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的杯具人生-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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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当回忆起小时候，记忆中除了疼爱自己的母亲和那个冷血又市侩的男人外，便只剩下王学勤了。
　　当初母亲终于心愿得偿要和那男人结婚的时候，他怎么都不愿意走，甚至说出了不要当她的儿子的气话。一向坚强而又温柔的母亲一边儿打他的背上一边儿掉眼泪，最后气急了，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关了整整两天。
　　最后，是他在外面跪了一夜，也哭了一夜，母亲才出来了。
　　他记得，那个时候，母亲对他说的一句话是：你真不希望我得到幸福是吧？你要真是这么希望的，我就答应你，不和他结婚。
　　这样的选择，又哪里有可选的余地。
　　然而，时至今日，却果然如他预想的那样。
　　那个男人，根本就不是个值得依托终身的男人。母亲所谓的爱情和幸福如今也不过是水中月一般的虚影。
　　他小时候有一阵其实以为自己是喜欢男人的。
　　因为他总想掐小二的□，夜里做梦的时候，每次都是先梦到一个光溜溜的王小二，然后自己便像是被诱惑了似的将手伸了过去，想要掐掉那多出来的地方。
　　他觉得自己很奇怪，有些变态，之后某一天忽然从书上看到：心里的执着往往惊浮于梦，越是缺憾，越是年如日地执着。
　　他执着的到底是什么？
　　一时之间，他自己都很迷惑。
　　长大了，就像是一种预兆般，开始变声遗精，然后开始心芽萌动。
　　他不喜欢接触人群，也觉得女生太呱噪，所以几乎没有经历过一般少年情窦初开的岁月。
　　他的光阴，全花在了调教王学勤身上。
　　那个人，明明很听他的话，却像是脑袋里缺好多根筋一样，固执得要命。
　　直到后来，一向只爱找他的茬的成诚忽然把他堵在了巷子里，他的思路才找到了逃开这迂回噩梦的出口。
　　他记得那时候是黄昏，暖黄色的暮光照在成诚俊秀青涩的侧脸上，很触动人心。
　　“你，你知道我为什么总找你麻烦吗？”虽然语气依旧很恶劣，对方的脸却红了。
　　方毅只是安静地看着他，也不回答。
　　“因为你总是看不见任何人！”
　　那倒是。方毅也承认，他无论是走路还是说话，都不喜欢和人对视，视线往往飘落在风景之类的东西上。
　　“所以我才欺负你的，更何况，你报复的狠多了，我身上还留着疤呢！”说着，成诚就把身上的衣服撩起来，那裤腰往下拉了拉。“看到没？”
　　哦，原来是那里的伤啊。
　　“这是当初那块石头给磕，你也甭否认，肯定是你做的。”
　　他之所以报复，也是因为王小二被他推到水田里了。回家的时候，那人一直在哭说是他妈会揍他，结果阿姨根本就没搭理他。
　　因为对方前奏的话太多了，方毅终于开了金口，道：“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是说……就是，我其实是想和你好！”
　　方毅因为惊讶和不理解，眼神终于对上了那人真挚的双眼。
　　然后，他像是终于打通了最后一窍般了悟了对方的意思，立马像是反射一样地摇头，觉得对方有些可怜。
　　假如早知道是这样，他就不会报复得那样狠了。
　　“我要回去了。”　
　　方毅像是逃跑一般快步绕过失魂呆立在那儿的成诚。
　　殊不知对方原本想要拉住他的手也退缩了回去。
　　有了这个序幕。
　　方毅渐渐地像是接触了另外一个世界一样，想到了之前在书上看过的一类人。
　　他原本以为，那类人是少之又少，几乎只能在书本里出现的人。
