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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逃+续 冒险飞-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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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什么?」挑选柚木纪念品时,他停止审视工艺品的动作,问我。
    「我在想:“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是不是绝对的……」顺口回答。
    「?」他愣了一下。
    「……习惯真的可以改变某些天生的东西,不管是想法、还是行为……」我把眼光放辽远,慢慢说。
    「干什么想这种无聊问题?」他皱眉。
    的确啊,对他而言,我必须苦苦思索好久却不一定找得到解答的问题,是他不屑去考虑的玩意儿,他一向只把时间花在获得既定的目标上。
    所以,秦钧还是有某些值得我借镜的地方,譬如说:不将心比心、不站在别人立场想事情、喜欢的东西就想办法拿到手等等。
    用完晚餐,我又带他去架空铁路PhromPhong站附近的MamboCarbaret观赏人妖歌舞秀。Mambo
    Carbaret是曼谷最早的一家人妖表演剧院,外表虽然黯旧,剧院内部却充满了百老汇的豪华气氛,歌舞表演也具水平。
    看完秀送他回饭店都晚上十点了,我在门口跟他道别,准备搭原出租车回去。
    他迟迟不替我关上出租车后座的门,然后说:「……留下来,到我房间去……」
    我淡淡地看他。
    「要不、我去你那里住……」说完,他又试探着问:「……你……你是一个人吧……」
    「……我跟哥哥住一起,不方便招待你。」骗他,为了自保。
    我挪过身子,自己伸手过去拉上车门,吩咐司机开车回去,回到那个其实只有我一个人,永远孤零零的房子,是窒息着我的呼吸、显得暗飕飕的房子。
    几乎是苍苍惶惶地,我点亮所有的灯,一楼的、厨房的、包括后间隔离建筑浴室的灯──上二楼,寝室走廊也都揿亮。
    然后,我好累、好累、我一定要睡个什么梦都没有的好觉。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走过曼谷各处有名的景点,许多地方是连我这个曼谷土生土长的人都没有造访过的地方。
    说真的,我不是体力很好的人,好几天的奔波让我快吃不消了,再加上出游的途中,还得随时应付他的骚扰。
    因为是身处异国的缘故吧,他不像在台湾时怕受到侧目,动作都大胆了,时不时跟我勾肩搭背的,动作也体贴,常常主动买些冰矿泉水给我止渴,见我累了,也自动的提议要我找个荫凉地点休息一下。
    我不讳言他这样的改变很好,可是我依旧防着他,就像刚回来泰国时我会对哥献殷勤的表现怀着戒心一样。
    「你这个经理也混太久了吧。」当我两脚酸软的坐在秦钧下榻饭店的酒吧里时,忍不住问:「不需要回去主持公司的业务吗?你已经待在这里七天,该收心收假了……」
    「……是呀,都七天了,你怎么还是对我冷冷淡淡地?」他闷闷不乐地说。
    今天我们提早结束游玩的行程,因为泰国的太阳既毒且热,市区环境也不好,几天下来我已经虚脱了。
    他提议到饭店的吧台坐坐吧,轻轻松松地喝些淡酒精饮料、两人好好地聊聊天。
    我对酒精的抵抗性低,只点了软性饮料来喝,秦钧却心情不定,要酒保调了两份烈酒。
    酒类的饮品让我的态度放开许多,避开刚才秦钧敏感的话题,我轻轻一笑,问:「你……你在家族企业里干的好好的,为什么在短短的一年间脱离本家、开了Shung
    Shing这家公司?我……」
    没错,当初仁琳说来拜访的是一家普通的贸易公司,我听名字跟秦家没关系,才放心答应做个临时翻译,再加上她又搞了个大乌龙,把秦先生叫成陈先生……若说是阴错阳差,也太巧合了。
    连我都不得不喟叹,有些事──真是天意。
    「噢,这家公司啊……」他得意的笑了起来:「我因为离婚这件事得罪了前妻一家人,我父母要我暂时离开,幸好我早就以朋友的名义合开了新公司,为了不太招摇,他挂名董事长,我则是总经理……」
    我沉默了……他说得是很轻松,一年前的我绝对听不出来有什么玄机,不过现在,我也能稍稍了解秦钧曾经身处的世界……他面临的,比打入冷宫还要惨……
    他被驱逐出本家的企业体系了吧!
