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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男儿-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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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警察们站起身来,与校长和老师握了手,抬步向外走了。到了爱东身边,那中年警察还拍了拍爱东的肩膀。
  闫老师落到了后面,对爱东说:“多亏你昨晚早回家了——阳河边上发生了凶杀案,死了一个人呢!”说完后,立即去追校长他们了。
  谭爱东独自站在校长办公室里,在那一刻,他恨透了那个姓闫的老师。


5、5。少年们的秘密(5)

  放学后,谭爱东径直奔向罗保国家的西瓜地,当恐怖与威胁突然来袭,惟一能与他分担的,似乎只剩下罗保国了。
  也不知道是关心罗保国的安危,还是想叮嘱他千万不要把昨晚两人亲嘴儿的事情告知别人,爱东气喘吁吁跑到保国家的窝棚里,瞅了一眼,没人,立即又扯开嗓子叫起来:“罗保国,罗保国——”
  “哎!这儿呢!”
  罗保国正在西瓜地里拔草,听到谭爱东叫他,立即举着一个甜瓜跑了过来。
  “你咋就这么有口福呢,这个甜瓜俺都瞄了一个多星期了,刚刚摘下来,你就来了。”
  罗保国上身敞怀穿了一件对襟小褂,下身穿的是藏青色家缝短裤,光着一双大脚板,手上沾满的是草汁和泥巴,脸和身上的皮肤都黝黑发亮,闪着晶莹的汗珠。
  “昨晚在这儿杀人了?你知道吗?伤到你了吗?”
  罗保国大踏步向着窝棚走去,以便洗洗甜瓜,好跟谭爱东分享。谭爱东就紧紧跟在他的身后,一面走,一面着急地问。
  “当然知道——就在你离开不久,俺听到那叫声了:‘啊——’,非常地大声。当时俺爹来给俺送饭,俺说要出去看看,俺爹死活不让,生生地拽住了俺。然后他要回村里喊人去,非逼着俺一起去,俺才不去呢……”
  说到这里,罗保国忽然记起了警察到他家来录口供的时候,他爹还提到了谭爱东,立即停住脚步,回头问:“警察去找你了吗?”
  爱东一直紧紧地跟在保国后面走着,冷不防他停下脚步,一下子撞进了保国身上。
  “嗯。”
  警察的确找过自己了,而且,爱东之所以着急来见保国,也正是为了这件事情呀。
  “你可千万啥也别认——俺怕连累到你,就说昨晚上根本没见到你。”罗保国一面说,一面紧紧地盯着谭爱东,深怕他多嘴说错了话。
  “俺也是说,昨晚没见到你……”
  爱东说着,头却低了下去。保国说没见过爱东,为的是解脱他的麻烦——毕竟是凶杀案,行凶的人若要继续杀人灭口的话,牵涉越少就越是安全。而自己呢,爱东想,与其说是觉得跟罗保国亲嘴儿是件丑事,还不如说觉得自己跟罗保国有了交往才真的是件丑事呢。他如此有义气,自己为什么却如此猥琐呢?
  “那就好。”
  保国说完,扭身继续快步向着窝棚走去。爱东却站在了那儿——英雄,保卫着家园的平安,而现在,罗保国,不正是谭爱东的英雄了吗?
  “保国。”
  爱东叫了一声,保国停住了,扭身过来看他。爱东紧赶两步跑到他的身后,忽然紧紧地拥住了他。
  现在天近黄昏,却依旧明亮,初夏的傍晚正是劳作的好时候,不仅农田里满是辛勤的农人,河岸边、大桥上,稀稀落落,全是忙碌的人们。忽然被爱东抱住,又见他满脸温柔与信任,保国的脸腾地红了。他眼神慌乱地四下看看,很想立即能带着爱东藏身到窝棚里面去,偏偏下身很不听话,已经在瞬间变得异常坚挺,行动起来甚不方便。然而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解脱这尴尬,只有僵在那里,举着两只手,满心里又是怜惜又是冲动,冰火两重天的味道,令一个少年茫然无措。
  “俺有一个好东西送给你。”
  保国终于想到了一件事情,他把爱东略推开一点儿,把手里的甜瓜递到爱东手里,从口袋里摸出圆溜溜的一个小东西,送给了爱东。
  “这是什么?”
