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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龙盗墓-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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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镜和爱妮忙扶住了我,我再一看军刺上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带出来。我想祂这腐朽的身体早死透了,怎么可能还会有心血?
绿毛尸好像受伤了,估计痛得死去活来,闭上眼嗷嗷叫,在原地胡乱转悠,我这才知道原来粽子也怕疼的。瘦货忽然冲了出去,一把抽出令刀又跑了回来,令刀带出来的血随着他一路喷洒,不是我们常见的红色,而是黑黑的暗红色,特别地粘稠。
我感到特别惊讶,为什么我刺中心脏扎了祂个透心穿,祂没出血,而瘦货扎了祂的肚子却这么多血?难道令刀真有这么邪乎,或者是僵尸的肚子里藏着玄机?
看见对付祂军刺没有令刀好用,我有点吃不透,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了。绿毛尸怪叫了一阵,忽然睁开眼,目露凶光朝我们逼了过来。瘦货扬起令刀作势欲砍,祂好像有几分忌惮,马上缩了一下,我也依法炮制,但祂根本不怕我手里的军刺。
“真邪门!”我嚷了一句,吐了口唾沫。
眼镜见令刀管用,顿时有了精神,马上说:“趁热打铁,把祂往回路上逼,看祂回不回棺材里养伤!”
爱妮一听就下意识的人来疯,举枪吓唬它,没想到祂还真的怕了,做出一个躲闪动作。
我说:“这东西它又怕枪又怕令刀,怎么就不怕我的军刺呢?”我一直认为自己对祂造成的伤害最致命,谁知道一点用都没有,要讲些邪乎的吧,瘦货家的军刺也是上过战场饮过人血的,可我这土制的手枪既没上过战场更没伤过人,哪来的杀气?
眼镜摇了摇头,解释说:“祂可不怕枪,而是怕火,开枪是带高温的,有烧灼力。祂吃过一次枪的亏,就记住了,什么粽子都架不住大火烧。”
我实在没辙了,就问:“那怎么办?”
爱妮火了:“人眼镜不是说过嘛,看能不能把祂逼回去!你耳朵干什么去了?”
我看她这么大脾气,就说:“你这么大火气做什么?我又不欠你钱。我这不是没辙了嘛,就忘了。”
爱妮听我这话又说:“那你就不会闭嘴?”我听了有点不痛快,就想顶回去,这时候,从来的路上忽然传过来一阵“嘭嘭”的声响,只是隔得太远,听不大清是什么。
绿毛尸突然急急地朝回路冲了过去,消失在黑暗之中。
我松了口气,但仍然很紧张,说:“世上真有这样的鬼东西,这第一次交锋,我们什么便宜没捞着,反倒被祂逼入绝境,刀砍剑伤,就连用枪打都弄不死祂,这可要怎么办?”
眼镜没回答我,却说:“我看你俩刚才情绪不太正常,似乎是被祂影响了,现在祂一走,你们的情绪就变好了。得加倍小心点,这个绿毛尸还没发挥出实力来,你看我们先前遇到的那个东西,可怕吧?我估计就是祂。”
我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说:“我和爱妮从小光屁股长大的,打架不是没有过,但长大懂事了以后,就再也没有过这样的心浮气躁,我们之间,不可能为这点小情绪闹僵。唯一的解释,就是因为我俩刚好在前面,受到某种精神力的较强影响,使我们变得烦躁。你说,这是不是中医里常提到的戾气?”
眼镜有点不耐烦地说:“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老中医。”
瘦货看我们要闹起来,忙吼了一句:“吵什么吵,心态都给老子放平和一点!”他这一嗓子吼完,我们顿时一愣,四个人都笑了。
等我们醒过神来,忽然觉得四周凉飕飕的,一阵强烈的阴风朝我们来时的那面拂了过去,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心里一惊,这地宫下面怎么会有这么强的自然风?
瘦货忽然嘶了一口气,正色说:“那边什么声音,好像放雷管的闷响,该不是有人在炸墓门吧,过去看看?”
我正琢磨这事儿,听他一说,立马一拍大腿就说:“好!”
