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玩家-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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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掂量着手中的妖魔左腿，感觉自己就像拿着一根大猪蹄子，好想拿它砸死鬼怪啊！

　　　　按理说吧，自己是个威猛先生，真男人本身就有三条腿，这一点不接受任何反驳。

　　　　然后呢，身体内的小火柴人，也已经修炼出两条腿了。

　　　　五条腿，已经很多了。

　　　　你硬说这妖魔左腿是我的腿，那就必须要给我个解释，老子又不是八爪鱼！

　　　　鬼怪看着路一白，道“你知道那天我为什么要说【你醒啦】这句话吗？”

　　　　路一白摇头。

　　　　鬼怪看着他道“因为我以为你醒了。”

　　　　“？？？”

　　　　这个回答很拗口，里面的信息量也有点大，感觉内容也绕来绕去的，但并不是没法理解。

　　　　然后，鬼怪用它那嘶哑的嗓音继续说了一句信息量更大的话

　　　　“我以为你又成了你，结果你还是你。”

　　　　说完，它还不忘补充了一句道“不过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喜欢不起来，这一点没变。”

　　　　路一白细细消化着这几句话，凭借他那没心没肺的性格，再加上偏的要死的脑回路，他貌似有点想明白这几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你的意思是……我本来其实是妖魔？”

　　　　他吞了口唾沫后，继续道“然后你以为与我初遇的那一天我已经【苏醒】了，可实际上我没有？”

　　　　鬼怪看着他，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道“后面一句说对了，但前面一句不对。你不是什么妖魔，你是人类。”

　　　　路一白长舒一口气，他最难接受的其实就是妖魔这个身份，活了二十多年突然说自己可能不是人，总感觉怪怪的。

　　　　而且这个妖魔少说是妖王级别的，这种设定也太烂俗了点吧！一点新意都没有啊！

　　　　至于其他东西嘛……以他那没心没肺的性格，指不定还会叉会腰我原来这么牛逼jpg。

　　　　过了好一会，路一白才继续道“既然我不是妖魔，那你他妈的为什么要说这是我的腿？吓唬我？”

　　　　好似一切的问题又回到了原点。

　　　　“那就说来话长了，我们下次再聊，如何？”鬼怪开始耍无赖了。

　　　　它看着路一白那仿佛要吃人的目光，不由叹了口气，道“那我们就细细的谈一谈吧，首先，我先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路一白道。

　　　　“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在神识方面的修炼速度有点太快了？”鬼怪看了他一眼道。

　　　　路一白闻言，不由得又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这个问题他偶尔也会思考，以前一直以为是自己天赋异禀来着。

