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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俏厨娘-第2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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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出世之时,瞧瞧生在哪个时辰,若是生在黎明时分,不仅是个劳碌命,而且还是个阳气极旺的呢!”
  严忠嘴角抽搐,真是绝了,从前只听说,生娃挑了好时辰,日后的命也好,旺家旺爹娘,若是女娃,嫁了夫家之后,还很旺夫家。
  这头一回听说,盼着娃儿的生辰八字好,是为了增阳气的。
  您又不是去捉鬼,要那么重的阳气做啥?
  喜鹊笑着说道:“夫人跟主子都是长的极看的人,往后咱们府里的小王爷,定然也是个绝世美男子,若是生了小姐,在京城这一拨小姐,肯定也是拔尖的。”
  “头一胎,还是女娃的好,你瞧,我最近是不是很喜欢食辣椒啊?”
  人家不都说酸儿辣女吗?她已经过了吃酸的时候,现在就想吃口味重的,再过一个月,娃儿就该显怀了,到时天气是渐渐暖和,怀娃的事,很容易就得叫人知道,瞒也瞒不住。
  木香知道,这几日赫连晟会加快清理朝中威胁的脚步,他虽身上京城,但也知外敌蠢蠢欲动,若此时京中的事不能安排妥当,让他怎能放心丢下她去边关。
  赫连晟这个人,不善言词,他做的,往往比说的多。
  好比,她自有了身孕,起夜多了。
  不管她何时起夜,屋里总会亮着一盏小灯。
  古时的油灯,每过三刻左右,就要剪一次灯芯,否则那油芯便会蔫了,沉时灯油里。
  再比如,怀孕的人,夜里容易盗汗,不知觉的情况下,就喜欢蹬被子。虽然她睡的沉,可也知道半夜里,只要她一动,赫连晟就会惊醒,替她掩好被子。
  她夜里口渴之时,迷迷糊糊的醒来,总会有一碗温水递到嘴边。
  古时没有热水瓶,亦没有保温桶。
  那水是他命人在廊檐下,搭了烧炭的暖炉,上面搁着铜壶。
  他能根据木香晚膳所吃的东西,推断出她夜里要喝几次水,在她们动弹的时候,他已奔出门外,取了水来,再细心的吹凉,送到她嘴边时,温度正正好。
  如这般的例子,多的数不胜数。
  想到这些,再想到,他可能很快就要离开,木香忽然觉得眼眶热热的,鼻子酸酸的。
  好在何安及时挤了出来,用拿给木香一个油纸包,“您让带的话,都带过去了,红老板让我带她谢谢您,还是这个,是京城最有名的酱肉铺子,刚出的酱鸭子,都是选在鸭子最嫩的时候,宰了做出的,肉质最是嫩的。”
  木香打开油纸包,扑鼻而来的酱香气,还有她最爱的孜然跟花椒,这应该是红叶特别命人撒上去的。
  这个酱肉不似别的熟肉,像是风干之后再腌的酱,然后再风干,如此反复,即使凉了,也是很好吃的,啃着骨头也是最香不过。
  何安看她一脸的吃相,调侃道:“红老板果然是最了解你的,知道你喜欢边走路,边啃骨头。”
  他这话,乍一听没啥问题,可是细想之下,就会发现有哪里不对劝。
  喜鹊不明所以,便道:“瞧你这话说的,好像夫人属狗一样!”
  她说的还算含蓄,没有直接说,像狗。
  木香脸色刷一下黑了,“严忠,你扛这么多东西不累吗?蠢脑筋,身边有个免费劳力都不知道用。”
  严忠先是不明白,但很快就了悟,把所有的东西,一股脑的都往何安怀里塞,“多谢主子体谅,那就劳烦何总管了!”