等我们放轻脚步摸过去的时候,眼前的事情真的让我震撼了。
只见铁壁外,那道墓门已经被打开了,里面亮堂堂的,靠墙两侧一路排下去都是灯,我一下子懵了,多久的古墓了,居然还有没熄灭的长明灯!
如果说铁壁将这整个地宫都封死了,长明灯哪来的空气燃烧?就算储备了足够的灯油,那也该在很多年前的未知时代就因为没有了氧气,而熄灭掉。
但是里面这排场,至少也有几十上百盏灯,这已经超出了我所掌握的科学理论知识范畴,除非另有空气流通还差不多,可这里是山腹中心地底深处,怎么可能还有别的通气口。其实我早该想到了,铁壁能生锈能被腐蚀,这完全能说明之前就有空气,只是人都习惯于相信一眼能看透的情况,而忽略了那些潜在的证据。
这还不是最震撼的。让我目瞪口呆的是,墓室里面不深但是很大,还有个兵甲造型的巨大金人竖在门后,跟铁塔一样挡住了我们的视线,足足有6米高。
第11章 铁牢哀()
那尊金人的胸前有个奇怪的阴纹符号,呈圆形状,十二条内刺排成齿状漩涡,外面有四只大鸟逆时针绕飞,这图形符号乍一看像极了太阳。金人的右手掌被什么力量给弄断了,掉在了地上,手背也有与胸前图案一模一样的“四鸟绕日”纹。
要想知道墓门被谁打开了,墓室里面有什么,就必须走进去,绕到那巨大金人的背后。不说别的,光是这金人的价值,就足够咱这一伙子人养老了。
我们互相看了一眼,掩饰不了激动的心情,之后都瞅向眼镜。大家心想这下发达了,总算我们没白瞎了你陈丹青的工资,对得住你了。
眼镜这时却打起了退堂鼓,怯懦地说:“我们回去吧,我总觉得这里面怪怪的,十分可怕。”
他的声音有些发抖,以至于走了样。瘦货忍不住拿探照灯对着他的脸就扫,模仿他的口气,复述了那四个字一遍,顺带骂他:“你胡咧咧什么!还‘十分可怕’呢,里面这么亮堂,可怕个鸟!我说外面黑咕隆咚的,那绿毛尸还不知道藏在哪里盯着我们看,这才叫真可怕咧!”
瘦货这么一说,眼镜脸色就变了,但还是犹豫着说:“我担心这里面有猫腻。”
刚刚瘦货拿灯射他脸的时候,我就发现他整个脸都扭曲了,再被人一提尸厌,他就浑身打起哆嗦来。
即便是这样,他竟然还是不肯走进这满室灯火的墓室,想起他之前所掌握的“专业”知识,一直令我感到吃惊,莫非他是知道些什么?
我心里一动,忙问他:“眼镜,你为什么不进去?尸厌怕火,应该也怕光,里面那么多长明灯照……”
“你知道这叫什么吗?”他不等我说下去就打断了我的话。
我心里一颤,忙问:“叫什么?”
