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狐狸狗-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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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在夸自己吗？”男子哼了哼，“我还有事。”喝完酒，“先走了。”
　　　　“敷衍都懒得麻烦吗。”白纪雅似笑非笑道。
　　　　“基本都晓得彼此底细，何必装。”放下酒杯，“下次有什么线索记得叫我。”
　　　　“是。”笑应。
　　　　“别找我做你的免费苦力。”不爽。
　　　　“哦。”
　　　　“哦什么哦，你该答是！”
　　　　这厢白纪雅只是笑。
　　　　无奈地：“行了，记得欠我个人情。”走到门口，想起什么似的：“对了，刚才遇到丹阳了，说今天闻到孔明的气味，去追他了，所以不过来了。”
　　　　等男子走出去，白纪雅才留意到男子自始至终没跟向佳影说一句话，“啊，他是那样的性格，我行我素习惯了的。”怕她尴尬，连忙解释。
　　　　“原来梅酒是我们国家产的啊。”向佳影恍然大悟地。
　　　　……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嘛。
　　　　白纪雅无力。
　　　　“我去看看人家怎么做去，我也学着做。”她一脸激动地。
　　　　“……恩。”忍不住想要回她一个微笑。好吧，看到她这样明亮的眼睛，总觉得这是连自己都会开心起来的事，不得不承认，目前为止，她已经对自己的情绪产生了些许影响。
　　　　“我做好了，请你来尝好不好？”
　　　　“好。”
　　　　“刚才那个人啊，感觉可能最不像白的朋友。”突然又跳跃性地回到了这个话题。“很普通的模样，也看不出什么跟平常人不一样的地方，混到人群中可能就再也见不到呢。”想了想，又继续说，“但是你要说，他是你朋友，我也是相信的，因为那个人虽然看来很不显眼，但是好奇怪，让人目光不自觉的往他身上移呢。可能是神情吧，神情很好看，让人都很难移开视线。”
　　　　这女人说话从某种角度来说，完全是常人无法理解的，好在自己能了解她说的什么。“那个人是很不错的家伙。”他只是笑着说了这么一句。
　　　　“虽然看起来无精打采的，但是总觉得很舒服的感觉。”她又补充了一句。
　　　　虽然自己也认可那家伙，但是见她表扬他来，心里却不爽了，“恩，对了，刚才孔明的哥哥去找他了，所以应该没事的啦。”反正孔明基本上都能逃掉，要是真被找到了肯定又会被虐死的。
　　　　“啊，就是叫丹阳的，是吧？”
　　　　“是啊。”看看桌子上的食物，“你都没吃饱吧？”
　　　　“没啦，我不觉得饿啊。”
　　　　“我再叫一桌吧？”
　　　　“不用了。”连连摇首，“我暂时什么都吃不下。”
　　　　“不用替我节约什么的。”他好笑地。
　　　　被说中了心思，她只笑。
　　　　“那也算了。”他瞥了眼满桌的菜：“等会晚餐一起吃好了。”
　　　　“啊？”那不是又要花钱。
　　　　在跟白纪雅接触的这段时间里，她发现他虽然谈不上胡乱消费，但是每次的食物都是极其考究的，而且，吃的分量很少，与其说是为了填饱肚子不如说是为了欣赏各种各样的菜色而来，只有看到很顺眼的菜才会动筷子。
　　　　所以很难想象，他怎么长这么高的。
　　　　“那么去超市买菜吧，你要做吗？”
　　　　“恩。”连忙点头。
　　　　为什么明明很麻烦的事，在她看来就像是什么天大的恩赐般？
　　　　微微轻叹，转身对暗樱说：“把今天我们喝的梅酒打包吧，我们得回去了。”
　　　　“不等大岐大人吗？”
　　　　“估计他不会来了吧。”将杯子轻轻放回桌子上。“去吧。”
　　　　“是。”暗樱点点头，出去了。
　　　　“还在等人吗？”向佳影问他。
　　　　“恩，”他笑，“虽然说好了，但不确定会不会来。”
　　　　“哦。”完全不明白地点头。