  “嗳嗳,你不能都塞给我啊,堆这样高,我怎么走路啊,我看不见路了,”何安眼睁睁的看着布袋子越堆越高,齐到他眉眼了,还没停下。
  活真是倒霉催的,枉他自诩聪明机灵,竟然说出这等昏庸之话,脑子犯抽了,居然忘了某人最记仇。
  在他嚷嚷的时候,那三人早已弃他离去,远远的把他甩在身后。
  一踏入北门混乱之地,扑面而来的浊气,便刺激的人睁不开眼。
  不是臭,也不是腥,而是这里四处摆着的赌桌,街道两边摆满了,站在街道的这一头,根本望不到这赌桌的头。
  各色人等穿梭在各色赌桌之间。
  有以牲口为主的赌桌,比如斗鸡,斗狗,斗羊,甚至还有斗老牛的。
  有角的动物,就用角互相厮杀。
  没有角的,那就用嘴,直至咬死对方为止。
  在这些动物里头,最奇特,也最搞笑的,得属斗乌龟。
  几只乌龟赛跑,赢了有奖,输的跺去头,拿去煲汤。
  可是乌龟不懂啊,它不晓得结局是怎样的悲惨,所以还是一副慢不悠悠,懒散不问事的模样。
  这可急坏了那些下注的人,恨不得自己就是乌龟,替它们跑得了。
  也有斗蛐蛐,斗螳螂,斗蛇,真是五花八门。
  其他的,比如赌色子,赌牌九,这些并不稀奇,但有一样,却是很稀奇。
  庄家命一个被塞住耳朵的人,坐在一个莲花宝座上,他被蒙上眼睛,没有五识,每隔一刻钟,他会抓一把身前碗中的黄豆,随意抓取。
  抓过以后,搁进另一个碗里,分单双。
  最坏最色的赌桌,要数脱衣服。


第186章 赌局

  一个妙龄风**子,坐于一个美人榻上,身上穿着里三层外三层的衣裳,把自个儿裹的严严实实,让人猜她肚兜的颜色。
  这个赌法一点都不高明,随便找个人跟她串通,都能赢一大把的银子。
  可是众位赌客们,在乎的不是银子,而是如何让这小娘子脱个精光不剩。
  跟偷偷摸摸逛青楼不同,这里的男子,更为放肆,更为猖狂。
  这里只是北门的一角,并不是北门出城的必经之路,所以等于一个**之窝,肮脏之地。
  但是木香一身锦服的出现在这,足以引来一堆轻佻异样的目光。
  其实她一直是个低调的人,一直都是,即使现在贵为襄王妃,在服饰上,还是很低调的,不似那些大家千金贵妇,裙摆那么宽大,宽大的非得有人给她们提着不可。
  木香的裙摆只及脚踝,袖口也并不宽大,做起事来,很方便。
  让她暴露身份的,是她腰间的配饰,以及衣服的料子。
  看在那群赌徒眼里,都是银子。
  再加上,她长相清秀,虽不是貌若天仙,但搁在这一堆渣人眼里,胜似天仙。
  “哟,哪来的小娘子,怎么到了北门角来了?莫不是走错了地,还是想来跟爷们玩几把赌局,过过手瘾?你若真是手痒痒了,爷这里有棒子,给你磨手可好?”一个长盯尖嘴猴腮,眼珠浑浊,脸色蜡黄的高瘦汉子,不仅挡住了他们的路,还站到了木香面前,用言语调戏她。话语露骨之多,可叫人作呕。
  严忠面色阴沉,手已按在刀上,随时都能割下这人的狗头。竟然调戏殿下的夫人,这人不是嫌命长,就是在阳寿已尽,自己送上门找死。
  对付这等下作银邪之人,非千刀万剐,不足以平民愤。
  喜鹊也是满脸的愤怒,竟敢对着她家夫人,说出这等下作之话,她在想像,若是殿下知道了,这人会怎么死呢?
  凌迟?把肉一片片的割下。还是跺去那祸害之源,让他一辈子再无法行那龌龊之事。
  何安却是微微诧异,这个人的眼睛是怎么长的,他家夫人,虽然勉强算得上美人,可这一脸的凶相,他是眼睛瞎吗?看不见吗?不知道她分分钟都会人撕了吗?
  不管他们三个做何感想,四周听见话的,都轰然大笑。
  他们不是欢快的笑,而是调戏的笑,露骨的笑,好似眼前这位粉衣锦服的小姑娘,已经被扒开了呈现在他们面前了一样。
  木香不管任何人的反应,只是微微的笑着,不骄不躁,看不出喜怒,“你有棍子吗?我看你的身形,你的棍子,莫不过二寸,你确定是可以拿来磨手?”
