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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屠-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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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惊澈睫毛微微一抖,嘴角轻巧地翘了起来,筷子在盘子边缘一敲,一根豆角一跃而起,被楼惊澈夹了个正着。
  百里孤行双眼一眯,黑色的筷子立刻夹上楼惊澈手里的那双,须臾之间,二人内劲已然拼过一个阶段,百里孤行内力不及楼惊澈淳厚,遂应着楼惊澈与韩逸黏在一块不可动弹这一点,旋手一扭。
  楼惊澈向来注重饭桌礼仪,见百里孤行如此执着,也不点破,只是调皮地一弯眼睛:“百里兄弟,想吃豆角,盘子里还有很多,为何偏与我争这一根?”
  百里孤行一语双关道:“我还就喜欢你手里这一根,如何了?”
  “争得过猛,会落入他人之口。”楼惊澈颇有深意地一笑,握着筷子的手只轻轻一动,尖头的豆角直飞而出。
  汪连侧过头用牙齿接住飞来的豆角,呸了吐了出去,脸色扭曲地道了一声“好身手”,立刻也加入了战圈。汪连的动作与他的人一样,霸气十足,一拍桌子,几盘菜一同飞起,大手一挥,目标直指百里孤行和楼惊澈。这一招,真是把赤血教的袖里剑发挥得淋漓尽致。
  汪连边上的聂无双正要喝酒,奈何汪连那一拍,连眼前的酒杯都飞了起来,几滴酒水洒在了袖间,立刻也发飙了。
  韩逸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几个家伙将饭局搅成了战局,一脸无奈地左闪右避,到最后,其他人身上都是一尘不染,就只有韩逸一个人拖着一身的酒水和菜肴味。忍字头上一把刀,韩逸最终敌不过心中的愤慨,气若长虹地大声一吼:“你们够了!”
  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诧异地看着一身狼狈的韩逸。边上的楼惊澈用袖子给他擦了擦脸,白色的衣服上也沾上了污渍。
  汪连凑了过来,在韩逸身上闻了一闻,厉声喝道:“等等别动!”
  韩逸被吼得不敢动弹。
  只见汪连筷子一捞,在韩逸肩膀上一挑,一片酱牛肉在手,咻地一声丢进了嘴里。
  “……”韩逸很想撕了汪连那张脸。
  “要换一身吗?”百里孤行刚出口,就悔得肠子都青了。这意味着那个人也许会将韩逸上下全部看光。
  “……”韩逸的脸色也不好看,因为比起换一身衣服,他更想洗个澡,这味道让他简直想当众脱衣了。但一想到自己和楼惊澈贴在一起,韩逸又实在不敢脑补下去了。
  “汪汪,双双,你们要洗澡吗?”身边的楼惊澈打破沉默,一双眼睛戏谑地看向汪连和聂无双。
  被点名的两人自动过滤了那蛋疼的称呼,听到楼惊澈发问,都是一脸高深莫测的笑容。
  “要啊。”
  “身上味道是有点大。”
  楼惊澈微微一笑,转头看向百里孤行:“百里兄呢?”
  百里孤行不知道对方到底打什么主意,见他人都同意,韩逸又与那人绑在一块,就算是真有什么恶作剧,也只能舍命陪君子。
  楼惊澈琥珀色的瞳孔带着笑意:“仙州城南郊温泉如何?”
