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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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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佑点头,他正为这心烦呢。
  陈舜笑了笑,低声转移了话题:“刚接到的消息,扎尼沁吃了败仗,怕人心不稳,半夜就赶回京城了。”
  “哦?”白佑眼睛一亮,“万州松懈?”
  陈舜不语,眼望著前方,似在思度。
  白佑兴奋道:“这正是好时机,趁著士气高昂,一举攻下万州!”
  陈舜揽著他的肩膀,低语道:“万州松防,我们还有一件事要做。”
  二人来到偏僻处,陈舜拣起个木棍在地上比划:“从这里过去,绕过江水,翻这条山脉,这里是黄沙,到达此处……”
  “啊?”白佑心惊,定定望著陈舜。
  陈舜把木棍一戳,正插在目的地:“我想与义军合作。”
  白佑笑了一声,坐在地上:“陈大人,你别忘了,三王爷赵铭是被义军暗杀的,丁国舅肯定不会同意的。”
  “国家危难之际,新朝和义军纵使壁垒分明,也能溯到相同的血缘,仇恨总大不过外族。”陈舜握起了拳头,“我曾一再提议,丁国舅始终不同意,他如此固执短视,只会如了单景的愿,将反抗逐一击破,倒不如团结一心,赶走这群豺狼。”
  “你的意思是,让我帮你劝丁国舅?”白佑看了他一眼。
  “对,不能再拖延了。即使能拿回万州,还有北部大片土地在单景人手里,新朝有这个把握能全盘拿下吗?”
  白佑站了起来,用脚在泥土上蹭了蹭,把方才的地图抹去,道:“你说的对,我帮你说服他。”
  白佑教武时有点心不在焉,後来把骆士昕的事告诉了南宫,南宫手里的刀!啷掉在了地上,抓著白佑的领子问:“骆大人被关在哪里?”
  “东边的牢狱。”
  南宫顾不得练武了,赶紧往那边跑,白佑要跟上,听见老管家唤他,不禁皱眉:“你怎麽还没走?”
  老管家苦笑:“回少爷,老爷吩咐的事没办妥,老奴我不敢回去。”
  有几个士兵在门边扒头,白佑轰走了他们,暗道:“老狐狸,肯定是让管家又送来了什麽好处,否则军中怎麽肯让外人停留。”
  他料的不假,白老爷每次出手都大方,这次又给新朝捐了不少银子,还特地献了丝绸千匹给小皇帝做衣裳用。
  老管家一张笑脸格外和善,意思是让少爷进屋陪林小姐。
  既然甩不掉,那就躲,白佑眼珠一转,大步去找丁奎。
  骆士昕被关在监狱里,他恹恹盯著窗外的阳光,计算著自己死去的时辰。
  “骆大人。”
  骆士昕扭过头,看到了狱栏外的南宫。
  “六……南宫,辜负了你的好心,骆某还是不能继续活下去。”
  南宫扒紧狱栏问:“你为何要放走俘虏?他们是敌人!”
  骆士昕失笑:“在我眼里,没有敌人。”
  “你在说什麽?”南宫不懂。
