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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主-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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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员送到附近的第三医院，陶琪和苏蕾对这里有一种说不出地百感交集，卫琴已经远离这个城市不在这家医院，他们却还在进进出出。饶是心忧伤员的苏蕾也不禁暗叹“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新凉！与君同时识伊人，唯有冻雨与孤光。”
陶琪的知名度比不上拿到B337地块，开工建设旧货交易市场的麻花，更远不如出租车公司老板佘小蕙的风头正健。他和苏蕾浑身湿漉漉没大老板仪表，两个人哆哆嗦嗦在急诊室门口没人搭理，幸好私人卫队找来干爽衣服给他们换上了。“保镖里有女人？”躲在卫生间里借穿纽扣组女组长衣服的苏蕾犯嘀咕，可见女人的思维很神奇。
电视台节目主持人到医院的时候，抢救病人的医生刚好宣布伤员伤势过重，经抢救无效死亡。苏蕾当时就要瘫倒了，拉着陶琪低声说道：“我开的车！”
陶琪很是感怀，紧紧抱着她不说话，他不担心无证驾驶致人死地的惩罚，心里后悔的是下午和包蓓的越轨，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女主持人在人群里根据旁观者的描述找到了陶琪，她正要挤过去递上话筒采访肇事者，但两名彪形大汉挡住了她，她四处张望时惊骇发现他们和急救室的走廊一起被一些人封锁了。那名肇事司机和车里的女人由三个精悍的男女拥护着接走。
黑幕！女主持人在心头大叫起来，她有责任曝光这起恶性事件！可她和摄影师的采访器材和资料，甚至手机都让一群神秘人强行收走，连医生和护士也不例外，女主持人并不害怕，反倒腾升烈烈的战斗欲望。
过了二十分钟，总是迟到的警察到了，那些神秘人统统消失。但接管他们的并非交警，而是公安局副局长亲自带队的市局警察。他得到的指示很简单，局长林田浩亲自下令捂住盖子。
女主持人被警察带进一间空闲病房单独看押，她渐渐感到紧张，仿佛一张大网已经把这起车祸笼罩得严严实实，不会让任何人惊扰涉案的元凶。
一个小时后病房门被推开，电视台负责新闻栏目的副台长走进来先归还了她的手机，轻描淡写的说道：“你的工作态度很好，下班休息吧。”
女主持人叫道：“这起车祸呢？”
副台长看他一眼，很肯定的答复道：“当然要报道！”
女主持人将信将疑，她没如副台长嘱咐的那样一般回家休息，而是回到台里找到导播索要车祸的录像。女主持人才看了开头就惊呆了，除了模模糊糊一辆车和伤重不治的行人，没一点点图像拍摄到肇事司机。导播说道：“交警的结论出来了，行人负全部责任。”
有关车祸的结论并不太差错，陶琪当时完全按照交通法规行驶，横穿马路的行人确定违反了交通规则。除去唯一一点漏洞：陶琪没有驾照。失魂落魄的苏蕾回到公寓呆坐，恢复理智后问了这个问题，陶琪变魔术一样掏出驾照，很惊讶的说道：“我大学毕业就拿到本子了。”
苏蕾翻看了驾照的发证日期，果然是几年前。回家途中才从护卫队员处得到驾照的陶琪叹口气：“我今天走得匆忙忘记带而已。”
