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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春-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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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大明立于寰宇,当世无双,改朝换代造成生灵涂炭,届时,亦不过换了一家天下,又是罪在一人,对我等普罗大众,没有任何本质区别。”
  “君主养望,国之精神,政工全在群僚。”
  徐秀没有说明的一点,就是更多的政改方向在于税收与体制的转变,大明朝的税收如果从账面上来看,每年三千万两都不是什么问题,听及此处,或许有人疑惑,怎得每年三千多万两税收都不够花呢,最主要的一个问题就出在,这不是中央统收统支,类似于后世九十年代中央税收改革前,中央没钱,地方却很富裕的差别,大明也是这个问题,账面上可以有几千万,然而最终落到朝廷手上,就只有几百万两了。
  各种用兵,救灾,或是建设,都是中央在花钱,这钱也就不可能够用,像之后的嘉靖年间,一度税收往后多收了几十年。
  老百姓还怎么能活呢,只能是苦了百姓,也不外乎海青天会说:嘉靖嘉靖家家皆尽!
  只要能够理清税收,在徐秀看来,大明朝的财政危机就足以改变,但又何其困难。
  官僚集团,地方士绅,商人阶级,就是三座大山,他们都是依附于这个体制,并成为这个体制的既得利益者。
  要想搬走这三座大山,只能依靠至高无上的皇权,思及此处,徐秀微微摇了摇头暗道:大肆传播所谓反学,最终却要依靠皇帝来完成最终的体制转变。这种事儿也只能是在正德皇帝身上,才有那么一些可能发生。
  ……
  正德八年春,皇帝下中旨,命全国搜捕徐秀等一干反学分子,自上而下清查。
  兵部、吏部、礼部等多个中央部门被查出有徐秀一党,暗自集会。
  天子之怒,血染江海。
  人头滚滚之下,民间舆论更是风声鹤唳。
  东南地更是不堪,民间文社被禁止,书院被查封,大儒斯文扫地,书生投入监狱。
  更遑论各式署名书籍,焚烧起来浓烟滚滚,大有遮天蔽日之感。
  有思想激进之人怒道:“焚恒秀先生之学,大明再无朗朗乾坤,这浓烟就是最好的明证。”
  自刎以阻,然而并无他用。
  更有改名为共和新闻的江宁杂文也被搜集销毁,谁人胆敢收藏,以反贼论。
  街旁,道旁,人一集聚,便有巡游差役上前驱散。
  所谓反党,反贼,大明在正德八年,设下无边大狱。
  时有内阁大臣跪在紫金河,跪请陛下收回成命,言说,不过一孺子狂生,何必兴起大狱。
  哪一朝哪一代擅兴大狱,都非国朝百姓之福,恐有累卵之危。
  然天子不准,只得黯然离去。
  两京一十三省,各式路卡,水网钞关无数。
  盘查之严五十年未有之。
  举国上下皆被徐秀搅动的不堪。
  有道学先生言说,此子祸乱天下,国之大贼。
  有出家人言说,汉高祖斩白蛇起义,头转王莽,祸乱大汉,尾转徐秀,乱我大明,此子乃白蛇转世,妖孽也。
  有传教士言说,此人乃东方先知,其学说照耀星空。
  然而说完就被打入了大牢。
  有书生言说,恒秀先生天人之学,道尽三千年之玄妙,圣人也。
  然而说完也跟着入了大牢。
  有学生言说,徐峻嶒挑动天下,罪当凌迟。
  至于朝廷的态度更是明确无误,捉拿徐秀者,赏银万两,连升三级。
  由此可见,徐秀的影响究竟到了什么地步。
  可是更多的老百姓,却少有激动。
