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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俏厨娘-第2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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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乍一听见鸡叫,他第一反应是捂住木香的耳朵,不让她听见。
  天还早,外面还很暗。
  勤劳的九湾村人,就已经起来劳作,外面的脚步声,喧闹声,也逐渐多了起来。
  赫连晟不敢动弹,轻微的扬起头,看了看两人睡着的姿势。
  木香半个身子都趴在他身上,看见这睡姿,赫连晟真担心,会不会压着肚子。
  担心归担心,却不敢挪动她,伸手提高了被子,盖住睡的正香的人儿。
  忽然,有个毛茸茸的东西,在磨蹭他的脸。
  赫连晟猛的转头,正对上小红毛干净透明的黑豆眼睛,“嘘!”
  不敢说话,他便对着小红毛直挥手,打发它出去玩。
  小红毛扭着脖子,弱弱的看了看两人,也不知是真听懂,还是觉得没意思了,跳下床,便钻了出去。
  严忠绝对是个万能的属下,知道夫人怀了小殿下,他兴奋了一晚上,次日一早,便爬起来张罗主子的早餐。
  为了做出合主子胃口的早餐,他可是掏空了心思,不知费了多少脑细胞,在做出来这一顿。
  在九湾村待的这两日,是木香自打穿过来以后,过的最惬意,最轻松的两日。
  每日除了吃,就是睡,什么也不用操心。
  在这两日之中,她这发现这里特产的一种香料,也是孜然的一种,又叫小茴香,但这里的小茴香,可能是因为品种与土壤气候的不同,香味格外浓郁诱人。
  木香就跟旭儿娘在商议着,让他们村子多种些这个品种的小茴香,到了收购的季节,一并从这里收购。
  他们离开的那一日,全村的男女老少,都去送了。
  按着约定,安平钰留了一个人在村里,教授孩子们学些简单的文字。
  其实这一条水路,要来回的走,是有诀窍的,掌握了诀窍进出也就没那么惊险。
  再者,像那一日的风浪,也是极少见的。
  两艘船驶进怒江,却早已有另外的船队,等在怒江上。
  那是陇西的船队,浩浩荡荡总共十艘船,排成一排,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木香懒得去操心打仗的事,只要有赫连晟在身边,她就变的懒洋洋的,什么都懒得去管。
  相较于对方庞大的船队,赫连晟的一艘船,显的形单影只,孤单了不少。
  “你这是何意,想硬拦吗?苗玉轩,之前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如今你还敢拦着,你想找死吗?”
  苗玉轩脸上还是那副翩翩公子的笑,“襄王别误会,小王只想请各位去陇西坐一坐,反正路途也不远,既然到了这里,岂有不进去之理?”
  他要面子,那也得看赫连晟是否给,“本王现在没空同你计较,我再警告你一遍,让开路,否则,你这十艘船就等着沉入水底!”
  能说出如此霸气话的人,也只有赫连晟了。
  论起狂妄,谁能及他一分,好比站在他身边的这一位。
  安平钰当然也不愿意去陇西,但也没有像赫连晟那般暴怒,“襄王妃如今有孕在身,不宜长途奔走,你纵然有再多的理由,也不该再拦着,苗玉轩,到此为止吧!”
  安平钰的话,正正戳中苗玉轩的心坎,戳到他心里最柔软的一处。
  赫连晟突然抽出剑,“咱们之间,早该有一场决斗,你赢了,就去陇西,你若输了,即刻让他们退下!”
  若是按着赫连晟以前的脾气,分分钟都得劈死他。兜了那么大的圈子,将他的娘子掳来,简直罪无可恕。
  但是现在,他迫切的需要离开,需要即刻回京城,无心恋战。
  苗玉轩也被逼到无路可退,只能抽剑相向,“好,决斗定去留!”
  他此时处在,放,他后悔。不放,他担不起赫连晟的怒意。
  所以,与其说是决斗,倒不如说,他是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若是输了,我此生再不踏出陇西一步,”苗玉轩目光沉如水。
  “你最好守得住承诺,本王也在此撩下话,你们陇西人,从此再不能踏足南晋,否则,本王见一个,杀一个,尤其是你!”