  汪连一哂:“走啊。”
  ……
  仙州城南郊,分水岭以北,有一个天然的温泉,乃汪连某一天无意间找到。此地很是幽静,且没有行路到达,平常人家一般不会路过,是以草木茂密,虫鸟繁栖。
  百里孤行手捧糕点,汪连与聂无双两手盏着硕大的灯笼,韩逸捏着楼惊澈,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来到此地。温泉长约五步,宽三步,足以容纳十人,上方烟雾缭绕,将四周的景象印得模糊,在一片绿意之中,犹如仙境。
  “这个怎么弄?”聂无双手指着灯笼,一脸困惑地看着汪连。
  “让我看看,大概是把这个绳子解掉……”汪连一脸严肃地耐心研究。
  “你们两个不会弄的都给我让开……”百里孤行一把将糕点塞到聂无双手里,一手抓过汪连捣鼓着的灯笼,“喏,这个绳子顶头要系死,另外一端要这么绕……”
  这种和睦的样子在迷雾缭绕的温泉旁边,显得十分可贵。毕竟百里孤行和这几个家伙,拥有不同的立场,那种隔阂,如同“不共戴天之仇”一般,注定不可能为一路人。
  “黑色与白色,总能构成一副最好看的山水画。”楼惊澈轻轻一言,微微抚过韩逸的心。
  汪连和聂无双终于将灯笼成功挂到了树枝上,伸手探了探水温,二话不说就宽衣解带,动作自然到仿佛边上没有人似的。
  百里孤行似乎明白了这几人的意图,也义无反顾地开始解衣。
  韩逸目瞪口呆,转过脸看到楼惊澈也一手勾掉了衣带,所有的血液都往脸上涌。
  明明都在脱衣服,为何看到汪连聂无双的时候只有惊讶,看到楼惊澈脱的时候大脑就完全不对了啊!
  “这个一只手解不来,你帮我一下。”楼惊澈说得自然,韩逸伸出的手都是抖的。
  等到韩逸自己解衣之时,不知为何居然有一种要上床的感觉,手已经紧张到发软。楼惊澈看到韩逸三两下都没捏中衣带,眨巴了下眼睛,伸手过去一挑,衣服落地。韩逸耳根子都在发烫。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进的温泉,只是听着汪连和聂无双不断地拌嘴,他终于找回了那么一点真实感。对面两个大男人光着膀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拨着水,百里孤行一双眼睛死盯着楼惊澈的动作,而楼惊澈却只是看着对面的汪连和聂无双,弯着的嘴角添上了一丝说不出的魅力。
  韩逸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们会出现在这里。所有人都看出了韩逸的窘迫,只是都没有明说,巧妙地以集体泡澡的方式,解除了韩逸的尴尬。韩逸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有些让他感动。他忽然觉得这几个魔教大君主,除了嘴有些欠,脾气有些臭,脑袋有些绕,性格有点怪之外,还是挺好相处的——嗯,貌似没剩下啥优点了。
  “啊,有一件事,我们都忘记了。”汪连好似突然想起什么,皱着眉头,脸色异常严肃。
  “何事?”
  “我们带换洗的衣物了吗?”
  “……”
  韩逸发誓,这是第一次,也绝对是最后一次野外泡澡。
  ……
  “砰”的一声巨响,上好的红松木门又一次被人用脚踹了开来,正在椅子上翻看书籍的东方晚照,想都没有想便知道来人是谁。
  司徒安情从迷雾缭绕的房间中一眼发现了自己要找的人,把手中已然昏迷的人往空的椅子上一丢,面朝东方晚照:“东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东方晚照扫了一眼被丢在对面的青年,眼中毫无波澜,声音出奇的平稳:“比如?”
  “莫轻尘到底在哪里?!”
  “嗯?”东方晚照眉毛一扬,眼睛微微放大,“司徒,你怎么了?这个问题,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澈儿为何姓楼?”
  “……”东方晚照叹了口气,将手中的书放下,转过脸来冷静地望着司徒安情,“你到底听说了什么?”
  “……没什么,我突然觉得我是被自己蠢哭了才会相信这些事。”司徒安情一手搭上额头,为自己的行为默哀。
  “可是因为你带来的人?”东方仔细地观察了对面昏迷的青年,眼睛微阖,“错月的小徒弟,在江湖上消失很久了呢。”
  “他一直喊着说你会杀了他。”
  “是么……”东方晚照淡淡一笑,“那我若不这么做,太辜负他的期望了。”
  “……哈?”司徒安情一听就明白东方的玩笑话,“这家伙就交给你了,我还是得去一趟紫阳宫。”
  “我想,你可以暂且缓缓。”东方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皱,“马上就十五了,你是要去紫阳宫,还是要去找澈儿?”
  “十五,这么快?!什么时候?”
