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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重生命秃头小虎-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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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地址,匆忙又关了手机,我怕接到高磊的电话,结果阿鑫联系不上,很久才在路边找到我,见面时,我已经被冻得说不出话,只感觉被他壮实的身体一把抱住,然后推进车。路上,阿鑫的嘴一直不干净,我却记不清他都说了什么,恍恍惚惚跟他回了家,倒在床上,身体才渐渐止住哆嗦。
  “他丫就忍心把你扔在路上!?”
  倒在阿鑫怀里,他胸口的温暖再次搅翻了我心中压抑住的悲伤,泪水夺眶而出。我几乎还从未在谁的面前那样的痛哭流涕,哽咽声持续了很久、很久,哭着哭着也不知何时睡着的。后来阿鑫告诉我,那一晚我一直在喃喃梦呓,说一些他听不懂的话——事实证明,我发烧了,而且病的很严重,浑身滚烫,烧的神志不清,送到医院后直接留院观察。好在有阿鑫陪着,熬过那几日,再大的心结也都挺过去了——只是其间高磊一直没肯联系我。
  零八年元旦,我有生以来最糟糕的一次新年,至今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至亲的两个人会因一场口舌之争形同陌路。对于感情,虚荣的自尊心让我和高磊在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处在近似冷战的沉默之中,谁也不肯认输。作为这场战争的唯一见证人,阿鑫在我病好后还想留我住下,但我不得不返校抓紧完成专业课的设计以及应付余下的几门考试——接触少了未必不是好事,我清楚阿鑫毕竟不是高磊,有时看到他因为我皱起眉头,不知为何让人难过的想哭。在他面前,我不懂得如何去伪装,生怕眼泪太多,他会看不起我。
  
  忙忙碌碌又是半个多月,年前的那一场雪早已不见踪影,到处都露出丑陋的泥土色,干冷干冷的。高磊依旧是没有消息,或许我那句话真让他死了心,无论如何,只要他好,一切都不重要。
  考试结束后就是寒假,马上要回家过年了,临走前班里同学都想再聚一聚。时过境迁,再也不是四年前那个“少年不知愁滋味”的本科新生,吃吃喝喝聊到最后,很多人都醉了,几个女生的哭声一下打乱了气氛,三三两两坐在一起说起心事——虽然一起生活了四年,但很多人我并不了解,就像他们不了解我一样。宿舍四个人,这半年来也渐渐有了变化。首先是华子在我的引介下认识我高中好友——皮皮。当初她男友出国,因为实在看不下去分手后她委屈的样子,凑巧华子也被别人拒了,所以斗胆撮合撮合,谁知竟无心插柳柳成荫。对比华子,大刘的经历截然相反,原配夫人喜新厌旧,爱了六年终究没能善始善终,同样是在这个元旦,听说跟了个有钱的小白脸,搞得他整日也是郁郁寡欢。吃饭时,他除了作为班长例行公事的讲了几句,随后便拉着华子,苦大仇深的拼命喝酒。至于吕林,其实我更想说的是他——最近不知道他那根筋搭错了,和前女友分手后拼命地追求唐堂,这众人皆知的秘密我自然也是有所耳闻。虽然我一直视唐堂为普通朋友,可用华子的话说,这几年她对我的好瞎子都能看到。也许是作则心虚,我总感觉与吕林的关系正发生着微妙变化。吃饭时,由于唐堂主动靠着我,吕林时不时便会扫上几眼。我本来心情就不好,被他这么一闹,干脆收了声,整顿饭都没搭理唐堂。唐堂也不以为然,似乎有我没我都一样,转着圈和每个人都喝了一杯,直到真的有些醉了,才涨红着脸转向我,笑盈盈的问:
  “今晚还没和你喝呢,都趴下了,就你没事儿,不行!”
