟像是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看着面前两座沉默的墓碑,右侧的碑上母亲的黑白相片宛如生时——那是当初自己最喜欢的一张,最后却用在了这种地方——心尖仍是不可避免的抽疼了一下,阿耀掩饰性的蹲下身,将带来的鲜花放在碑前,轻声说:“爸、妈,我带阿徽来看你们了。”
  铭徽站在他身旁,听见这句便颔了颔首:“伯父、伯母。”
  阿耀回头牵住铭徽的手,自下而上的看了他一会儿,微微一笑,又转头对着照片上的母亲撒娇似的说:“妈,我想和阿徽在一起,你同意吗?”顿了顿,调皮的眨眨眼睛,阿耀补充:“你不说话就是同意了啊。”
  铭徽无奈地揉揉他的头发:“不是说好了由我来说吗?”
  阿耀骄傲扬起下巴,一本正经的解释:“刚才路上我已经想过了,就算是向我爸妈坦白,凭什么是你来?我要享受一下把媳妇领进门的快感。”
  “但是这样怎么够?”铭徽失笑,握住阿耀的手微微收紧,蓦地跪了下来。
  阿耀吓了一跳:“不、不用跪啊,我爸妈不介意——”
  “伯父、伯母,我是铭徽。”铭徽没理会他的阻挠,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我十岁认识阿耀,十四岁和他分开,到现在已经二十一了……这十一年间,他在我心里的重量有增无减,甚至于分开的七年里我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能给今后的我们创造更好的条件……我知道同性相爱这条路不好走,阿耀性格单纯,我不可能保证他完全不受到伤害,但是——我会尽力。我会尽力给他最好的生活,一直陪伴他、关心他、尊重他——我要给他一个家。”
  阿耀第一次见到铭徽说话这样颠三倒四,握住自己的手掌甚至在微微发抖,但是语调却是前所未有的真诚。
  张了张嘴,阿耀想说些什么,却忽然被眼中涌上的热流模糊了视线,他拼命仰起脸眨着眼睛,耳边又听到铭徽的声音:“我今天来这里,是希望伯父伯母泉下有知,能够祝福我和阿耀。”略停顿了一下,铭徽斩钉截铁地补充:“但就算没有祝福,我也会和他一起走下去。”
  阿耀下意识地去看墓碑上两张静默的照片,像是想从他们定格的脸上看出对这铭徽这番话的反应——阳光下,双亲的面容都被光晕模糊,隐约能看见的是他们十年如一日的温柔面容,永远眷念的注视着自己,即使遭遇风雨侵袭依然经年不改。
  阿耀忽然笑了,仿佛片刻间已经听见他们的回答。手背匆匆扫过自己湿漉漉的脸颊,笑眯眯地对铭徽说:“我爸妈说,听到你这么讲,他们很开心,以后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就拜托给你了。”
  “是吗?”铭徽纵容地笑笑,对着墓碑深深地低下头,“我会好好珍惜。”
  “我也会好好珍惜。”阿耀跟着将脑袋埋了下去,认认真真地说:“爸爸妈妈不用担心我,阿徽对我很好,我也要对阿徽很好,我们会在一起很久很久,等以后我们都老了,就来陪你们,让阿徽给你们倒茶。”
  “嗯,我倒茶。”铭徽哭笑不得地配合他,见阿耀慢悠悠地抬起头来,得意洋洋的样子:“你懂什么,媳妇进门都是要奉茶的,这是我们中华五千年的传统。”
  “……也可以是给岳父岳母奉茶的吧。”铭徽低声说了一句,阿耀立马眯起眼睛:“哈?”
  “没什么。”铭徽将他拉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灰,淡淡的说:“其实这些都没关系,只要在一起就好。”
  “对嘛。”阿耀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早这么说不就好了?害得我一路都在想要怎么挽回之前在机场丢失的男性尊严。”
  铭徽无奈:“你就这么介意?”
  阿耀抓抓耳朵:“好像也不是特别介意,但是挺好玩的。反正我们又不必和别人一样。”
  “对,我们不必和任何人一样。”铭徽若有所思的重复了一遍,蓦地一笑,眼眸里像是霎时落进光芒万千,将看着自己怔怔发愣的阿耀拉到面前,轻轻问他:“那么你真愿意和我结婚?”
  阿耀脸红:“没、没说不愿啊。”
  “那下个月就去吧。”铭徽当机立断:“我手里的工作下个月就可以告一段落,签证也可以交给事务所办,很快就会下来,不用担心。”
  “谁担心签证了!”阿耀愣愣的听他说完,脑袋咯吱咯吱地反映过来,大声反驳:“我才十九岁!大学还没毕业呢就结婚!”
  铭徽摸摸鼻子:“不是已经成年了吗?”
  “起码也得等到二十岁啊,你急什么急,不就是领证吗?国内还不承认呢!”阿耀气鼓鼓地嚷着,颊边绯红的一片却泄露了心底真实的情绪。铭徽也不恼,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眼中流出温柔。于是抵抗不住柔情攻势的阿耀说着说着便没了声音,半晌,叹口气:“好吧,随便你。”
  “你说的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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