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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茶-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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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只是皇上啊,你难道还是不死心的想找一个像尚槎一样的后宫之主?倘若真的有女子答对了你的全部问题,你可该如何是好?”
  “那不可能,”燕祉祾这一点儿信心还算是有,“母后多虑了,既然是要按照尚槎的样子来找,那么世上怎么还会有个独一无二的他出来?母后不必再忧虑这后宫之事了,儿臣自有主张。”
  见到燕祉祾坚决至此,况且连连推挡了二十个真的称得上是“才貌双全”的有头有脸的人家的女儿,傅瑾实在也是没什么好说了,所以索性真的就放手不管了,随意燕祉祾如何去安排他的家事了。
  燕祉祾了却了选妃这件事情,对外辩称是进宫的女子才色欠佳,难入圣眼,因而全部赐金放还,另许人家。那些女子很像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又不能大肆宣扬如何受了皇帝陛下的折辱欺凌,净用一些状元郎都不一定知道的问题来刁难人,哪里是自己的不是呢。
  宫闱之事虽然热闹,可都是刀尖上的热闹,稍不留神还会有人身首异处。倒是比不得慢悠悠的晃荡在炎国西部边陲的行走日子,尚槎的日子过的很清闲也很清苦,第一天晚上住了鸡毛店,第二天早晨竟然舍不得走,决定在这里赖上一天。
  尚槎第二天的早饭比不得当时他和燕祉祾一起吃的御膳,只是一碗面茶,面茶的做法其实很简单,无非是将面粉炒熟,放开水调和,略放盐后搅匀作薄粥状,如此便可。配的小菜是盐浸过的灰条菜干子,绝对的粗茶淡饭,不过在尚槎觉得也是有趣,毕竟这样乱七八糟的日子,以后过的还是比较多的,总是得慢慢习惯。
  那天中午的时候客店里没有什么客人,店主的老婆碰巧发着烧,昏昏沉沉的没有办法准备菜色,于是干脆对尚槎招呼道,“客人!厨房里有锅碗调料,后院里也有菜蔬,你自己布置一顿中饭可好?”
  “没问题,我自己来就好,您且歇息,”尚槎点头称谢,开玩笑似的说道“只是莫怪我用多了盐醋。”
  女主人自然不会,就客套了两嗓子之后不再言语,各种的决定大权就落到了尚槎的身上。“君子远庖厨”,所以尚槎其实并不会做菜烧饭,他只记得书里讲过“火肉久者无油,有松柏之味;风鱼久者如火肉,有麂鹿之味。醉蛤如桃花,醉鲟骨如白玉,油鲳如鲟鱼,虾松如龙须,烘兔酥雉如饼饵,可以笼食。腌菜使黄者如蜡,碧者如苔。蒲、藕、笋蕨,鲜花、枸、蒿、蓉、菊之类,无不采入食品,芳旨盈席。”
  只是这些,和眼前这个乌黑乌黑的油腻腻的狭小厨房,实在是联系不起来半分,有美人皓腕凝霜雪,可以在焚香的室内巧手制作一杯西瓜膏——“取五月桃花汁、西瓜汁,一瓤一丝,洒尽,以文火煎至七八分,始搅糖细炼。桃膏如大红琥珀,瓜膏可比金丝内糖”,可是尚槎就只能用火石费劲的敲敲打打,最后好不容易烧着了充当柴火的干草塞进灶膛,小心翼翼的把水舀到锅里,只是为了给自己熬一口薄粥。
  是的,你没有看错,凄凉至此的尚槎的手,终于伸向了厨房。最后他又去主人家的菜畦里揪了一些枸杞芽,然后用油盐翻炒了一遍,带着几片焦黑的端到了桌上,就着昨夜烙出来的厚饼,和锅里那半夹生的粥汤,别别扭扭的吃了一顿中饭。
  这真的是尚槎有生以来,给自己做的第一顿饭,也是吃的印象最为苦痛的一顿。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深刻的感受到了“君子远庖厨”的这句话的重要性,以及万分的怜悯每一个日日担心自己身首分家的御厨。生活如此简单而艰难,能够吹笛舞剑写文填词的手,在这砧板和火灶面前,竟然变得如此无力而渺小,甚至是一无是处。