　　　　但现在看来嘛……

　　　　原来这也是伏笔啊！

　　　　厉害吧？

　　　　……

　　　　（ps这章的名字取得真好。

　　　　推一下我的好兄弟二发的新书《论妖怪的一万种吃法》，作者二发人称91发先生，比骚我是比不过他的，这一点我自叹不如。）

　　　　。

304、【我是谁？】（）　
神识，一种很奇妙的力量。

　　　　它依托于人的精神或者说是灵魂而产生，其实也有点像是进化后的第六感。

　　　　守夜人组织已经发展了数百年，在守夜人之力的修炼方面已经有了一套近乎于是完美的体系，有着各种各样的功法，各种各样的修炼方式。

　　　　但是，在神识的修炼方面，哪怕是组织内部，至今也没有自成体系。

　　　　这是一种很神秘的力量，每一个人的都不一样，尚属于大家还在摸索中的领域。

　　　　因此，大部分守夜人都做不到守夜人之力与神识力量同级。比如自身实力明明已经五阶，但神识或许才停留在四阶，甚至是更低！

　　　　能保持自身修为与神识修为同级，已经是一件很难能可贵的事情了。因为越是到了后期，这个差距越是会拉大。

　　　　大家都很善于利用灵气修炼，却不善于开发自己的灵魂。

　　　　人类很了解灵气，知道如何利用灵气，但我们……往往并不了解自己。

　　　　是的，人类其实并不了解自己。

　　　　在这样的普遍情况下，路一白绝对是最大的一朵奇葩了。

　　　　自他修炼方面登堂入室以后，神识方面的修炼就开始突飞猛进。

　　　　先是觉醒了魂钉，然后发现魂钉还可以吞噬，还可以利用妖核与魔晶开发，到了后面更是越来越逆天，五阶就拥有了域！

　　　　不同于《痛经》每天都给他带来痛苦，神识的修炼一直都是水到渠成，别说瓶颈了，他想慢一点都做不到，快到吓人！

　　　　倒不是说装逼，现实就是这样。在神识领域，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一直以来，路一白对此都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以为是自己天赋异禀。

　　　　就像有的人可能就是学数学比较厉害，有的人就是学英语比较快，人们本能的就会将此归类为天赋，是与生俱来的，路老板也是这么想的。

　　　　是的，我就是这么优秀！

　　　　可现在鬼怪的话……貌似另有深意啊！

　　　　再联系上它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你醒啦”……

　　　　“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路一白问道。

　　　　鬼怪看着他，笑了笑道“你内心中已经有了想法，不是吗？”

　　　　“不！你不说我就认定是因为我是个妖孽天才，一代天骄，天赋异禀，位面之子……”路一白吐出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词汇。

　　　　我和我最后的倔强……

　　　　鬼怪看着路一白的“垂死挣扎”，不由得又嗤笑了一声。

　　　　你又不是往日的小萌新了，对力量一无所知。

　　　　你的神识力量在七阶中都算是佼佼者，心里其实早就有点逼数了吧？

　　　　鬼怪看着路一白，静静的吐出了两个字。

　　　　当然，这次它没有说“鸡掰”。

　　　　它说的是……

　　　　——“夺舍”！

　　　　……

　　　　……

　　　　这个世界是不存在轮回的。

　　　　人死如灯灭，哪怕侥幸变成了厉鬼或者冤鬼，那也只不过是转化成了另外一种生命形态，而且还是没有脑子没有神志的小智障……

　　　　但是，灵魂力量一旦强到了一定的层次，真的可以做到夺舍！

　　　　所谓夺舍，就和网络小说的烂俗开篇“魂穿”一样，就是用自己的灵魂占据他人的身体。

　　　　别的不说，就在几个小时前被路一白一伞爆头的黑袍妖魔，实际上那具身体就很可能是夺舍来的。

　　　　“所以……我神识修炼之所以那么快，是因为我本来就有着一个强大的灵魂？”

　　　　“至于现在的身体，只不过是夺舍来的？”

　　　　路一白低头看了看自己完美的肉体，不由的有点懵。

　　　　“这具身体……本不属于我？”他在心中道。

　　　　但是很快，他那飘fu不定的脑回路又开始发作了，给自己点了个赞，在心中道“还挺会挑的嘛！”

　　　　不过心中胡思乱想了没多久，他的脸色就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

　　　　“你在想什么？”鬼怪看向路一白，看着他脸色阴晴不定，还真怕他有点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按理说，这小子没心没肺，脑回路又清奇，十足的奇葩，没理由接受能力这么差啊！

　　　　路一白看向鬼怪，愣了半晌才开口道“你说……我还算不算是我老爹的亲儿子？”

　　　　鬼怪“……”

　　　　你他妈思考了半天，一开口就问我伦理问题！？

　　　　这他妈叫我怎么答？

　　　　路一白很清楚，所谓的夺舍是个很严肃的事情，鬼怪没理由拿这种事情来唬他，它既然说了，那肯定就是真事，只不过有个地方让他有点儿想不通。

　　　　“可是，夺舍不应该是保留着记忆的吗？”路一白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我并没有多出什么记忆啊！”

　　　　鬼怪声音嘶哑，沉声道“这也是让我纳闷的地方，一开始我以为你已经【醒了】，可实际上你并没有。”