    杯子空了,他喝的醺然,眼神朦朦胧胧地靠在我身上,轻轻叫着,一声又一声:「……言季……言季……」
    我能怎么办?秦钧,我早就不怀疑你悬念我的程度,即使你这样的爱太强迫、太自以为是、一厢情愿的给予,不许人抗拒。
    我只好恨你,不这样,对不起你这份强烈的感情。
    我想逃18
    倚靠着我,将所有的重心放在我身上,他只是重复着、重复着低低呢喃,柔柔的,像一轮又一轮催人入眠的微风。
    言季,跟我回去吧。
    你其实没有那么恨我,对不对?
    公寓还维持原来的样子,这一年来,我天天都等着你回去。
    早知道我不结婚的,这给了你理由逃走、还逃的那么远那么远。
    我们重头来,好不好,言季……
    他的话辽远、像梦境,从某个陌生的时空传来,每一字一句,都包含了什么东西──我不清楚那是什么东西,只觉得听着有些酸。
    可是,我想跟他说,横亘在我两之间的事情不是谁跟谁回去就能解决的,这里有我的根、我的兄弟,秦钧尽管去一心一意的爱着萧言季,可我不行,我是萧仁煜。
    曼谷这里,不存在着萧言季这个人。
    他醉的几乎要睡着了,我买了单之后就搀扶着他上楼回客房;这七天来我极力避免跟他单独进房,可是他现在醉了,醉到不醒人事,此时此刻照顾他是不能推托的。
    好重!他体格本就比我魁梧,幸好电梯就在附近,我只好又推又拉又挤的勉强带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让他自己摔上床。
    看看他这样,实在不忍,还是帮他脱了鞋子──就这样,剩下的、等他稍微清醒再自己弄吧,我得先走人,毕竟跟他共处一室还是让我有心结,该小心地还是该小心。
    看他眼睛紧闭,睡熟了……我拍拍他,小声地说:「秦钧,很晚了,我先回去,明天你想到哪玩再决定吧……」
    转过身,我蓦地一个重心不,坐倒在床上……是秦钧,他突然间抓住我的手臂扯下来。
    「你……」我气、且急,这家伙不是喝醉了吗?
    他眼睛透着血丝、脸颊鼻头也红红的,可是已经清明许多,望着我,整个身体、整个表情载满的都是恳求。
    「别走,留下来陪我……只要一会,一会就好……」他说。
    「你装醉!」我忍不住愤怒的指控:「别用这样无聊的手段,我们都不是小孩子,有事不能好好说吗?」
    「……我有好好跟你说,可是你一直拒绝听进去……」他可怜地说:「为什么连个机会都不给?我不相信我们不能重新开始!」
    想抽回被抓住的那只手,可是徒劳无功──我恐慌起来──想起自然界中某些物竞天择的论调让人无言以对,不管是男人对女人、或是男人对男人,只要力气够大,体型够壮,就能凌驾他人之上,作操控形势的一方。
    「……放开我……」我咬着唇,下最后通牒:「……放手……」
    他不松手,狠盯着我,有紧紧咬住猎物的企图。
    「言季,都七天了,为什么要考虑那么久?跟我在一起有什么不对?就算怎么恨,日子久了,都有烟消云散的一天吧?」
    「这种事由你说来当然轻松!可惜,我不是你!」我恨恨地说。
    「我可以用一辈子的时间来证明歉意的!回到台湾后,你如果不喜欢原来住的地方,我们就搬家,你也可以决定继续念书,想工作也可以……到我公司吧,我们两个每天在一起……」
    「问题不在这里!」我再次打断他的一厢情愿,说:「我根本就没考虑要不要跟你走,如果你还在等答复,我就劝你赶快回去,因为,我、要、留、在、曼、谷!」
