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包美人-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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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

　　　　老马不懂了，他揉了揉拍的通红的手掌心疑惑道：“那唐哥你还在迟疑什么？陌楠在的时候你不是一直攒着劲跟他争。现在他人不在了，天时地利人和，你反倒是退缩了。为什么啊？”

　　　　偌大的办公室，和楼上的董事长一样的格局一样的大小，一个在上一个在下。但地位的差别不是一层楼的差别。有能力的人都是有野心的，唐哲也逃不过。虽然一开始是陌楠的雇员，经过几年的历练，他的职位逐渐升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痛快感和压抑感交错于心，公司又发展的如火如荼，他的野心吹气球一样膨胀开来。

　　　　他有野心也有强烈的自尊心，所以和陌楠的竞争都是在明面上。唐哲有几次差点能将他挤下去了的。只差一点，可惜未能如愿。

　　　　面对老马的质疑，唐哲摆了摆手：“这事儿急不来，容我再想想。”说着便不理会他，自顾自的低头喝咖啡。夏末秋初，办公室里温度打的过低，滚烫的咖啡很快冷却下来，含在嘴里温度事宜。

　　　　和陌言谈完事情陌晓美去地下室取了出车，就直冲冲的往以前住的筒楼附近的一所小学来。台风过境第二天，满地苍夷，雨水和大风冲刷过的路面跟被一般熊孩子玩了似的，乱的很。不过最严重的也只是街边老化的广告牌掉落，广播里说并没有人员伤亡。

　　　　温度不冷也不热，天气舒服的不像话，陌晓美放下车窗户发丝飞扬，太阳温温的照在身上像是盖了一张柔软的大毛毯，让人立刻想找个柔软的大草坪躺在上面，正面晒了晒反面。

　　　　时间卡在上班与下班的正中间，所以路上的车子并不多，陌晓美放慢车速享受这一刻的宁静。

　　　　她去学校是去找罗娇娇。罗娇娇做了心脏手术恢复的很顺利，身子养的也好。这不，病好的差不多这小妮子就急不可耐的要求去学校。当然她之于学校的向往，是对同龄伙伴的向往，至于更高境界比如对知识的向往，那她还小，没能达到这种境界。

　　　　憧憬了几天，身为女儿奴的罗鑫找了找关系，也不等新学期开学直接就把罗娇娇作为插班生送入附近的小学。罗娇娇高兴的不行，每天背着个小书包风雨无阻的上学去。

　　　　这不，前几个月学校举行运动会，其实刚入学的小学一年级并没有参加的项目。运动会上也就搬个椅子参加个开幕式闭幕式，中间做个合格的拉拉队。而且以娇娇的身子也不适合运动，但她非常兴奋的发短信给陌晓美，要求她来参观。

　　　　陌晓美却因为陌楠的事一直也没抽出时间，耽搁到现在人家二年级都开学了。于是就想着抽空来看看。

　　　　车载液晶显示时间15：20。陌晓美在拐弯前把车子停在另一条街，下了车锁门一路溜达过来。罗娇娇的小学位于老街里，路很窄，双向单车道。两边都是禁停的，经常有交警来抄单。停人行道更不行，城管比交警更勤快而且罚金也比交警高，更不划算。

　　　　老街两边一排高大的树木，枝繁叶茂盖住大半条街。夏天走在这条街会感到丝丝阴凉。这些树的树龄都是至少几十年起。

　　　　罗娇娇的小学就坐落在这条街的正中间。学校的建筑不高且略显老旧，透过植被覆盖的栅栏隐约能看见小操场。橙色的塑胶跑道围成一个椭圆形的圈，把碧绿草坪拢在怀中。最那头是固定在沙坑里的运动器材，有单杠、双杠、爬梯等，最显眼的是一排五根苗条的爬杆，竹子做的很光滑。记忆中陌晓美的小学里也有，每次抬头张望都有高耸入云的眩晕感。

　　　　阳光透过栏杆上的叶子，落一地斑驳。陌晓美停下脚步，隔着空隙就见一群学生们四五十人在操场上拣垃圾。台风天刚过，地上竟是散落的残花败柳和不知哪里吹进来的纸屑和塑料袋子。学校就组织学生大扫除擦玻璃的擦玻璃，扫地的扫地，拣垃圾的拣垃圾。一来不用找清洁工，重点还可以锻炼小孩子吃苦耐劳的精神，多好啊。