　　　　“请洗手。”店员端着两盆温水过来。
　　　　胡乱洗了下手，“白，要是等人的话，应该一直等到人来吧？”
　　　　“那要是那个人失约了呢？”笑着擦拭莹白如玉的手，无视店员迷恋的眼神。
　　　　“要是因为别的事耽误了呢，如果走了，不是错过了吗？”她反问。
　　　　所以说啊，这女人就是死脑筋。
　　　　“如果是你等人的话呢，比如我，等了两三个小时我还没来，你怎么办？”要好好教育下！
　　　　“怎么可能。”她瞪大眼，“你每次都比我早到。”
　　　　“我是说如果。”无力。“也要一直等吗？”
　　　　她愣了一下，“恩，这是当然的啊。”
　　　　所以，这才叫人无奈啊。明明很奇怪很呆的事，却见她一脸理所当然地认可。让人都不知从何说起。
　　　　“如果一年两年呢。”苦笑地问。
　　　　仿佛受了打击一样，“那你一定出事了。”
　　　　……
　　　　就是这样，也许是因为接触的人不多，她完全不会去怀疑人的恶意。
　　　　叹口气：“过来。”
　　　　“啊？”
　　　　“坐到这来。”拍拍身边的坐垫。
　　　　“恩。”虽然不知道白纪雅到底要做什么，她还是老老实实地走了过来，坐下。
　　　　看她完全不知反抗的模样，再次在心里无奈叹息。
　　　　“你啊，要人怎么放心让你去那个冷漠的地方？”低声呢喃，伸手摸摸她的头。
　　　　“恩？”冷漠的地方？是哪？
　　　　他笑了笑，只是拍拍她的头：“笨孩子。”
　　　　她一头雾水地看着白纪雅微颦的眉。“有什么事情让白为难吗？说出来或许会舒服些。”
　　　　白纪雅看着她的脸，笑而不答。
　　　　坐了一会，缓缓道：“走吧，今天看样子等不到人了。”
　　　　“不等了吗？”
　　　　“恩。”他点点头，顿了顿：“如果失约的话，我是不会多等一刻的。”
　　　　“可是……”
　　　　“如果真有事的话，会再来找我的。”他笑。“而且，我刚才已经破例多等一会了。”站了起来，看着向佳影仰望自己的脸，伸手轻轻在她脸颊划过，“当然，如果以后你失约的话，我也会多等你一会，只是一小会。”
　　　　“我不会失约。”她摇头。
　　　　“好孩子，走吧，我们回去了。”他说，双眼闪耀，笑颜如花。
　　　　这样神情的白，让人心跳加快，不是因为他的美貌，而是那神色，让人心跳如擂。
　　　　好奇怪，心跳好快，都像是快要冲出胸腔一样。
　　　　怎么又看着发呆了。
　　　　白纪雅笑了笑，“恩？”
　　　　回神，不自觉地红脸，慌慌张张地站起来。
　　　　“抱歉，我来晚了。”拉门被拉开。
　　　　在室内的两人双双把眼光投过去。
　　　　门口半倚着一位穿着浅褐色西服的儒雅男子。
　　　　在这一刻，居然很想狠狠地扁这人一顿。
　　　　“我好像来的不太巧。”觉察出了屋内的微妙的气氛，男子笑了笑。
　　　　白纪雅没做声。
　　　　“要出去吗？”比比外面，“我们边走边说吧，我也很赶时间。”
　　　　“你不会去酗酒了吧。”白纪雅瞥他一眼，“为什么会有酒味。”
　　　　“洗了很久你都能闻出来。”男子笑，“倒不是我酗酒，只是遇到个酗酒的人，因为清理身体，所以来晚了。”
　　　　“我没兴趣听你的理由。”他转身跟向佳影说：“这是大岐。”
　　　　“你好。”男子笑，“我叫佘大齐。”
　　　　“你好，我是向佳影。”她也很有礼貌地。这个人，可能是最正常的了。
　　　　“我以为碰不上你的，还好赶上了。”
　　　　“你谢谢她吧。”指指向佳影，“是她要我多等的。”
　　　　“多谢了。”男子笑着对向佳影微微鞠躬。
　　　　“不，不用。”完全不知道他道什么谢的向佳影呆呆回答。
　　　　“那么走吧。”白纪雅对向佳影笑着。说实在的，或许妖怪们的说话口气是很奇怪，但是也不至于完全不能明白。但是向佳影却完全不能理解，这模样让自己看来真是心情舒畅。
　　　　因为，她只听到我说的话啊。
纠结
　　　　　　　　　　　“恩，知道了。”这边，白纪雅挂了电话，对垂手候在身边面色苍白的孩子吩咐：“去准备我的衣服，现在是夏天。”提醒。
　　　　“是。”孩子行个礼。
　　　　他走到书柜前，想了想，挑出一本书，放到桌子上。
