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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大鳄-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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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牙谢恩之后,出午门外,把冠服带回异人庄上。异人设席款待,亲友俱来恭贺。饮酒数日,子牙复往都城随朝不表。且说妲己把玉石琵琶放於摘星楼上,采天地之灵气,受日月之精华,已後五年,返本还元,断送成汤天下。
一日帝辛在摘星楼与妲己饮宴,酒至半酣,妲旦歌舞一回,与帝辛作乐。三宫嫔妃,六院宫人,齐齐喝采;内有七十馀名宫人,俱不喝采,眼下且有泪痕。妲己看了,停住拌舞,查问:
“那七十余名宫人,原是那一宫人?”
内有奉御官查得回禀道:
“原是中宫姜娘娘侍御宫人。”
妲己听到是姜皇后官人后,不由大怒道:
“你主母谋逆赐死,你们反怀忿怒,久后必成宫闱之患。”
妲己如此便奏与帝辛,帝辛大怒,又传旨:
“拿下楼,俱用金瓜打死。”
妲己心下还不解狠,便又与帝辛奏道:
“陛下且不必将这起逆党击顶,暂且送下冷宫,妾有一计,可除宫中大弊。”
奉御官将宫女送下冷宫。且说妲己奏帝辛道:
“可将摘星楼下方圆开二十四丈,阔深五丈,陛下传旨,命都城万民,每一户纳蛇四条,都放此坑之内;将作弊宫人跣剥乾净,送下坑中:此毒蛇,此刑名道:‘虿盆。’”
帝辛笑道:
“御妻之奇法,真可剔除宫中大弊。”
于是天子随传旨意,张挂各门。国法森严,万民遭累,勒令限期,往龙德殿交蛇。众民日日进於朝中,并无内外,法纪全消,朝廷失政,不止一日。众民纳蛇,都城那里有这些蛇,俱到那外县买蛇交纳。一日文书房胶鬲,官居上大夫,在文书房里看天下本章,只见众民或叁两成行,四五一处,手提筐篮,进九间大殿。蛇既纳完,命奉御官道:
“将不游宫前日送下宫人绑出,推落虿盆。”
奉御官得旨,不一时将宫人绑至坑边;那宫人一见蛇狰狞,扬头吐舌。恶相难看,七十二名宫人一齐叫苦。那日胶鬲在文书房,也为这件事逐日打听;只听得一片悲声惨切,他出了文书房来,见执殿官忙忙来报:
“启老爷!前日天子取蛇放在坑中,今日将七十二名宫人,跣剥入坑,此蛇。卑职探得实情,前来报知。”
胶鬲闻言,心中甚是激烈,便上朝与帝辛辨解,哪知帝辛不的,反而因妲己之言下罪自己,不由急火攻心,血气涌头,指着帝辛一通大骂。
那帝辛见重叠胶鬲对自己如此轻骂,便命左右把他投入虿盆之中,胶鬲如何受得这等耻辱,再一通大骂之后,飞身撞向宫殿一大柱,转眼间脑桨迸裂,一道魂魄投入幽冥界去了。次日文武百官听得胶鬲死因,不由悲泣,却是不敢言语。
话说帝辛将宫人入於坑内,以为美刑;妲己又奏道:
“陛下可再传旨,将虿盆左旁挖一沼,右边挖一池,池中以糟邱为山,左边以酒为池。糟邱山下用树枝插满,把肉披成薄片,挂在树枝之上,名道:‘肉林。’右边将酒灌满,名道:‘酒池。’天子富有四海,原该享无穷富贵,此肉林、酒池,非天子之尊,不得妄自尊大也。”
这帝辛听信妲己之言后,果然造了酒池、肉林,一无忌惮,朝纲不振,任意荒淫。一日,妲己忽然想起玉石琵琶精之耻,欲设计害子牙。便作一图画,那日在摘星楼与帝辛饮宴,酒至半酣,妲己道:
“妾有一图画,献与陛下一观。”
帝辛道:
“取来朕看。”
妲己命官人将画叉起,帝辛看此画,又非翎毛,又非走兽,又非山景,又非人物;上画一台高四丈九尺,殿阁巍峨,琼楼玉宇,玛瑙砌就栏杆,宝玉妆成栋梁。夜现光华,瑞彩照耀,名道:“鹿台。”
妲己奏帝辛道:
“陛下万乘至尊,贵为天子,富有四海,若不造此台,不足以壮观瞻。此台真是瑶池玉阙,阆苑蓬莱,陛下早晚宴於台上,自有仙女仙人下降。陛下得与真仙遨游,延年益寿,禄算无穷;陛下与妾共叨福庇,求享人间富贵。”
帝辛看到这鹿台之后,便觉欢喜,只是这鹿台一看便知浩大,非一般所能造成。便与妲己说道:
“此台工程浩大,当命何官督造?”
