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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色-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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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就坐下,想干架的话,咱们另约个时间。”
连正星从旁边桌上拿过一个空杯子,倒了一杯啤酒举起来:“杜铭川,虽然我们一直是对手,但我并没有低看你。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起起落落都是常事。这次的事情,我很遗憾。希望有一天,你还有机会成为我的对手。不过很可惜,你的机会很渺茫。毕业以后,我就会回龙腾集团接我爸的班。而你呢?我祝你能找个好工作,也许二十年后,咱们又是对手。要是找不到工作,别忘了跟我说一声,我可以帮你打声招呼,在申州,我还有几分面子的。”
“不必了。你不也说风水轮流转吗,别高兴的太早。”面对连正星的挑衅,杜铭川突然间生出一股豪气。
连正星本以为对手会被激怒,没想到杜铭川在这种时候还能保持一贯不卑不亢的姿态,有些意外:“嘿,好样的!那我等着,看你有什么翻身的手段。有你这样的对手,是我人生一大乐趣。我敬你!”说完一仰脖喝干了杯中酒。
杜铭川也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酒喝完,不送了。”说完做个送客的手势,便不再说话。
连正星转身回到车边,打开车门,又扭头回望,丁少安正怒目瞪着他。他轻蔑的扫了一眼丁少安,却对端坐在桌前的杜铭川皱了皱眉。
法拉利像一阵旋风,片刻间便消失在众人的视野。
丁少安愤愤地说:“铭川,你刚才真不应该拦我,反正已经被开除了,就该揍这小子一顿。”
杜铭川本来对连正星是极度厌恶的,现在却突然改变了看法。是的,风水轮流转,本已黯淡的前途在他眼前又明朗起来。人生的道路还很漫长,现在只不过一点小小的挫折。他现在不但不觉得郁闷,反而把这些事情看得渺小起来,包括连正星这个所谓的对手,在纵横天下的男儿志气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呢?他突然想起了庄子的《逍遥游》,想起了“燕雀安知鸿鹄之志”这句话。
他对丁少安说:“你要揍他,就真被他看小了。”又举起酒杯对着大伙:“兄弟们,我和安子今天落魄了,能来给我们送行的,都是好兄弟。好男儿志在四方,此处不留爷ziyou留爷处。等我闯出一片天地,一定再回来和兄弟们喝酒!”
吴小丽回来的时候,连正星已经走了。她去女生宿舍没找到孙娜,坐下来对丁少安悄悄摇了摇头。她没有看到刚才那一幕,奇怪刚才还极其消沉的杜铭川,此刻怎么又变得豪气干云。
几个人推杯换盏,豪兴大发。丁少安干脆站到凳子上,用钢勺和盘子敲击着,发出有节奏的“叮叮”声,吼起了《三国》里的插曲:“壮士功名尚未成,呜呼久不遇阳,君不见,静谷遗贤空对酒,谁人曾与叙经纶……”
慷慨激昂的歌声感染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就连杜铭川也跟着唱起来:“往昔千载皆入话,鹰扬伟烈冠武臣,平生唯有天下志,至今谁肯论英雄!……”
……
杜铭川并没有急着离开申州大学,如果那一夜的疯狂,真的是一种告别仪式,那就意味着孙娜早就做好了分手的准备。他可以接受任何结果,只想听孙娜亲口告诉他真相,然后不带遗憾地离开。
他和丁少安已经联系好了一家民营安防设备企业去做业务。这家企业曾经是他们拉来的赞助商,老板对他们的遭遇表示了同情,对他们的能力进行了充分肯定,并表示只要他们愿意,随时可以去上班。