　　　　那应该是一个班级的。老师没在身边监视着孩子天性毕露无遗，几十个熊孩子在操场上肆无忌惮的大声吵闹，追来跑去。跑累了，才低头拣一张纸或者是一片树叶，然后接着玩。

　　　　其中有一个孩子拣的特认真，娇小的身子，个头是众多孩子中最小的。不知什么时候剪了个学生头，穿着和别的孩子一样无差别的黄色校服。手里拿着一人多高的钳子，抿着嘴在认真的钳垃圾。

　　　　铁钳子又长又重，罗娇娇对准一张树叶张开虎口钳了半天，汗下来了。对面与罗娇娇搭配的小男孩提溜着垃圾袋口，看人半天夹不起来也憋着劲跟着使劲。好不容易夹起来了，钳子刚拿起来，半空中的树叶挣脱束缚轻飘飘的落下，再次躺平。

　　　　小男孩抬头看了看罗娇娇提议：“娇娇我来夹吧，我力气大。”

　　　　其实小学里男孩发育的比女生要晚，这位白净的剪着西瓜太郎头的小男孩，也没见得比罗娇娇高出多少就懂得爱护女生了。不过罗娇娇摇摇头拒绝了他的提议，低头固执的去夹那片枯树叶。男孩子见状索性蹲在草地上，撅着屁股袋口尽量扯开。

　　　　最终，树叶子成功落进垃圾袋中。两小孩带着满足相视而笑，太阳照在鼻尖上的汗珠子，亮晶晶的。

第一百七十一章放学路上（）　
“娇娇。”陌晓美冲着操场情不自禁喊了一声。

　　　　罗娇娇抬着巴掌大的小脸蛋茫然的四处张望。打从上学，上学放学早晨做操课间活动，反正是每天定时定点的晒晒天阳，原本白白水水的皮肤晒黑了，倒是越发和他父亲罗鑫相像起来。

　　　　小男孩依旧撅着腚朝陌晓美的方向指了指。

　　　　罗娇娇顺着他的手指看过来：“晓美阿姨！！”看见栅栏后头的陌晓美，罗娇娇惊喜的爆发出与身体不成正比的一声爆吼。直接吼的对面的小男孩一腚坐草地上。

　　　　喊完了，扔下笨重的钳子就往陌晓美这边的灌木丛中跑，短发在空中一甩一甩的。

　　　　隔着铁栅栏陌晓美过不去，只能急的在外头干喊：“小祖宗别跑啊，别跑……”罗娇娇的心脏手术至少五年之内不能运动，之后也是不能剧烈运动的。她迈大步子深一脚浅一脚的跑法看的陌晓美胆战心惊。

　　　　交缠在栏杆上的滕曼植物刚被暴风雨深刻的洗涤过，最后毅然坚持留在原地的叶子舒展开来，在阳光下显得那么青翠欲滴。

　　　　罗娇娇紧紧贴着栏杆，被汗水浸湿的刘海贴着脑门，一脸喜色：“晓美阿姨，你怎么来了。”小麦色的皮肤透着微红，人也比以前高了，看来罗娇娇很适应学校的集体生活。

　　　　陌晓美一只手穿过栏杆和一堆叶子，摸了摸娇娇一脑门子上的汗：“平时别瞎跑，你忘记医生怎么说的啦。我就过来看看你，不欢迎吗？”

　　　　“欢迎啊，欢迎欢迎，热烈欢迎！”罗娇娇喊着口号，有节奏的原地蹦跶几下，接下来就是撒娇诉苦：“前段时间爸爸说阿姨你忙，没时间过来看我，我还挺郁闷的。”

　　　　“是啊，我挺忙的。就因为你才特地抽空过来的。”

　　　　俩人隔着栅栏说话这空挡，一班拣垃圾的的孩子可不靠近，就远远的在后面叫着罗娇娇的名字。估计是被教育过，不准隔着铁栅栏和陌生人说话，一群的小孩正努力朝罗娇娇招手喊话，整齐的像招魂似的。罗娇娇扭头看看，好么，刚刚玩的浑天混地同学们这会儿聚在一起抻着脖子往这边看呢。

　　　　罗娇娇抹抹鼻子有点不好意思，有种自己偷懒被抓包的错觉，她转回来朝陌晓美俏皮的吐了吐舌头：“晓美阿姨，你再等等，我们马上就放学了。”