妲己见得帝辛同意,不由上前奏道:
“此工须得一才艺精巧,深识阴阳,洞晓生克之人。以愚妾观之,非下大夫姜尚不可。”
帝辛也知姜尚有异术,确可造成此台,即传旨与侍官:
“宣下大夫姜尚。”
此时,姜尚正在比干府作客,使人寻姜尚不得,听其妻冯氏说姜尚去了比干府,便又往比干府召姜尚,比干慌忙接旨。使臣道:
“旨意乃宣下大夫姜尚。”
子牙听后,即忙接旨谢恩道:
“天使大人可先到午门,卑职就至。”
使臣去了,子牙只觉心神不宁,便与比干要了干钱,木盆暗起一课,卦象显凶,知今日之厄。便对比干谢道
:“姜尚荷蒙大德携提,并早晚指教之恩。不期今日相别,此恩此德,不知何时可报。”
比干见姜尚神神叨叨,才过的片刻之后,便说出这等话来,心有不解,出口问道:
“先生何故出此言?”
子牙与他解释道:
“尚占运命,主今日不好,有害无利,有凶无吉。”
比干想了想后,安慰姜尚道:
“先生又非谏官,在位况且不久,面君以顺为是,何害之有?”
子牙却是不听,他与玉虚宫学道四十年,虽无缘仙道,却也有些道行,道门六艺甚是精通,当然不听比干劝言,出口道:
“尚有一柬帖,压书房砚台之下,但丞相有大难临身,无处解释,可观此柬,庶几可脱其危;乃卑职报丞相涓埃之万一耳。从今一别,不知何日能再睹尊颜?”
牙作辞,比干着实不忍:
“先生果有灾难,待吾进朝面君,可保先生无虞。”
子牙道:
“数已如此,不必劳动,反累他人。”
见姜尚执意如此,比干只得相送子牙出相府,上马来到午门,迳至摘星楼候旨。奉御官宣上摘星楼见驾毕,帝辛道:
“卿与朕代劳,起造鹿台,后成功之日,如禄封官,朕决不食言,图样在此。”
子牙观看,高四丈九尺,上造琼楼玉宇,阁殿重檐;玛瑙砌就栏杆,宝玉妆成栋梁。而这上面所选定鹿台建造的位置也是大大的不妥,那商之图腾乃是玄鸟,这玄鸟飞腾商朝才可兴旺,这朝歌城的模样正是那玄鸟的模样。
但这鹿台一造就正好插于玄鸟翅根之上,让那玄鸟即不可展翅高飞,但是又不能落下,一但落下这鹿台就直插玄鸟的心脏,使得玄鸟不上不下,即不可大兴,又可休养生息,只能空费实力,而且从那鹿台所建之处外泻商朝气运,子牙看罢暗想:
“朝歌非吾久居之地,且将言语感悟这昏君。昏君必定不听发怒,我就此脱身隐了,何为不可?”
子牙看罢图样默默不遇,那帝辛问道:
“此台多少日期方可完得此工?”
姜尚奏道:
“此台高四丈九尺,造琼楼玉宇,碧槛雕栏,工程浩大。若完台工,非三十五年不得完成。”
帝辛闻奏,对妲己道:
“御妻,姜尚奏朕,台工要三十五年方成。朕想光阴瞬息,岁月如流,年少可以行乐,若是如此,人生几何,安能长在!造此台实为无益。”
妲己奏道:
“陛下姜尚乃方外术士,总以一派诬言。那有三十五年完工之理!狂悖欺主,罪当砲烙!”
帝辛一听怒道:
“御妻之言是也。传奉官,可与朕拿姜尚砲烙,以正国法。”
子牙道:
“臣启陛下,鹿台之工,劳民伤财,愿陛下且息此念头,切为不可。今四方刀兵乱起,水旱频仍,府库空虚,民生日促,陛下不留心邦本,与百姓养和平之福,日荒淫于酒色,远贤近佞,荒乱国政,杀害忠良,民怨天愁,累世警报,陛下全不修省。今又听狐媚之言,妄兴土木,陷害万民,臣不知陛下之所终矣。臣受陛下知遇之恩,不得不赤胆披肝,冒死上陈。如不听臣言,又见昔日造琼宫之故事耳。可怜社稷生民,不久为他人之所有。臣何忍坐视而不言!”
