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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大鳄-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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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黄飞虎又低声道:
“今日贤侯荣归,真是万千之喜,末将有一要言奉启,不识贤王可容纳否?”
西伯候不解,问道:
“不才领教。”
武成王道:
“此间离末将府第不远,薄具杯酒,以表思意何如?”
姬昌随答道:
“贤王在上,姬昌敢不领教。”
黄飞虎随携姬昌至王府,命左右快排筵宴;二王传杯欢饮,各谈些忠义之言,不觉黄昏掌烛,武成王命左右且退。黄飞虎这才与姬昌说道:
“今日大人之乐,实为无疆之福。但当今宠信奸邪,不听忠言,陷坏大臣,荒于酒色,不整朝纲,不容谏本。炮烙以退忠良之心,虿盆以阻谏臣之口;万姓慌慌,刀兵四起。东南两处,已反四百诸侯;以贤王之德,倘有里困苦之羁。今已特赦,是龙归大海,虎入深山,金鳌脱钓,如何尚不省悟!况且朝中无叁日正条,贤王夸甚麽官,游甚麽街?何不早早飞出雕笼,返其故士,父子重逢,夫妻复会,何为不美?又何必在此网罗之中。做此吉凶未定之事也?”
第二百零五章、第二百零六章父子相见(二章合一)
第二百零五章、第二百零六章父子相见(二章合一)
姬昌一听,连忙向黄飞虎道谢,然后按照那黄飞虎的准备,连夜逃出朝歌,朝歌城馆驿官见姬昌一夜未归,心下慌忙,急报费大夫府得知。左右通报费仲道:
“外有驿官禀说西伯姬昌一夜未归,不知何往?此事重大,不得不预先禀明。”
费仲闻知,命左右侍从道:
“驿官自退,我自知道。”
费仲沉思此事与自己有关,不知如何处治?想了良久不得良方;便着堂候官请尤浑前来商议。少时,尤浑到了费仲府上,二人相见礼毕,费仲道:
“贤弟不知姬昌,保奏皇上,封彼为王,这也罢了。孰知皇上准行,夸官三日。方才二日,姬昌逃归,不俟王命,必非好事,意干重大。且东南二路诸候叛乱多年,今又走了姬昌,使皇上又生一患,这个担儿谁担?为今之计,将如之何?”
尤浑听得费仲此言;开口道:
“仲兄且宽心,不必忧闷。我二人之事料不能失罪于大王,且进内廷着两员将官赶去把姬昌拿来,以正欺君负上之罪,速斩於市曹,何虑之有。”
二人计议停当,忙整朝衣,随即入朝;帝辛正在摘星楼玩赏,侍臣启驾禀告道:
“费仲、尤浑侯旨。”
帝辛一听是那费尤二人一同到来,便着侍臣道:
“宣二人上楼。”
费尤二人得帝辛招见,连忙快步爬上摘星楼,见帝辛行礼毕,帝辛问道:
“二卿有何奏章来见?”
费仲奏道:
“禀告大王,那叛贼姬昌深负陛下洪恩,不遵朝廷之命,欺藐陛下,夸官三日,不谢圣恩,不报王爵。暗自逃归,必怀反意。恐回故土,以启猖獗之端。臣荐在先,恐得罪,臣等伏奏,请旨定夺。”
帝辛听后大怒道:
“二卿真言姬昌忠义,逢朔望焚香叩拜,祝祈风和雨顺,国泰民安,朕故此赦之。今日坏事,皆出二卿轻举之罪。”
尤浑见到帝辛生怒,连忙出列辨解:
“陛下如何不知,自古人心难测,面从背违;知外而不知内,如内而不知心,正所谓:海枯终见底,人死不知心。姬昌此去不远,陛下当传旨,命殷破败、雷开点三千飞骑,赶去拿来,以正逃官之法。当初那二人使王子逃脱,正欲待罪立功,此去一定会有所收获,如未将那姬昌抓回,定要二最并罚!”
帝辛庞爱费尤二人,也不治他们之罪责,而且又推出了两个替罪羊,于是准奏,再遣殷、雷二将点兵追赶;使命传旨,神武将军殷破败、雷开领旨,往武成王府来调三千飞骑,出朝歌一路上赶来。
当年,西伯候姬昌与燕山收得义子雷震子,后又被云中子带往终南山修行。如今已过七载,云中子算的姬昌有难,便遣雷震子前来相救。雷震子听从老师之命,出了洞府,风雷二翅飞起,天妖之气充塞四野,刹时间飞至临潼关,忽见到一座山冈;雷震子感觉应该到地方了,就落将下来,立在山冈之上,看了一会,不见却姬昌形迹。
雷震子不由懊恼,自思道:
“啊呀,我失了打听,不曾问我师父;西伯侯姬昌不知怎么个模样?教我如何相见?”
