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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铃将军作者:梁思危-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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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低头,看见的是平常不过的桌脚,左边一人穿着冬鞋,右边……右边还有个人,穿着,穿着……
  他骇然睁眼——那是他再眼熟不过的一双靴子!
  早该想到的!
  小周暗骂自己没动脑子,燕昭然与凌玺是旧识,在这里毫不奇怪,商谈战事更是寻常。他怎么就忘了考虑呢!现下唯有希望那人根本没注意他,能赶快悄悄退出去就好了。
  但事实显然违他所愿。
  “……小典?”
  燕昭然困惑又讶异的声音响起,随即逐渐变得肯定:“你怎么在这?……你何时偷偷参军了?小典!”
  
  凌玺愕然望着眼前一幕,要去掀开食盒盒盖的手僵在半空。
  “说话!”燕昭然面色阴沉,肃然道,“抬头!既然都来了这里,你还敢做不敢认么!”
  小周,亦是周小典缓缓抬头,倔强地抿着嘴,清秀的脸上不见悔意。
  “将军。”他冷冰冰地吐出两个字。
  燕昭然一时无比气怒——这个堪称羸弱的少年竟然不乖乖留在雪朝,跑到边陲之地来打仗?就他那身子,不染上重病就是万幸了!
  “你姐姐把你托付给我,不是要让我看着你胡闹的,”燕昭然也冷冷道,“周家的人都死绝了,就剩下你一个。想想你周家的香火,再告诉我你来这里做什么。”
  
  周小典微微一颤——周家?是啊,曾经偌大的望族,被奸人陷害到只剩他和姐姐周于持,若不是燕昭然相助,周家一门便成了历史。
  本来之前,他以为自己已经想得很清楚。他不想一个人孤伶伶地守着将军府,若燕昭然和闻莳都要走,那……就算会看到他们在一起而难过,他也想跟着他们,那会让他觉得自己没被丢下,哪怕只是个没有存在感的小尾巴,也是属于那个“家”的。
  但,即便是火头军,战场之上仍是性命攸关,他肩负着整个周家,这一趟这否还是太草率了?
  他心中所想,面上自然有所现。燕昭然看他神色,明白他有些后悔,便放软口气:“好了,不说你了,先坐下。”
  
  凌玺已听出眼前这少年是燕昭然府中管家,也是他的小舅子,顿时打圆场道:“对对对,快坐。你叫小典吧,参军入的是火头军的队伍?吃饭了没?我看你带的菜挺多,若是没吃,便和我们一起吃罢。”
  周小典还在思索,有些恍惚,默默地坐下了,良久才道:“是火头军,还没吃饭。”
  燕昭然打开食盒,和凌玺一道布好菜,又盛了饭递到周小典面前。这时他已推想出周小典一路来的辛苦,虽然生气,但也心疼,口气更是温柔:“吃饭,吃完再和你说。”
  周小典看了他一眼,不出声,径自扒起了白饭。燕昭然见他只吃白饭,只得把菜挟到他碗里。
  
  凌玺与这两人同桌吃饭,气氛沉闷只觉尴尬非常,三两下便吃完,把空碗往食盒里一收,跳起来道:“我想起来还有些事没布置,要出去一趟……燕兄,吃完后要辛苦你收拾下了。”
  燕昭然来凌玺房间本是要说战事的,现下被搅了也觉得过意不去,点点头道:“你去吧,我自会收拾。”
  凌玺像得了赦令一样飞快地走了。
  两人沉默着用完饭,各自收拾了下桌子,周小典盖上盒盖,面无表情地拎起来要走。燕昭然沉声道:“我和你一起。”
  周小典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和燕昭然并肩回营帐。他人也来了,被发现也没什么了,此刻只有种破罐子破摔的茫然。
  