帝辛闻言,大骂道:
“皓首匹夫!焉敢诽谤天子!”
令两边承奉官道:
“与朕拿下,醢尸齑粉,以正国法!”
众人方欲向前,子牙抽身望楼下飞跑。帝辛一见,且怒且笑,对妲己道:
“御妻,你看这老匹夫,听见‘拿’之一字就跑了。礼节法度,全然不知,那有一个跑了的?”
传旨命奉御官:
“拿来!”
众官连忙赶子牙过了龙德殿、九间殿,子牙至九龙桥,只见众官赶来甚急,子牙笑道:
“承奉官不必赶我,莫非一死而已。”接着九龙桥栏杆,望下一撺,把水打了一个窟笼。众官急上桥看,水星兒也不冒一个——不知子牙借水遁去了。承奉官往摘星楼回旨。王曰:“好了这老匹夫!”
姜尚借水遁回到家中,与宋异人冯相说今日之事,言及自己是祸非福,有离朝歌之意。这宋异人虽是商人,却也明是非,知好歹。晓得姜尚如真造那鹿台怕是名声就坏了,日后不知要遭何等苦楚,与姜尚安排钱财衣物之后,便同意他悄悄离去。
第一百九十八章、第一百九十九章、姬昌演卦(二章合一)
第一百九十八章、第一百九十九章、姬昌演卦(二章合一)
只是那冯氏不允,她乃是贪享福贵之人,听得姜尚要离去,不再作官,哪里会同意,一晚上与姜尚吵吵闹闹。言及,姜尚若要离去,非与她一份休书不可,更是提了无数要求。
天明之后,姜尚无奈只得与那冯低写了休书,把府中帝辛赐于的一应钱物都允了冯氏,冯低这才无语。姜尚如此离了朝歌,与四处行走,以算命为生。他虽不成仙道,却也算得一位修士,饮风餐露更是不在话下,只觉不与那帝辛为臣,倒也快活,如此行走数月,眼界渐开。
这一日,姜子牙正一人在外行走,当时天色正明,但忽然乌云盖顶,四处阴风大作,姜子牙明显感觉到一股妖气袭来,那姜子牙定睛一看,见那妖风散去,忽然显出一队人马来。
姜尚一看,这些人却没有半分人的模样,各个奇形怪状,似人非人,似鬼非鬼,有的兽首人身,有的长有一条尾巴,或是头上长着犄角,分明是一伙没有修成的妖怪,而当头的却是一头巨大无比的雉鸡,而这雉鸡竟然长有九个脑袋。
原来那日子牙借水遁走了之后,那妲己当时不察,后来发现原来那子牙只是遁逃了,大为震怒,发誓要为自己的姐妹报仇,于是就命令轩辕坟中的那九头雉鸡精前去捉拿子牙,这九头雉鸡精带领一伙小妖日夜寻访终于找到了姜尚的踪迹,连忙带大披手下杀将过来。
这九头雉鸡精一见子牙当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也不说话,就让手下小妖杀将过去,姜子牙见到这个情况,知道无法善了了,一手拽出那用玉虚宫桃园中桃木制成的一柄桃木剑,一手指挥那方紫石砚台当作法器四处乱打,和那群小妖战到一处,混战起来。
可是那九头雉鸡精可能是等不及了,只见这九头雉鸡精伸出一个脑袋,叼住身旁的一只小妖,然后又伸出一个脑袋咬住小妖的另一头,然后就两头用力一扯,接着就朝那姜尚用力的甩去。
这姜尚正与那一众小妖缠斗,忽然听见一声残叫,就听得脑后有风响,姜尚回头一看,就觉腥臭逼人,这姜尚就看见那一团腥臭的黑血裹着那不知是肠子还是什么东西的,朝自己冲了过来。
姜尚见状连忙躲避,自己身子虽然躲过去,但是那紫石砚台却被淋了个正着,而手上的桃木剑桃木剑也沾染到一些,顿时这紫石砚台和桃木剑宝气全失掉落在地上,成为废品。
姜尚见状只得闭目等死,忽然这藏在那姜尚怀里的白骨符文忽然浮现出来,暴出一阵白光,射出万千骨箭朝那些妖怪射去,而后趁势化做一只白骨巨鸟,抓着姜尚往远处飞去,等那九头雉鸡精回过神了,那姜子牙早就不见了踪影。
再说那姜子牙本来的闭目等死,忽然觉得身体腾空,耳边都是风身,片刻之后姜子牙才感觉脚踏了实地,这时姜子牙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安全的地方,此地姜子牙也是认得,正是临潼关,姜子牙往周身打量,除了由于战斗过久,身体无力之外,只少了当初的那枚骨符,到头来自己真的靠那枚骨符救了自己一命。
在歇了片刻后,姜子牙往临潼关走去,只见一起朝歌奔逃百姓,有七八百黎民,父携子哭,弟为兄悲,夫妻泪落,男女悲哭之声,纷纷载道。子牙见而问道:
“你们是朝歌的民?”