  “后天。”
  “……”司徒安情脸色立马沉了下来,“现在澈儿已经突破绝尘第六式了,我打不过,你陪我不……”
  “我走不开。”
  “东方兄!”司徒安情一把握上东方晚照的双手,深情地望着对方,“我的性命就握在你手里了……”
  东方晚照眉头一动,嗤笑一声:“行了吧,汪连和聂无双都在,这两个人总能抵我一个人了吧?”
  “……”司徒安情盯着东方晚照沉默片刻,一甩手放开了对方,直起身来,“你早说呀!”
  “小心。”见对方正要走,东方晚照忽然一手拉住司徒安情的衣袖,又觉得似乎有些不妥,复又放开,正襟危坐道,“先卸掉他的匕首。”
  “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强迫症,只是改了第一句的表达方式……

  ☆、第二十六章 冰山一角(三)

  静谧的夜晚,明月高悬。夜风撩起一人的头发,剪去了明月的一角,紫色的衣裳在月光下模糊了点点光晕。
  “哼,我就猜到你一定在这里。”汪连踩上屋顶的瓦砖,落下无声,一挥裤袍坐在了那人边上。
  “你又不是无聊,来这做什么?”聂无双哼笑了一句,落眼悠扬。
  汪连两手往脑后一插,倒在瓦砾上,“你是寂寞,我是孤单。既然你可以来,我为何不能来?”
  “你我境况不同,怎能一概而论。”
  “本座哪里一概而论?”
  “那你说说,寂寞和孤单,有何分别?”
  汪连嘴角扬到一半,又掉了回去,望向天上的繁星,开口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孤单,是心里没人;寂寞,是心里有人,可那人却不在身边。”
  “我以为,你只是不喜欢儿女私情。”
  “有差吗?”
  “不喜欢儿女私情的人,心中总是装着一个无法拥有的人。”
  “……好像挺有道理的。”
  明月留在聂无双紫黑色的瞳孔中,如同烛火一般颤动。
  “突然想喝酒。”
  “我也是。”
  ……
  屋檐下方的天字房内,却是另外一番奇怪的画面。
  三个人围坐在一张桌子边,蓝衣人的两边皆是白衣人。一人袖口间描着一片莲花图,双眼牢牢地盯着蓝衣人,一动不动。而蓝衣人的视线却锁在另一人身上。那人单手靠着桌子,轻轻撑着脑袋,一头乌丝散落下来,披在白色的衣服上,鲜明的对比极尽美感,眼睛自然地闭着,似乎真的睡着一般。狭长的睫毛在烛火颤动下,留下丝丝斑驳的阴影,时不时地撩动人心。
  “咳咳。”百里孤行轻咳一声,唤回韩逸的注意,眼底的深隐的情绪,让他的眼睛变得如夜幕般阴沉。
  韩逸回过神来,望进百里孤行那双带着一丝阴霾的眼睛,心突地一跳:“孤行,你不回房睡么?”
  “……”百里孤行手中的拳头握紧,眉间沟壑分明,“我在此处陪着你。”
  “呃……”韩逸前一晚经过一场惊险之战,又中了“缠绵悱恻”,已经没有合眼,此刻疲倦不已,见百里孤行如此坚持,内心却是万分无奈,“其实……我很困。”
  “那你睡。”百里孤行麻木得几乎没有表情。
  韩逸望了一眼始终闭着眼睛的楼惊澈,答道:“我更想在床上睡……”
  “那你去。”
  “……你若坐在这里看着我睡,我根本睡不着啊!”
  百里孤行斜眼紧紧地盯着楼惊澈,微微咬住了下唇,忽然一阵气血上涌,一拳捶到了桌子上,将托盘中的茶壶杯子震得叮当一声响。
  “随你便吧!”他忽而站起,一甩袖袍,艳色的莲花在空中抖下了一抹破碎的声音。
  韩逸与百里孤行认识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对方发怒,如今莫名其妙的愠气,让他惊讶的同时也有些不知所措。只是再看向对方时,却只是看到房门被重重一关,那抹白色已然消失在门后。
  “……”韩逸只觉得有些担心,但又因为与楼惊澈贴在一起,没办法追出去问个清楚,转过头来,却见到身边的人睁了眼睛,琥珀色的瞳孔印着淡漠。
  淡漠?韩逸一愣。似乎每到晚上,楼惊澈都会换一个样子,如同褪去外衣似的。
  “你不该将他支走。”楼惊澈空灵的声音如钟声一般悠远,但却无法埋进心里。
  “为什么?”