　　　　“没关系，你忙你的。”

　　　　罗娇娇嘻嘻一笑，转身甩着头发就朝自己的同学们跑去，跑了几步想起陌晓美的嘱咐连忙停下来，偷偷吐吐舌头快步疾走。

　　　　刚刚被吓的坐在草地上的小男孩这会儿也已经爬起来了，面朝着罗娇娇，视线却掠过她警觉的落在陌晓美身上。小小的孩子警觉性倒挺高，搞怪的西瓜太郎头配上这么一副老成严肃的表情有点不伦不类的可爱。

　　　　等娇娇走到他跟前，一臂的距离，小男孩才收回视线。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话，小男孩才放松了表情，重新拾起地上的垃圾袋继续之前的作业。

　　　　也难怪会被这么防备，在小学外双手擒着栏杆往学校操场，看着鬼鬼祟祟不怀好意。

　　　　再加上最近这几天，地方新闻老是循环播放一些拐卖儿童的事件，让家长们引起警惕。且那些拐卖孩子的很多都是由妇女出面。在这风头浪尖的，自己别回头被人误会了，那真是得不偿失。

　　　　于是乎陌晓美大摇大摆的进学校，编了一个理由，说了一缸的好话拿出身份证在门卫老大爷那里登记，进去里面慢慢等着。来都来了顺便参观起学校，她发现，外面建筑住表面虽然简陋但里面都是重新装修过，内墙壁雪白，孩子们的桌椅板凳都是崭新的。陌晓美顺着走廊闲庭信步，每个班级都一样，一样四四方方的格局、一样又大又敞亮的窗子，明媚的阳光透过透明的玻璃直接照在孩子们的侧脸上。陌晓美经过时每个班级总有几个开小差的孩子，会不自觉的抬头目送着陌晓美从窗户边一路走过。

　　　　刚走到三楼急促的铃声突然响起来。四点一刻，对于上班族来说离下班时间还远着，但在小学里，这是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没一会儿，一大批的孩子们背着书包像汹涌的海水一样从教室的前面后门一起冲出来。

　　　　这么多密集的小脑袋从身边跑过去很挺具视觉冲击性的，陌晓美吓了一跳连忙站住不动。下了课的孩子们被放飞的鸟儿，直接无视陌晓美这么大一个存在，避着她，轻巧机灵的跑过去。

　　　　汹涌了没一会儿，吵闹的、人头蠕动的走廊一下安静下来，只剩下教室里几个值日生。

　　　　等陌晓美下楼来，罗娇娇早就背着小书包站在门卫处翘首以盼了。“西瓜小太郎”在一边陪着一起罚站似得站的笔直，陌晓美刚露面他立刻朝娇娇摆摆手，一溜烟的飞快的跑了。

　　　　“这个是你男朋友？”人找跑没影了陌晓美就拿娇娇开玩笑打趣。这年头，连幼儿园的小朋友有男女朋友都不算稀奇的。不过小学一年级的孩子长大懂事了，问及这个问题应该会害羞。没想到罗炯娇颠了颠背上的书包非常坦然：“他……他目前还在考察中。”

　　　　“……”

　　　　眼看入秋了，天黑的比以前快。从学校传达室出来的时候，火红明媚的阳光已经变成了灿灿金色，从茂密树叶的的空隙中落下一地斑驳黄金。这样的街景本该美丽的让人驻足享受，陌晓美却不得不捂着耳朵拉罗娇娇快速穿过。

　　　　双向单车道停了一溜的车，小轿车、越野、轿跑还有面包车，白色、黑色、红色还有蓝色，把一条原本就不怎么宽敞的马路停了没有一丝空隙。

　　　　后面的车已经接到孩子却进退不得，只一个劲的按喇叭催促。前面的车停在学校门口厚着脸皮装没听见迟迟不肯移位，一位戴红领巾的男孩一路蹦过来，小瘦猴似地一个跟头跳上副驾驶座，这车才缓缓悠悠的开走了。排在这辆车后面的第二辆车，不紧不慢向前移了一个位置，开到第一辆车的位置上就熄了火停着不动。任凭后面喇叭怎么“巴巴”作响也不理会。

　　　　人行道上，也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一溜的板车和叫卖的小贩。

　　　　快步走出乌烟瘴气的地方，一拐弯，把汽车的马达声和喇叭声统统仍在后面顿时清静不少。陌晓美停车的街道算是主干道，左右共四车道，车流虽密集了点但只要顺畅的开动就不会堵死。