　　　　“你会不会弄错了？”路一白蛋疼。

　　　　他可不觉得鬼怪还能“透过现象看本质”，一眼就看出我的灵魂是啥样子的。

　　　　既然如此，凭什么认定我就是被夺舍的呢？

　　　　“鸡掰！不可能有错，老东西既然收了你，而且你又已经修炼到了这个程度，那么，你就肯定是他！”鬼怪用它沙哑的声音咆哮道。

　　　　“嘁！那老gay头还收了小七当弟子呢，你怎么不说她才是被夺舍的？就因为我神识比较强？”路一白翻了个白眼道。

　　　　“鸡掰！你和她不一样。”鬼怪道。

　　　　“废话，当然不一样！”

　　　　一人一鬼真的很难好好聊天……

　　　　路一白低头看了一眼妖魔左腿，这条腿可是追了他一路啊！如果这具妖魔尸体真的与鬼怪口中的那个“他”有关的话……的确很难解释的通啊。

　　　　用当下比较流行的话来说，鬼怪已经拿出了大量的实锤了！

　　　　它似乎觉得实锤还不够，还准备继续捶他几下，开口道“你还记得灵气焠体的那一天，我对你说的话吗？”

　　　　路一白沉默着点了点头。

　　　　那天满城的灵气都来捶他，季德恳忽悠他说是因为灵气喜欢他，而鬼怪的原话则是“这些都是你该走的路，有人已经走过一遍了，你只需要跟着他一路走下去就可以了。”（详情第277章）。

　　　　路一白问它，这个人是季德恳吗？

　　　　鬼怪说不是。

　　　　路一白又问了是生前的你吗？

　　　　它也说不是。

　　　　封印空间内，路一白不由苦笑。

　　　　怪不得猜来猜去猜不到。

　　　　原来啊，这个伏笔的主人公……

　　　　——是我自己。

　　　　……

　　　　（ps其实还有伏笔，不知道有没有人在下一章前猜中？）

　　　　。

305、【谁是我？】（）　
午夜的风透过答案酒吧一楼的门窗吹了进来，今晚的风儿有些喧嚣。

　　　　路一白拿着狮伞，走到酒吧吧台处的椅子旁，先将狮伞放在吧台上，然后自顾自的从酒架上取了一瓶威士忌，默默的给自己倒上了一杯，再一饮而尽。

　　　　鬼怪看着路一白饮酒，忍不住舔了舔自己的舌头，它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尝过酒的滋味了。

　　　　路一白知道它会嘴馋，但这种时候他也懒得去贴心的照顾它的内心感受了。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他甚至想撕烂它那张臭嘴。

　　　　平日里爱说脏话也就算了，今天居然拿出了那么多“我是被夺舍”的实锤，你这他妈的是想捶死我啊！

　　　　其实到现在为止，路一白也还没有百分百的相信这件事，但也不知道该如何否决。

　　　　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一样是如牛饮水般一饮而尽，然后指了指同样放在桌子上的妖魔左腿道“这条腿，现在该给我个解释了吧？”

　　　　自己绝对是个人类没错，鬼怪也肯定了这一点。

　　　　但它先前的语气很奇妙，带着一股戏谑。

　　　　鬼怪看着路一白，道“假如我们把夺舍前的你视为上辈子的你，你猜猜看，你现在是第几世？”

　　　　“我猜你妹！”