  赫连晟又何尝不知,他心底的盘算,倒不如在此永绝后患。
  话音未落,剑影随之袭了过去,苗玉轩执剑去挡。
  赫连晟的剑法奇快,招式变化多端,每一招的力度,如果硬碰硬去接的话,就有可能直接震碎心脉。
  所以面对赫连晟招招毙命的出招,苗玉轩不能直接对上,只能闪躲,在闪躲的空隙,寻到机会再反击。
  安平钰闲闲的站在一旁观战,时不时的提醒他们,小心一点,别碰坏了东西,别把船甲板砍坏了。
  这三人说起来,也都是人中龙凤,都是个中娇娇者。
  此刻,却要用武力说话,而且还是一方,在费力闪躲,一方主力进攻的情况下。
  两人足足打了一柱香的时间,最终,以苗玉轩被逼下海,才得已停战。
  临分别时,木香忽想起来,在京城时,太子送给苗玉轩的那位美人,好像一直没见过她。
  不提此人,苗玉轩还很正常,一提起对方,苗玉轩神情扭曲,表情痛苦,压根不愿多提。
  赶走了苗玉轩,又跟安平钰分道扬镳,赫连晟先行派回京城报了信,接下来就不用急了,一路上带着木香游山玩水,走走停停,倒也不急。
  乘这时间,木香在查探了各地不同的穿衣风格,从妇人到少女,再到男子,再到小娃,全面考察了一遍。
  她估摸着,此次回去服装工厂差不多正式落成了。
  之后传来的消息,也证实了她的猜想。
  红叶的确十分能干,她只出了一个方案,后面的事,就由红叶跟吴青两人一同出马就全搞定了。
  从九湾村出来时,木香用船上的盐巴和大米,跟村民换了一坛子臭鱼,准备带到京城,做成菜售卖。
  两人赶回京城,休息了两日,皇后在凤临台的宴会,居然也一直拖着没办。
  听说她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就连唐皇也乐呵呵的嘱咐皇后,一定要将宴会办的热热闹闹,好给她压压惊。
  唐皇是在她回来之后,才知晓她被谁绑架的。
  震怒归震怒,但也没说什么。
  他可不是赫连晟,为了老婆,什么都可以不顾。
  权衡利弊,此事不宜追究,只能不了了之,谁让人家也不是小角色,再说,南晋现在无意对陇西出手。
  他们是属于井水不犯河水,谁也不碍着谁。
  再来还有一事,也是没有透出半点风声,就是唐宁失踪一事。
  唐皇对外,只说唐宁病了,在宫内养病,谁都不准前来探望。
  他也的确不知唐宁去了何处,当时,唐宁出宫是她自己秘密行事,做那样品的事,自然是要瞒着众人,就连窦皇后也不知内情,更不会想到,唐宁已葬身怒江的滚滚潮水之中。但她隐隐感觉到,事情与木香有关。
  京城里的人,表面不说什么,木香猜测,至少有两个人知晓其中的内情,一个是唐昊,另一个便是木坤。
  木香甚至怀疑,这一切的幕后推手,都是木坤,只因唐昊那个能力啊!