此言未了,只见壁厢一见人粉青毡笠,穿了一件皂服号衫,骑乘一矮马飞奔而来。见此人到来,雷震子不由大喜,心中自道:
“此人莫非是吾父也。”
想到这里,不由大叫一声,向飞骑而来的姬昌大声问道:
“山下来人果是西伯侯姬老爷?”
姬昌正一心逃跑,突然听得有人叫他,勒马抬头观看时,又不见人,只听得声气。姬昌不由叹道:
“三日命合休!为何闻声不见人形?此必鬼神相戏。”
这倒是怪不得姬昌看到不雷震子,原来雷震子面蓝,身上又是水合色,故此与山色交加,姬昌不曾看得明白,故有此疑。雷震子见姬昌住马停蹄,看一回不言而又行;又叫道:
“此位可是西伯侯姬千岁么?”
姬昌再次抬头,猛见一人面如蓝靛,发如朱砂,巨口獠牙,眼如铜铃,光华闪灼,吓的魂不附体。姬昌自思,若是鬼魅,必无人声,我既到此,也避不得了。他既叫我,我且上山看他如何?想罢,西伯候打马上山叫道:
“那位杰士,为何认得我姬昌?”
雷震子闻言,连忙倒身下拜,口称道:
“父候!孩儿来迟,致父王受惊,恕孩儿不孝之罪。”
姬昌听得此异人叫自己父候,不由大吃一惊,自己何时有此怪人为子,便与雷震子说道:
“杰士错误了。你与我姬昌一向无识,为何以父子相称?”
雷震子见姬昌不识自己,倒也不怪他。自己一出生便被老师云中子带往终南山。又曾误食仙杏而面相大变,便与姬昌解释道:
“孩儿乃是父候于燕山收的雷震子啊。”
听到雷震子如此说,姬昌恍然大悟,才想到当年之事。再一看雷震子生的非人非怪,不由大奇,与他问道:
“我儿你为何生得这个模样?你是终南山云中子带你上山,算将来方今七载,你为何到此?”
雷震子听得姬昌认识自己,不由大喜道:
“孩儿奉师法旨,下山来救父亲出五关去,退追兵,故来到此。”
姬昌听罢,吃了一惊;心中暗自思:
“吾乃逃官,已自得罪朝廷,此子看他面色,也不是个善人。他若去退追兵,兵将都被他打死了,与我更加恶罪。待我且说他一番,以止他凶暴。”
如此一想,姬昌又叫道:
“雷震子!你不可伤了陛下军将,他奉王命而来,吾乃逃官,不遵王命,弃纣归西,我负当今之大恩,你若伤了帝辛命官,你非为救父,反为害父也。”
雷震子答道:
“师父也曾吩咐孩儿,教我不可伤他军将,命只救父候出五关便了。孩儿自劝他回去。”
说罢。雷震子见那里追兵卷地而来,旗招展,锣鼓齐鸣,喊声不息。一派征尘,遮蔽旭日。雷震子看罢,便把胁下双翅一声响,飞起空中,将一根黄金棍拿在手里,就把姬昌吓得一跤,跌在地下不题。且说雷震子飞在追兵面前,一声响落在地下;用手把一根金棍挂在掌上,大叫道:
“停下,再不得前来!”
猛听得大喝声,兵卒抬头看见雷震子面如蓝靛,发似朱砂,巨口獠牙;军卒报与殷破败、雷开道:
“启老爷!前面有一恶神阻路。凶势狰狞。”
殷、雷二将大声喝退,二人纵马向前来会雷震子话说殷、雷二将出来,突然见雷震子这等骁勇,况且其胁生双翼,遍体风雷,当真乃是一异人,怕是有些神通异术在身,料知自己凡体肉胎决不能取胜,免得空丧性命无益,但如果就这样放跑姬昌,恐怕回去还是死罪,于是就想拼死一博。
于是那说殷、雷二将下令冲将上去,趁乱抓回姬昌,不料那雷震子一见大为震怒,那雷震子身俱天妖血脉,本就杀气甚重,见对方还敢冲来,就将风雷双翅一鼓,顿时狂风大作,将那追兵掀翻一地。
此时那雷震子心中杀气还未消退,看见那山岗处伸出一石嘴,就飞身而起猛的一棍打在石嘴之上,打的是山石崩裂四下飞溅,将倒在地上的那追兵给活活砸死大半,那殷破败当场身死,雷开也被砸断了一条腿,那雷开伏在地上高声叫道:
“阁下可敢留下姓名,来日我雷开定会报阁下这一棍之仇,已祭殷破败将军在天之灵!”