苏蕾想起他冒雨尾随自己的“可恶行为”，心头仅有的不安被柔情取代，靠着他建议道：“虽然是对方全责，但人没了，咱们……
陶琪点头赞同：“我请公司的法律顾问出面协调，我会照你的意思办理。”他担心受到惊吓又淋雨的苏蕾生病，托姗姗端端照顾她吃药睡觉。姗姗笑道：“三陪护理？一晚上五百。”
陶琪勃然大怒：“再嗦一句我扔你下楼。”姗姗端端像两只小兔子，“哧溜”消失了。
阿当打来电话，对车祸只字不提：“市招商局局长和祥云大酒店的哈尔菲打电话到公司，请你吃饭赔罪，我推辞了。”她解释道：“目前情况下，你不能和外国人发生联系。”
陶琪无所谓，笑道：“局长同志很焦急？”
阿当淡淡说道：“为了杀一儆百，保证我们公司在江城的绝对控制力，他没时间焦急了。”
第五十章 搬家
第二天，市委和市政府联合下达了政府若干公务员任免名单，数位工作不利有失误的领导干部被免职或降职，其中，招商局某某局长因为开会打瞌睡和公车私用被免职。
土堡区区长手拿红头文件，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的一样。短短一行字就否决了一个人甚至是一个家庭几十年的奋斗，起因不过是几句话的冲突。
有人哭自然有人笑，荣升市企业办主任的原矿上区副区长牛云军喜气洋洋，对前来恭贺的同僚们一一款待。听到他们的贺词和祝福会忍不住摸摸脸颊，那里是陶总轻轻抚摸过的地方，是风水宝地啊。
这日，金碧天下小区十一栋外噼噼啪啪响了一阵鞭炮，七八名搬家公司的搬运工进进出出。两三名住在小区的业主看看搬运车上的家具轻轻瘪嘴，这样的老式家具也配咱们这里？
站在车旁的苏蕾对帮忙的姗姗端端叹道：“我爸妈舍不得扔一件旧货，天啊，幸好房子够大，腾一间搁置它们好了。”
姗姗狡猾大大的说道：“赶明儿趁他们不在偷偷拉出去卖了。”
苏蕾心有灵犀的点点头，小声说道：“英雌所见略同。”
姗姗和端端叫道：“饿死了，咱们先去吃东西，等会儿回来换你。”
特地换上新衣的苏家老两口没听到两位女孩儿的歹毒交谈，他们在2002房间里来回转圈，住进一百一十三平方的大房子新房子是这辈子做梦没梦见的，装修一新地客厅。数个房间分了书房儿童房主卧室客房，卫生间居然有两个！脸快笑烂的苏母假意说道：“蕾蕾不知道节约！客厅里有那什么大大的壁挂电视还不够，咱们的房间放一个做什么。可惜家里那台，才用了二十年看得清楚嘛，硬是要卖了。”
走累的苏父坐在按摩椅上，想动动这新奇玩意儿又怕弄坏，朝妻子说道：“别装了，你心里乐开花罢。”
苏母得意的笑道：“我生的好女儿！”
陶琪开车到了金碧小区。进了小区大门不远让人拦住，伸头一看居然是牛云军。市企业办主任惊讶得无以名状，说话都不利落了。
“陶。林雷陶，陶总，您住这里？”
陶琪下车和他握手。笑道：“女朋友家正在搬进来，牛区长，你家是这里？”说着话看看他身边的年轻女人。
准备带二奶购物地老牛也不外出了，偷偷指示小蜜赶快去采购搬家的贺礼，亲自打起十二分精神跟着陶琪去十一栋。一面走一面说：“托您的福，我是市企业办主任了，升了一级。”
陶琪哈哈大笑：“农家乐里我多喝失态，见谅见谅。”
牛云军太想说道：“大爷，您别啊，以后只管酒醉失态，我仍送上来让您摸脸。嗯。打脸也成！”他笑道：“那是我地，那个。呵呵，她住在7栋。”
陶琪对男人好色没什么恶感，随口说道：“牛主任眼光好！”
牛云军忐忑地心顿时放下，神神秘秘说道：“在金碧小区买私房的老板官员不少，陶总真有眼力。”
陶琪笑了笑，到十一栋外给他引荐了苏蕾和苏蕾父母。没见识的苏家老两口尚自诺诺，可见到堂堂市局领导跑前跑后挽起袖子帮忙搬家，累得气喘吁吁很是惊讶，暗叹世道进步了，人民公仆真地公仆了。