  只因事情离着他们还太远,但是,心中已经有了计较,谁都知道那位时常走在乡里教大家农桑知识,并给乡亲们讲学文的大青天。
  至于皇帝?他是谁?不要以为天朝老百姓能有多待见皇帝老官儿,几千年前就有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了,论起不惧权威,国朝子民当为第一,现在也有皇帝轮流做,今年到我家的说法,离着太远,总归少了亲近。
  徐秀明白,自上而下的革命,难有成功的,清朝的几次改革,都是自上而下,结果是怎样,也就不必多言,至于自下而上,让最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等同于他的利益,那么他将无往不胜,任何人都无法阻挡他。
  后世伟光正的某组织在初期,就是靠着这一个法宝,完成了星火燎原的壮举。
  熟读书籍,自然也读过被誉为穿越屠龙术,造反宝典的某文选,虽然时代有些不同,可一句话就道尽了百姓的利益:改制后,均田免赋。
  老百姓不需要懂得什么叫改制后,也不知道改制后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但均田免赋,最是打动人心,甚至几千年的造反口号,少有出其的。
  虽然很多的造反者都打着均田免赋的口号,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李自成的口号最是响亮,闯王来了不纳粮。
  是的,可是还是没用,但徐秀说的话,确是有用,至于为什么,因为他们不知道不收农税收什么,徐秀却是知道,如今是大航海时期离海外白银大规模流入大明已经不远,高度发展的工商业,畅通的道路,以及……传说中的盐税。
  只要在商税上搞定,那么土地里的吃食,就可以不再收取。
  一个很明确的数字,宋代盐税六千万两左右,大明目前一百万不到。
  而如今的人口远多于大宋,这么不合理的情况先人猫腻重重。
  只要改制后扭转过来,提前六百年结束农民的赋税,不是不可能,届时,兜里有钱,心里才好不慌。
  天朝的物资是西方人梦寐以求,他们用着中国的瓷器,喝着中国的茶叶,穿着中国的丝绸,这外贸三宝,徐秀必须要搞定。
  头一个就是茶叶,茶叶的贸易顺差太过巨大,甚至是西方人不可取代的,这个道理很好理解,他们的饮食习惯本质上与游牧民族没什么区别,而游牧民族吃肉离不开中原的茶叶,不然就会死人。
  西方人也是如此,不要以为喝茶对他们来说是雅致,在最初的时候他们也是靠茶叶生活,后来大航海时期的奴隶贸易为他们带来了资本,日子才改善,逐渐的成为习惯。
  很多人以为后世西方列强攻打清朝是因为我们不开化,我们相处的好好的,你们为什么打我咧?
  其实就是贸易顺差太过巨大,让他们难以忍受。
  英国人是怎么做的?
  他们在斯里兰卡种起了茶叶,他们在印度种起了罂粟。
  然后强迫打开了我们的国门,将鸦片强迫的卖给了我们,然后自己的茶叶就用斯里兰卡的茶叶,这样,才扭转了西方世界,长达上千年的对中国的贸易逆差。
  什么鸦片战争,什么我们不开化,什么我们落后。
  都是虚的,那么什么是实实在在的,实实在在的就是我们钱赚的太多,而我们又没能力保护自身,我们的贸易顺差太过巨大,让西方人在确立资本主义社会后,难以承受的巨额贸易逆差,归根结底,那是一场资本主义的贸易逆差的战争,结果就是中国从贸易顺差国,变成了逆差国,他们变成了贸易顺差。
  清朝在此之后,也就没了能力再支付高额赔款,也没了海外收入,初期还是顺差的时候,大清朝财大气粗,赔就赔咯,反正我们有的是钱,而之后则是四万万人民每人赔付一两,连关税也只能让西方人收取,自己只能压榨农民,但农民是国家的基石,农民一乱,这个朝代,离灭亡还能远了吗?