  那小东西大约有一粒枣子大小,底色应该是褚红,但是色泽十分斑驳,再加上沾满了保国手上的泥巴,更加看不出来是个什么东西。
  “石头小佛吧,你好好留着,保佑你平安呢。”
  爱东答应一声,也不去擦那些泥巴,小心地把小石佛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跟保国进了窝棚,洗净了甜瓜,两人分开吃了。
  “晚上你还来吗?”
  “还来……嗯,干嘛?”
  爱东要告辞回家的时候,保国忽然邀请他晚上再过来,爱东也随口答应了,想想却实在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不由地又多问了一句。
  “来看好戏呗。”保国黠黠眼睛,很神秘地提出建议。
  爱东一下子记起昨晚的事儿,现在虽然不觉得唐突,反倒多了几丝甜蜜,但是总觉得有点儿不妥当,就有点儿想说不来了吧。哪里想到罗保国其实早把昨晚两人亲嘴儿的事情给忘干净了,现在见他娇羞无限,立即想了起来,马上就想凑过身子再行轻薄。爱东见他忽然变了神情,早就有了防备,起身跑出窝棚,大声说:“晚上不来了,快考试了,俺想多做几道题目呢。”
  保国赶紧追了出去,冲他喊道:“你可一定要来,俺明天也想去上学了呢,你得帮俺补习一下功课——不然俺就拿不到毕业证了呀!”
  听他这么一说,爱国停住脚步,回头问他:“真的?你不是说不想上学了吗?”
  “真的!谁那么傻连毕业证都不要呢——晚上记得把书一块儿带来呀!”
  “那……好吧,俺吃过晚饭就过来吧。”
  晚上的时候,保国早早地替爱东准备好了西瓜,又多点了几支蜡烛照明,认真地听爱东给他讲数学题。爱东见他学习认真,也信了他的话,就更加详细地给他讲解分析题目的方法,保国大有感慨地说:“你以后一定得去当个老师,不然还真浪费了。”
  爱东苦笑一声,没有答话,以前或许还真想当个老师呢,现在不了,恨透了闫老师的那副嘴脸。
  学过一段时间,保国打了几个哈欠,说要出去解手,还约着爱东一起去。
  熄掉蜡烛,两人走出来,又是一个星光灿烂的好夜晚,跑到河边解完手,再闲逛几步,居然又到了昨晚的那片桑林旁边,罗保国一闪身躲进去了,谭爱东也没多想,悄悄地跟着他藏了进去,也不知道他到底猫在这儿等什么。
  蛙鸣阵阵,清风习习,谁不爱这凉爽的初夏夜呢?果然不多时,便有人慢慢踅摸到了这边,只见他四处望望,又转到桑林南边的小路瞅了几眼,很滑稽地学了几声猫叫。
  没有任何回应。
  爱东和保国都保持着沉默,欢快叫着的只有蛤蟆们的大合唱,再上阵阵的蝉鸣,以及风儿轻抚树叶的呢喃。那人倒也不着急,在路边来回转了几圈,点了支烟抽了几口,过了一会儿,还吹起了口哨。
  小路上响起了脚步声,那人立即踩灭了烟头,弯腰向桑林里躲了躲,再次学了几声猫叫。
  来人脚步加快了,却并没有回答用猫叫构建的暗号,于是那孤独的雄性“野猫”又反复地叫了几次,而来的那人似乎决意不肯答复,走到那“野猫”跟前,定住脚步,开口说道:“刘海,以后,俺再不来这儿了。”
  过来的是一个女人,听那声音婉转轻柔,虽说是宣布她深思熟虑的决定,却依旧是温柔可人,所以,那个叫刘海的“野猫”立即就从桑林里钻出去,紧紧抱住了她。
  “别,刘海,真的,不能再这样了。”
  “唔……乖乖金凤,你可让俺想死了……”
  听到这个男人开口说话,谭爱东大吃一惊,现在他已经非常明确地知道,这个跑到河边来跟女人野合的刘海,正是他村里刘老三的儿子。


6、6。野地里的爱情(1)

  “真的不行!”