那雷震子想自己乃修行之事,自不把这半死的雷开放在眼里,却不怕这雷开报复,同时也起了扬名的念头,于是便高声说道:
“吾乃西伯候第一百子,阐教第三代弟子,终南山玉柱洞雷震子是也,日后想要报仇尽管来吧!”
说完那雷震子就转身飞走了,而那雷开早就被落石震伤了肺腑,自知命不久已,只凭一口气撑着,如今见雷震子飞走,就扯下衣服,沾血写下一封血书,交与那未被落石波及的近卫,费力的说道:
“将此血书,交于我与殷兄的家眷,让他们必报此仇!”
话音刚落,一口气泻,雷开一口血喷出,气绝身亡,那近卫含泪将血书收起,然后招集其他身体还算完好的将士,收拾起那些尸首,返回朝歌,而雷震子所不知道的是,就是这一封血书为自己埋下了杀身之祸。
且说雷震子上山来见姬昌。雷震子不敢说自己打杀了商朝士兵,于是遍谎话道:
“奉父候之命,去退追赶父王二将,一名殷破败,一名雷开,他二人乍一见孩儿,想是被孩儿面相所惧,竟然打马掉头而走。如此,正合父候之意,不伤他二人性命。此地路远,且让孩儿送父王出五关。”
姬昌闻听后,不觉大喜,没有伤的朝歌军将性命,再好不过。与雷震子道:
“我随身自有铜符令箭,到关照验,即可出关。”
雷震子道:
“父候不必如此,若照铜符,有误父王归期。如今事急势迫,恐后面又有兵来,终是不了之局。待孩儿背父王一时飞出五关,免得又有事端。”
姬昌听说后问道:
“我儿话虽是好,此马如何出得去?”
雷震子道:
“父候且顾出关,马匹之事甚小。”
姬昌却是不舍道:
“此马随我患难七年,今日一旦弃他,我心何忍。”
雷震子摇摇头,不赞同,又与姬昌劝说道:
“事已到此,岂是好为此不良之事,君子所以弃小而全大。父候还是赶紧与我飞出五关,待到安然回归西岐,为此马做一忠冢念其忠义便是!”
姬昌无奈;只得听雷震子之劝;上前手拍马背道:
“非昌不仁,舍你出关,奈恐追兵复至,我命难逃,我今别你,任凭你去另择良主。”
姬昌道罢,挥泪别马。且说雷震子见姬昌这般不痛快,不由大叫道:
“父候快些!不必久羁。”
姬昌道:
“背着我,你仔细些。”
如此,姬昌伏在雷震子背上,把二日紧闭,耳闻风声,不过一刻,已出了五关。来到金鸡岭落将下来,雷震子这才与姬昌道:
“父候已出五关了。”
姬昌睁开二目,见得金鸡岭,已知是本土,不由大喜道:
“今日复见我故乡之地,皆赖孩儿之力。”
雷震子把姬昌送出五关,听从老师云中子之令,便又回返终南山,与姬昌告别道:
“父候前途保重,孩儿就此告归。”
突然一听雷震子要走,姬昌大惊连忙问道:
“我儿你为何中途抛我,这是何说?”