内中也有人认的是姜子牙,众民叫道:
“姜老爷!我等是朝歌民。因为陛下起造鹿台,命崇侯虎监督。那天杀的奸臣,三丁抽二,独丁赴役,有钱者买闲在家,累死数万人夫,尸填鹿台之下,昼夜无息。我等经不得这等苦楚,故此逃出五关。不期总兵张老爷不放我们出关。若是拿将回去,死于非命。故此伤心啼哭。”
子牙道:
“你们不必如此,待我去见张总兵,替你们说个人情,放你们出关。”
众人谢道:
“这是老爷天恩,普施甘露,枯骨重生!”
子牙把行囊与众人看守,独自前往张总兵府来。家人问道:
“那里来的?”
子牙道:
“烦你通报,商都下大姜尚来拜你总兵。”
门上人来报:
“启老爷:商都下大夫姜尚来拜。”
张凤想:
“下大夫姜尚来拜姜尚他是文官,我乃武官;他近朝廷,我居关隘,百事有烦他。”
急命左右请进。子牙道家打扮,不曾公服,径往里面,见张凤。凤一见子牙道服而来,便坐而问道:
“来者何人?”
子牙道:
“吾乃下大夫姜尚是也。”
凤问道:
“大夫为何道服而来?”
子牙答道:
“卑职此来,不为别事,单为众民苦切。天子不明,听妲己之言,广施土木之功,兴造鹿台,命崇侯虎督工。岂意彼陷虐万民,贪图贿赂,罔惜民力。况四方兵未息肩,上天示儆,水旱不均,民不聊生,天下失望,黎庶遭殃,可怜累死军民填于台内。荒淫无度,奸臣蛊惑天子,狐媚巧闭圣聪,命吾督造鹿台。我怎肯欺君误国,害民伤财,因此直谏。天子不听,反欲加刑于我。我本当以一死以报爵禄之恩,奈尚天数未尽,蒙恩赦宥,放归故乡,因此行到贵治。偶见许多百姓,携男拽女,扶老搀幼,悲号苦楚,甚是伤情。如若执回,又惧砲烙、虿盆,惨刑恶法,残缺肢体,骨粉魂消,可怜民死无辜,怨魂怀屈。今尚观之,心实可怜,故不辞愧面,奉谒台颜,恳求赐众民出关,黎庶从死而之生,将军真天高海阔之恩,实上天好生之德。”
张凤听罢大怒,言道:
“汝乃江湖术士,一旦富贵,不思报本于君恩,反以巧言而惑我。况逃民不忠,若听汝言,亦陷我以不义。我受命执掌关隘,自宜尽臣子之节,逃民玩法,不守国规,宜当拿解于朝歌。自思只是不放过此关,彼自然回国,我己自存一线之生路矣。若论国法,连汝并解回朝,以正国典。奈吾初会,暂且姑免。”
喝两边:
“把姜尚叉将出去!”
众人一声喝,把子牙推将出来。子牙满面羞愧。众民见子牙回来。问道
:“姜老爷,张老爷可放我等出关?”
子牙道:
“张总兵连我也要拿进朝歌城去。是我说过了。”
众人听罢,齐声叫苦,七八百黎民号啕痛哭,哀声彻野。子牙看见不忍。奈何自己战斗许久,法力已然告罄,无法用法术帮忙,而这时候那子牙耳边忽然响起一个声音道:
“姜先生莫急,我等领主人命令前来助你,你只须……便可”
子牙一听满脸喜色,开口朝众人道:
“你们众民不必啼哭,我送你们出五关去。”
有等不知事的黎民,闻知此语,只说宽慰他,乃道:
“老爷也出不去,怎生救我们?”内中有知道的,哀求道:“老爷若肯救援,便是再生之恩!”
子牙道:
“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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