  金凤用尽全力把刘海给推开了,可能用力过猛,刘海登登倒退两步,压到了旁边的桑树上,喀嚓一声,折断了一截树枝。
  “怎么了吗?你怕什么呢?”刘海可能后背被树枝刺伤了,嘘嘘了两声,继续说:“昨晚俺在河边等了你一晚上——你都没来,俺是真的想你了。想得很。”
  “昨晚这边杀人了呢,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俺宁可被杀了也不能没了你——金凤,俺是真的希罕你,真真的呢。”
  “不能的呀,刘海,真的,俺家那死鬼说要杀了你们全家呢,你也知道……”
  爱情的魔咒已经起了作用,金凤再也无力拒绝刘海,虽然口里还说着不行,那张嘴巴却被刘海用更大的甜蜜给封住了。果真如同罗保国预料的那样,两人的确是慢慢挪到了昨晚的那块草地上,那儿的草又厚又软,如同一张天然的大床,成就了一对野鸳鸯的偷欢。
  缠绵许久,刘海与金凤才依依惜别。
  金凤先走了,顺着桑林边的小路回了左家庄。刘海点了烟,看着她走远,又冲着桑林撒了泡尿,也顺着河岸向北,往家去了。
  如此激情澎湃的一场“演出”,看得谭爱东差点儿喘不过气来,青春期的少年,最渴望的就是性知识、性教育,就像埋在土里的一粒种子,受到阳光的爱抚和雨露的滋润,鼓胀胀地,立即要破土而出,却不知道地面在哪里,阳光在哪里,只有寻着那若有若无的温暖,断定了那便是阳光的所在,拼命地拱过去……
  野地里的爱情,带给他的究竟是什么,体内的欲望蓬勃地生长起来,来不及分辨,只觉得有冲动,觉得有渴望,一丝儿略带邪恶的叹息,悄悄得到了满足。
  爱东挪了挪身子,刚才看得太专注了,以至于身体都有点儿僵硬,可是还没等他开口讲话,忽然看到又有一个人影,看上去比刘海还要高大的一个男人,轻悄悄地追踪着刘海去了。爱东可以肯定那男人是去跟踪刘海的,因为刘海走的时候已经很坦然,踩着河岸边的鹅卵石,吹着口哨,抽着烟,甚至于还偶尔捡块石头打几个水漂儿,然而后来的这个男人却是紧贴着桑林,边走边躲,似乎有意要掩藏自己的行踪。
  “保国,你……”
  爱东很想问一下保国有没有看到那个人影,却见保国还楞在那儿,满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爱东于是晃了晃他,问:“保国,你有没有……”
  罗保国清醒过来的第一个动作,就是一把将爱东紧紧搂住,热烈地开始亲吻。
  爱东刚略有些平息的冲动被保国再度强烈激发,体内的欲望应和着身体传来的快感,他再也不去管什么跟踪与被跟踪,什么蛙鸣和星光,什么老师和警察,此生此地,此时此刻,只有身边的保国才是惟一的真实,紧紧地抱住,细细地体会,少年人心中掩藏着的那粒种子,啪,顶破了头顶上的土地,萌发了。
  此番更与昨夜有着许多的不同,如果说昨夜算作一场意外,两个少年不过是随心打闹,以至于不小心碰到了禁区,探头进去瞧了瞧,立即退了回来,那么,今夜的相拥和热烈便多少有了一点儿意味。虽然没有桃花飞落,香案横陈,一代枭雄们虔诚跪下宣布“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是的,罗保国和谭爱东没有结拜为异姓兄弟,但是当爱东告辞保国,要回家的时候,夜深了,保国默默地拿着爱东带来的书包,陪着他,沿着阳河岸,过了阳河桥,进了东阳河村……
  “回去吧。”爱东说。
  在改云家的院落前面有一道长长的甬门,进去后是五六米宽,接近一百多米长的一条甬道,甬道中间铺着巨大的青石板。据说改云的祖上曾经有人做过大官的,所以才有这等的排场,然而这个大院落现在已经分给三家人住了,其中,两家姓张,一家姓刘。从改云家院墙的一个豁口穿过去,便是爱东的家。爱东每次都喜欢走这边,不然的话,他家出门便是一条大沟,出入甚是不方便。
  听到爱东的话,保国站住了,他把手里的书包递给爱东,说:“那我回去了。”转身就向回走了。
  “保国!”
