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妖天师-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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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吱吱吱……

　　　　怪物受到重创，嚎叫了几声，见挣扎不脱，喉咙里咳咳几声，生涩的道：“人类法师，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杀我！”

　　　　“嗯？会说话？”

　　　　秦不易有些意外，看着那对混混沌沌的死鱼眼，问道：“你是什么变的？鱼妖？”

　　　　“鱼妖不过是我族仆从！”

　　　　怪物很是高傲的道：“我乃东海鲛人一族，四海之中，罕有对手，我劝你趁早放了我，否则等我族大王归来，必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哟，你家还有大王呢？你是你们大王派来巡山的？”秦不易好奇的看着这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鲛人。

　　　　“我家大王还没回来，我巡什么山？要巡也是巡海。”

　　　　鲛人还是挺单纯的，但下一刻却露出来一个得逞的笑容道：“我是来寻仇的，要不是你这个人类小法师跟着，我根本不需要分出分身引开你！”

　　　　它话说完，身体就像一只漏了气的气球，迅速干瘪下去。

　　　　调虎离山！

　　　　“那个孕妇，糟了！”

　　　　秦不易大惊失色，急速朝医院妇产科跑去。

　　　　临州人民医院很大，光妇产科就有好几个手术室，很巧所有手术室都亮着红灯。

　　　　都有手术在进行。

　　　　哪间手术室里才是那个孕妇？

　　　　秦不易不敢乱闯进去，他晓得女人生孩子几乎和去鬼门关转一圈没什么区别，一不小心就回不来了。

　　　　要是吓到医生或是孕妇，一尸两命那就糟了。

　　　　不得已，他只能让小萝莉思月一间间手术室挨个查看。

　　　　他焦急的在走廊上等着，来回踱步，就好像他自己媳妇儿在里面身孩子一样。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走上来，拍着他的肩膀道：“哥们，你也要喜当爹了？”

　　　　“额……没有！”秦不易愣了愣，总觉得这个男人的话有点别扭。

　　　　“别紧张，第一次都这样，还好我大儿子出生很顺利，一生下来就能在水里游，游得贼快！”男人嘿嘿笑着。

　　　　“游泳是本能，婴儿会游泳不稀奇，但刚生下来就放水里不太好吧？”秦不易不动声色抖开男人的手，退开一步。

　　　　“是啊，就因为游得快了，撞到了人家网里，被人抓走了！”

　　　　男人微笑的脸逐渐僵硬，浮现出一片片闪着寒光的鱼鳞，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大，撑破了衣服，手和脚指甲变长，手指和脚趾间还有蹼，跟鸭掌一样。

　　　　“你是那只鲛人！”

　　　　秦不易惊骇，发现周围的人都不见了，走廊里只剩下他和眼前的鲛人。

　　　　咔哧！

　　　　青蚨剑弹出。

　　　　“受死！”

　　　　秦不易抓住青蚨剑，准备踏起罡步斩杀鲛人，却是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脚上不知什么时候，被长得像海星的触手怪物缠住了。

　　　　触手越分越多，顺着他的裤腿攀附上来，将他牢牢困在地上。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

　　　　青蚨剑拍下，其中一条触角缩了回去，却立即有更多的触角延伸过来，逐渐将他半个身体缠住了，任由他怎么敲击都没用。

　　　　“没用的，小法师，这是筐蛇尾，不是妖物，你的法术对它没用！”鲛人呵呵笑着，看向正对面的那个手术室，道：

　　　　“我大儿子就是被她丈夫用网网住的，现在他儿子出生，是不是该还我儿子一命？”

　　　　本章完

第64章　因果（）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捕鱼是人类为活下去衍生出的一项技能，此为天道！”

　　　　秦不易反驳道：“你鲛人一族本就生活在东海深处，那里才是你们赖以生存的领地，你们不来近海，又怎么会被捕杀？”

　　　　“好一个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是你们人类编出来的鬼话！”

