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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色-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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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也是为了避开孙娜。
孙娜连续来找了他几次,不是见不着面,就是刚说上一句话杜铭川就走了,这让她心里极度失落,时间隔得越久,就越没有坦白的勇气,到后来,孙娜连自己都弄不清自己去找杜铭川究竟是为了什么。
很快就到了开学的ri子,青期的学生就像田里的白草一样长得飞快,虽然仅仅隔了一个暑假,每个人都好像长高了许多。如果说初一的学生还带着小学的稚嫩痕迹,那么升上了初二后就完全是一副中学生派头了。女孩们穿起了长裙短裙,套上了细腻的丝袜,该纤细的地方纤细,该丰满的地方丰满,麻花辫子散开了结,有的烫个卷儿,有的挽起来夹个漂亮的发夹,就连走路的姿势都妩媚起来。男孩们换上了花衬衫和牛仔裤,脚上的帆布鞋变成了旅游鞋,也有衬衫西裤黑皮鞋一副阔少派头的,小学时候的娃娃头早就换成了三七开,喷上点啫喱水显得油光发亮。
杜铭川和孙娜越来越像一对校园明星,他们当着各自的班长,领着全班在校园里的各条阵线上互相叫着劲儿,只是私下里,他们再不如从前般亲昵。放学的时候,杜铭川不再骑着车送孙娜回家,而是待在老杨头的传达室里下起了围棋。越是这样,同学们便越觉得他们之间有问题,纷纷传言他们俩在谈恋爱了。
终于有一天,孙娜忍不住把杜铭川堵在放学的路上,大声地问他为什么?委屈、不安、愧疚、矛盾、自卑和着眼泪一齐涌了出来。晶莹的泪珠在粉嫩的脸颊上流淌,反she出太阳七彩的光芒,就像缀在女神脸上的宝珠。
“你喜欢我吗?”杜铭川问得很突然。
孙娜反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惊愣了,往外涌的泪水就停止在眼眶里忘了流出来,使得视线有些模糊不清,眼前那张帅气的脸庞和那条通向远处的路一样变得朦胧起来。是啊,她究竟喜欢他吗?如果喜欢,又为什么犹豫不定?如果不喜欢,又有什么委屈不安?
孙娜还没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杜铭川已经骑上了自行车。“啪嗒”一声,一个小本子从没有拉里掉了出来。孙娜想喊的时候,那辆除了铃铛不响,什么地方都响的旧自行车已经哐啷哐啷地骑出去老远。她从地上捡起本子,翻开第一页,上面用漂亮的行书写着一行字:龙窑工艺和配方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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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离家出走()
孙天寿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孙建业只说是去了省城,至于去干什么却不知道了,老杨头更是一问三不知,加上这阵子在市面上流传的一些消息,让杜铭川有些不安。
七星镇做瓷器行当的人都在传言,市zfu已经出了规划方案,要在镇上建一个开发区,所有的瓷器工厂都要搬过去,把原先非法占用的土地挪出来。开发区的位置就在金学农的工厂一带,几家大瓷器厂都在那里。空穴来风,事必有因,现在人们最关心的无非就是zfu的补偿方案,迁移工厂费时费力,没有钱是绝对办不好的。
如果zfu的补偿条件和开发区新政策都优厚,搬迁倒不是太难的事情,可杜家的龙窑怎么办?这东西搬不走啊!