  我苦笑了一声,二话没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她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干脆,深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怨念,翘起嘴,娇嗔的说:
  “我话还没说完呢,急什么,你这明显是应付。刚才那杯不算,满上”
  郭佳带着顾盼盼站在一旁,方才追着男生灌酒,现在又聚过来看我热闹。其实每次班里聚会唐堂都会对我来这么一手,集众人之力力求把我灌倒。我曾记着她扬言毕业前一定要看到我喝醉后的样子,可我从来没给她这个机会,哪怕喝的再多,也要努力保持清醒——因为就连自己也不知道喝醉后会是什么样子,我怕他们看清我……
  三杯酒下肚,我只打了个隔。唐堂心有不甘的坐回椅子上,眼神却仍死死的勾着我。我想她一定在忌恨自己醉了,我却毫发无伤的站在这里。身后的女生看不过,争相上来敬酒,唐堂坐在椅子上狡黠的笑,笑的却不轻松。一连干了七八杯啤酒,最后那一口几乎是硬强推到的嗓子里,卡在那,再也不肯下去——两桌人,还没有谁像我这样来者不拒的一口一杯。也许太过爽快反而让人觉得无趣,见我仍像个没事人一样,一帮女生意兴阑珊的走了。我于是抽空跑到厕所,刚一弯腰便全吐了出来。
  回来的路上,我撞到了顾盼盼,蓬着头发,脸蛋红的像油焖大虾,跌跌撞撞的却不像是个喝醉了人,因为她平时也这样。我见她脸上的水珠还在往下淌,顺手递了张餐巾纸。她也不客气,接过来狠摸了两把。
  “周晓欧!”我被她叫住,“你太奸诈了,大家喝成那样,你竟然跟个没事人一样”
  我揉了下肚子,刚才吐的太凶,横膈膜一直在疼。
  “装,你就会装!唐堂为你喝成那样,你却连一句好话都不说!真看不出你有什么好”
  我以为她是醉了,说几句不着边际的话,干笑两声。
  “等一下”丢掉手里的纸巾,顾盼盼又向吃饭的地方望了望,见没人,突然正色的看着我,圆滚滚的,占据了我视野中好大一片。
  “问你个事,糖到底哪里不好,你就不能接受她?”我被她兴师问罪的样子吓了一跳,“放心,我不是替她问你,实话实说”
  不知她是好奇我还是关心唐堂,只是同样的问题母亲也不止一次的问过。难得见她这么严肃,说的人不由得紧张起来。我笑称唐堂太喜怒无常,有时好好的突然一下就会凶相毕露,找她做女友,难免要吃亏。显然这个理由不具说服力,顾盼盼轻蔑的撇了撇嘴,看着我欲言又止。
  “你还记着大一时你问我她有没有男友的事么?后来她生气了”
  我点点头。
  “你知道她为什么生气么?”
  我又摇摇头。
  “就是因为你!因为你,她才跟前男友分手的。谁想你不领情,拒绝了她。忽冷忽热也不知你想什么呢,我要是她,早就不理你了,也就糖这么好脾气。别生在福中不知福”
  班里又有人起来去厕所,看到他们,顾盼盼没有继续往下说,意味深长的朝我摆摆手,“哪天她要是真答应吕林,我看你后悔不后悔……”愤愤的说完,转身一个人走了。
  我努力回忆着大一时和唐堂的那次短兵相接,当时她无端的愤怒的确吓到了我,虽然过去了那么久,顾盼盼突然道出缘由,反让我对唐堂心生愧疚。一时没有回过神来,站了好一会儿,才默默地回到座位上。
  陆陆续续有人开始离席,餐桌上已是一片狼藉,稍微有些意识的都在拉扯醉到的那些人。我见唐堂披头散发的仰在椅子上,眼角湿润,还没见她这么狼狈过,竟动了恻隐之心。顾盼盼站在一旁,朝我使了个眼色,意思叫我扶她回去,如果不是方才那些话,或许一切都是顺理成章,可现在我却有些犹豫。突然一只手从侧后方伸出来,搭住了唐堂。看出是吕林,我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
  迷迷糊糊的微睁开双眼,唐堂没有拒绝。起身时瞥见我,还特意把头仰起,生怕我以为她醉了。
  ——该得到的尚未得到,该丧失的早已丧失。