被开除学籍后,杜铭川和丁少安都不想让家里知道。他们到学生处、教务处、总务处一趟一趟地跑,完成所有的手续,又和保卫处户籍科打了招呼,觉得万无一失,学校绝不可能再有任何信函发往家里了,这才放心。
那天,一向和蔼可亲的舅舅突然出现在杜铭川面前,cao着一口湘西土话劈头盖脸一个耳刮子就掴了过来:“你个不争气的东西,到底做了啥子事情被学校开除咯?要不是学校打电话来,我们还被蒙在鼓里。你晓不晓得你妈被气得住院了?”杜铭川脑袋轰地一声,眼前的一切se彩都消失了。他甚至记不起来是怎么跟着舅舅回的家。
丁少安吓得立马给家里打电话,得知家里根本不知道他的事情才放下心来。暗自庆幸的同时,又不禁为杜铭川担心起来。
杜铭川的母亲接到学校的电话后,就突发脑溢血进了医院。经过抢救以后,人是醒了过来,但医院却在她脑部发现了肿瘤,虽然是良xing的,但肿瘤的位置由于大量神经的压迫很难进行手术。
医院询问杜铭川的意见,进行手术的话,成功率很低,如果不进行手术,那么脑溢血的后遗症很难清除,而且随着肿瘤的长大,病人的ri子恐怕也不长了。
杜铭川又带着母亲赶回申州,从市立医院到军区医院,几经转院、四处奔走,花掉了十几万积蓄,得到的结果却和家乡医院一模一样。就在几乎快绝望的时候,舅舅提议:“医院是没指望了,还是回蛇磐,你表舅塔台住在溪头,那一带好像有个老头治病挺厉害,去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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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十万大山里的荒寨()
寒石寨是一座荒凉的山寨。
错落分布的几十栋单吊或双吊楼大多已经破败不堪,只有中间一栋四合水式的楼依然完好。两厢房楼下是一扇古朴的大门,门外的平地上和门内的院子里堆满了各种药草。门口放着一条青石长条凳。每当夕阳西下,经常会有一个老人坐在这里,点上一锅烟,吧嗒吧嗒地抽着。
三十年前一场可怕的瘟疫,把这里变成了人间炼狱。几乎是一夜之间,活生生的人就变成了腐臭的尸体,就连循着尸臭味前来猎食的野狗,最后也成了疽虫和苍蝇的食物。只有那个亲历过灾难却幸存下来的老人,亲手将一百多具尸体埋进了寨子后面的乱葬岗,然后孤独地在这里留守了三十年,再没有离开一步。
一切生命在永恒的天地间都是脆弱的。因为活着,所以恐惧死亡,因为会死,才知生的宝贵。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人敢靠近这座传说有恶鬼出没的寨子。直到有一天,一个进山打猎受伤迷了路的山民误打误撞闯进了寒石寨,人们才知道这里还住着一个医术高明的神奇老人。老人的名字和周围连绵的十万大山一样古老神秘——苍九公!
从此以后,不断有求医的人上山,苍九公的名声就像ri滚滚的惊雷一般响彻了十里八乡。尽管如此,寒石寨却依然显得荒凉。除了那些奄奄一息的病人,这个曾经被恶魔占领过的地方依然鲜有人来。荒山老林里的一个破败无人的村庄,比荒山老林本身更容易让人心生恐惧。无论是病人还是陪护者,都是当天来当天走,谁也不愿意在那些曾经死过人的没有电灯的黑暗房间里过夜。
杜铭川是三十年来唯一的例外,他已经跪在这栋四合水式楼门内的院子里三天三夜。这个荒凉的寨子和孤独的老人,是他最后的希望。
他曾经是家乡的骄傲,是学校的骄子,是前程锦绣的大好青年,但过去的种种荣耀早已成了镜花水月。每一个正确的决定都可以向成功迈进一小步,而犯一次错误就可能让你跌入失败的深渊永远爬不起来。
只是一次,无法回避的选择,命中注定的结果,让他失去了荣光,失去了爱情,也失去了大好前程。他不但成了任人取笑的可怜虫,还牵连到他最好的兄弟,此刻不知道正受着怎样的煎熬。
自从父亲去世后,母亲的身体就一直不好,遭受这一场打击让她旧疾新病齐发,再也支撑不住,而号称东部最发达的城市里那些大大小小的医院却都束手无策。