  燕昭然道:“你一个人在府里,可是觉得寂寞?”
  周小典笑了笑,“原来将军也知道。”
  燕昭然没养过孩子,对周小典这个便宜弟弟也是一向纵容,此刻更觉头疼,只好退一步先道歉:“是我的错,没考虑到你的心情……”
  “不,”周小典道,“我喜欢闻大哥,但我知道他喜欢的是你。我不甘心你们就这么在一起了,所以追来看看。但我也没想拆散你们……我也不知道我是来做什么的。”
  燕昭然一时语塞。虽然周小典喜欢闻莳这事早已心知肚明,但他这样坦白地告知,倒令燕昭然心中复杂得不知说些什么好。片刻后叹道:“好罢,你喜欢他——但你的确不应该来这里,这地方你受不住的。”
  他又想了想,为难道:“但你人也来了,回雪朝也没个人送。罢了,不若留在这里,我收你做随身小兵,以后杂事不必做了,只要记得顾好自己就行了。”
  周小典“嗯”了一声,垂着头,看不出这一声答应是不是心甘情愿。
  
  燕昭然又道:“你是火头军的……那我平时的饭食,可是你做的?”
  周小典点头,声音里带着微微的骄傲:“旁人哪知道你的口味。”
  燕昭然暗道难怪,颇欣慰这弟弟没白养,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周小典嘴上不说,心里却一暖,片刻前的怨愤嫉妒都软化了。此刻他才承认,就算他口头不肯认错,但内心里也是怕燕昭然从此冷漠了他。头上轻柔暖和的触感,竟令他微微鼻酸,只觉得这是离开雪朝数十日以来,最舒服最快乐的一刻。
  
  
  
  第二十六章    再战
  
  
  燕昭然亲自发话要了小典做随身亲兵,此后数日便好喝好用地养着他。凌玺总是担心截不住翰达耶的大军,而闻莳那边几天也没个消息传来,心中更是忐忑。
  在道成的这几日空闲,可以说都是借来的,燕昭然出去逛了逛道成周围,回来后和凌玺关在屋子里琢磨战术。
  数日后一早,凌玺难掩喜色地来了。燕昭然正在指导周小典继续练些粗浅防身功夫,看到他神色,眉头微微一挑,“你这做将军的,喜怒也太不知敛藏了。”
  
  凌玺毫不在乎道:“悲苦我凌玺自扛,但喜事为何不报?这是大捷,我高兴些又有何不可?”
  周小典停了动作,也有些好奇,站在院子里不知是该留下还是该避开。
  凌玺道:“留下一块听吧,不是什么机密。燕兄,你那二十万人和程老将军的队伍汇合,已经截下了翰达耶,大胜一场。琉国这次损失惨重,被逼得节节败退,我们大可趁机去堵一堵他们的路。” 
  燕昭然一顿,“哦,程将军已经到了啊。”
  凌玺听出他话中毫无喜意,便不再多说,只约了等下去房内详谈。
  周小典望着凌玺走开,喃喃道:“他的意思是闻大哥很快就可以回来了么?”
  燕昭然心里本来有些喜悦能见到闻莳,却被他这句话堵得什么心思都没了。要说不吃味那是骗人的,但和周小典这般少年吃醋,他又拉不下脸来。这时说起闻莳就恨得牙痒痒,当初在府里就不能消停消停吗?偏要招惹一个周小典,结果现在是剪不断理还乱了!
  
  等去凌玺房间时,燕昭然在门外头碰到了也过来讨论的李篆。
  这一路来,就算再不亲近,公事上的话也说了不少,见面时气氛不像从前那样冷,两人相对笑了一笑。
  李篆道:“听说你这几天收了个亲兵。”
  燕昭然脚步一滞,差点被门槛绊倒,房内凌玺听到动静出来,接话道:“是啊,李将军消息倒是灵通。”
  消息灵通,不就意味着时时关注?今天见面这笑容算是多余了,这姓李的果然还是没安好心。
  此次和闻莳分开,临别时万般小心地派了人马,就是怕被李篆钻了空子。
  李篆扫了燕昭然一眼,道:“燕将军身为一军表率,一言一行都得人仰慕,李某只是问问罢了。”
  燕昭然心下一突。不知李篆知不知晓小典的身份?不过收一个亲兵,也值得他出言探问么?这事说起来小,他却总觉得古怪。
  然而思前想后,李篆的人都在掌握之下,看不出有什么动静,燕昭然也只能打个哈哈,逃过这个话题,进屋坐了。
  