  作者有话要说:  


☆、强人

  真不知道是说“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比较好还是“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更加贴切,反正都很不着边际。尚槎的感想颇有几分痛彻心扉的懊悔,觉得自己真是百无一用,小村烟火仅仅是听起来清逸优雅,其实他好像根本做不到,哪怕是燕祉祾在他身边。
  再次反反复复的咀嚼这样的名字,尚槎的手突然拿不起一双小小的竹筷。明明感觉互相刻意的搁置对方的一切,却没想到只是抓了一把又一把的浮土灰尘,一点一点的埋住了心底最柔软的全部。
  男人建功立业的理想其实也不过是轻如鸿毛,尚槎觉得自己真的没什么希望——这样的预想真的不错,充军在边疆,只等炎国兵强马壮的进攻黎国,自己顺带着杀敌马前,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回到京城。只是这种实现的存在前提太多,燕祉祾必须作出胜于他父辈的努力,才有可能不像当年一样的穷兵黩武。
  此时的燕祉祾正坐在锦隆宫里拨拉着一盏算盘,虽然不知道远在千里之外的某个人做了什么,但是忍不住一个哆嗦打了喷嚏。他正在筹划一件事情,一件既需要决断又需要十足的准备的事情。
  尚槎真的是处江湖之远,所以并不知晓燕祉祾的具体动作,他除了坚信这是一个好皇帝以外,也没什么好说的。吃了一顿自制的粗制滥造的中饭,尚槎很不愉快而感慨万千的睡了一个很长很长的午觉,直到天黑时分。
  科学证明,人一天的睡觉时间总是有限的,如果白天睡得太多,晚上就会睡不着。所以当天晚上折腾来折腾去,辗转反侧如烙饼一般的尚槎终于气鼓鼓的翻身下床,给店主留了一两银子在床头,穿好衣服就牵了自己从折枝亭骑下来的那匹马,向西走去。
  合着半天养精蓄锐就是为了赶夜路——其实不是,这不过是尚槎的一阵突发奇想,结果刚从客店出去以后没有太久,因为半夜的各种宵禁无法进城去,尚槎走的便是乡野小路。
  这可惜,晚上不睡的人并不止他一个,才行了一小段路就被一根绊马索拦住,尚槎一下子被抛了起来,得亏他自己抱在一处慢慢在地上滚了几遭,这才省得摔坏。
  这时候有几个身强力壮的大汉慢慢凑了过来,先是牵住了那匹马,接着又逼近尚槎,一句话都不说就直接拿麻绳把他拴了。尚槎是浅浅的闭上了眼睛装昏,并不挣扎半分,既然没有十足的把握解脱险境,那就不如安安静静的静观其变,反正看上去这些人像是图财不像是害命。
  这些人把尚槎丢在马背上就向着一个不甚清楚的方向飞速驰去,尚槎则是干脆闭着眼睛,从装睡变成了真正的睡去。
  尚槎下一次的惊醒是被人从马背上丢下来扔在地上,那些壮汉解开了他的绳子,一件一件的撕扯掉了他的衣服——目的倒也不是劫色,依然是为了钱物,尚槎身上的所有的碎银和那唯一的一张银票被抢了去,手上的菩提子串珠也没能幸免于难,幸好怀里的两根海红豆没能入得这几位大人的眼睛,又被丢进了尚槎的怀里。
  这就够了,钱财什么的都是身外之物,留下这个念想,不比什么都强,哪怕是东山再起,都有的是动力。那几个大汉冷冷的对尚槎抛下了一句“穿好衣服”,口音和语气都是十分生硬的腔调,显然不可能是炎国的百姓。
  尚槎仔细思量了半天,觉得这些人大约是黎国人,这种样子看上去肯定不是好人无疑,至于究竟是怎样的家伙,他并没有什么主意。只知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他的一条性命能不能保住还有待商榷,别的就先不要管了。
  只是这原本该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时分,怎么会有他国的人来到炎国的地界来趁着夜色为非作歹?理由无非就有两个,一是这些人本身就是罪大恶极,无恶不作,甚至背井离乡;二来就是因为他们实在是走投无路,在自己的家乡实在是没有立锥之地,这才亡命于此。