  要说唐宁失踪,唯一一个会伤心的人,要属窦皇后了,而她此时最恨的人,就是木香,所以凤临的宫宴,她势必要让木香参加。
  木香休息的这两日,赫连明德来看过,木老爷子没能亲自前来,而是派了府里的仆人送了压惊的礼物过来。
  从木老爷子送的礼物就可以看出,他已经怀疑当初大女儿的死,并且希望能再见木香一面,如果能确信木香的身世,他肯定是希望木香能回木家。
  这件事,现在还做不得,或者说,还不是时机。
  木香怀了身孕的事,在她的一再要求下,没有对外张扬,谁知道外面存了多少害她的心思,当然是能防则防,否则命再硬的孩子,也经不起外人的谋害。
  皇后迫不及待的办了凤临宴,邀的全是女眷,不邀男宾。
  木香跟红叶一起乘着软轿过去,两人路上正好也说一说服装工厂的事。喜鹊跟严忠,也一同跟随前往。
  就这样,赫连晟还是不放心,差点就听了何安的馊主意,让吴青男扮女装,陪着一起去。
  被木香一口拒绝了,皇后的宫宴,明摆着有所目地,你防范的太严密,她没法下手,一次不成,还得再来一次,太麻烦了。
  她也想早日除掉木坤,除掉那些后患,也好安心待产。
  红叶今日穿的很是素净,一袭莲叶荷花裙,只在腰带上,绣了金线,其他地方,都是一清一色的素色。
  在领口处,也别出心裁的设计了一个类似莲叶的衣领子,上面一衬托,显得她整个人,真正的亭亭玉立,如一株含苞待放的荷花船,清素可人。
  木香将她的衣服,上上下下瞧了个遍,也没看出来,这是哪家裁缝铺的手艺,而且是样式,这花色,都很新颖呢!
  红叶用丝帕掩着唇,咯咯笑了,“妹妹看呆了吧?不防告诉你,这衣服,便是我找的画师,他画的第一张图,正合我的身量,妹妹若是觉得满意,改日让他也为你设计一件可好?”
  木香讪讪的摇头,眯起眼儿盯着红叶的眼睛,“这画师倒是很有心,你这件衣服,是为你订做的不假,可这样样式也是花了十足十的心思,瞧这绣边,瞧这裙摆,每一分,每一毫,都是按着你的身材制成的,不是一般的有心,是非常有心。”
  红叶脸红了,不是热的脸红,而是羞涩的脸儿红通通,“哪有,妹妹说笑了,他就是拿我做了个样子,你看着喜欢,回头也让他给你做一件就是。”
  此时,马车经过京城最热闹,最繁华的一条街,到了傍晚时分,这条待街最热闹的地方,要属酒楼跟青楼。
  还有在路边搭的戏台子,唱着地方戏曲。
  这些都不是正规的戏班,用行话说,这叫野班子。
  走村窜巷,卖艺赚钱,在唱戏这个行当里头,这一等人,是最低贱的。
  稍微有点底子,有点角的,都专门有场子,经营着一个茶楼,这边喝茶,那边看戏。
  而路边的这些野班子,大都是没钱的老人家们,以及那些看不起戏,纯粹凑热闹的人。
  还有不少的乞丐也围着戏台,他们虽然听不懂唱的是什么,但瞧见台上的人,穿的花花绿绿,就觉着好看。
  那野台上的青衣,依依呀呀的唱着,男女情爱,合欢共好,露水姻缘,幕见朝思。
  与高雅的戏曲艺术比起来,她们唱的简直是污人耳朵,比起青楼那些**女子来,也毫不逊色。
  红叶在听到那女子的唱腔时,身子明显僵硬了不少,表情也有些凝固。
  “怎么了?这唱曲的你认识?”木香问道,顺手挑了帘子,朝那站在一米高的台子上,搔首弄姿的女子看过去。
  以前她倒是没注意,这唱曲的,竟然也能穿的这般露骨。
  “我哪认识,妹妹别再看了,那些人脏的很,”红叶扯下帘子,神情还是有些不自然,好像在逃避着什么。
  木香疑惑的道:“既是脏,赶了出去就是!”
  她又掀开帘子,对严忠道:“去看看附近有没有巡城士兵,叫他们过来。”
  严忠点头,走开去找人。
  红叶更紧张了,“还是不要了,他们……他们也是讨生意……”她也算得上在京城,混了很久,也很大胆的一个新型女性,怎么面对一个野戏班子,就害怕成这样?