　　　　等罗娇娇背好安全带，陌晓美油门一踩尾随前面的一辆车子插进直行车道：“晚上带你去吃好吃的，想吃什么？”罗娇娇想也没想回答：“去爸爸的咖啡馆吧，我现在每天下课都先去他那里吃，吃完再回家。”

　　　　去年上了小半学期的学前班罗娇娇立刻老练起来，她原本性格就外向以前是被病情压抑的，现在这学校里和这么多同学相处下来，立刻有温室里的花骨朵转变成为路边小野花儿的趋势，人独立了很多。再加上，上了小学每天一早起出门，中午在学校统一吃饭，吃嘛嘛香。身体比以前也好了很多，不用再担惊受怕的要个人看着。

　　　　而罗鑫开了店自己做老板，晚上八点准时下班生活规律健康的不行。于是一合计，新学期开始就把以前的保姆给辞退了。所以现在罗娇娇每天下课就去咖啡店蹭晚饭，吃完乖乖的趴在桌上完作业，然后爷俩一起踏着月光回家。

　　　　一想到整个白天都耗费在那幢大厦里，下了班还在眼皮子底下瞅着就烦人。

　　　　等红灯的时候陌晓美侧着头特温柔的诱哄道：“别啊，每天吃一样的手艺不烦啊，给你爸打个电话说晓美阿姨带你去吃其他好吃的了。”说着就拐上了去往郊区的大柏油路，一路风驰电掣的上了中午吃饭的会所。进门的时候，对带路的服务员感觉都特亲切。

　　　　点菜的时候罗娇娇很奢侈的点了一盘油炸臭豆腐，倒不是因为价格的关系，而是平时她不能吃这些划归在垃圾食品的食物。油炸臭豆腐多平民的食物，他们学校门口就有卖但父亲明令禁止她吃学校门口的东西。每次看着同学们津津有味的吃，她在一边闻的口水都流出来了。今儿总算是一尝所愿。

　　　　趁着罗娇娇吃东西，陌晓美莫名其妙的就想到远在大洋彼岸的某人，忍不住试探：“娇娇……爸爸现在有没有找新女朋友啊？或者比较亲密的女性朋友？”

　　　　罗娇娇吃的舌头都吞进去了，回答的含糊不清：“应该没有吧，他现在每天除了上班就下班，要么就去进货。晚上也都没有出去……所以应该是没有。”

　　　　陌晓美松了口气，又想那两人都分手了，也不知自己操这份闲心是干嘛。

第一百七十二章利和弊（）　
陌言端起青花碗就这碗口喝了一口黄澄澄的玉米浓汤，不喜的皱了皱眉头。这管家的菜做的越来越失水准，不是淡了就是咸了，不是生了就是焦了。陌言放下碗，用纸巾擦了擦嘴和坐在对面的陌晓雨说了一声：“你慢慢吃。”就站起身来。

　　　　陌晓雨抬起头，看了看他碗里的米饭还剩一大半，前面的四菜一汤也基本没怎么动过就说：“哥，你都没怎么吃。要不……我去厨房给你加个菜。”其实她自己吃的也很不专心，嘴里的花菜咬起来咯嘣脆，玉米浓汤又稀又咸喝在嘴里像刷锅水。所以她只是依照食不言寝不语习惯她只是默默低头扒着碗里的饭。

　　　　“不吃了，我还有事出去一下。”陌言推开身后的椅子往楼梯往楼上走。

　　　　在家吃饭是越来越没有滋味了，这不仅是菜色的原因。走的走、死的死家都不像个家，回家吃饭就是一种填饱肚子的行为，其实在哪里吃都一样。

　　　　按理说，陌言和陌晓雨两人同在一个屋檐下，虽然这屋檐有点大依旧可以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加上俩人又是这个大屋檐下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人，在这种时候更应该抱成团才是。但不知为什么兄妹俩人的距离总是开开的。陌楠生病那会儿俩人一起照顾病人的那段时间还好，在陌楠艰难入睡之后，病房内开一盏小灯俩人一左一右坐在阴影里，偶尔说一些话。

　　　　那段时间他们互相弥补了童年和青年时代对方生活的缺失部分。陌楠病逝之后他们退回到自己位置，回到了当初的距离。这距离中间要是建条大马路都能通大卡车了。

　　　　陌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