  骆士昕静望了他半晌,艰难地移近了狱门,他身上还被绳子绑著,只能一点点地蹭著到了南宫面前。
  南宫从脚踝间一抽,手上把了只匕首,伸直胳膊将骆士昕身上的绳子划开了。
  “多谢。”骆士昕顿时觉得舒服了许多。
  “骆大人,你为何要求死?”
  骆士昕不答,而是道:“我昨夜见你们喝得痛快,很是羡慕,能不能在我死之前,让我也醉上一回?”
  南宫怔怔看著他,起身出了牢狱。不一会,就提著两坛酒回来。
  “给!”南宫塞给他一坛,自己拍开了另一坛的封泥。
  骆士昕哈哈笑著,仰头就灌,烈酒下肚,烧得他眼泪都出来了:“南宫,我跟你说,我骆家祖上做官,是书香门第,我从小就饱读诗书,先父整日教导,为民做官,为民请愿。”
  南宫道:“骆大人为官耿直清明,百姓称颂。”
  “是啊,我在京城中做官,秉承家训,从未动摇过,我坚信,正气浩然才是正道,所以痛恶勾派结党,并避而远之,恨不得报效沙场,换取百姓安宁。”
  南宫闷声喝酒,当初骆士昕在朝堂是出了名的异类。
  骆士昕痴痴笑了起来:“那时候,我喜欢上一个人,她美丽、善良、温柔……最重要的是,她善解人意,众人都不理解我,只有她懂,我能遇上知音,何其有幸。”他灌完一口酒又道:“幸福来临,我托人去提亲……哈哈──哈哈哈……”
  南宫听他疯狂地笑,定是遇到了打击。
  “她家是朝中权贵,她爹怕我在朝中无法自保,不放心将女儿托付给我──哈哈哈……就因为我的坚持,我的特立独行,让我失去了幸福,”骆士昕抓著栅栏,瞪著腥红的双眼,“六王爷,你知道她是谁麽?你知道我爱的人是谁麽?她就是周婉,她後来成了赵桓的妃子!”
  “啊!”南宫大惊,跌坐在地上。
  见他惊成这样,骆士昕更是笑得癫狂:“周首辅擅於谋权,一步步打算将女儿送上皇後的位子,却没料到……”
  “没料到什麽?”南宫追问。
  骆士昕笑声变得诡异:“我和婉儿……我们彼此相爱,被你的二哥发现了。”
  “你,你!”南宫指著他,“我二哥喜欢周婉,非常喜欢──”
  “可婉儿不爱他!”骆士昕打断了对方,怒道:“婉儿爱的是我!是我骆士昕!”
  南宫咬著唇不说话,是啊,有什麽权利去强迫别人的爱情。
  骆士昕重重地出气,半晌才缓和下来,垂头道:“我满口仁义道德,却做了苟且之事。”
  “你们伤害了我二哥。”南宫握紧拳头。
  “是,我们一直活在自责压抑中,到了後来,即使婉儿真的到了我身边,我们却无法幸福,”骆士昕倚著狱栏,话里全是落寞,“後来她就走了,跳进了河水里,她还是选择了她名义上的丈夫,留下我一个人受煎熬。”他突然偏过头,直视著南宫,道:“六王爷,我现在什麽都不信了,圣人教诲,至理名篇,治世言论,为人之道,礼义廉耻……我统统都不信,因为这些都是加诸在心中的枷锁,如果不信,我便不会受束缚,不会谴责自己,我会是自由之身,当个真真正正的人,超脱事外看众生,而不是局限於北阳和单景的战争,不是这个时期的傀儡……六王爷,你想跟我请教学问,我没什麽好教你的,只有把这些话讲给你听。至於对错与否,你自己揣度吧。”