　　　　然后走到阳台边的落地窗户前看看阳台边那人在做什么。
　　　　居然没人？
　　　　说实在的，那女人出门的几率小得可怜，现在大白天的居然没见人了，这实在让他有些惊讶。
　　　　正想着，门铃响了。
　　　　又是推销什么的吗？
　　　　人类啊，真是惹人厌，气味讨厌，习性糟糕。
　　　　他站在窗前，让门铃继续响。
　　　　手机却响了。
　　　　看看来电显示，是向佳影的。
　　　　“喂，白，我在你家门口。”有气无力的声音是她向来说话的风格。
　　　　“啊。”原来在门口的是她啊。
　　　　“请来开下门好吗？我做了新的点心，想送给你吃。”
　　　　看看天空中散发着可怕热量的太阳，他急忙冲去开门。
　　　　拉开门，果然，那女人满头大汗地看着自己。
　　　　见他跑了出来，笑着：“我在饭盒的夹层里放了冰的，所以不会发热。”
　　　　“先进来。”拉住她因为流汗而黏黏的手臂。
　　　　“唔，好凉快。”屋子里开着空调，感受到凉意的她惬意地眯起了眼。
　　　　“别对着吹。”把她拉开些。
　　　　虽然有些不满，但还是站在白纪雅指定位置。
　　　　“啊，对了。”把手上的饭盒递给他，“上次你不是看电视上做了这个说很想吃吗？”
　　　　我只是随便说说的……
　　　　沉默着接过饭盒，上面有些冰凉的水珠滴落下来。
　　　　“为什么站着发呆啊。”她不解地，“地面都弄湿了啦。”
　　　　“恩，谢谢。”笑了笑。糟糕啊，心跳好快。
　　　　每一次接触下来，都越发地想继续将她留在身边，越来越多地，想要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想让她看到自己最好最美的一面，想为她做一切她想做的事。
　　　　这是最糟糕的情况了，不是吗？
　　　　“主，哥哥？”一声稍微有些低幽的声音响起，惊扰了他的思绪。
　　　　衣橱那边的房间门口，丑惊讶地站在那。平时一直被命令观察的家伙居然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面前，也难怪他会惊讶了。
　　　　“这是白的弟弟？”向佳影也愣了一下，然后仔细打量那孩子。
　　　　亏得丑反应快地把称呼改了。
　　　　“恩，表亲。”他点头，“拿电话过来。”
　　　　“是。”
　　　　向佳影看了看他手上拿的手机，困惑的模样。
　　　　“手机辐射大。”他这么解释着。
　　　　要我怎么说呢，我手机号就你一个人知道，其他妖怪自然有妖怪的联系方法。
　　　　“我要稍微晚点到，请将其他人的戏份提前吧。”拿着电话，对电话那头的人这么说。
　　　　“知道了，好。”挂掉电话。
　　　　“白要出去吗？”
　　　　“恩，工作上的事。”把移动电话给小孩放回去，“要不要去洗个脸？”
　　　　“不用，我马上就回去了。”她摇头，“你忙去吧。”
　　　　“去洗个脸。”他笑。
　　　　“我……”
　　　　“带她去梳洗室。”对小孩说。
　　　　“姐姐，请往这边走。”小孩的脸色虽然不是很好，但是光看容貌，还是长得非常可爱的，所以这样跑过来拉着她时，拒绝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姐姐，我来给你洗脸。”宽敞明亮的洗漱室里，个子小小的孩子试图努力地攀上洗脸台。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她怎么好意思让人家这么小的孩子为自己服务，急忙扯下毛巾胡乱在脸上乱擦一气。“你叫什么名字？”
　　　　“丑。”
　　　　“恩？”她愣了下，然后笑：“真是个特别的名字。”
　　　　“你出去收拾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白纪雅站在身后了，对丑说道。
　　　　“是。”
　　　　她把毛巾挂好，转身过来，“我洗好了。”
　　　　白纪雅似笑非笑地，“你这也叫洗好了？根本只是擦了下脸。”
　　　　难道不是擦脸让体温降下来吗？她不解的模样。