  知道了英国人是怎么做的,徐秀就有目的性的安排商会去怎么做,斯里兰卡这个好地方绝对不能让他们拿走,可是国朝子民安土重迁,目前还不好搞,万幸,时间还早,徐秀还有时间去安排,只要政治体制,国家充满了竞争力,就是吃几场败仗,也不会出现后世黑暗绝望的一百年。
  至于印度,这个实际上大陆概念的几百个小邦的地方还是让西方人去折腾吧,只要我们有保护自身的能力,谁敢强迫我们吸毒呢。
  第二宝则是瓷器,这个徐秀也不担心,只要西方人累死累活搞出来白银,他们就会屁颠屁颠的直接开到大明来,什么问题都不会有,他们还处在拿贝壳粉捣碎尝试制作瓷器的年代,只要保护好我们自己的工艺,几百年都不用急。
  瓷器不用急,丝绸就更不用怕,中国伴生的宝物谁都拿不走。
  大明朝的问题很多,但集中起来,一个钱字,就足以解决。
  但解决这个问题,确实难上加难,徐秀选择了他的路,那就是改制,拭目以待。

☆、第104章 太平春坐囚车

  时间来到正德十年。
  去年,四川、江西、广东,爆发了多起农民起义,打出的旗号,便是徐秀的无君,让他也苦不堪言,近几年的所有造反,通通都被人为的引到了徐秀的头上,就算他不厌其烦的再三强调,也无多大用处。
  野心家毕竟是野心家,指望他们,显然不靠谱。
  徐秀只好讲学讲学再讲学,而对于整个海外的安排,呈现的结果也让他欣慰。
  古之夷州,今之琉求,来之台湾。
  已经牢牢的掌控在江宁商会的手中,而商会也联合诸多海商,将葡萄牙人挡在了马六甲以外,事实上东西方交易的终点,被放在了斯里兰卡,彻底成为货通天下,链接东西贸易岛。
  国内的基本盘则是江宁南门埔,历经许久,谁都能看到南门埔的好处,有好事之人想要伸手,但身后站着的是两位国公,没有给任何人插手的就会,他们才不会放弃这个下着金蛋的母鸡,就算这个母鸡似乎姓徐,可现在,诸多方向被重新分割独立,徐秀的影响已经越来越小。
  自然,这是明面,暗地里由于我来也的存在,整个商会还是牢牢掌控在徐秀的手中,钱财,徐秀看重的不多,既然钱能够保护商户,那么,两位国公多给些也就多给些,重要的是听起号令,才是徐秀所看重的。
  在这里,诞生了商业联合会,主导商务纠纷的仲裁,诞生了各种服务的机构,帮助南来北往的伤人调剂各种地域方音不同所造成的误会,而商人们也不再去寻去官老爷们的裁决,在这种转型时代,有人跟上,也有人固步自封,迎接他们的,便是被时代淘汰。
  至于后是那种股票期货,还是处于最原始的时代,徐秀怕冒然放出来,会造成不可收拾的后果,所以死死的压制着,只有当未来有条件了,才会去考虑。
  南门的便捷让所有人都明白了这里面的好处,也有其他地方想要模仿,可惜这边各式规章的完备,信誉的良好,背景的雄厚,注定是别人所赶不上的。
  国内国外一片红,徐秀还能有什么不可放心的呢。
  回想过去,从离开江宁县,一直到如今,已经过去了整整七年,徐秀也从一个未脱稚气的少年,变为了充满自信,稳重的青年,二十五岁的风华更让人难以移去注视的目光。
  结束一地讲学,来在此地已经过久。
  三个时辰已经是很危险的情况,徐秀匆匆告别了这些学子与一枝梅再一次启程。
  他可不是走到哪里算哪里,他有严格的路线规划,从吴中,下到闽粤,走到云贵,入了天府,再去湖广。
  长江以南绕了一大圈,而北边也不是放弃,先用书籍,再靠被他影响的学生,现在,呼唤恒秀先生北上的呼声已经很高。
  如果不出意外,北上的时间已经不远。
  北边学术多为朴实,官府耳目又是众多,若冒然前去,于己不是有利,只有做好万全准备,才行。
  南边则好的多,东南对皇帝不满是从朱元璋时期就有的老传统,而岭南则民风剽悍,浑不怕。
  云贵天府之国都是传统儒学重地,但难度又较北方容易,一路走来,顺利前进有之,磕磕绊绊有之,举步维艰也有之,好歹行走了下来。