  尚槎当然不相信“人性本善”,也不相信“人性本恶,”没有接受过系统哲学教育的他,只是觉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以他自己为例。倘若黎国足以令这些人安居乐业,哪怕是安贫乐道,没有一个人喜欢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过活。
  想着想着尚槎突然会心一笑,思量着难不成炎国真的如此富庶,令邻国小贼不惜跨越边境,千里迢迢的来此做坏事,而黎国却又是如此无道,自己的子民连打个劫都不在自己的地界上?先不论这样的想法的对错,但是那一脸得意洋洋的微笑就够疯癫了,让那些强人险些以为自己捉来了一个得了失心疯的傻子。
  不过不知道是尚槎想多了还是没有想到,这些强人并没有在劫掠完他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之后放他离开,相反还是津津有味的把他围了起来,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仔细端详他,仿佛在打量一头砧板上的猪,看看他有几斤几两,是否有利可图。
  尚槎的心里毛毛的,但是还是忍住了那份发问的好奇,只是紧咬着牙关,任凭那些性质各异的目光在他的身上溜来溜去,目的不同。先听到一个人说,“我看这厮长得不错,白白嫩嫩的——不如我们把他卖给青楼怎么样?”
  一上来就是这么血腥暴力的处理方式,尚槎的心里咚咚的直打鼓,心想若是自己这个德行还算是白白嫩嫩,那么燕祉祾那种雪肌玉肤算什么?凝脂新荔?若是有人见了那样的美人,那还不直接撕了就吞到了肚子里?
  不过很快就又有人发话了,“放屁!他又不是个姑娘,你眼瞎啦?这是个男人,长得文弱些,可也是个男人!你把他卖到哪里去?有人要么?”
  如果尚槎可以穿越时间和空间,此刻的他定然会变成一个合格的吐槽星人,内心千军万马的呼啸着愤怒,“这位大哥真是有政策水平啊!我是个男人不错——可是你哪只眼睛觉得我很文弱了?我装的有那么像么?是啊,你把我卖到哪里去?谁会要啊!”
  “笨蛋!你也不看看他这个样子,小倌儿能有这么老么!他看上去得有二十出头了,骨头都硬了——谁这么不长眼睛才会要买他!蠢驴,都能不能出个靠谱的主意?”这时候又有人发了声。
  尚槎只觉得心底一阵血液翻滚,又急又气还带着得意,觉得自己好像驻颜有术,特别想炫耀一番,“看不出来我都快三十了吧?三十而立啊!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小倌啊!再说了,我这一身筋肉怎么会软——我是练家子好不好!谁文弱了?你们到底有没有谱儿!”
  彼时的尚槎和那些强人当然都不会知道,在很多个数年之后,有一种叫做“年下”的文学作品分类题材,一个很热门的词语专门就是为这种情形准备的——那就是“大、叔、受”。
  作者有话要说:  


☆、集市

  这些人叨叨咕咕了半天,也没有个什么好主意,围着尚槎兜兜转转的翻来覆去看了许久,最终还是那个看上去是头领的人发了话,“我看啊,你们也没有什么好想法。从他身上,我们捞了五十两银子和一匹马,这虽然不多,但还是可以。这样吧,明天把他弄到集市上去,卖给奴隶贩子好了——反正我们又不是贩卖人口的皮条,还是他们办法多。”
  黎国和炎国最大的差距,大约就是“农耕不为本,保有奴隶制”黎国农牧各半,仍然有各种途径得来的贱民被卖作奴隶。尚槎真的是想大喝一声“不要”,但还是化作了沉默。想到当时被土匪劫掠上山好歹还是会被以礼相待当一个军师,如今来到了黎国的地界,反而要受此折辱。尚槎实在是没有理由不感叹,“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大家都不是好人,原来境界还是有高下之分的……”
  都说“天公疼憨人”,尚槎扪心自问了一下,觉得自己好像并不是很聪明,估计上天还是要垂怜于他的,只不过可能是先要锤炼一番——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他不聪明谁还能称得上是聪颖?