    「言季……」他的眼神脆弱的像个孩子。
    我突然觉得胸口部位一阵一阵缩紧,是酸是痛说不上来,好像是气闷,而且不舒服的感受继续往上,直到顶住喉咙,我有点、有点呼吸不顺畅……
    ──我动不了──
    叮铃铃的电话声从口袋中传出,成了解除魔呪的符语,将我从动弹不得的状况中解救出来……特殊的音乐曲调,是哥哥打来的。
    我慌慌张张地用另一只自由的手掏口袋接电话,秦钧立即起身阻挡,说:「不要接!」
    「别闹,是我哥打来的!」我瞪他。
    无视秦钧抗议的眼光,我用泰文跟哥在电话中交谈:「哥,怎么?」
    「仁煜,都快十二点了你怎么还不回家?我打了电话到你那里没人接,就猜你还跟秦经理在一块……」
    「嗯,我跟秦钧在SofitelSilom里,要回去了,我们两个……在酒吧聊的久了些,所以……」我微笑说明,知道哥又当起老妈子、担心我来了。
    「那么晚,我开车去接你吧……不要紧,明天星期六,不用上班,早上可以多睡会。」哥说。
    「……好,哥,你什么时候到?」考虑一下我答应了,让哥来接我,可以让秦钧忌惮,不敢对我怎么样。
    「30分钟后你到大门口等我。」哥交代完,结束通话。
    有时候我真觉得上天待我还是不薄,虽然从小亲生父亲就对我冷淡,可是,现在哥给了我失去的一切,有相同于父执的关心、也有兄弟之间的情义,人生如此,还有什么好求的?
    虽然,我心底还是会窜出某个疑问:不够的,我还需要某种东西。
    「……你跟那个人……」酷冷的声音阻断我的思虑,秦钧问:「真的是兄弟?」
    我吓一大跳,秦钧咬牙切齿的声音我不陌生,从前,当他开始胁迫我、当我不顺他心意时,他就是用着种音调、用这种表情开始一遍又一遍的质问。
    惊慌更甚,我站起身,要挣脱他的禁锢。
    「不准!你老是想逃,老是一副我玷污你的样子,可是,你却可以对别的男人有说有笑……」
    他的表情狠戾、凶残……不妙……
    「普通的兄弟哪可能感情好到这样?我自己的手足一听到祖父要我离开琴家的事业核心,个个开心的不得了,这表示他们的既得利益增加了……」
    我说不出话来,尽是摇头;他的感情世界太狭隘,家族里的人每个都精明市侩,所以他从不明白,也有像我哥哥这样好的兄弟存在。
    他继续激动的咆哮:「我不相信他是你哥哥!你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就是不一样!萧言季,你老实说,一年前你是为了这男人离开我的,对不对?」
    他抓住我的肩膀,边大声喝问边用力摇晃着,气怒着,忿恨着,狂乱。
    我的心情沉到谷底,看得出来,他失控了。
    我想逃十九
    一头噬血的、急欲将猎物生生撕开啃其骨肉的野兽,喝了酒,助长了胆量,毫不控制力道的,用他的身躯将我压制在床上。
    我要冷静,我该镇定跟他好好说……可是,我无法控制体内那种冷到发慌的寒意……恐惧、成了最大的帮凶,缚住我能发声的喉咙,也滋长了他的气焰。
    「……我不让你逃的……我不让你回到那个人的身边……」细微的呢喃,他说给我听,也像是说给自己听。
    我全身冒着冷汗,僵硬在他身下,偏偏感受如此清楚,察觉到他的手正解下我的长裤。
    恶梦竟然重来,他又想逼迫我,用最最残忍的手段来将一个人的尊严踩在脚底下!难道,我的力量不及人强就该受到欺辱吗?我不懂如何以拳头解决事情、就活该倒霉被人凌迟?