  楼惊澈弯起的嘴角似乎带着一丝极其微弱的嘲讽,他忽然靠近韩逸,搭在肩上的黑发滑落,空出的那只手伸到对方的颈间,轻轻地捏住了韩逸的下巴。
  “因为指不定,我就会对你做什么。”
  “……”韩逸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的下巴上,那冰冷的触感,还有对方漂亮的眸子,都让韩逸感觉,好像自己深深地陷进什么地方一般,连思想都无法动弹,只是愣愣地重复对方的话语。
  “做……什么?”
  “呵……”楼惊澈微微一笑,气息喷在韩逸的脸庞,带着淡淡的清香。
  韩逸的瞳孔猛地一缩。
  “逗你的。”楼惊澈眼睛弯如月牙,似乎从严冬忽然转为暖春一般,“你不是要上床睡吗,挪步吧。”
  韩逸望着楼惊澈一动不动,似乎还没从刚刚发生的事情中反应过来,只是眨眨眼睛,说道:“其实我也不是很困,只是觉得你应该累了,才这么说的……”
  楼惊澈动作一顿,嘴边的笑容渐渐消散,视线定格到床脚的一个点,再也没动了。
  又发呆了!这是韩逸第三次见楼惊澈发呆,每次的感觉都不尽相同。
  当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沾上了落寞,便会变得幽暗,仿佛那一片沉默的黑色,已经沉淀了千年岁月一般,无法洗尽,亦无法褪色。
  正当韩逸以为楼惊澈要一直沉默下去之时,对方却轻轻开口。
  “我……”楼惊澈犹如隔着烟纱一般的声音带着一股倔强和浓重的冷漠,“永远都不会累。”
  韩逸的心口微微一酸,正要说点什么,却见楼惊澈一把将韩逸拉到床边,回眸淡淡一笑,犹如春日暖煦:“躺下吧。” 
  “……”
  不知为何,楼惊澈给韩逸的感觉,就像一把古剑,流年在剑鞘上覆上了一层时间的痕迹,厚重而委婉;擦去之后,显得锐利而威严;但他却无法得知,隐藏在内里的剑身,会是何种样貌。
  韩逸已经不像第一次那么紧张,和衣仰卧在床上,久久不能闭眼。这几日的经历剪水一般地在眼前换过,应接不暇,思绪宛如乱麻。
  “楼惊澈……”
  “嗯?”
  “你……”韩逸不知道该如何措辞,只是发了一声,便再也没办法接下去。
  楼惊澈翻过身,静静地望着韩逸。
  “如果明天能分开就好了。”他说。
  韩逸忽然有一种失落的感觉。
  ……
  翌日清晨,韩逸顶着一脸倦容出现在百里孤行的视线里,很显然,他又一次彻夜未眠。这次困扰他的,不是因为楼惊澈的存在感,而是——他居然在与楼惊澈同床的情况下,有了那种反应……
  这简直让韩逸羞愧得要死,但又不敢动弹,更不敢让楼惊澈发现,于是他憋了一个晚上,一点睡意都没了。
  这回见到百里孤行,韩逸简直像遇到救兵一样,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孤行,早啊。”
  回答韩逸的,是百里孤行无精打采的表情,和长久的沉默。
  “……”韩逸一时尴尬,不知道应该如何圆场。
  “我不能在江东一带待太久。”百里孤行忽然抬头,一双眼掠过楼惊澈,深深地望向韩逸,“最多后日,我便要往水西去,你跟我走么?”
  “咦?”韩逸一头雾水,“去那么远做什么?”
  “反正我必须要去就是了。我只要你一个回答,去,还是不去?”
  “呃……”韩逸转头望了望毫无动静的楼惊澈,想到他昨晚最后一句话,眼神黯了一瞬,又看向百里孤行道,“若那之前我能与楼楼分开,我便跟你走。”
  楼惊澈睫毛微颤。
  “那好。”百里孤行总算露出了一个甚为满意的笑容,“过来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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