  每一次结束都要总结,每一次讲学都要出新,甚至每一次与他人辩论的过程,都是强迫着他去将脑袋里所有的东西凝练成一个思想的过程。
  哲学思想必须要一而无穷,而不是无穷而一。
  孔曰成仁,孟曰取义,道家无为,而朱熹之格物,王守仁之致良知,皆为一而无穷。
  徐秀也得走这么一步。
  两人行船,离赤壁不远,江面开阔无比,千舟杨帆,碧波逐流,虽无黄河凶猛之势,也有其自身婉转之妩媚,可若小瞧长江,暗流翻转之下,可是晓得水龙王的厉害。
  所谓隔岸观火火焰红,举国风声鹤唳,对徐秀而言,就好比隔岸观火,这火烧不到自身,却又因他而起,因他而造下因果,徐秀亦是黯然,不知道多少人因他而死,虽不迷信,但想必冥冥中自有命数,如果果报焚身,那就下辈子来还吧,今生我要与他在一起。
  “原来你和王莽有关系?”一枝梅笑道。
  他们也听说了有出家人将他比作那条被刘邦斩杀的白蛇,好笑之下刚想否认,可一想到那位王莽君的所作所为,似乎,大家都是穿越者?那就可能有关系了。
  摇头道:“那条白蛇头转王莽,尾变苏献,祸害的是他大汉天下。”
  流波一转,对身边的良人眨眼道:“我是不是妖孽,你还不知道吗?”
  被抱入怀里,只听道:“嗯,我觉得你是妖孽,所以我要拿住了你,不让你去祸害别人。”
  徐秀斜眼道:“可已经祸害了大明了。”
  “千秋功过自有后人评说。”一枝梅直视他的眼睛,看的他都有些不好意思才道:“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你的信念不动摇,才是最重要的。”
  拍了拍他扎实的胸膛,徐秀点头道:“对,我必须对自己有信心。”
  “差不多可以考虑北上了。”
  徐秀也是点头,可话音未落,就听后面的脚步身临近。
  不祥的预感让一枝梅汗毛一竖,顺手就将徐秀拉到自己的身后,注目,只见飞鱼服公干之人。
  对面之人手握绣春刀冷冷道:“钦犯徐秀,奉吾主之命捉拿归案,若胆敢违命,格杀勿论。”
  船身周边慢慢聚拢的船只上也站着许多锦衣卫公干之人,亮着银光的配刀很引人注目。
  可谓上天入地都已经难以逃脱。
  徐秀与一枝梅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睛里读懂了什么叫做深刻进眼底的担忧,徐秀咬着牙用出了所有的力气,将一枝梅推下船去,并吼道:“快走!”
  落水声过后,一些火铳就对着江面开枪,许久也不曾出现冒头之人,徐秀心下一定,以一枝梅的本事,必定能够逃脱,而他自己,想必也不会就此殒命。
  对面之人一拳就送到了徐秀的面颊,吃痛之下,只有闷哼一声,唾出一口血沫。
  水下之人恨不能回身拼命,然而徐秀所为让他难以拒绝,泪眼混着江水,彼此分不清彼此。
  徐秀擦了一下嘴角道:“这么多年了,难为你们终于找到了我。”
  那位锦衣卫似乎很是不满,听得徐秀略带嘲弄的话语,直接刀鞘就砸在了他的肚子上,拽住头发就摁在甲班,对船家道:“靠北岸停船。”
  早被吓坏的船家只能哆嗦领命。
  徐秀见他松开,撑起了身子,他不知道这次是否能够化险为夷,这几年他一直有在暗中安排,其中一个,就是在当他被捉拿的时候应对的办法。
  而为了这个安排,一枝梅必须走,必须离开他,虽然当时在说的时候,他是极力反对,可是,若没有他,那就真是完了。
  被十几艘船围在中间,徐秀安稳的坐在甲板上,江风很烈,刮在脸上有些生疼,身上也戴上了木枷,手腕,脚腕,都套上了枷锁,一上岸,明显就会被装入囚车拉到北京。
  徐秀道:“差爷,不知怎么称呼?”
  那人听得徐秀的话,也不做回复,直接刀柄撞在他的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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