眼镜看了我一眼,言辞闪烁地说:“我也是看的杂书,不晓得能作数不能。书上管这种结构的墓穴叫做‘铁牢哀’,是非常不祥的坟墓,据说充满了最恶毒的诅咒。建造这个坟墓的人,肯定是希望被下葬者的魂灵困在这墓室里,永不超生。”
“而这座陵山背靠村庄,与石山、夏家山以及面前山形成了四方守护,石山和夏家山如龟蛇玄武,面前山就像是白虎盘踞,屋脊山自己却圆溜溜的像个球,不能说不凶险。”
我看他说得玄乎,忙问他凶险在哪里。
眼镜说:“你别急,听我讲完。这山正对面是金沙河的源头,河水往下流,所以源头是龙尾,这是风水堪舆的基本常识。如果在下游就不同了,那就是个‘水龙吐珠’之地。在上游的话,长河如龙,生生不息,虎踞龟昂,有攻有守,格局是个绝佳的风水,兼得‘困龙局’与‘金水翼护’之象。”
我说这是好事啊,眼镜轻蔑地笑了一下,摇摇头。
他说:“困龙,顾名思义就是将龙气困住,在这里聚集。但坏就坏在这‘困龙’之地的所在正是屋脊山,此山山腹被人为掏空,并建成了铁坟丘,龙气内敛,生机闭绝,导致主攻击的白虎与主防御的龟蛇玄武相冲,这就自相矛盾,坏了气数。因为白虎在西为金,玄武在北为水,堪舆中就管这种风水格局叫‘金水相斗’,这样的风水,必然会成为养尸地,专出凶神恶煞。”
我感觉很诧异,眼镜什么时候懂这么多?我忽然想起从前分别那顿酒,他告诉过我祖传三本什么书的事情,就问他凭什么敢这么说。
他扶了扶眼镜,犹豫了一下,说:“这就要从我家先人说起了。我家本来世代书香,后来没落了,我的祖上老陈公,讳承字玄祖,就拜师学了技艺给人看风水。承公凭着深厚的易学功底,对堪舆之术钻研颇深,又拜名师叶九升,传下《山法》、《水法》、《宅法》等多部堪舆术秘本,我虽然没有钻研,但也是知道一些的。
可惜这么精妙的东西在现如今这社会上没有用武之地了,估计以后就要失传的。正是因为我有这些背景,所以当时在硕果公司的时候,一听老大你讲了毛狗洞铁壁的事情,就对这里存在古墓深信不疑。”
他忽然说:“有部章回小说你可能看过,说的是薛家将的故事,书有三本。”
我没想到他还有这背景,于是说:“你别卖关子了,尸厌咱都斗过。我说那铁壁肯定是防水,那按你说的,这里面应该是死的,怎么会有空气支持长明灯燃烧?还拿小说里的情节当证据,封建迷信当信条,左三本书右三本书的,得了吧,你的说法明显站不住脚。”
眼镜急了,看样子不吐不快:“《薛刚反唐》虽然只是小说演义,但作者或许取材了现实中的元素也不一定,你别忘了,这儿离九焰山可不远呐。”
原来他是讲这部小说,我倒还真看过,薛家将三部曲《薛刚反唐》是其一,九焰山就在离我们村几十里地的位置。
他歇了口气,说:“小说多半取材于现实,九焰山古兵寨就在附近,你难道也要说是假的?小说中的‘铁坟丘‘虽然不是这里的故事,但作者也许是知道点什么来头,穿插附会也未可知。”
我听了顿觉耳目一新,《薛刚反唐》成书于清末,是后人托乾隆时“如莲居士”之名写的,因为书里面薛刚占山为王的山寨就是我的故乡,所以我印象深刻。现在听他说是这本书,虽然明知道是演义,但因为感到亲切的缘故,我还是信了几分。
眼镜反问我:“你知道长明灯为什么没有熄灭吗?”
我尴尬地笑了笑:“古人的智慧,我一个门外汉怎么可能搞得明白?”
见我摇头,他就说:“因为你的想法一开始就是错的!它并不是自古至今一直燃烧着,而是见了空气才点着的。”
爱妮又惊讶又好奇,忙问眼镜:“等等!你是说,这些灯火是……刚刚墓门被打开时,被瞬间涌入的空气才点燃的?”
我忽然想起刚才感觉到一阵阴风,忙问他:“刚才有一阵风,难道说……就是墓穴忽然被开启,吸收空气导致的活塞效应?”
眼镜点头说:“嗯,聪明!灯芯是特殊材料做的,消耗很低,对空气敏感,可以反复使用。当年关闭墓穴的时候,应该是点着的,后来因为墓室封闭太好,或者熔铸铁壁时巨大的热能将氧气消耗完了,就熄灭了。刚才不知道是谁打开了墓门,空气涌进去再次点燃了这些灯。”
瘦货提着令刀走了进去,一边关了探照灯一边问:“你怎么这么肯定?”