　　　　鲛人张着大嘴，嘶吼道：“大王临走时，让我们不要惹人类，要与人类亲近，我和族人在钱江里等待大王归来，与人类秋毫无犯，相反我们还救过几个落水的人类！

　　　　我们不图回报，可结果呢？

　　　　我大儿子出生没多久，被那个男人抓上去，凭借本能我儿子不停给那个男人磕头，请求他放过，可那个男人呢？他害怕，他恐惧，他残忍的拿起扳手，活生生把我儿子砸死了！

　　　　若仅仅如此倒也罢了，人类生性胆小怯懦、畏惧异族。

　　　　可这个男人在打死我的儿子之后，又把我的儿子炖煮吃了！

　　　　我儿子做错了什么，要遭受这样的罪孽？我们鲛人做错了什么？我们东海各族做错了什么？

　　　　你们人类从江河湖海里索取数万年，我们何时有过怨言？

　　　　就是因为我们太好说话，你们这些该死的人类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进犯！

　　　　我鲛人族没有能力对抗强大的人类，也无心对抗，但这个人的孩子，我今天杀定了！”

　　　　“我同情你，但！”

　　　　秦不易继续撕扯着缠在身上的筐蛇尾，反驳道：“冤有头债有主，你的孩子是无辜的，那这个孩子不是无辜的？凭什么降生的头一天他就要死？”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让我尝尽丧子之痛，我为何不能以牙还牙？”鲛人极力驳斥，抒发自己淤积在心中的愤怒。

　　　　“杀人是该偿命，欠债当然要还钱，但你没这个能力！”

　　　　秦不易继续反驳，“我不想跟你讲阴阳法律，也不想提人间的法师和警察，以及阴司的鬼差，相信你来到这里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我只想告诉你，人类才是这个世界的统治者，你鲛人族不自量力敢为祸人间，离灭族就不远了！”

　　　　“力量强大就可以为所欲为吗？”鲛人睚眦尽裂，质问道。

　　　　“对，力量强大就是可以为所欲为！所有人类都知道这个道理！”

　　　　秦不易的回答很霸道很不讲理，可却是残酷的事实。

　　　　他继续道：“人类存在数百万年，从一开始被其他种族捕食，一步步从被捕猎者成长为猎人，过程漫长而艰难，好不容易站在世界之巅，怎么会放下手中得来不易的权柄？对于威胁到人类的物种，必定只有诛灭一个结果！

　　　　不说异族，哪怕同是人类内部，不同人种之间、不同国家之间、不同宗教之间，一言不合就会大开杀戒，几千年来从未停止过。

　　　　对于小小的鲛人族，人类会放在眼里？

　　　　如果有朝一日你能带领鲛人族杀上陆地，有足够力量击败人类，那个时候你想复仇，我绝不拦着！否则，不想成为人类实验室里的标本，就乖乖滚回东海，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鲛人愣了愣，然后疯癫似的大笑，两只死鱼眼露出凶厉血色，道：“狗屁连天，我为什么要听你狂吠！杀子之仇，不共戴天！今天，这个孩子我杀定了！”

　　　　它回转身，化作淡紫色妖气，冲向手术室。

　　　　“好话不愿听，那就死吧！”

　　　　秦不易祭出一道惊妖符贴在手术室门口，青蚨剑祭出，将那团紫色妖气拍了回来。

　　　　他相信，如果让这只鲛人得手，即便他不管，法术界其他法师一样有能力找到这些鲛人的藏身地点，到时候被团灭的必定是鲛人！

　　　　“我杀了你！”

　　　　鲛人再度出现，指甲变长如钢针一般，刺了过来。

　　　　与此同时，无数筐蛇尾出现在秦不易脚下，将他双腿死死缠住。

　　　　“你在人类中间生活了这么久，难道不晓得同样的招数不能用两遍吗？”

　　　　秦不易抽出几样法药，尽数撒下去，那些筐蛇尾仿佛遇到了克星一般，如潮水般退下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与此同时，他也以祭出了门派至宝山河印，手中结出法印，喝道：

　　　　“不想死就立即离开，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鲛人带着无尽疯狂，睚眦尽裂的冲过来，十根锐利的手指以掎角之势，分左右插向秦不易的脑袋。