  她一说完,所有人都呆住了。
  本以为,她会羞,会怒,会跑,会逃,却万万没想过,她竟然面色不改的回嘴,还回的……呃,回的比那瘦高汉子还要黄。
  喜鹊三人更是惊的下巴都要掉了,心里哀呼:完鸟!殿下该要气死了,夫人在外跟一个丑汉子*,这让堂堂襄王的脸往哪搁!
  就连主动调戏她的瘦高汉子,也愣住了,虽然没闹明白,怎会有女子脸皮如此厚,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嘻笑着道:“是长是短,咱们在这儿说也无用,不如找个僻静的地方,爷让你瞧瞧是长是短。”
  木香再不等众人反应,连连摆手,“找什么隐蔽之处,你就在这儿脱得了,既然要看,那就大家伙一起看,你若不愿亲自动手,我给你指派个人如何?”
  严忠眉梢狠狠的抽动了下,让他割这等庸人的裤子,脏了他的刀,他不要。
  “你这是什么意思?”那人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不光是因为这女子至始至终,都是一脸的笑,还因为她身后站着的男子,看身形站姿,脚盘子轻得,便可知,他是内力深厚之人。
  京城多的是王孙贵胄,最不缺的就是有身份,有背景的人。
  这瘦高汉子也不是蠢笨到家的人,眼见这女子被人调戏,颜色分毫不变,身后还有那么多人跟着,想必定是身份不凡之人,他萌生了退意。
  身后看热闹的人,也瞧出了端倪,可是瘦高个儿的退缩,却叫他们起哄的更厉害。
  “大个子,你莫不是没蛋(胆)了吧?刚才还跟咱吹嘘,昨晚睡了几个寡妇,怎样地威武,这会怎么就变孬种了?”
  “哈哈,他哪是没胆,他是缩进王八壳里了,再伸不出来喽!”
  众人轰笑声,让瘦高个的脸,绿的跟菜色似的。
  他不想被人骂孬种,便只好硬着头皮,从腰间抽出一把小刀,“小妞儿,别以为带着人,爷就怕了你,你可能还不知道,爷是这一片的头,我也不为难你,要想从这儿过,你得留下些东西,身子我不要,把你腰间的玉佩留下就够了!”
  光天化日,他也只敢调戏几句,过过嘴瘾。若是三更半夜碰上,兴许会动点真心思。但是现在,他看上的,是她腰间的玉。
  即使不是懂玉之人,也能看出,她腰间的玉,成色好的惊人,绿的通透。
  “这个玉吗?”木香一脸天真的指着腰上的玉。这是赫连老爷子硬塞给她的,说她出门太寒酸,丢了赫连家的脸面,让挂着,充充脸面。
  但她何尝不知,这块玉,是赫连家祖传的。老爷子就是面上过不去,不愿对她说软话罢了。
  瘦高汉子兴奋的点头,“没错,就是这个,你把她给我吧,给了我,我保你在这里进出无人敢拦。”他眼睛里都要冒出火星了,看着那玉,恨不得立刻就占为已有。他今儿手气背,赌的只剩身上这件破棉袄了,正发愁从哪弄到钱呢,没成想,银子自己就送上门了。
  过于兴奋的男人,没有发现木香在他低头之后,眼神中玩味跟杀意。
  “这样吧,我跟你赌一局,你若瘾了,这玉便归你,但是你若输了,就得从你身上留下一样东西,敢不敢跟我赌?”
  木香一脸笑意的说着,那般轻松的语气,不禁让人怀疑,她向那人索要的东西,一定是无关紧要的,或者……是他那身破衣服?
  瘦高男人也没想到,眼前这个身形纤细的女子,竟然是要跟自己赌。
  他在北门这个角落,混迹已久,不说赌技有多精湛,但对付一个不起眼的小丫头,他会怕吗?
  “赌就赌,爷就怕你输不起!”
  “哦?你就不问,我要你身上的哪样东西吗?”木香笑的一脸无害。
  这人也不傻,说话不能留把柄在人手上,还是说清楚的好,“那你说,只要是爷身上有的,爷就敢跟你赌,不过,你能不能赢还是另一回事,小丫头,话可别说的太满,凡事给自己留三分余地!”