眼镜说:“凡事都有缘由,我在《宅法》上看到过关于这种灯芯的记述,《宅法》分《阳宅》和《阴宅》上下两卷,“阳宅”看活人风水用,“阴宅”看故人风水用。长明灯很多种,这一种叫做‘彼岸浮灯’,据说是用彼岸花的花茎,培以活血特制三十三年而成,普通人不可能有这个条件和思想准备,所以只用于王室。特别是帝王,从登基那年开始,修建陵墓就被纳入了计划,只有这样年少登基的王侯才有机会享用到‘彼岸浮灯’的待遇。”
第12章 宝物的诱惑()
我听得如痴如醉,直到爱妮的手电筒光源减弱了,大家才醒悟到必须节约用电。为了节省资源,我们几个纷纷熄了灯,跟着眼镜走进墓穴。
我们紧紧靠拢,走到了那尊金人的脚下。眼镜指着金人身上的上古铭文,说:“你们注意到这些文字没有?这是‘金文’,起码是西周春秋时候的文字。”接着他又反问了瘦货一句:“那你告诉我,你家什么油和什么灯芯这么耐烧,可以从上古周朝一直燃烧到现在?”
我们都没搭话,我不得不佩服起眼镜来。论学识,论细心,我们都比不上他,怪不得我们打前锋呢。我还一直以为自己是领队,现在看来,真正的队长应该是眼镜。
我注意到这尊金人的关节处磨损较为严重,并且有不少新的磨痕,因此观察到金人大概是拼装的。想想也是,这样反而符合逻辑,试想那时候哪有那么好的技术,完整地熔铸这么大的金像?
我又注意到,金人身上别的地方都有积灰,就只有金属手臂上有新刮花的痕迹,在长明灯的映射下熠熠发光。
我猜想这尊金人可能是起到封门石的作用,刚才墓门被人强行打开时,造成了摩擦,连手掌都被震断了。再回头一看,果然没有封门石。
我笑了:“这么大一坨金子,够本!”
眼镜摸了摸金人,笑话我说:“什么跟什么?这哪里是金子做的,说是青铜吧,颜色也不太正,而且硬度甚至都比百炼钢还要高,分明是青铜合金!只是不知道有什么金属能和青铜混合出这么好的效果。我估摸着,硬度达到了现代技术所制造出来的超硬高碳钢水准,并且还耐氧化。这地宫里的铁壁也不是纯铁,应该也是同一种合金,只是搭配比例上有所区别,不然没这么耐腐蚀,历经几千年仍然在起作用。”
爱妮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只顾着说:“那个人真有钱。”她说这话的时候,眼里都冒着光。
我有点晕菜,都什么节骨眼了,难道女人天生都是这种思维?
我知道她指的是墓主人,就说:“也不一定是他有钱,更可能是为他造墓的人有钱,但起码来说,这墓主人在当时、甚至在历史上的身份应该十分显赫。”
我们有些失望,很快就转过了青铜巨像,只见室内一条长廊,长明灯一通到底,约莫五六米一盏,继续向下延伸。
爱妮叹了口气,笑话说:“哪个二百五将神宫建造得这么低,也不怕渗水泡发了,早早烂掉!”
瘦货忙捂住她的嘴,说:“说破了就没事,小人无忌,小人无忌。”一面低声训她:“不要乱骂阴人,小心受暗箭!”
我知道他说的“暗箭”,是老人们说的阴司手段。这里“阴司”是说死亡的、可怕的东西,倒不是专指地府的差人了。
眼镜说:“寻龙点穴,都是有讲究的,水底墓虽然少见,但也不是没有。爱妮刚才说的好,无意中道出了一个专业名词‘泡发’,古人的理念中就是要发尸,才能保证风水地的实用性,否则倒浪费了。不过现在是21世纪,西周到如今已经有三千多年,信这个的人真的不多了。”
我打了个哈哈,笑着说你还不是为了钱,有实用的就学,那些神神叨叨的就不要学了。
眼镜也笑着说:“我倒斗可不全是为了钱啊,我是个有节操的人,也算半个艺术品收藏家。”他刚说完,我们就笑喷了,就他那猴急样还谈收艺术,说给鬼也不信,卖给别人收藏还差不多。
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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