  夜色深沉,村路弯弯,转瞬就不见了罗保国的踪影,爱东忍不住又叫了一声。保国答应着:“什么事?”
  “记着明天去上学!”爱东大声嘱咐道。
  “别迟到了,”爱东在心里说:“我们可以做同桌……”
  回到家里,母亲还在那儿编条子筐,父亲坐在屋里,一手挥着蒲扇,一手拨拉算盘——白天要劳动,账目只好留到晚上来算。爱东悄悄溜进屋子,父亲没有抬头,只是问:“咋回得这么晚?”
  “俺……老师让俺帮罗保国补习功课呢。”
  这实在是一个很糟糕的谎言,因为“罗保国”三个字对他来说,已经具有了某种特殊的意义,一经提起,立即就会让身体里有所反应,暖融融的、甜丝丝的,忍住不愿去想,却又忍不住去想,又怕被别人识破,特别的,不能被父亲看出什么端倪来。
  爱东偷偷瞄了父亲一眼,只见父亲还是在那里忙着记账,并没有抬头看自己,他心内暗暗舒出一口气,立即要逃回自己的房间里,又听父亲说:“马上要考高中了,志愿填了吗?”
  “不是说县一中吗?”
  父亲抬起了头,盯着墙上贴的年画瞅了一会儿,上面印的是电影《天仙配》的多格图,爱东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七仙女拦住董永,让他请了槐荫树来做红媒,成就一段旷世姻缘,而董永兴奋之余,不由地感叹:“蹊跷,真蹊跷……”
  父亲瞅了一会儿,没有说话,扭身又轻轻捧过桌上摆的毛主席像,认真地擦了擦,又摆回原处。回头看见爱东还站在那儿,训道:“几点了!还不赶紧去睡觉!”
  爱东真是恨不得立即就能把自己藏起来呢,他端了一盆水去自己房内,洗脸洗脚倒是其次的,他小心地把罗保国送给他的那个“小石佛”拿了出来,把它轻轻地沉进那个红色搪瓷盆里,沾在上面的泥土立即溶解掉,扩散开了。再轻轻一洗,那枣子大小的“小石佛”变得异常圆润而晶莹,赶紧用毛巾将它擦干净,细细看时,果然是雕出了一尊佛的模样,虽然极小,却同样是神态安详,清静自然。
  “……小石佛,保佑你平安呢。”
  罗保国这样说,爱东也是非常地相信。他双手合十,把石佛捧在手心,默默地念叨几句,又找出最精致的一张素笺将石佛包裹起来,珍藏到了他的三抽桌的最里面。那边本来有一本日记,现在他把日记翻出来,很想记录一下这杂乱又浓烈的情绪,但是想而又想之后,居然一个字也写不出来,只好又把日记给锁上了。
  第二日的清晨,爱东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就听到外面有人尖声地叫骂道:“哪个缺了八辈子德的混蛋,居然敢来俺家偷东西呀!”
  爱东家坐落在东阳河村的北半部,大门口正对着一条河沟,出门顺着河沿向西南方向走五十多米,有道缓坡下去,就能涉过小河,到达村子的南半部。小河沿的南岸是一片很大的空地,正对着爱东家的,是一处磨坊,现在没人管理,前后都开着大大的门,可以一眼看到中间的那盘大石磨,有谁愿意用的,只管去用就好。因为在下沙村那边已经有了电磨坊,那石磨基本就成了一个摆设。
  磨坊的东边便是以前常常搭设戏台的地方,现在依旧是东阳河的乡亲们活动的中心。所有的新闻都要在这里进行交流,当然,有人想要发布任何的消息,最好也是来这儿,喊上一嗓子,半天工夫,全东阳河的人,就都知道了。
  母亲当时正在院子里扫地,父亲在院子里喂鸡,听到有人在河对岸叫嚷,父亲就对母亲说:“听着像咱三妗子的声音呢,你出去瞧瞧。”
  父亲说的“三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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