  不过没有办法,“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弗乱其所为。”尚槎就是这样的安慰自己——这无非就是几个境界的依次到来,王者不死,连挨刀都是转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为了不死,只好不冒险。尚槎只有这一条命,必须要为燕祉祾好好留着,千万不能“出师未捷身先死”,黎国犹在,他连老去都不敢,更何况其他?如果一无所有的甚至于失去自己和自由,那么就算是为了那个人,尚槎都不会死去。
  “燕祉祾”这三个字,光是想想,就扎在心里,告诉尚槎不可以低头。这条命最次也搭要给炎国,怎么能和这几个匹夫计较——他们不配。
  不过说放下的东西其实还是放不下,纠缠在所谓的“尊严”里不能自拔。以为的一切又能如何,反正自从那几个公人毙命之后,尚槎给自己设计好的一切都乱了,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忘记也只是搁置,不止的嗟怨并没有任何用处。
  因而那天晚上,预先知道了自己的宿命的尚槎挣扎之后还是选择了非常沉默的安眠,不忧不惧。只是反反复复的告诉自己一定要忍耐,否极泰来。
  第二天一早,尚槎果然被捆住了双手和上身,踉踉跄跄的被人拖到了集市上去,那几个强人只派了一个人看住他,另一伙人则是开始各处找着奴隶贩子来询问行情,看看能挣下什么东西。
  尚槎非常安静的打量着集市里的一切,各种摊贩卖着大同小异或是截然不同的各式东西,声音大大小小的吆喝听起来很是有意思,贩卖奴隶的人则是支起来一块木牌,身后跟着几个双手被缚或是脖子上系着绳索的奴隶,每一个人的头上都插了一根草标。
  尚槎看着自己手上的绳子突然很想发笑,想到自己马上也要沦为和这些人一样的境遇了,不由得心里有些发苦——即将会像牲畜一番的站在人潮涌动的闹市,等待着各种各样的手脚伸过来一番j□j打量甚至是看看牙口,这样的差距对于一个天之骄子而讲,好像真的有些残忍了。
  “士可杀,不可辱。”这样的教诲听过千万遍都是感觉无关痛痒,但是此时却分外清晰的凿在了尚槎的每一寸皮肤上,甚至很像钢针钉在骨缝,让他不禁咬住了嘴唇。
  在这个咬紧牙关的忍耐之间,尚槎就被领到了第一个摊子前。那个奴隶贩子先是打量了他一番,接着很是内行的捏了捏他的手腕,又翻了翻他的眼睛,最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摇着脑袋问领着他的人,“他会干什么?”
  “问你呢,你会干什么!会不会做活!”那个壮汉对着尚槎大喝一声,“说话啊,你哑巴是不是?”
  “我只是个读书人,什么都不会做。在下一介举子,出身世代书香门第,”尚槎回答的很是自然,还有一点点笑意,“手无缚鸡之力,文不可安邦,武不能定国——如此,怎样?要买我么?”
  这样的回答过于文雅和挑衅,奴隶贩子很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我要你干什么!要不是看你长得还算高大,真是不想多看一眼!读书识字能干啥?又不是买教书先生。两只羊再加两包盐,怎么样?卖不卖?”
  “这也太便宜了吧!”那个人倒吸了一口气,很想抽尚槎一个巴掌,“不行,太贱,加一些,加一些!”
  “你不卖就算了,好像我离了萝卜就不熬汤一样!我还不买了呢!”奴隶贩子没有这个耐性,没好气的吼道,“去去去,你去别的家问问,我给的已经很多了,不行你再回来,走吧走吧!”
  尚槎看似无意的躲开了那个壮汉对他泄愤似的踹过来的一脚,又被拖到了下一家小摊子上。这个摊主依旧是对着他仔仔细细的检查一番,还是觉得他弱不禁风,白长了不低的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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