雷震子与其解释道:
“奉师父之命,止救父候出关,即归山洞。今不敢有违,恐负师言,孩儿有罪。父候先归家国,孩儿学全道术,不久下山,再拜尊颜。”
雷震子叩头,与姬昌挥泪而别。雷震子得了云中子之命;前去临潼关救助西伯候姬昌,之后又护送其到达金鸡岭,这才与姬昌分别返回终南山复命。姬昌独自一人回去西岐,一心整顿西岐,任用贤能,使西岐实力一日日壮大。
有一日,姬昌文同众文武出郊外行乐,共享三春之景。行至一山,见有围场,布成罗网,姬昌一见许多家将披坚执锐,手执长竿钢叉,黄鹰猎大,雄威万状。见得:
烈烈旌旗似火,辉辉皂盖遮天;锦衣绣袄驾黄鹰,花帽征衣牵猎犬。粉青毡笠,打朱缨;粉青毡笠,一池荷叶舞清风;打朱缨,开放桃花浮水面。只见赶獐猎犬,钻天鹞子带红缨;捉兔黄鹰,拖帽金彪双凤翅。黄鹰起去,空中啄坠玉天鹅,恶犬来时,就地拖翻梅花鹿,青锦白吉:锦豹花彪,青锦白吉遇长杆。血溅满身红,锦豹花彪逢利刃,血淋出上野鸡着箭,穿住二翅怎能飞?遭叉,扑地翎毛难展挣;大弓射去,青牲白鹿怎逃生?药箭来时,练雀班鸠难回避,旌旗招展乱纵横,鼓响锣鸣声呐喊。打围人个个心猛,兴猎将各各欢欣;登崖赛过搜山虎,跳涧犹如出海龙。火炮钢叉连地滚,窝弓伏弩傍空行;长天听有天鹅叫,开笼又放海东青。
话说姬昌见得如此个光景,忙问道:
“上大夫!此不过是一个围场,为何设於此山?”
散宜生马上欠身答道:
“今日候爷游春行乐,共幸*光。南将军已设此围场,俟主公打猎行幸;以畅心情,亦不枉行猎一番,君臣共乐。”
姬昌一听说正色道:
“大夫之言差矣!昔伏羲黄帝不用茹毛,而称至圣,当时有首相名道:风后,进茹毛与伏羲,伏羲道:此鲜食,皆百兽之肉,吾人而食其内,渴而饮其血,以之为滋养之道。不知吾欲其生,忍彼死,此心何忍。朕今不食禽兽之肉。宁食百草之粟,各全生命,以养天和,无伤无害。岂不为美?伏羲居洪荒之世,无百谷之美,倘不茹毛鲜食!况如今五谷可以养生,肥甘足以悦口,捌与卿踏舂行乐,以赏此韶华风景。今欲骋孤等之乐,追麋逐鹿,较强比盛;骋英雄於猎较之问,禽兽何辜,而遭此杀戮之惨?且当此之时,阳春乍启;正万物生育之候,而行此肃杀之政,此仁人所心者也。古人当生不翦,体天地好主之仁,孤与卿等何蹈此不仁之事哉?速命南宫将围场去了!”
听得姬昌如此说,众将传旨,姬昌又说道:
“孤与众卿在马上欢饮行乐。”
观望来往士女纷纭;踏青紫陌,斗草芳丛,或携酒而来溪边,或讴歌而行绿野。君臣马上忻然而叹道:
“正是君正臣贤,士民怡乐。”
散宜生欠身答道:
“主公西岐之地,胜似尧天。”
君臣正迤逦行来,只见那边一夥人作歌道:
“忆昔成汤扫桀时,十一征兮自葛始;堂堂正大应天人,义一举民安止。今经六百有馀年,祝网恩波将歇息;悬肉为杯酒为池,鹿台积血高千尺。内荒於色外荒禽,可叹四海沸;我曹本是海客,洗耳不听亡国音。道逐洪涛歌浩浩,夜视星斗垂孤钓;孤钓不知天地宽,白头俯仰天地老。”
姬昌听得此歌中之词不凡,还没有听渔人歌罢,便转身对散宜生说道:
“此歌韵度清奇,其中必定有大贤隐於此地。”
说完,姬昌命辛甲道:
“与孤把作歌贤人请来相见。”
辛甲领旨,将坐下马一拍,向前厉声言道:
“内中有贤人,请出来见吾王爷。”
那些渔人听得辛甲厉声,不由大惊,齐齐跪下答道:
“吾等都是闲人!”
辛甲不由大奇,问道:
“你们为何都是闲人?”
渔人回应道:
“我等早晨出户捕鱼,这时节回来无事,故此我等俱是闲人。”
不一时姬昌马到,辛甲向前启奏道:
“此乃俱是渔人,非贤人也。”
姬昌不信,与左右说道:
“孤听作歌韵度清奇,内中定有大贤。”
渔人听到姬昌如此说,便与其解释:
“此歌非小人所作,离此三十五里,有一溪,溪中有一老人,时常作此歌。我们耳边听的熟了,故此信口唱出,此歌实非小民所作。”
姬昌这才信罢,与渔人挥手道:
“诸位请回,姬昌打扰了。”
然后那姬昌转身而走,边走边与手下闲谈,众官在马上俱听姬昌谈讲先朝兴废,后国遗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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