杜铭川正打算去打听个确切消息的时候,孙天寿回来了。
“金学农这次是下了决心了,市zfu和省里相关的领导都被他说动,建开发区的事情势在必行。他这是一石二鸟,开发区建起来,他的厂子收益最大,不但能拿到土地补偿款和免税政策,省里还会给他专项扶持,成为标杆xing的企业。另外,就是你家的窑了。所有的作坊都能搬,你家的窑却不能动。据我了解的初步情况,zfu会给你家在开发区择地建新作坊,你们可以选择要地,也可以选择要钱。龙窑收归公有,作为传统工艺和文化遗产进行保护。”在孙建业家里,孙天寿把他了解到的情况尽可能简洁地告诉杜铭川。
“那这口龙窑以后就放那儿光看不练了?叔,你在省城这么多天,就一点挽回的余地都没有了?”孙建业觉得龙窑不烧很可惜。
“我是有几个学生在省城,可也不是通天的人物,不过也不能说什么都没捞着,很快要成立青瓷行业协会,我嘛,捞了个会长当当。”孙天寿呵呵一笑,接着说道,“龙窑肯定会用的,不然金学农费那么大劲干嘛?听说是要重新招标,以能恢复传统工艺为标准。”
孙建业松了一口气,笑道:“我就知道叔你有办法,这标准不就是为铭川订的嘛,放眼七星镇,谁能比老杜家烧得更好了。”
孙天寿摇摇头:“让铭川在咱镇上闹腾可以,但这次龙窑给谁烧可不是咱镇上能定的,要让市里的领导和省里来的专家组认可一个孩子烧窑是不现实的。”说着看了看杜铭川,问道:“我想让你建业叔出面去争这龙窑的经营权,你看如何?”
杜铭川想了想点头表示认可,既然和孙建业之间的误会已经解除,让孙家经营总比让金家经营要好。他无非是想保住父亲一生的心血,只要龙窑不毁,父亲的坟茔不迁,其他的都好说,而且以孙校长这段时间的关照,让给他们和留给自己区别也不大,这未尝不是个好办法。不过他还是补充了一句:“这事儿我还得回去征求一下我妈的意见。”
“这是应该的。”孙天寿对杜铭川笑了笑,又转头对孙建业说:“你这边得准备一下,考察组来了以后,需要一份材料,说明你有恢复龙窑工艺的能力,到时候再从投标人中选出优秀的进行比较,很可能要试烧一窑。我知道你在杜家几个月学了些东西,加上有铭川帮忙,烧龙窑应该不成问题,可我听说金学农不知从哪里搞来了龙窑工艺和釉水方面的技术材料,据说很有说服力。他厂里有不少老窑工,金家过去也是烧窑世家,所以这事儿现在还有点玄。”
杜铭川听到这话微微一笑,说:“校长你放心,金学农拿到的材料没用的,不试烧还好,只要动真格的,就让他丢个大人。”孙天寿听他说的肯定,盯着他的脸问道:“莫非是你动了手脚?”
杜铭川不愿把和孙娜之间的事情说出来,只挠了挠头默认确有其事。不想孙天寿却突然板下脸来,沉声道:“你怎么做的这件事我不问,兵法上讲‘以正合,以奇胜’,自古成大事者,以取势为上,取巧为下,你小小年纪不要太过钻营计谋。”
杜铭川听得唯唯称是,出了一身冷汗。父亲在世时常以三国作比喻,说诸葛亮多智近妖,却也无力一统中原,yin谋诡计终究不能长久。要让人明知如此却又无可奈何,才是高明之举,所以大成者都讲阳谋而舍yin谋。孙校长今天这番话也正是这个意思。
孙天寿只是担心孩子走上邪路,自然不会揪着此事不放,说过之后也就没有再问。几人又商议了一些事情,就各自散了。
杜铭川回去的路上依然在咀嚼yin谋和阳谋的问题。前阵子孙娜天天来找他,他不是不知道孙娜的意思,却故意避开,就是为了找个机会把那份jing心整理的“假资料”通过孙娜交到金龙手上。现在想想这事儿自己做得确实不地道,不但设计对付金家,也是利用了孙娜。如果孙娜并无悔意倒也罢了,可事实是杜铭川亲自堵住了她回归正途的路。想起已经有好些天没见着孙娜,他决定去上门去看看,再怎样,既是同学又是邻居,如今事情已办完,目的已达到,互相利用了一番,大家能和解自然还是和解为妙。
孙娜家里大门大开二门不关,屋里却一个人都没有。乡下人家夜不闭户也是常事,杜铭川没当回事,就回了家,可巧却见着李翠儿在他家,正和母亲叙着话。他见李翠儿双眼通红,脸上有流过泪的痕迹,就问出了什么事。李翠儿说孙娜已经两天没回家了,问她具体怎么回事却又吞吞吐吐说不清楚。
直到李翠儿走了,铭川妈才告诉他,孙娜是撞见了李翠儿和金海山的勾当,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李翠儿在小窑村没有其他亲戚,只好过来和铭川妈哭诉。铭川妈让杜铭川想办法去找找,说不定躲到哪个同学家去了。
杜铭川先到和孙娜要好的几个女生家里询问了一番,接着便想到了金龙。他到镇上找着了在篮球场打球的金虎,问孙娜有没有去找他哥。金虎兀自抱着个球拍来拍去,气喘吁吁地说:“她好像找我哥借钱去了。”
“借钱?什么时候?现在人在哪儿?”