　　然而，他开始害怕，害怕自己会不会也是那类人。
　　为了求证，他甚至特意在王学勤洗澡的时候跑进去，盯着对方的□看。
　　小二却以为他是闹着玩，还特意把屁股挺着给他看，得意地道：“我这儿大不大？是不是很有雄风！”
　　前几天才看了几本香艳武侠小说的小二努力展现他的雄风。
　　方毅却并没有很特殊的感觉，只是有些别扭而已。
　　他甚至捎带着失望地放下心。
　　看来，他的确不是同性恋。
　　自那以后，就像是心病被去了一般，他渐渐地也试着和人群接触。
　　就连做梦，每当对方的那里开始变成记忆中的样子他就开始本能地排斥。
　　在那之后不久，那个男人就跟他母亲求婚了。
　　他离开的那天，特意没有告诉任何人，他害怕那种话别的忧伤和对方伤心的眼神。
　　可是，之后独自一人在外地求学的时候，却又忍不住地后悔。
　　有一次，他特意趁着节假日又回到了镇里。
　　他记得非常清楚，那天他就等在小二家的门口，看着一个女孩挽着留着刺头的王学勤的手臂，走到他家门前不远处的一个竹林里。
　　因为他一直留意着，所以能很清楚地看见俩人在接吻。
　　对于从来没有感受过爱情这种东西的方毅而言，这种画面的冲击非常大。
　　他甚至觉得很脏。
　　在不知名的情绪的推动下，他当天就又买车票回了学校。
　　在之后，他忽然意识到，他失去了他原本以为他会永远拥有的东西。
　　一向以为自己很聪明，并且比一般人优秀的观念开始崩塌，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其实很可怜，因为自己一无所有。
　　越是回忆，便越是感觉到一种穿破了时光屏障的悲伤。
　　
　　令方毅从回忆中惊醒的是一个面目慈善的年长男人。
　　“呵呵，外面有个女孩在找你。”对方的声音也很温和，看来刚刚一直喊他的就是他了。
　　“我知道了，谢谢。”
　　“不用谢。”
　　看对方走开后，方毅也离开水池，穿上了衣服。
　　出门就见到了林川。
　　林川因为病痛的缘故，脸上总是蜡黄色，唯独化妆的时候才会比较平常，
　　但现在因为温泉的缘故，竟然也难得地有了血色。
　　方毅看了便觉得高兴，道：“是不是觉得身体舒服多了？”
　　“嗯，这里的温度刚刚好。”林川家教十分严格，总是温婉模样，多数情况都不会大声说话。“你也喜欢吗？”
　　“我不大喜欢，味道太重了。”
　　“你泡了很久呢，你看，手上已经皱了。”
　　方毅温柔地握住对方搭在自己手指上的手，道：“我们回去吧，该吃晚饭了。”
　　“票已经买好了。”
　　“是吗？你家那位叔叔办事效率真高呐。”
　　“嗯，你还会来看我吗？”
　　“当然，你已经确定要休学了吗？”
　　“是啊，也许以后都上不了呢……妈妈希望我早些结婚。”
　　低垂着头的林川，才过耳的秀发飘来一股好闻的香味。
　　方毅捧着对方的双肩，低首和她轻声道：“你要做自己喜欢的事。”
　　“嗯。”
　　拥抱着的俩人看上去宛如一幅画一般，透出一股静谧的美好和安宁。
　　回学校的路上，方毅感慨颇多。
　　他是因为相亲才和对方见面的。
　　一般说来，他们俩都不该是相亲的年纪。
　　但那个女孩，已经确定了不会有很长的生命了。
　　所以对方的家庭很希望能找一个人尽快和自己家女儿结婚，但又不是谋图金钱之类的东西。虽然是个自相矛盾的要求，但那个男人依旧要求自己去参与这次的相亲。他之所以答应，不是因为那个男人，而是因为请求自己的母亲和那个可怜的女孩子。
　　结果，对方竟然是见过几面的人。
　　更令人惊讶的是，对方之所以积极地安排这次的相亲就是因为女孩对他很喜欢。
　　这个女孩子，是他高中时候的同学，俩人虽然是隔壁不同班的，却因为同是升旗手所以算得上面熟。
　　林川，是个很优秀而且善良的女孩子。
　　并没有自怜自艾，也没有自夸自大，而是一个脚踏实地地努力生活的女孩子。