从申州坐了一千多公里火车到沙洲,从沙洲坐七个半小时的大巴到蛇磐县,又从县城坐了五个多小时中巴沿着颠簸不堪的山路赶到一个只有一条街的小镇,再从镇上跟着来迎接的远房表舅,牵着一头驴翻过两座山,到了这个荒凉破败的寒石寨。
这个住在寨子里三十年不下山的老人,成了他和母亲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把母亲扶到房间里的竹榻上,老人挥手让他们出去:“回吧!三天后再来,能活就活了,不活就来收尸。”
表舅拉着铭川往外走:“走咧,九公看病的规矩,从来不让人看。”
杜铭川走到院子z,转身对着已经关闭的屋门扑通跪下:“舅,你先回吧,我等妈出来。”表舅塔台想拉他,看他坚决的样子,还是缩回了手臂,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
第一天夜里,洁白的月光洒在院子里,把他照得像一尊镀了银的雕像。
第二天夜里,狂风大作,老天像是被筛子筛漏了一样下起了暴雨。雨点落在院子里,泥水把他溅成了一尊泥塑。
第三天夕阳西下,紧闭的房门终于打开。干裂的嘴唇和火烧的喉咙让他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用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慢慢走出来的老人,热切的期盼着一个好消息。
老人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从他身边走过,坐到大门口的青条石上,拿出旱烟杆装了一锅烟,点着火抽了起来。
烟雾袅袅升起,他的心缓缓沉下。
老人突然转过脸来,说:“孝顺娃子!你娘没事喽,过几天就可以下山咧。”
仿佛是在海上漂流的人终于看到了陆地,一种绝望中重生的兴奋冲击着他疲累的身躯,支撑着他的最后一点意志力也在瞬间垮塌。他眼前一黑,便一头栽倒在还未干透的灰泥地上。
玉米粥的香味把他从昏迷中唤醒,表舅正端着粥一勺一勺的喂到他嘴里。他笑了,因为他发现自己正枕在母亲的怀里,就像童年的时候。
接下来的几天,杜铭川按照老人的吩咐煎药熬药,除了服侍母亲,没事便帮着摆弄满地的药草。
一个星期后,老人便说母亲可以下山了,交代杜铭川每隔三天到寨子里来取药。
他不知道该如何感谢这个叫苍九公的神奇老人,从兜里拿出三千块钱给九公,有点不好意思的说:“身上就只有这么多了。”
九公接过钱掂了掂,抽了一张,把其余的推回来:“山里人家一年都没得挣这么多,我就拿一张,多的你拿回去。”
杜铭川内心里感慨,现在大医院里随便看个啥病,不得千儿八百的?九公看好了医院里花了十几万还治不好的病,却只收一张票,那些所谓的名医挂个号都不止这个数啊!
他不知道怎么措辞,拿着钱尴尬地看了看表舅。表舅看着杜铭川手里的一叠钱,眼角的皱纹抖了两下,对九公说:“您救了娃他阿妈的命,您不收娃心里过意不去。”
九公说:“你娘的病还要养些时候,先别急着回城。你娃要是真想谢我,就空的时候帮我去山里采采药,我下不了山。”
帮着采药那就意味着他有机会学习医术,至少对母亲的康复有莫大的好处,杜铭川自然满口答应了。
临下山的时候,苍九公突然扣住了杜铭川的脉门,眼睛直愣愣盯着他的眉心,连连摇头说:“奇怪奇怪!”杜铭川突然想起了老杨头,那个在学校传达室看门十几年后来又不辞而别的怪老头儿,也曾经这样给他把着脉,说着同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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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花与蛇()
表舅塔台住在离寒石寨十几里远的溪头村。山里人的淳朴、善良和热情,在杜铭川这个城里人到来的时候,得到了充分体现。全村几十户人家争相来看望他们,几乎把表舅家的门槛踏破了。表舅总是乐呵呵的笑着,对来串门的每一个人热烈的介绍着杜铭川这个从大城市里过来的表外甥,以及他念过的那所学生数量比他们整个县人口还要多的大学。淳朴的乡民们听着笑着羡慕着,然后便热情的邀请杜铭川去他们家做客喝酒吃饭。