南宫 第一百零二章

  牢门吱呀一声,陈舜端著饭菜进来了,闻到酒香味,笑道:“你们已经喝上啦?”
  骆士昕失笑:“只怕这酒不如你带来的香。”
  陈舜沈下脸,跟南宫一样坐在牢门口,叹了口气:“什麽时候了你还开玩笑。”
  骆士昕接道:“怕是以後没机会了。”
  陈舜咳嗽了声,凑近了他:“只要服个软,你还有机会。”
  “陈兄,”骆士昕隔著狱栏握住了他的肩,“谢谢你一直帮我,可我意已决,你就让我痛快去吧。”
  陈舜咬牙:“跟以前一样,真是固执!”
  南宫明明看到了陈舜眼角的泪光,再看向骆士昕,却是一副轻松赴死的样子。
  “每个士兵都有家,有亲属,一个人的苦难就牵动数十上百人的心,不管是北阳军还是单景兵,陈兄,你要是想知道我的想法,我告诉你,投降吧,大势所趋,无谓的反抗只会造成更大的牺牲。”
  “骆兄!”陈舜一字字喝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麽麽?!”
  骆士昕闭了闭眼:“我很清醒,把酒给我。”
  陈舜端起酒杯,他的手在颤抖,始终不肯把酒递给对方。
  那杯酒像水一样纯净无垢,散发著诱人的香味。
  “给我!”骆士昕重复。
  陈舜胸口剧烈起伏,再次问道:“你我好友一场,我给你最後一次机会。”
  “罗嗦!”骆士昕冷不丁一伸胳膊,把那酒抢了过来,端到眼前时已经洒了半杯。
  “无妨,”骆士昕自语道,“若想让我死,半杯足够。”因为他已经没有求生的欲念。
  这酒好烈,浇进肚里似乎要将心肺都燎著了,骆士昕觉得喉咙里燃起了火,眼前也开始升腾起迷雾。
  “骆兄!”
  “骆大人!”
  他听到陈舜和南宫的呼声,看到他们焦急的脸孔和热泪。为什麽要悲伤?应该替他高兴,他终於脱离了苦难。
  骆士昕歪倒在狱中,他死去的姿势很怪异,嘴角鼻孔都渗著血。
  南宫仰著头,不让眼泪再出来,他与骆士昕相交不深,但却清楚地感受到,文人生在这个动荡时代的悲哀,难道这就是无法逃离的命运?
  “真羡慕他。”陈舜望著那具渐渐冰冷的死尸,“我方才真想自己将那酒喝了……”
  南宫摇晃著他的身体:“陈大人,你胡说些什麽!”
  “开玩笑的,我怎麽能轻易死呢?”陈舜抹了把眼泪,冲那尸体嚷:“枉你我是好友,你还不了解我麽?真笨,以为我愿意战争麽?我还不是为了……”他声音低了下去:“还不是为了我那个不让人省心的弟弟,为了我弟弟……不然我早就去当闲云野鹤,自在一生,还在这里瞎掺和什麽?”
  “你是说……陈昭?”南宫问。
  陈舜一个劲点头,冲口而出:“对,就是他,我这个弟弟,我整日为他操心,为了他在朝堂斡旋,如今又入了新朝,整日受丁奎的气,我多委屈,这个不懂事的弟弟,等我见到他,一定得好好教训他一顿!”
  南宫摸了半天,才找到自己那坛酒,他咕咚咕咚倒进嘴里。
  陈舜是义军的人,早就进入了北阳朝廷,南宫唯一知道的是,陈舜把凤凰送进皇宫,至於对方还为义军做了多少事,他却一无所知。
  要放在以前,这是自己的敌人,可是现在呢?南宫能做的只有大口大口喝酒。
  他不是赵锦了,不是那个旧王朝的六王爷了。
  一切都变了,如同骆士昕的观念被摧毁,他的世界也完全不同了。
  是非对错,每个人都在世上挣扎,做自己认为值得的事。即使选择死,像骆士昕这样,何尝不是一条出路?
  