　　在某些时候，方毅甚至会觉得这样的女孩子喜欢上自己完全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事实上，他似乎，真的开始有了一种萌动的情绪。
　　这，或许就是恋爱吗？
　　　

作者有话要说：来来，开会讨论一下，方毅对小二究竟是毛感情




17

17、人到底能多二　。。。　
　
　
　　时值七月，天气已经开始变热，人心便也浮躁了。
　　丛凡家里坪数大，冷气足，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没有人气。
　　坐在家里发呆的王学勤心里嘀咕着：“丛凡要是再有人情味点，就真是再好不过了。”
　　下午的时光总是昏昏欲睡的，沙发又十分舒服，电视的声音正好是催眠的音量……
　　就在他打盹儿的时候，拍门声简直像打雷一样灌进他耳朵里，将人惊得翻了个身直接从沙发掉到了地板上。抬手擦了擦口水，小二大声喊叫：“哪个？催命呢！”
　　“开门！！”声音里边儿虽然喘着粗气，但能听得出是付天霖。
　　“来了，来了。”王小二提了提裤腰，打开门就见到满头大汗的男人。
　　“你怎么了？跟从水里出来的似的。”
　　“草，我跑过来的，家宝有来你这儿吗？”
　　“你傻吧，他怎么可能来这儿？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仿佛被霜大了茄子般，付天霖整个人都蔫了下来，慢吞吞地往里走。
　　“给我杯水。”
　　“行。”
　　把水递过去，王学勤看着对方的神色就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你那宝贝不见了？”
　　“兴许……是他自己离开了。”
　　付天霖虽然心急，但也知道家宝不是个笨蛋，所以心里更多的其实是失望。
　　这么久以来，他就期盼着能过一个像样点的日子，结果才找到一个心里喜欢又能握在手里的宝贝就这么飞了。还飞得悄无声息，无影无踪了。
　　“你都找了吗？”
　　“嗯，丛凡呢，不在吗？”
　　“又一大早就出门了，前段日子还像没事儿人一样天天窝家里呢。”
　　付天霖把水杯放下，把衣扣解开两颗，皱着眉头道：“我心里总有不好的预感。”
　　“什么？说得神神叨叨的。”
　　“你知不知道丛凡到底想做什么？”
　　看着对方摇头的反应，也不过是预料之中的。
　　“学勤，你不觉得你们俩这恋人关系未免秘密太多了吗？你知不知道他究竟做得什么产业？”
　　“我没问过，他也没说啊。”王学勤还真不觉得这样有什么奇怪的。“我不知道不是很正常吗？”
　　“可你就不好奇吗？也不怪他什么都不跟你说？”
　　“偶尔会好奇了，不过他不说我也没办法不是……”
　　人二点不代表没有生活智慧嘛！王小二就算硬杠上这个问题，也不一定能得到答案，更别提对方会生气了。
　　“你就是个软蛋！”
　　“我乐意软着，省的乱挺着丢人。”
　　王学勤脸皮厚又不是一天两天的功夫，岂是普通人的骂语伤得了的。
　　他们俩打混的功夫就听到电视里突然开始播新闻，说有个制药厂起火了。
　　“制药的地方起火，真是出了奇了。”王学勤插花评论。
　　“哼，我饿了。”
　　“你要吃什么呀？咱俩叫外卖吧？”
　　“你这家伙，就只能给你家凡凡做几顿吃的是吧？”
　　“那是，老子的好厨艺，轻易不用在闲杂人等身上。”
　　“我还不乐意吃！”
　　他们俩，也就是社会拖累人士，从不关心国家大事小事，更不会拿一则火灾新闻上心，殊不知这新闻正是由他们而起。
　　外卖几乎是个丛凡同时抵家的。
　　于是三人就先解决了人生问题，才团作在客厅。
　　丛凡一直脸色阴沉，显然是心情不好，付天霖虽然处境比较尴尬，但因为没出去只好在这里讨人嫌。
　　小二倒是很乖地煮着咖啡逗丛凡开心。
　　“我已经订好了机票，这几天的功夫，你们最好尽快离开A市。”