俯首甘为孺子牛的牛云军心花怒放，看出陶琪对漂亮出奇的苏小姐温柔如水呵护备至，大叫今日起得早狐狸请吃鸡，果然吃到金光闪闪的大母鸡。他唯一担心的是小蜜别把贺礼买差了。不过他地担心显然多余，小蜜请来的一尊小金佛很得苏母欢喜，拉着丈夫嘀咕道：“瞧瞧这做工，像真金的一样。”待到从包装盒里翻出发票差点吓晕了，什么像真的，压根就是十足真金，值八万多呢。
吃了一碗面条回来的姗姗端端不明白从哪里冒出一位热火朝天搬家的白胖子，以为是搬家公司的老板亲自上阵。得知是市企业办主任瞠目结舌，对他地小蜜看着很顺眼，心想咱们姐妹该亲热亲热，学学人家怎么笼络男人地。
这时，牛云军突然想起万副市长来，心中哥儿们是一条绳上蚂蚱，不能不通知堂妹夫一声。在京城上党校的万崇山收到他地消息顾不得多想，火速令在家的老婆带了货礼去帮忙，又寻思陶琪亲密同学张树法未必知道他的女友搬家，反正打个电话不费事，还能拉近和这个的关系。果然，统战部工作的张树法很是道谢，偏巧他陪两名外商在外考察，不得已转请岳父出面。
张树法的岳父是纪检委秦副书记，立刻和女儿挑选了礼物开车到了金碧小区，和万崇山的老婆碰面后一起到了十一栋祝贺。
这下，不止苏家夫妻慌神了，苏蕾等三名女孩也吓了一跳，怎么副市长夫人和副书记也来帮忙？她们用怪异眼神瞅着陶琪，陶琪赔笑道：“官场商场是一家，我在努力成为胡雪岩似的红顶商人。”
苏蕾鄙夷道：“你的底细我知道，一滩烂泥。我佩服的是扶烂泥上墙的老板啊，我能见见不？”
宛果？你想见宛果？陶琪胸口发烫，信誓旦旦的说道：“她在京城呢，你们一定有机会见面的。”
十一栋外立刻热闹，起初几位看不起搬家人的妇人再次经过，瞧出亲热陪苏家老两口说话的人皆来历不凡，只好自嘲她们狗眼看人低。但身为主人的苏蕾犯愁，新家布置未定一塌糊涂，总不能请客人们坐在花坛上聊天罢？
牛云军偷偷建议让小蜜带大家到社区会所说话，顺便认识周围的邻居，至于这里有他但请放心。苏蕾十分感谢，让姗姗端端拉着叔叔婶婶请大伙儿去了。过了一会儿端端跑来偷偷找陶琪要钱，陶琪不解，女孩说道：“原来婶婶爱打麻将，他们大伙儿在棋牌室上桌战斗了。”
陶琪暗自发笑，掏出三千块钱递给端端，警告她不准一来一去借机贪污。长着翘翘翘屁股的女孩不屑的说道：“我和姗姗商量了，今天认苏蕾爸妈做干爹干妈，姐夫的钱不就是我们的，用得着贪污？”
陶琪差点摔倒，瞧着端端的屁股心头嘀咕：这下，占有小姨子屁股的理由充分了。
很快，社区管委会的人也受惊了，闻知新上任的万副市长太太大驾光临，亲自来道贺本小区的新迁入户，立刻带着物业公司的人嘘寒问暖。在一大堆人协助下，中午一点过钟新家便成功落户。
为表示感谢，陶琪只好请大家在附近饭店里吃饭，被人众星捧月一般的苏家老两口第一次感受到受人簇拥的温暖，第一次对请客上桌的菜肴和酒水没当面提出异议，末了回家问了女儿一声，听到花费三千多麻木的说道：“朱门酒肉臭。”
苏蕾笑道：“你们今儿个赚了。”
正式拜了干爹干妈的姗姗端端吵着要看看贺礼，苏母轻敲她们的头，得意的笑道：“没赚多少。”
是没赚多少！姗姗一一点货，牛云军献上一尊八万八千八的小金佛，万太太带来的是一幅金丝苏绣的万福松涛画，外加麻将桌上输给苏母的六千现金，见到新居里缺少烟酒又跑了第二趟，送上价值四五千的茅台酒中华烟。相较两面两家，秦副书记父女贺礼稍弱，是一套景泰蓝瓷器。
姗姗瘪瘪嘴：“秦家忒小气了。”
苏蕾笑骂她没见识，一来秦家是替女婿出面，二来他是纪检委副书记，拿出厚礼算什么？三来张树法和陶琪关系不一样，送重了反而显得有距离。
端端侧目惊讶：“苏蕾，你懂得蛮多嘛。”