　　　　路一白嘴角抽了抽，他其实已经听懂鬼怪的意思了，他现在都有点麻木了。

　　　　鬼怪的意思是，自己已经经历了好几世了，那么，上辈子、上上辈子……的自己，又是谁？

　　　　他看了看这条妖魔左腿，不由的感觉很懵逼。

　　　　我确定脑子没抽筋，居然有一世夺舍了一只妖魔！！？？

　　　　……

　　　　……

　　　　说一个很复杂的问题人，如何定义自己为人？

　　　　路一白看着自己身旁放着的妖魔左腿，不知道说什么好。

　　　　妖魔的身体，人类的灵魂，这样确定还算是“人”吗？

　　　　对此，路一白是无法给出答复的，他感觉这道题有点超纲……

　　　　但是，鬼怪却直接说了你不是妖魔，你是人类。

　　　　其实路一白可以理解鬼怪为什么会这么说。

　　　　因为它也已经转换了生命形态，由活生生的人类变成了鬼怪。

　　　　或许它成为鬼怪已经很多很多年了，但它却始终觉得自己是个人类吧。

　　　　也正是因此，它才会用很肯定的语气告诉路一白，你就是个人类，你从来都不是妖魔。

　　　　同时它也是在告诉它自己。

　　　　莫名的，路一白感受到了一股孤寂与悲哀。

　　　　嗯，没那么想撕烂它的嘴了，反正我也撕不动它……

　　　　“那你说我会不会是被我自己封印了记忆？”路一白问道。

　　　　他想起了自家的小狐狸，小腰不就是暂时被季秋离封印了记忆嘛。

　　　　现在路一白的神识力量已经达到了七阶，如若对方实力比较低的话，他也可以轻松的做到这一点。

　　　　“我在你身上没有感觉到封印，也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异常。”鬼怪继续道“也正是因此，我才会误以为你已经【苏醒】了。”

　　　　“那也就是说，假如我真的是夺舍，我还他妈的只是个半成品？”路一白懵逼，脑回路又开始作妖了，角度十分刁钻。

　　　　∑？Д？

　　　　“所以我怀疑你只是继承了灵魂印记而已，所以你的神识才会修炼的如此迅猛。”鬼怪看着他道。

　　　　过了一会，它又道“不过灵魂印记才是一个生命的本源，因此，你其实还是你，只不过丢失了所有的记忆而已。”

　　　　路一白大致明白了鬼怪的话了，等于是手机还是这只手机，只不过先前下载的东西被清空了。

　　　　“可是，这具身体本身就带有灵魂印记的吧？所以……我曾经自己杀死了自己？”路一白更懵了。

　　　　“嘁，你还真以为自己这具身体是精心挑选出来的吗？是挑选了一番后，最终选择夺舍这一具身体？”鬼怪嗤笑了一声道。

　　　　“难道不是？”路一白感觉自己的肉体极其完美啊，帅得一匹！

　　　　“世界上每分每秒都有人在死，干脆趁热不就好了，还省的杀人。”鬼怪道。

　　　　“喂喂喂！注意你的用词啊！”路一白最先关注的居然是“趁热”二字。

　　　　不过鬼怪的意思它明白了，与其说是夺舍，其实不如说是……借尸还魂？

　　　　“我是有一小部分小时候的记忆的，老爹也没说过我曾经差点夭折……”路一白道。

　　　　鬼怪点了点头，道“或许，这具身体本来是个死婴，怀孕的过程中或者出生的过程中发生了意外。”

　　　　“也有这种可能性……”路一白点了点头。

　　　　但总感觉一本正经的讨论自己是怎么死的，有点怪怪的……

　　　　这么一想，自己又没有以前的记忆，又是从小就这样长大的，更像是经历了新的轮回。

　　　　除了继承了灵魂印记外，其实自己更像是崭新的生命体。

　　　　是的，更像是轮回！

　　　　更像是投胎转世！

　　　　一念至此，他内心中的怪异情绪倒是因此消散了不少啊。

　　　　自我攻略一番后的路一白，心情莫名其妙的好了很多，可以说是极其的没心没肺了。

　　　　人们总喜欢自寻烦恼，还不如难得糊涂。

　　　　毕竟世上没有真正幸福的人，只有比较想得开的人。

　　　　猛然间，路一白好似想到了什么。

　　　　联系之前鬼怪说的话，自己现在所走的修炼之路，先行之人其实就是我自己，那么，前几世的自己，修炼的也必然是《痛经》才对！

　　　　既然修炼的是《痛经》……

　　　　路一白猛然起身，跑到了答案酒吧的二楼，从书架上取出了一本薄薄的小册子。

　　　　先前说过，《痛经》一脉对于先辈们的记载很少，只记载了他们是如何作死的，汇集成了这本薄薄的小册子。

　　　　他一页一页的看过去，莫名其妙的有了一种看日记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