　　“去哪儿啊？”付天霖最初接受丛凡的建议时候就知道事情结束便意味着自己要躲避一阵。
　　“国外，具体的另定。”丛凡说时眼神瞟向王学勤，只看了一眼。
　　“啊？这么远，在国内不行吗？”
　　“我不想拿你们开玩笑。”丛凡又转过头，冲着小二道：“你过来，你也要和他一块儿去。”
　　“我也去？我出国干嘛呀？”这就奇怪了，他又没干什么事，再说了，丛凡又不和他们一块儿。
　　“这几天不大平静，你就当时去旅游吧。”
　　“可是，我这几天不是考试呢……”
　　逃课和不考试的性质完全不一样，王学勤还真不敢轻易被劝退，他怕他哥要千里跑来揍他。
　　“这件事，我看能不能帮你办休学吧。”
　　“啊？”还要休学吗？到底是要去多久啊？小二满肚子的疑问，简直不知道该先问哪个。
　　“你们先去，后事到时候我会跟你们说清楚的。”
　　这么一堵，他们俩还真不好再问了。
　　更何况，丛凡脸上也的确很憔悴，眼神都没有从前那样锐利了。
　　王学勤只好道：“你这几天都没休息好吧？事情什么时候能结束啊？”
　　“快了。”丛凡像是想笑，但却只是扯了扯嘴角。
　　“我一会儿还要出门一躺，你记得半个小时后喊醒我。”说完，丛凡就进房间了。
　　付天霖和王学勤俩人大眼瞪小眼，最终只能一块儿泄了气。
　　就这么着，俩人就跟被人贩子拐了似的，不明不白地上了丛凡的贼船，坐上飞机踏上伦敦之旅。
　　唯一令俩人高兴的，大概就是不用考试又有钱花的暂时得意。
　　可这得意，在到了地方后立马烟消云散。
　　草，一堆黄毛褐毛的外国人想扎堆一样在你眼前晃来晃去，说着你似懂非懂的外国话，简直有种来到野外世界的陌生迷茫。
　　王小二已经悔得无语凝咽了。
　　加之俩人虽然都是英语专业的，但其实口语水平也就那么点，沟通起来真是想一只乌龟加一只王八，只能彼此理解支持。
　　等到终于适应了，并且找到了一个不算贵环境也不错的住处的时候，小二才发现，他和丛凡已经有近一个星期没联系了。
　　上网了对方的头像也是黑不溜秋的。
　　这状况自然有些不正常，令一向有点缺根筋的王学勤都觉得不对劲。
　　“难道他出什么事了？”心里总有隐忧。
　　跟何况，他们来得很急，他都没来得及和他那群狐朋狗友们打声招呼。要知道，他和方毅已经失去联系很久了。
　　“草，我他吗的是不是缺心眼啊？！”
　　王小二苦恼地都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
　　他现在这到底什么状况啊？！！
　　丛凡要再不通知他回去，他真是要被自己给烦死了。
　　付天霖和他状况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对方对于这个陌生的英国城市好歹充满了好奇心，所以不至于每天里自怨自艾的。
　　“学勤，你来看！”
　　他竟然在网站上看到了A市的新闻，而且还一整个版面都是的。全是诸如毒品，征服，制药之类的字眼，一看便知道事情闹得十分大。王学勤只随便看了两篇新闻就有点坐不住了。假如这事就是丛凡一直计划的事的话，那么他简直都能以为是另外一个丛凡。为什么一个普普通通的做生意的，会和毒品之类的东西扯上关系？
　　到底，丛凡是在计划什么？
　　更重要的是，为什么，他联系不上丛凡了？
　　这一切，很久之后才得到了答案，而这个时间简直久到让王学勤几乎要忘记这件让他人生完全转变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写得我胃痛。。。。王学勤，就是俗语中被卖了还要替对方输钱的二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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