  木香乘她不备,又掀了帘子,看了一眼,台上台下。
  要说,木家的男人,即使是旁支的木姓人,长相也比很多男子要俊美的多。
  红叶的相公,叫木景华。木香只见过一次,那是在红叶的店里。
  他见到红叶的第一句话,就是要钱,但他不是凶巴巴的要银子,而是一脸温柔的笑,声音温软的似要把人融化。
  伸开比女人还要白皙的手掌,管红叶要一百两银子。
  之后的事,她就没看见了,不过看那情形,他去要银子已不是一次两次了。
  对于普通人家来说,一百两银子已是不少。
  而此时,木景华就坐在一只小矮凳子上,双眼痴迷的看着台上扭着纤腰,唱的不知所云的女子。
  “他喜欢这个女子多久了?想娶她做小妾?”木香想起红叶说的,她只生了女娃,一直没能生男娃,为此,她婆婆可没少给她气受。
  红叶见捂不住了,只得苦笑着道:“这个戏班子是去年腊月到的京城,你说有多久了,至于小妾,他倒是想,关键是他老娘不同意,一个野戏班出身的女子,早就不干净了,谁敢娶回家,让人知道了,还不笑话死。”
  严忠已经找到一队巡城士兵,领头的小首领,站到木香的轿帘交前,恭敬着问安,“见过王妃娘娘!”
  木香重新挑起帘子,“你们在京中巡逻,就该为京城的治安负责,瞧见那野戏班子没有,当街卖弄风骚,这成何体统,吓坏了小娃可不好,哄走吧!”
  “是,属下马上让他们撤走,惊忧了王妃娘娘,是小人们的罪过,娘娘恕罪!”
  京城的人,谁不知这位主,是个招不得,惹不得的厉害人物。
  十个巡城士兵,面对木香时,卑躬屈膝,但是一转身,面对寻常百姓时,画风突然就变了。
  高挺着胸脯,昂首阔步,盛气凌人,就跟那螃蟹似的,恨不得一个人把所有的路都占全了。
  “嗳嗳,你们几个,赶紧把摊收了,京城重地,岂是你们这些杂耍浑人喧闹的地,赶紧的,收拾了东西,滚出京城,若再我们瞧见你,小心关了你们,让你们吃牢饭!”
  那小头头想必平日里干惯了这种事,做起来格外顺手。
  粗狂的大嗓门一吆喝,小娃儿吓的哇哇哭,乞丐们一哄而散,那些看热闹,出来打酱油的,都跑的比兔子还快。
  剩下不肯走的,也就只有那几个死忠粉,大多是迷恋在台上那位千娇百媚的青衣,反正也是烂命一条,还是看热闹要紧。
  木景华在这一群人里头,显得最突兀。
  因为他穿的最好,最体面,长相不算最俊俏,但至少很干净,一身长衣长袍,气质儒雅看上去像个读书人。
  他冲到那头头面前,拦住他,“你们怎么可以赶他们走,他们在此卖艺讨生活,已经很辛苦了,你们又何必赶尽杀绝,给人家一条活路吧!”
  别看他是柔弱书生,但逼急了,倒还有几分骨气。
  台上的青衣,这时也冲下台,扑到木景华身边,抱着他的胳膊,嘤嘤的哭着道:“公子莫要为了奴家跟他们吵,他们是兵,你是民,咱是斗不过他们的,他们要撵我们走,奴家只能遵从,只是奴家走了,只怕往后再也不会到京城来了,再也见不过公子,奴家在此谢过公子这段日子以来的照顾,公子保重!”
  “哎,你等一下,我再去跟他们商量商量,总之,我是不会让你走的,”木景华固执的要命。
  红叶透着轿帘子,看见外面那副场景,郎情妾意,情意缠绵,又气又怒,“香儿,还是快走吧,皇后的宫宴就要开始了,咱们不便迟到,这个男人,已经无药可救了,我再不会给他一文钱,以后也再不会管他,走吧!”
  此时,她们想走也已经晚了,木景华眼神倒很好,居然隔着轿子,都找到红叶。
  看见红叶,再一看那马车竟是襄王府的标致,他当即就明白了。
  而那位小青衣跟她的野戏班子,已经在收拾行囊了,但她的眼睛还一直盯在木景华身上。
  京城之地,到处都是有钱公子,都是达官贵人,随便碰上一两个,她日后都可以飞上枝头做凤凰了。
  木景华冲到马车边,喜鹊见他神色不对,挤身站在他面前,阻止他再往前。
  眼见被一个小丫鬟拦着了,木景华的书生气节又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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