此后的ri子,杜铭川便每天背着竹篓在山林间穿梭,寻找着在九公那里看到过的药草。每隔一阵,他就去寒石寨住上两天。
头几天,表舅塔台总陪着他,说现在虽然不像从前那样到处野兽出没,但大山里还是很危险的。后来,表舅陪他的时候就越来越少,他对这山里的环境也越来越熟悉。只是来时穿的衣服和鞋子早已破的不成样子,换上了琵琶襟上衣和高粱面白底鞋,配着牛仔裤和遮阳帽,就成了一副不伦不类的样子。
杜铭川背着装满药材的竹篓,单手拄着一根捡来的枯树枝,站在山头一块突出的岩石上眺望。远处溪头村的吊脚楼群在阳光下泛起一层乌黑的光亮,周围碧绿的群山环绕,连绵起伏,一眼望不到头。他正在想着是不是该回去了,却突然看见左前方的一道山崖下面闪过一抹血se,和周围光秃秃的石壁形成强烈的反差。
怀着好奇心走过去,沿着山壁攀爬到山崖底下,就见到一根黑黝黝的荆棘杆一样的东西撑裂了岩石,从石缝里钻出来,短小的枝头赫然绽放着一朵出奇妖艳的赤红se的花。没有多余的枝桠和藤蔓,没有绿叶的陪衬,仿佛它的美丽根本不需要任何陪衬,就这样悄然开放在山间最不惹人注意的地方。
杜铭川想起了大学里的那些花,校花系花班花,在城市里吸引着众人眼球的各种各样的花,和这山里的花一比,立刻失去了se彩。他突然很想去摘,伸出的手却停顿在半空,担心这样糟蹋鲜花是不是一种罪过。
“喂!当心喽!”身后的山崖上面传来一声清脆嘹亮的喊声,就像黄莺鸟的叫声一般在山谷间回荡。该是一个怎样的女子,才能配的上如此动人的嗓音呢?
这声音虽然美妙的让人心旌荡漾,但明显是一声急促的jing告,杜铭川没有来得及回身去看发出声音的人,就已经缩起了瞳孔,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岩石的yin影里,不知何时盘了一条小蛇,青黑相间的蛇身,白se的蛇尾,三角形的蛇头上有一抹和那朵娇艳无比的花一样的赤红se。这显然是一条剧毒无比的蛇,此刻正昂起了蛇头,死死的盯着杜铭川即将触到花瓣的手。
护花使者这个词不知何时开始流传开来,让人们知道每个美丽的女人身边都有一个或者应该有一个优秀的男人,就像真正高贵美丽的花朵边上,总有凶猛的异兽守护着。杜铭川不认识眼前这花是什么花,也同样不认识这条蛇是什么蛇,但他知道这蛇一定是世上所有的护花使者当中最不好惹的。自己的轻薄冒犯已经激怒了它,此刻只要任何一点轻微的动作,就会毫无疑问的遭受惩罚。
他尽可能慢的想缩回手臂,企图摆脱这危险的境地。那条蛇似乎察觉到他的企图,突然一跃而起,以一种人类无法想象的速度,一口咬在他的小臂上,瞬间又松了口,像生了翅膀一样弹回到岩壁上,昂头吐着杏子,jing惕的看着这个侵略者。
杜铭川甚至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觉得一种麻木的感觉从小臂迅速的向上延伸。蛇毒在蔓延,如果不及时处理,很可能小命就搭在这里了。他向后退了一步,坐倒在地上,用右手迅速撕下一片衣襟裹扎在左臂上,阻止血液的流动,然后从腰间摸出一把小刀,在被蛇咬过的地方划了一个十字。黑se的血随着挤压,沿着手臂流出。
那条小蛇只是静静的看着他,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仿佛jing明的猎手看着垂死挣扎的猎物,绝无必要再上去补上一枪。身体麻木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右手渐渐也无力再帮助左手驱毒,只能靠着背后的竹篓,轻轻的喘息着。
死亡本身也许并不那么恐怖,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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