金虎说:“她前天放学的时候在路上找我哥借钱,后来我就不知道了,没见着。”
杜铭川就让金虎带着去找金龙。金虎起先抱着个篮球不乐意,后来拗不过杜铭川,就去了镇工会娱乐中心。金龙正在那儿打台球,被金虎叫了出来,见杜铭川在那儿等着,转身就想走。
杜铭川上去拽住金龙的胳膊问:“孙娜问你借钱了?她人呢?”
金龙没好气地说:“是借了,怎么啦?关你屁事啊!”
杜铭川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双眼冒火,吼道:“到底怎么回事儿?”
金龙见他变了脸,想起这家伙打架时候的疯样就有点怯,说:“就借了五百块,说是要去申州找他爸。”;
第三十一章 文物保护单位()
申州是东部第一大城市,离七星镇几百公里远,一个从未出过远门的十三岁女孩独自一人去这么远的地方,难保不会出事。杜铭川知道事情的严重xing,就回去和母亲说了情况。铭川妈皱起眉头说:“我不管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可娜娜宁愿去跟金龙借钱也不来找你,你不会没有错。这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咱良心上怎么过得去?你快想办法去找,花多少钱都不在乎!”
铭川妈是真急了,不说孙娜娘儿俩前前后后帮杜家干了多少活,就冲这邻里邻居的面儿,自己也不能不管,何况她心里清楚,这事儿多半还和儿子有点关系。她在枕头下面胡乱抓了一把钱塞给杜铭川,要他去车站码头打听,有了消息赶紧回来商量。
杜铭川低着头出了屋,心里甚是郁闷。金海山和李翠儿的事他不止一次撞见过了,最近金海山越来越大胆,冷不丁就偷跑到李翠儿家里。杜铭川担心金海山会出什么损招儿对他不利,所以特为关注。他也猜到早晚会被孙娜撞见,只是这事毕竟难以启口,只能睁只眼闭只眼。唯独孙娜会去找金龙借钱的事情他脱不了干系,要不是他故意疏远想来个将计就计,说不定这时候孙娜早和金龙断了来往,那时候即使要借钱,也必定是和他杜铭川借,那就不会出事儿了。
七星镇的车站和轮船码头都不大,杜铭川踅摸了一圈,问遍了附近的人,也没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回来的时候顺道就到学校传达室坐了坐,把事情和老杨头说了。老杨头听完摇头叹息道:“孙铁住娶个祸水娘们回来当年可着实风光了一阵,所以说呀,这有多大的**子就尿多大炕,自知之明是很重要的。”他说着就用蒲扇去敲杜铭川的头,告诫道:“se字头上一把刀啊,你记住咯,男人要是管不住裤裆里那玩意儿,这辈子注定一事无成。”
杜铭川知道老杨头喜欢扯淡,可今天这话扯得也太远了,只好唯唯诺诺,心里却惦记着孙娜是不是真到了申州。谁知老杨头意犹未尽,又接着说:“不过嘛,人都是裤裆里钻出来的,这男人要是裤裆里老没事,也没啥出息。这道理你小子现在听不懂,以后就明白了。”
明白不明白不重要,重要的是眼下到哪里去找孙娜。杜铭川头一回对老杨头的扯淡表现出了不耐烦,打断了说:“杨伯,我是想你给出个主意,你天南海北去的地方多,你说说,要是真去了申州,该怎么找?”