  木香还是一样的笑,“我不用留三分,因为我的地,还是我的地,你连看一眼的资格没有,说吧,比什么?”
  听听这口气,何安跟严忠同时转头看她。
  王妃娘娘哎!您老可莫要把人丢大了,人家赌的五花八门,就算你懂得其中一种,那也不见得每种都能赢,万一人家专挑偏门的赌法,你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看你怎么下台!
  其他人倒吸了口凉气。好狂妄,好不知天高地厚的语气,若她不是真的精于此道,那便吹牛吹上天了。
  瘦高个儿被她气的不轻,“少说废话,手底见真章,我跟你赌斗鸡,我自己有一只金毛鸡,你可以从旁边那鸡贩手里随便挑一只,赢了带他分彩头,输了留下买鸡钱!”
  木香听见他说的赌法,差点没笑出声。
  早知道,就把家里那只野锦鸡带来了,这里所有的鸡加在一起,也不是它的对手,一定战无不胜。
  木香并不说话,也没拒绝,而是走到那卖鸡的摊贩前。
  在那摊贩的身后,摆了三只木质的鸡笼,里面关着的全是清一公的公鸡,即使不在斗鸡场上,关在一起的鸡,还是会聚在一起斗架。
  一个个竖起脖子,抖动鸡冠,谁看谁都不顺眼,就想去叨一口。
  有些一看就是经常好斗的,脖子一圈的毛都没了,只剩下头顶的一圈红毛,看着十分滑稽。
  有打架斗殴,自然就有死亡,死了的鸡,也不能浪费,乘它还有一口气,那鸡贩子,手起刀落,先放了血,再倒挂起来,卖死鸡,价钱会便宜很多。
  喜鹊看着那群瞪红眼的鸡,倒也不怕,穷人家,谁没养几只鸡,她几岁就会杀鸡了,抹鸡脖子时,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但她有个疑问,“既然把鸡放在一块,它们会斗架,为什么不把他们分开放,这样也不必有那么多鸡死亡了啊!”
  那摊贩干笑两声,“你这个外行人,自然不懂得斗鸡之道,那,给你们这一只,你瞧它的毛包,瞧它的爪子,还有这眼神,我这里最好的鸡,就数它了!”
  他并没有回答喜鹊提出的问题,反正他们也不是正经斗鸡的人,随便捞一只给他们便是。
  但是他捞出来的鸡,明眼人一看,便知道了其中的猫腻。
  若是瘦高个儿赢了,银子也不会带他分,他只得一只斗鸡的钱。
  他可从没想过,这几个外来客能赢这场赌局,瘦高个儿的确有一只宝贝鸡,他天天都带着,却不经常拿出来跟人斗鸡。
  那鸡是他的宝贝,只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能拿出来。
  木香压根不看这个目光短浅的老板,只说道:“既然是斗鸡,自然得放在一个笼子里,让它们互相残杀,在他们残杀的过程里,也好让客人看见,谁是强者,谁是弱者,强者的价跟弱者的价,可是大不一样,谁都想买最强的鸡,还不是买个战败的鸡!”
  喜鹊被她像绕口令的解释,说的云里雾里,她只听懂了一半。
  但是那鸡贩却听懂了,头一回正视木香,“贵客有几分学识,既然贵客看不中小人替您挑的鸡,那么请问……您看中哪只了?”
  后面的瘦高个儿,却已经等的不耐烦了,“女人就是磨叽,挑个鸡而已,你随便抓一只不就完了,用得着婆婆妈妈的,半天搞不定吗?”
  木香弯着腰回头,目光冷如霜雪,“若是挑鸡跟挑你一样,我自然不必犹豫!”
  这话……瘦高个儿并没听懂,这是啥意思。
  但有人听懂了,其中就有听到动静,凑上来一探究竟的赵王。
  木香继续不紧不慢继续挑她的鸡,何安知道那玉不是凡品,怕她输,便凑上来帮她出主意,“您既然要比,那咱就必须得赢,要不挑这只怎么样,它个子最大,腿也最长,要不这一只?你瞧它的脖子,挺直的跟铁锹把子似的,忒有精神。”
  木香也不理他的絮絮叨叨,将几个笼子里鸡,全都看了一遍,最后落在最里头,最角落,最阴暗处的拐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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