　　　　无奈地叹口气，取下毛巾：“听好了，在外面，灰尘很多，特别是夏天毛孔会粘上很多灰，你想变成小黑脸吗？”放了些温水，拿着毛巾给她敷脸，然后浸泡，再如此反复。
　　　　她也没有反抗，只是怔怔看着他动作。
　　　　最后换上冷水，给她擦干净脸后，从架子上取下一支小瓶子，灌了点绿色的液体，解释道：“这是芦荟水，每天早晚使用。”然后恶作剧般地对着她发呆的脸喷了一下。
　　　　“啊。”她惊呼，回神了。
　　　　“走吧。”拉着她走出去。
　　　　走，去哪？
　　　　“去工作。”
　　　　去工作为什么我要去……
　　　　“先坐着休息。”拉她到沙发前，“我去换衣服。”吩咐站在身边候着的丑，“给她找只太阳帽。”
　　　　“是。”
　　　　“我也要去吗？”她弱弱地问。
　　　　“不然我这么久都在做什么？”他笑着瞥了她一眼，“自然是为你出去做点准备了。”
　　　　“可是我，我这……”她皱眉，又说不出所以然来。
　　　　真是傻孩子呢。
　　　　他笑了笑，摸摸她的头：“乖乖在这等就好了，一切交给我来办。”
　　　　看着白纪雅那美丽的背影即将消失在房门口，她脱口而出：“白。”
　　　　“恩？”回首笑。
　　　　她伸出手，抬起头来，指尖指向天花板。
　　　　明明只是指的天花板，但却好像透过了她的眼，看到了天空的某处。
　　　　她的眼神看来十分的悲伤。
　　　　“怎么了。”心口居然紧到无法呼吸，等他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站在她面前了。
　　　　“没什么。”她笑。“我想先回去换衣服陪你去工作。”
　　　　我想知道，我想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我想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难过，我想，我想看到她那样幸福的脸。
　　　　咬咬唇，却一句话也不敢说。
　　　　因为，现在一旦开口，就无法回到以前的生活了。
　　　　她的生命，自己的生命都会偏离原本的轨道。
　　　　本来就该是完全没有相干的两个人，因为阴差阳错而相遇，然后就像被某种奇怪的诅咒牵连在一起一样，不能停止朝她走去的脚步，一边内心又在不停地挣扎。
　　　　对，总是说，要保持距离，毕竟是不可能长久的交往下去的。
　　　　现在她是人类，有人类该有的情绪，所以，付出的话，可以看到她的回应，但是，马上就会变成冷漠无情无欲的神祗。那时，只有自己抱着那些回忆，该如何自处？
　　　　越是付出的多，越是会难过。
　　　　心里清楚，却不能自控。
　　　　我，是不是，靠得太近了？
　　　　我，是不是，太放纵自己了？
　　　　我们，是不是，该到此为止了？
　　　　笑了笑：“好，我等下去接你。”
　　　　向佳影淡笑，慢慢拉开门，走了出去。
我眼中的你
　　　　　　　　　　　于是，等白纪雅一边为自己情绪困扰着，一边去接她时，却发现家里没有人。
　　　　确切来说，感觉不到她曾回来过。
　　　　好像离开自己住所后就不知去向。
　　　　感觉不到有危险发生的痕迹，却也不知她为什么会突然玩失踪。
　　　　或许，还有点侥幸吧。
　　　　这样就可以自然而然地冷静下来。
　　　　不用面对她听到自己决定后的表情。
　　　　只是，那种十分强烈的被抛弃的感觉，还真不好受……
　　　　巨大古老的宅子门口，神色呆滞的女人手搂了只西瓜，看着即将隐没于群山中鲜红的太阳发呆。
　　　　一直看着，直到天色暗了下来。
　　　　默默地进屋，将西瓜放进桶子中，顺着绳索慢慢放到井中，系好，进屋开灯，拿了衣服去澡堂洗澡，洗澡完了吃镇好的西瓜，然后进屋赶稿。
　　　　直到凌晨五点，熄灯，睡觉。
　　　　下午三时醒来，煮了速冻水饺，吃掉，洗衣服，抱着西瓜看远山发呆直至天黑。
　　　　如此又是反复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