  说到行军打仗,燕昭然自认不是李篆对手,可能连凌玺也及不上。也难怪坐在这个位子上会被人排挤眼红了。而凌玺和李篆都是果断人,形势分析毕,齐齐提出了要伏击翰达耶。
  这时正是琉国军队最涣散溃败之时,而又恰好形成两面夹击之势。若不趁此予以重击,就难得再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既然凌玺李篆都想着伏击,燕昭然想了想便也赞成。接下来不外乎探讨战术细节,派下层层命令,定下第二日整军出发。
  
  把周小典留在城内,做好守城的布置,燕昭然带了人浩浩荡荡地离开道成,在翰达耶必经之路上寻了个适合的点布阵设防,只等他往此处来。
  选取的伏击位置是个渡口之后,北边地域宽阔,不似南方有山有谷,一旦敌人进了视线,就得冲上去以命硬搏。
  琉国大军在一日快傍晚时到了此处。原上尽处一片马蹄扬起的烟尘,而西面空旷,只见渐沉的落日。战马嘶鸣声已起,燕昭然深吸一口气,眼前仿佛已看到这片土地染满鲜血的景象。
  交战,无可避免的血与伤痕。但愿这一战过去,琉国能再无异心,保得百年和平。
  “报!琉军先锋十万与我军厮杀!”
  “报!琉军后继部队已寻他路渡河,不再与我军正面冲突!李将军请求追击!”
  “报!程将军正在赶来途中,距此处不过三十里!”
  “报!敌将巴萨英勇,单人入我军中,斩百人未有能敌!”
  
  一向血性的琉军,这次竟然不肯正面相拼,看来翰达耶不在留下来的十万人之内。
  燕昭然遥望前方,千军万马之中,一个全身染血的汉子执枪与四面八方的敌人相搏,枪头指处无人能御,身下坐骑冲势不停,硬生生向他的方向杀了过来!
  “是冲我来的?”燕昭然的眼神渐渐凛冽,忽一伸手取下背后长弓,搭一支长箭,稳稳地锁住急冲而来的巴萨,“你忠心护了翰达耶逃脱,拼死进来取我的命,琉国巴萨,果真是个刚烈男儿。”
  手上千斤的力,忽然一松。
  “可惜,你我各为其主,只好请你安眠于此地了!”
  
  箭羽流星般飞出,从巴萨的心口穿过。马匹却还不知要停,行了数米,那个令人畏惧浑身浴血的敌将才栽下马去,结束了一生。
  虽然隔得甚远,但箭矢穿透皮肉的闷响却好似响在耳边。燕昭然心中虽悲悯,也只能漠然地收回长弓。
  这是战场,就算他再不情愿,也只能为了自己的命去取别人的命。
  
  残阳如血。原上的一条小河,也郁积了血的颜色。
  战后的景象是燕昭然最不愿面对的,鼻尖只嗅得到铁腥味,触目所及的残肢断臂,更令人作呕。
  追击翰达耶的李篆在入夜的时候回来了。
  “追上了,但他们几乎全是骑兵,看样子竟然还有十多万人,我讨不了好,只能回撤。”李篆道,“你们这边呢。”
  凌玺冲在前面,左肩被射中,已经包扎好,道:“十万人,五万被歼,五万被俘。我军伤亡尚在计算,最低也不至于惨烈。”
  他这次杀的最凶,大概是之前输的太惨,心里一直憋着,这次终于为之前死于琉军手下的五万人出了一口气。说起战果的时候,不免有几分激动。
  李篆倒是平静:“可惜还是让翰达耶跑了。”
  
  翰达耶跑了,追,只怕追不上;不追,让他回了国,招兵买马卷土重来,这仗就得挨下去慢慢打。
  燕昭然很是懊恼,恨不得快马加鞭孤身一人赶上去,摸入营帐取了翰达耶首级。早知如此,就该跟李篆一道追上去,可惜当时糊里糊涂不清楚,指挥错了。
  李篆在他面前,自然不会指责他有什么不对,只取了地图来细细分析翰达耶的路线,才说到伊若河是个险地,帐外隐隐喧闹,有人来报:“程将军到了。”
  帐内,三人相视一番,都明了对方心思。这回来的,可就是个难对付的老骨头了。
  