    眼前一阵黑,有点晕……
    现在我人在何处?这里……是研究生宿舍的寝室……不、我不要,我不要再次经历那种永生难忘的痛,萧言季,推开他,赶快逃走!
    酷子解下了一半,他的手掌也猥亵的到处游走,带着酒精味的唇舌在我脸上、嘴上、以及脖子处肆意吮吻,我却动不了,这里是宿舍,我在恶梦中,是梦魔压住了我的胸口,我想叫,叫不出声。
    快点,结束这梦,我要醒来……
    秦钧蓦然离开撑起手臂,支起上半身看着身下的我──我知道,因为我的态度不顺从,他要打我,好让我连抗拒的话都说不出来──
    「天,言季……你在发抖……你为什么抖的这么厉害?」慌乱地,他问。
    发抖,是吗?我渐渐回过神,将身体蜷曲住,因为好冷好冷,止不住的颤意扩充着全身,我甚至,无法吐出只言半句。
    茫然看着他,我要努力把理智找回来……这里不是宿舍……
    别、别再颤抖了,我的手、我的脚、我的身体!拜托,回复一些力气吧!只要够我走出这里就行……
    「你……你真的在害怕……」秦钧看着我,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我连嘲讽的笑都发不出来。秦钧,“你到现在才认清我害怕你这个事实?这一切不都是你造成的?
    三年前被你强暴是我人生中最苦痛的一次经历,虽然我想尽办法要将它压抑在深不见底的心里,可是,它一直都在,而且,等到了你亲自前来,残忍的将情景重现一遍──
    我恨你,秦钧,我更恨自己的软弱与胆小,尽管三年过去了,仍旧不能豁达大度地将以前的事一笑置之。
    「……你居然……这么害怕我……」他失了神,说。
    尽管无力,我还是勉强抬起手,艰辛万分地拉上自己的裤子,手指头抖的几乎没办法准确的抓住拉炼头;衣衫凌乱,最上头的两颗纽扣都被他扯掉了,没关系,我这种模样走出去,别人顶多认为我喝醉而已。
    脚抖着没力气,我只好扶着床沿,从他身下挤出来,趁秦钧自己也失魂落魄的当头,我要走。
    什么都顾不得了,对身边经过的人投来的异样眼光也毫不在意,我蹒跚的走出饭店,看到门口有排班的出租车,我招手上去,给了家里的地址后就闭上眼,努力的回复情绪。
    稳住,萧仁煜,这次他没有成功,半途收手了……是因为我极端的害怕减低了他的兴致?
    秦钧,终究是三年前的秦钧,让我又恨又怕的那个人。
    回到家先上楼,找出一年前离开台湾时提着的行李箱,匆匆检视了习惯放在夹层内的各式证件……护照,个人证件、金钱都有,我又胡乱塞了些衣服,提着行李下楼。
    没办法待在曼谷了,他已经知道我的本名、我的家族以及公司,只要有心查,连我现在住的地方都找得到──所以,我要逃,逃离这里,这次要丢开萧仁煜的名字、离开哥哥……
    刚走到院子就被挡下来。
    「仁煜,你要去哪里?提行李做什么?」哥用力的抢过我手里提着的东西,往旁边一扔。
    张大眼睛看着这张脸,夜色里,跟爸爸同样的脸……
    「……不是约好在饭店门口等我吗?结果我只看到秦经理,他说你情绪不稳,叫了车先回来了。」
    一听哥讲到秦钧,我反射性的颤抖起来。
    「哥,对不起……我要走,这次,我一定……要逃到他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怎么了,仁煜?」哥着急起来,捧住我的脸,说:「你的脸色好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秦经理对你做了什么?」
    我不想说、也不敢说,只打算冲破哥的挠阻。
    「哥,求你放开,我……我真的很怕……」
    哥不为所动,用力抱紧我,直到我停止了挣扎的动作,安静的卧在他怀中,他才痛心无比的对我说话。
    「……为什么只想到要逃走?之前小妈过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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