  “哎!不能喝就别喝,我刚知道,原来你是个酒鬼!”白佑架著人走了没几步,南宫就捂著嘴挣脱了他。
  “呕──”他肚子里没什麽东西,呕出来的都是酸水。
  白佑拍著他的背问:“没事吧?”
  南宫还未答话,又是一阵恶心,接著干呕起来。
  白佑知道他不好受,劝道:“以後可别喝了,心里有事就说出来,那个骆士昕,你为他伤心也白搭,其实他早就不想活了。”
  南宫胆水都呕出来了,好不容易吐完了,这才直起了腰,由对方扶著,一步步离开。
  “我没事,你回去吧。”送到门口,白佑跟著要进去,南宫下逐客令。
  白佑挠著头嘿嘿笑,却还是跟进了门。
  南宫脑袋发晕,想躺在床上睡一觉,一眼看到了多出的一套被褥。
  白佑抢在前面抱了被褥铺在地上,解释道:“那林小姐睡在我屋里,男女授受不亲……啊不,我是不习惯……所以借你这睡一晚……半晚,我半夜就走。”
  南宫耷著眼皮问:“你睡地上?”
  “对,绝对不打扰你休息。”
  “好吧。”南宫疲惫不堪,一仰身躺在床上,闭了眼。
  他浑浑噩噩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身上盖了棉被,屋子里发著昏黄的烛光。
  “渴不渴?”
  南宫一惊,扭过头,发现床前支著个脑袋。
  “你怎麽还没睡?”南宫皱眉。
  白佑倒了碗水给他,随口应道:“睡不著。我一会就走,走前多看看我徒弟。”
  “去哪?”南宫撑起身,脑袋有一阵眩晕。
  白佑把水送到他嘴边,见人一口气喝了,才道:“秘密军务。”
  南宫垂著眼睛嘟囔:“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白佑哈哈大笑,附在他耳边道:“是去联络义军,得等到年後才能回来。”
  南宫张著嘴惊讶了好一会,才道:“打算与义军联合?”
  白佑点头:“这是秘密,不要说出去。”
  南宫一掀被子下了床:“能不能带我一起去?”
  白佑别起胳膊打量他:“你又想跟上次一样,半途掉链子让我救你?”
  南宫竖起凤目:“你别小看我!”
  白佑正色道:“这次路途凶险,到处是单景兵,我不能带你去冒险。”
  “我不怕危险。”南宫眼神里充满渴望,“你带我去,我保证不拖後腿。”
  “不行!”白佑坚决反对。
  出了镇子,陈舜正在路口等著,把手里的包袱交给白佑。
  “你怎麽跟来了?”月光下,陈舜看见白佑後面跟了个尾巴。
  白佑翻白眼:“陈大人,你把他带回去,他死心眼,偏要跟著我。”
  陈舜心里咯!一下,浑身开始冒冷汗,他把南宫拉到一边小声道:“祖宗,你知道路上多危险吗?一不小心就会没命的!”
  “陈大人,我想历练历练,而且我认识凤凰和你弟弟,可以帮点忙。”
  陈舜忙道:“你可饶了我吧,正清要是知道我们把你派出去赴险,会断了供给的。”
  “恩?”南宫挑眉。
  陈舜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忙改口:“刘老板会担心你的。”
  南宫倒是胸有成竹地笑了:“正清希望我坚强,我要做出点成绩给他看看。”
  “哎呀。”陈舜直拍脑袋。
  “陈大人你放心,正清不会怪你们。”南宫安慰他。
  陈舜围著原地转了几圈,看看南宫又看了看白佑,最後终於道:“好吧。”
  白佑嘴角抽搐:“陈大人……”
  “南宫可是福星,带著他能确保你这次任务完成。”
  白佑仰天长叹:“希望如此。”他又想起件事,嘱咐陈舜:“陈大人,白管家和林小姐你就要多费心了。”
  陈舜笑道:“你倒躲了个彻底,但别想难住我,我明天就让天巧帮你照顾著,保准周到。”
  白佑耸耸肩,招呼南宫:“上路了。”
  
  万州的路上,一个乡下人牵著头驴,驴上坐著他媳妇,正在赶路。
  “喂,非得这样吗?”南宫裹著红花绿底的厚棉袄,脑袋上插朵鲜豔的大红花。
  白佑顺了顺两撇小胡子,瞅著对方的脸蛋道:“时下女子都兴这种打扮。”
  “胡说八道。”南宫瞪了对方一眼,虽然没照镜子,他也知道,自己的脸抹得跟猴子屁股似的。




南宫 第一百零三章

  伊桑早早下了床,听完士兵报告,对著纸上的画像思度。
  小喜从被子里钻出头来,揉著眼睛问:“又要出去巡视?”
  “恩。”伊桑显然有心事。
  皇帝回京了,留他在这里暗查,若是北阳残廷有什麽动静,随时禀报千里之外的皇帝。
  小喜打著哈欠走到他面前,看伊桑手里拿著张纸,纸上画了一男一女两个百姓。
  伊桑指著画上的妇人问小喜:“你看这人像不像赵锦?”
  小喜道:“不像。”
  “你再仔细看看。”
  小喜接过画端详,半晌才道:“眼睛有些像,六王爷也是凤眼,不过比这人张扬。”
  伊桑点了点头,他觉得画上另一个很像白佑,但不能确定。
  “要是见到人就好了,我肯定能把王爷认出来。”小喜念叨。
  伊桑眼睛一亮,把住他的胳膊:“小喜,帮我个忙。”
  
  “下次要小心,我们别走大路了。”南宫坐在毛驴上,还在生白佑的气。就因为白佑坚持走大路,才遇上了单景兵的盘查。
  白佑不以为然地笑道:“走小路显得心虚,你没听说过吗,危险的地方才安全。”
  南宫对他的理论不置可否,眼睛望著前面萧瑟的冬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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