  那一刻,说不出为什么,我只觉得自己的处境很悲哀。
………………
                  三十四
   一个人孤零零的往宿舍走,突然想起皮皮认识华子前,跟我重心长说的那些话:
  “爱也爱过,哭也哭过,如果再苛求能像电视里演的那样爱上一个人,那就太幼稚了。生命何其短,有些东西可遇而不可求。差不多就凑合了”
  ——她说这段话的时候高磊还没毕业,我自然也不了解这话中的含义,如果没有深爱,两个人怎么会走到一起,现在回想起来,无非是无可奈何后的妥协,似乎也有道理。当初高磊决定去上海时,我痛苦的几乎整夜失眠;后来他毕业了,痛苦依旧,但更多的窸窸窣窣的伤感;十一在上海见过他后,伤感也少了,取而代之的空虚的寂寥;如今真的分了,反而萌生出一点点淡然。等待时间把一切感情的棱角都打磨掉,也就习惯了。好长一段时间我甚至怕他联系我,手机一响都会莫名的紧张。虽然明知道他很少上QQ,但那个冬天让我养成了上线就隐身的习惯,我怕他看到我在线会主动联系,至于为什么会怕,自己也说不清。QQ签名成了我唯一洞察他行踪的渠道。有一次见他写道“人在北京”,我竟傻傻的盯着那一行字很久没动,其实脑子里什么也没想。
  ——那一刻,我真正体会到爱上一个男孩的悲哀:默默的失落、默默的感伤、默默的疼痛、默默的忍耐,孤独就像只疯狗,见谁单身就会落井下石的咬上一口,如影随形。再大的痛也要一个人面对,无论是家人还是朋友,就连告知的勇气都没有,何谈分担呢!记得阿鑫曾跟我说过,35岁之前就打算这么“Gay”着,35岁之后能拖就拖,实在不行再找个女人凑合过——可悲女人,可悲的我们,竟让女人沦为证明自己的工具,是什么让我们变得如此残忍?
  反观自己,母亲已经把催我交女友变成了口头禅,我要贪图30岁还能单身且完好无缺,那简直比登天还难。奈何是等不到35岁再面目狰狞、心怀叵测的找个女人交待了。临了,母亲的一句话打动了我,确切说是俘虏了我。她说她的心愿就是看到我有个女朋友幸福生活——哎~~我一直标榜我妈是个舞刀弄枪的铿锵玫瑰,突然说出这么酸溜溜的话,真是难为了她——就冲这句话,我决心试一把!
  
  节后,唐堂约我出来看“麻花”,那是我们从大一时就沿袭下来的习惯。康阿姨作为大夫,红包不能拿,购物券、演出票却攒了一大把。我算是借机捡了个大便宜。
  那一年的麻花主演是彭坦,07年刚发行了新专辑,我立刻就迷恋上了里面的《孔雀》和《走马灯》,都是些伤感的调调。清晰记得,我最早喜欢达达乐队是因为那首《Song F》,当初在校园中播放时,银杏树叶铺满了一地,黄的耀眼。一个人驻足于人群之中,虽然没有相机,却因为一段简单的旋律维系了我和那个秋天的全部回忆……话剧的情节我现在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却清晰记得彭坦最后唱了那首《Song F》:
  “你告诉我爱就是森林,我向森林奔去;你告诉我爱就是海湾,我向海湾骑行;你告诉我爱就是云朵,我向云朵飞翔;你告诉我爱就在你心中,我轻轻吻你……让我带走这里躁动的希望,让我带走这里火红的舞蹈,让我带走这里成熟的消息,让我带走这里所有的回忆……”
  潮湿的旋律吹出伤感的风,扑面而来。我隐约感到一旁的唐堂偷偷地在抹眼睛,长长的披肩发挡住了我的视线——她和我一样;都是那种不愿意把悲伤袒露给别人的人。回想起顾盼盼说的那些话,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资格上前去安慰。
  回来的路上,唐堂郁郁寡欢的随我并肩而行,一同从剧院出来的全是拉拉扯扯的一对对情侣,显得我们俩很异类。原以为她还沉浸在彭坦的歌声里,卖笑讨好着问她要不要吃点或是喝点什么,她只说没胃口。
  “那我送你回家吧”
  唐堂抬起头,无奈的笑笑,“跟你没关系,家里的事情。我不想回家,一块回学校吧”
  “随你,那就不坐车了,陪你走走”
  两个人沉默的又走了好一段路,她才淡淡的问:
  “晓鸥,你父母吵过架么?”