老杨头白了他一眼,似乎不满意打断他富有哲理的话语,不悦地说:“你知道申州有多大吗?知道申州的楼有多高吗?一个小丫头片子,丢申州城里就和一只蚂蚱蹦进了稻田里,你再想找出来?难!”
除了一堆裤裆理论外,没能从老杨头那里得到任何帮助,杜铭川只好去找校长帮忙。孙天寿立刻通知了派出所,随后又发动了能发动的人四处打听。这一下效果立竿见影,很快就查到了孙娜确实坐车去了市里,接下来的去向就不得而知了,估计应该是去找他爹了。
孙铁柱年前回过一趟家,说是转到了申州的一个大工地,还留了地址在一张纸条上。李翠儿一整年没见着丈夫,哪里顾得上听工地上的事儿,只把男人壮实的身体使劲儿按在自己肚皮上,等孙铁柱又推又拱地完了事儿,早就把纸条忘得一干二净了。女儿离家出走,李翠儿才想起那张纸条,再回去找的时候就发现不见了。
以前几个和孙铁柱一起干工地活儿的,因为讨不到工钱,早几年就相继回乡了,就铁柱子一根筋地在各种工地上流窜,死活不肯回来,现在谁也不知道他在哪儿。孙天寿就出面联系了能联系上的镇上所有在外打工的人,尤其是来往申州的,看能不能打听到孙铁柱的消息,结果也是石沉大海,连个回音儿都没有。
丢了女儿,李翠儿就每天哭哭啼啼,一张俏脸眼见着消瘦下去,齐整的刘海不见了,头发变得蓬松散乱,眼眶浮肿着,衣服也是胡乱穿着,时常松着领口晃荡着两只大nai在村里走动,一边走一边问人有没有见着娜娜。金海山起初还来看过她,可刚一见面,李翠儿就像个疯子一样扑上来抓他的脸,要他还她的女儿,弄得他狼狈不堪,就再也不敢来了。
李翠儿疯疯癫癫,杜铭川看着心里难受。孙娜找不回来,按说又不怪他,可他总觉得自己有责任。每天一放学,他就先去帮李翠儿把乱糟糟的家收拾一番,然后拉着李翠儿到自己家吃饭。这女人的失心疯也是时好时坏,好的时候就只是唉声叹气,和铭川妈絮絮叨叨,疯病一发作就满世界找女儿去了。村民们可怜孙娜,却没人同情李翠儿,谁让你自己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儿呢?
这一晃几个月就过去了,眼瞅着快放寒假,也没见孙娜回来,派出所的人说外头骗子多,一个漂亮丫头最容易被人拐走,这么长时间没消息估计是没希望了。这话谁也不敢和李翠儿提,怕她受不了刺激做出什么傻事。
杜铭川原本想放了假和孙建业一起到申州转一圈,一方面跟着见识一下,另一方面也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瞎猫碰上死耗子般找着孙娜,可巧这时候省里专家组的到来把他们的行程给耽搁了。
专家组和市里领导一起给七星镇开发区剪了彩后就直奔杜家的龙窑,上瞅下看,前丈后量,热热闹闹折腾了两天,最后给龙窑下了个结论:省级文物保护单位。至于能不能上国家级,这得申报上去再说。
金学农一听就皱了眉,这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吗?虽然说文物保护单位并不需要封存,还可以继续使用,但这一定xing,还怎么挖地底下宝贝?再一看孙天寿风满面的样子,心里顿时明白了,专家组里突然多了两个文物局的,其中一个还是副组长,这定是孙天寿搞的鬼。金学农知道孙建业也提交了龙窑工艺传承的方案去争经营权,心说你姓孙的这回终于露出真面目了。
专家组考察完了以后就把全镇的窑工都集中起来召开会议,宣读了文物保护的规定,说明了传统工艺继承的重要xing,最后宣布对龙窑经营权进行招标,凡是镇上有实力有技术的人都可以投标。大家都清楚这种会议也就是个过场,最终投标的只有金学农和孙建业两家。专家组决定让两家各试烧一窑,谁烧得好就让谁经营龙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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