　　　　嘭！

　　　　山河印击打在鲛人的脑门上，鲜血迸溅。

　　　　鲛人的十根手指则被青蚨剑架在当空。

　　　　但鲛人含怒的一击，让秦不易倒飞出去，好在没有飞多远，他就被人托住了。

　　　　回头一瞧，却是变成大鬼的王富贵。

　　　　“人类……就是……自私！”鲛人不甘的倒下去，身体渐渐化作紫气消散而去。

　　　　“作为人间法师，你的做法有失公允！”大鬼戏谑的看着。

　　　　“你有资格跟我提公平？”

　　　　秦不易本想说一句‘因为我就想这么做’，但觉得有点违心，把话咽了回去。

　　　　他站直身体，看着逐渐消散的鲛人，凝眉道：“我只是觉得，如果产房里的婴儿死在我面前，我会不舒服，所以我出手了。”

　　　　“那你现在很舒服？”

　　　　大鬼带着一副全然看透的表情，呵呵笑道：“你终归是从人本位看问题，你的修行还太浅，如果你是妖呢？还会杀那只鲛人？”

　　　　“你太高看我了，我只在乎我自己！”

　　　　秦不易否定道，此时他心中并没有因为杀了那只鲛人而有任何愉悦感，但相比起婴儿被杀，要好过一些。

　　　　两害相权取其轻！

　　　　大鬼愕然，嗤笑一声，突兀的问道：“那你相信因果么？”

　　　　“不信！”

　　　　秦不易给出了否定的答案，道：“没有什么事情的因果是注定的，只有不思进取的人才会拘泥于狗屁的因果！”

　　　　“有志气！”

　　　　大鬼嘿然一笑，道：“鲛人儿子长得吓人还自投罗网这是因，被渔民抓了打死并吃掉这是果，可这又是鲛人来找渔民复仇的因，却碰到你这位很自我的法师，被你杀死便是他的果。

　　　　你有没有想过，杀了它你会结出什么样的果？”

　　　　“我不信因果！”秦不易斜了一眼，扫了一眼周围，然后道：“撤了你的障眼法吧！”

　　　　本章完

第65章　打劫的鬼（）　
刚才和鲛人交手，虽然在妇产科走廊，其他人却是看不见的，正是大鬼设下了结界，让其他人看不到。

　　　　不然这一场人与鲛人的斗法，会被当成玄幻片里的五毛特效，在几个小时甚至更短时间爆红全世界。

　　　　“年轻人就是冲动！”

　　　　大鬼憋了一口气，嘭的一声爆炸开来。

　　　　结界消失的同时，大鬼也再度化成圆滚滚的王富贵，团在秦不易脚边。

　　　　“你模仿坑者农药里的钟馗模仿上瘾了是不是？”秦不易见过游戏里钟馗死后爆炸的样子，提起王富贵走到手术室门口。

　　　　没多久产妇被推出来，一个老实巴交的男人抱着个婴儿在后面欢喜的跟着，一切好像很和谐的样子。

　　　　但在男人经过之时，秦不易发现男人的脖子上有明显的鱼鳞纹路，

　　　　“这是……因果？”

　　　　他有些意外，下意识看了一眼襁褓中婴儿，倒是白白嫩嫩的没有异样。

　　　　小萝莉思月落在他肩头，小声道：“这个婴儿有点奇怪，手指和脚趾都连起来的，跟鸭脚掌一样，刚才接生的医生和护士都吓了一跳。”

　　　　“嘶！”

　　　　秦不易倒吸一口凉气。

　　　　……

　　　　回到病房，秦不易就收拾了衣物，回了裁缝铺。

　　　　“不是叫你在医院多休养几天的吗？回来干嘛？真把自己当孙猴子转世，身体是铜皮铁骨了是吗？现在不养好，以后吃苦的还是你！师父老寒腿你总知道吧，一到阴天下雨，他就疼得死去活来，比天气预报还准！你是不是也想当天气预报员？”

　　　　凌岁寒刚从漫展中心回来，见到秦不易优哉游哉的躺在躺椅上喝茶，暴脾气就上来了，可又怕把人再打进医院，就一直数落个没完。

　　　　“啊喂，女魔头，你什么时候变成话痨了？不动手改只动口了是吧？就你那样儿，不动手也做不了君子，省省吧！”