  我听出她言语中疲惫的意味,点了点头。“吵起来很凶,就跟冤家一样”
  唐堂深吸了一口气。“我爸外面有了人,刚才出来时那女的给我发了条短信,说有空见见面。烦都烦死了,你说我去么?”
  唐堂的父亲是个搞声乐的大学教师,没见过本尊,照片里的样子已很有艺术家的范儿。都说中年危机、中年危机,我爸当初不也闹过那么几年,要不是后来破产,估计现在家里还是鸡犬不宁呢。唐堂现在的处境我最了解。
  “你恨那女的么?”
  唐堂摇摇头,“我见过她,是我爸的学生,很年轻。其实要不是因为我妈,我到真觉得我爸和那女的挺合适。这么多年,他的确需要一个能听懂他的人”
  我不理解,“康阿姨连心跳都能听出那么大学问,你爸那些东西还能听不懂”
  唐堂白了我一眼,大概是嫌我问得没水准。顿了顿,接着说:“有一次我妈和那女人打电话,被我听到了。刚一开口她就说人家不要脸。怎么说也是个大夫,受过高等教育,她怎能跟那些市井小市民一样,遇到这种事就变成泼妇呢?”
  我冷笑一声。当初父母不也是那样么。不过我妈骂的更难听,她说那女人是鸡。
  “你说我该怎么办?”
  “唐叔叔是艺术家,就像你说的,更多的可能是图个精神上的慰藉,分了也不一定是坏事”
  “那我妈呢?”唐堂有些急。
  “康阿姨天天都在跟人打交道,找个伴儿还不容易”
  “去你的”我被她推了一把,“我妈认识的全是她刀子底下待开的瓜,你是忘了你当初病歪歪的样子了吧。自己都照顾不好的人,你也忍心推给她”
  “全是些死不了的病,你担心啥?”
  “那我呢?我怎么办?”
  “你就更简单了,俩爸俩妈生活费都领双份的,羡慕死别人……”
  不等我说完,唐堂就抡起包朝我砸过来。“是不是你们男人都这德行?喜新厌旧一点责任感都没有。我问你,如果你有喜欢的人,可她是有夫之妇,你还会追求么?”
  我止住笑,不屑的说:“第三者插足的事我可不干!”
  “切!那是你没喜欢过一个人”唐堂还不死心,继续问:“那如果你喜欢的人爱上别人了呢?”
  “那就顺其自然吧”,高磊不就是这样么。
  唐堂甩了甩头发,突然陌生的打量我,“你还真是个对感情清心寡欲的人”说完收敛了笑容。我不知道自己刚才哪句话又伤了她,看她落寞的样子,几次都忍不住想上前安慰一下,却不知如何开口。
  眼看走到学校,唐堂就要回宿舍了,我突然叫住她:
  “喂,跟你商量个事!”
  “说!”唐堂不明所以的回头看着我。
  “咱俩交个朋友吧!”
  “啥?”只见她惊异的瞪着眼睛,嘴角颤动,似乎仍不明白我要说什么。是我的语调太过于玩世不恭么?愣了片刻,她气急败坏的只吐出一句“你是不是觉的我的烦心事还不够多啊!?”
  我以为她生气了,赶忙解释:“不行就算了”。毕竟自己也觉得这一问有些怪异、有些唐突。
  “你这人~”唐堂的脸色一下又多云转晴,抿着嘴,笑弯了眼,“我又没说不同意,你干嘛先打退堂鼓。”
  我被她调侃得有些尴尬。
  “行了,回去吧”唐堂温柔的朝我摆摆手,“有什么事周一再说。我看你也就是脑门一热,三分钟热劲,没准等不到周一你就变挂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跑了。
  剩我一个愣头青站在原地,不住的告诉自己,她其实挺可爱、挺可爱、挺可爱的……
  
  第二天,我特意叫阿鑫出来,约他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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