  程谈武须发都有些白了,看起来却还硬朗结实,一张脸板的严肃,看上去就不好相处。他大步走进营帐,先是环视一圈,视线在每个人脸上扫过,最后才停在燕昭然身上,沉沉道:“燕将军,我听说你此行让翰达耶跑了?”
  别说燕昭然,就连李篆都是一愣——这人说话做事果然不留情面!半个字不寒暄,上来就指名道姓地指责,这个老将军,行事也太得罪人了。
  难怪戎马多年,一把年纪了还守在砚南。
  燕昭然心中喟叹,也不着恼,大方道:“本将军的确指挥不力,程将军教训的是。”
  李篆收回打量程谈武的视线,不疾不徐地伸手,将方才铺开的地图卷好。
  
  程谈武看见他动作,喉中一声冷哼:“怎么,三位将军还要避开我这个老人么?”
  凌玺微微皱眉,才要说话就听燕昭然道:“程将军说笑了。我们都是为大启效力,共同对付琉国,自当齐心协力,哪来您说的避开不避开。只是今日天色已晚,大家也都疲惫不堪了,不如明日再议。”
  程谈武一眯眼,“明日再议……就和你们三?”
  他不屑地弯了弯唇角,竟就这样转身出了帐。凌玺脸色早就不好,恨道:“我凌某最恨这些倚老卖老之人。”
  燕昭然摇了摇头,只觉得这一行更不安稳了。程谈武这个脾气,若不是背后有丞相撑腰,真不知该怎么混上将军。
  既已说定明日再议,大家便收了东西纷纷去睡。第一个,手里的兵要重新分配就是个大问题,要好好想想怎么和程谈武商量。
  
  荒郊野外没条件洗漱,那小河染了血更是不碰的。燕昭然换了身衣物,躺在床上不动。初冬的天没了虫鸣,听的最清楚的便是帐外巡逻的脚步声。
  嗯……还有掀帘子的声音。
  营帐熄灯还没几刻,这家伙就忍不住了。燕昭然在黑暗里笑了笑,抱着被子坐起身来,想说话,想问近况,想调笑,结果临到嘴边,竟一个字都没憋出来。
  “啧,枉我想你想的摸进了帐子,你却连招呼也不打一个。”
  结果,还是那人先开了口。
  
  燕昭然脸一热,黑暗里模模糊糊看见闻莳挨过来,坐在床边,拿手摸了摸他的脸。
  “你很冷?上来和我焐焐。”
  摸在脸上的手冰凉一片,不知道是不是刚才一直在帐外候着。
  闻莳收了手,从喉间溢出一声轻笑:“难为你这么主动,我该说多谢你给我暖床么?”
  掰着手指头算,其实不过几日不见,但一言一笑都像是隔了许久。燕昭然心头涌起眷恋,羞恼也顾不得了,只笑道:“被子里还不够暖呢,这谢字先欠着罢。”
  
  
  
  第二十七章   初雪
  
  
  闻莳似是察觉到他今日不同以往,也没动作,只坐在床边,借着一片昏暗瞧着他。燕昭然被他这么一瞧,不自在道:“还不上来?这么黑有什么好看的。”
  闻莳抬起双手,冰凉的手捧着他的脸,凑近了忽然在他唇角一吻。
  “……?”
  “不看见你的时候不觉得,这一见面,却觉得很是思念。”手从燕昭然脸上滑下,揽住了腰,头也搁在颈间,闻莳轻轻吁出一口气,调侃道:“这话是不是太酸了?”
  燕昭然庆幸帐子里没有光,闻莳看不见他脸红,忙道:“你先上来。”
  
  闻莳勾了勾唇角,依言放开揽住他的手,解起了自己的衣衫。脱得只剩贴身小衣了,才爬上床来,示意燕昭然往里挤挤,他睡外边。
  本就是临时搭起来的营帐,床窄的只供一个人睡。燕昭然面朝里头,听着身后闻莳动作的声音,不一会儿,后颈和耳朵就感觉到了闻莳呼吸的热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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