苏蕾学妈妈的举动敲她的头，笑道：“我是你姐姐！以前我搞过公关知道不？”
陪苏父聊天的陶琪讶然道：“没听你说过，哪家公司？”
苏蕾淡淡答道：“一家混账公司，不想提了。”
姗姗很臭屁的点头：“准是被性骚扰，不然就是逼你出卖色相。”
苏蕾站起来追打她，端端急忙抱住姗姗，叫道：“干妈也快来动手，这小蹄子才偷了你的麻将钱。”姗姗气得大骂她不可同富贵。
苏母极喜欢她们的活跃阳光，大大方方说道：“赢了八千呢，打得我快发了心脏病，分一半给你们！”
两位女孩儿闻言大喜，抱着干妈一阵狂亲。苏蕾笑道：“妈，金佛烟酒什么的放好藏结实了，小心她们俩是迷死人不赔钱的狐狸精，早晚讹了你的宝贝去。”
陶琪听到宝贝二字心有所动，瞧着苏蕾发痴了。
第五十一章 再来一次
回到江城的张树法和陶琪在一家茶馆里碰面，两个人皆是对女同学起了不良之心的坏东西，见面后自然分外亲近。
张树法叫道：“闲话少说，借钱来。”
陶琪愕然，这一向很不习惯借钱给外人了。张树法哀叹道：“沙钰的腿和他父亲的败血症治疗费最少也要百万。卖了我也没有这么多，我这一百多斤你看着办。”
陶琪笑道：“猪肉跌价了，一千块到顶。”不过想到沙钰家以前全部靠她编织手工品糊口，已经败落到极点，连妈妈也不堪忍受离婚逃跑了。上次他见到沙钰的爹，依稀记得很开朗的叔叔就只会用肘节支着膝盖，两手捧住斑毛茸茸的头发呆。整个人颤巍巍抖着，面颊浮肿，极其坎坷的脸网布不健康的血丝，象一只庞大而干瘪的蕃薯。眼是红烂了的，频频淌着泪，不时用粗砺如石的手抹拭。
陶琪不忍继续回忆，转了一百万到张树法帐户上，叮嘱他早日送沙家父女治病。
张树法没说什么感谢的话，拱拱手离开。陶琪骂道：“茶钱也不付！”他舍不得浪费一壶百八十块的好茶，不由自主拨通包蓓的电话。
上次欢娱前说好从此不联系的包蓓没丁点犹豫立刻过来，两个人坐在幽静的茶室里靠在一起，面贴面手指勾着手指。包蓓听到张树法为沙钰父女的医药费借钱，点头说道：“我逼问过沙钰。张班头一直在暗中资助她，但他地工资不高又住在岳父家寄人篱下，被凶悍老婆管得紧，哪里有多少钱。这家伙比你钟情，偷偷在私下里接翻译外文的活儿，活脱是英勇的地下党。”
陶琪暗自称奇，一面标榜他优秀得不会让女人哭泣。==另一方面鄙夷张树法和沙钰明明早在暗中勾搭，同学会时要装得若无其事，可见为人虚伪。
包蓓笑啐道：“张班头要走仕途，沙钰自尊心又强，难道要满世界宣布他们心心相印？”
“是啊。”陶琪赞同道，“比如我们。”
包蓓不笑了，盯着陶琪的脸说道：“我都恨我自己，有丈夫的人怎么要勾引你。”
陶琪喜欢她从不文过饰非的秉性，淡淡一笑：“勾引就是勾引了。又怎么的？”说着低头亲她，包蓓婉转相就，摸着他地胸红着脸说道：“我每日梦到你，真难过。”
她瞬即又叮嘱道：“我们的事儿千万不要对别人说了，我不是怕人骂我不要脸。”她的泪水涌出眼眶：“他很爱我，听到这个会死人的。”
陶琪嘴上满口答应，心中却不怎么相信。
两个人不再提各自的伴侣，只是喝着茶絮絮叨叨的聊天，陶琪听她说出版社的趣事手上保不住老实，放进包蓓的衣服内在胸口轻轻重重的揉搓。包蓓地身子越来越软。整个人快滑下沙发，终于忍不住哼道：“别，我难受死了。”
陶琪淫笑道：“我比你更难受呢。”
话已至此两人心知肚明，结帐后离开茶厅上了车。陶琪一边发动车子一边感慨：“我昨天看了周作人的一篇杂文《金鱼》，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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