　　　　秦不易手里捧着个劣质紫砂壶，里面泡着东湖龙井，学着他师父的样喝了一口，挖苦一句。

　　　　见凌岁寒杀人般的眼神扫过来，他立即捂着胸口，佯装痛苦的道：“哎呀，胸口好疼，好想吃点东西补补。”

　　　　“疼死你算了！”凌岁寒哼了一声，但还是问道：“想吃什么，我现在去买。”

　　　　“我想吃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卤猪、卤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

　　　　“你怎么不去死！”见师弟一副不正经的样子，大有破法子的几分影子，凌岁寒扬了扬手掌，威胁了一番，然后转身出门，却是被一道湿漉漉的身影挡住了。

　　　　裁缝铺门口。

　　　　一个男人，穿着黑色休闲服，浑身湿透，水滴答滴答的流下来滴到地上。

　　　　“外面下雨了么？”

　　　　凌岁寒看了看外面，天已经黑透，可却并没有下雨的迹象，便问道：“请问你找谁？”

　　　　男人四方脸，鼻子很大，单皮眼，双眉短而尖，眉宇间带着一丝凶相。

　　　　他沉默的扫了扫屋里，只有一个不太壮的年轻男人，嘴角抽抽的，不自然的笑道：“你、你长得好漂亮，我、我能不能亲你一口？”

　　　　说着他张开双臂就朝凌岁寒扑了过来。

　　　　凌岁寒反应也不慢，向后退出去一步，正想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死变态打到不能自理，秦不易拉住了她。

　　　　“你拉我干嘛，让我打死这个死变态！”凌岁寒暴躁的道。

　　　　“跟你说了多少次，咱们是法师，遇到异常情况先开天眼！”秦不易叹了口气，提醒道。

　　　　“啊？难道又是……”凌岁寒祭出天眼，眼前的男人模样发生了巨大变化。

　　　　原本的四方脸肿胀了一倍，跟泡发了的馕一样，看着都恶心，使得男人看起来更加凶恶了。

　　　　淹死鬼！

　　　　“你、你骂谁变态？我不是变态，我不是！”男人好像受了刺激一样，从身后抽出一把银白色的斧子，在面前挥动了几下，威胁道：“把钱拿出来！”

　　　　然后斧子指向凌岁寒，狰狞的笑道：“你！脱衣服！敢报警就杀了你！”

　　　　“老娘忍不了了！”

　　　　凌岁寒顿时暴走，从秦不易护腕中抽出青蚨剑，也顾不得什么剑招刀法，对着男人就是一顿猛锤。

　　　　临州市内对她凌岁寒动过心思的男人不少，但这么胆大这么直接的还是头一个。

　　　　而且还是一只鬼！

　　　　没一会儿，男人就被打成了半透明，再打几下指不定就魂飞魄散了。

　　　　“行了行了，撒完气就得了！”

　　　　秦不易抢过青蚨剑，却是一剑插在男人胸口，将他钉在墙上，冷笑道：“新死鬼？认不出我俩的身份？”

　　　　“啊！有本事杀了我，杀了我！”

　　　　男人却癫狂的挣扎起来，拿着手上的斧子朝秦不易头上劈砍，却被秦不易身上的强横罡气弹了回来。

　　　　“又是个神经病？”凌岁寒嫌弃的道，“问那么多干嘛，一看就是个色丨鬼，活着的时候指不定祸害过多少女孩呢，打散魂魄拉倒。”

　　　　“你这么一说，那就更不能随便动他了。”抽出四枚棺材钉，秦不易将男人的四肢钉在了墙上，问道：“你怎么死的？”

　　　　“有本事放开我单挑啊，你特么算个什么东西问老子！”男人嘴硬的道。

　　　　“呵呵，有性格，我喜欢！”

　　　　秦不易笑了笑，旋即面色一冷，剑指祭出，扣住男人眉心，连续将男人的三魂七魄夹出，拆分开来，使得男人的鬼身更加透明，痛苦万分。

　　　　“啊，我说我说，我是跳河自杀的！”男人虽是鬼，却也受不了拆魂带来的痛苦，最终还是服软了。

　　　　“跳河自杀？”秦不易觉得有趣，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