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狐狸狗-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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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装潢的一如古代水墨画般的室内，那穿着现代的人却丝毫不显突兀。
　　　　难得的冬日阳光，男子有些惬意地眯了眯眼，瞟了眼落地窗。
　　　　那个叫丹阳的医生正从外面穿过玻璃走进来。
　　　　不感兴趣地移开视线。
　　　　“我来看看你的新居。”丹阳解释。
　　　　“这是二楼，而且，你刚才走的是窗户。”他懒懒说道。
　　　　“几个妖怪会走门。”丹阳无所谓地耸耸肩，“怎样，不去跟你对面的打招呼？”
　　　　他没回答，继续看书。
　　　　“那边怨气真大，真不愧是”
　　　　“闭嘴。”他冷冷打断丹阳。“别再提及她的命格。”
　　　　那样的人，为什么会有那种命格呢？真是不公平。
　　　　丹阳笑了笑，“我去洗澡。”
　　　　他笑着看看丹阳：“你被车子撞了吗？”巴巴地跑到我这来只为了洗个澡？
　　　　“世事难料啊。”丹阳摇头晃脑，“我”
　　　　“洗完了滚。”虽然丹阳很有述说的愿望，但他明显没有倾听的想法。
　　　　丹阳哀怨地看了他一眼：“当年那个彬彬有礼的白纪雅呢。”
　　　　“几百年后你会怀念现在的白纪雅。”他微笑着回答。
　　　　脸色黑了黑，不敢废话，赶忙进去洗澡。
　　　　心里念叨：妈妈咪啊，他还打算脾气更差些吗？降个天雷来劈死这个老妖怪吧！！
　　　　他瞥了眼对面，虽然看不到那人有什么动静，但作为人类而言，还真是可怕的怨念呢。
　　　　搬来三天了，却没以邻居的身份过去打招呼。
　　　　总是觉得不知该用怎么样的表情去跟她说话，或者在打完招呼后要说什么呢？
　　　　所以就一直这么一拖再拖了。
　　　　摇摇头：我这是干嘛啊，这类似与近乡情怯的感受是怎么来的？真是够傻。
　　　　站起来，准备开门过去。
　　　　手触到门时，又迟疑了。
　　　　我看，我还是过几天再去吧……
美梦
　　　　　　　　　　　即便是生活再怎么让人难堪，还是要继续活下去，她一如既往地出去采购生活所需物资，依然每天拿着手中的笔构筑那个梦想中的世界。
　　　　然后，日子便这么从笔尖缓缓流过。
　　　　某个午后，她抱着一堆刚从超市买来的方便面走在人行道上。
　　　　空中，一声清脆的鸣叫，让她不由地仰头看。
　　　　一只小鸟从头顶凌空掠过，欢快地叫着。
　　　　她愣了愣，再把目光投向路边的树。
　　　　几乎所有的树都发出了嫩黄的新芽。
　　　　……
　　　　已经到了春天了吗？
　　　　对哦，好像不那么冷了，已经可以不用开空调了。
　　　　冬衣也该换了。
　　　　以后清理垃圾的日子要缩短些，不然会发臭的。
　　　　她想着这些问题，与迎面走来的白纪雅擦肩而过。
　　　　白纪雅一脸的不可置信：不是吧，我从她面前走过啊，她居然完全无视？
　　　　从可以化形开始，无论走到哪，人类总是会把倾慕的目光投往自己身上，可是她不但没有，反而根本没看自己！
　　　　不是自己太过自满，而是这几千来人类都在证明这一事实。
　　　　若不是其他人类看自己的眼神仍是痴迷的，他都几乎要怀疑人类的审美观发生巨变了。
　　　　这女人真得好好教训下，难得我想主动跟她打招呼的呢，她居然没等我开口就这么走掉了！
　　　　当下，他连东西也不打算买了，直接朝那女人住的地方走去。
　　　　放好东西，折过身来要关门，却见门口站着一个人。
　　　　面若桃花，眸似星辰，风姿妖娆。
　　　　让人无法不为之心动。
　　　　穿着白色的短风衣，突显了他那看来十分纤细的腰肢。
　　　　虽然是稍微有些女气的打扮，但在他身上却不显娘娘腔，反而看起来更像是一朵白莲。
　　　　但是现在看来，这朵白莲似乎很不爽。
　　　　她呆了一下，我跟他认识吗，确切来说，我跟他有过交集吗？
　　　　见她那困惑的样子，心中一阵恼怒，他手微微握成拳，放在唇边装模作样地轻咳，“恩，我啊，就是那个，上次要你帮忙叫计程车的那个人。”
　　　　奇怪的说话方式。
　　　　虽然跟人接触不多，但是也知道人与人交往前，总是会客气寒暄一番的，所以这个人直接切入正题的说话方式，让她稍微有些惊讶。
　　　　但是这也让她很快地了解了来人的身份。
　　　　微笑：“对，我记起来了。”
　　　　没见她微笑的脸，觉得不爽，现在看到她这样微笑的样子，却更不爽了。
　　　　好丑好难看，笑得怎么这么难看，人类怎么能做出这么恐怖的笑脸来，简直让人无法忍受啊！
　　　　“那么，你到这来是有什么事要办吗？”
　　　　“啊，那个啊，我刚才凑巧发现我们是邻居呢。”他笑，表情惊讶地。
　　　　这个人，光是站在那就美到不可思议，笑起来就更是美艳到不得了，仿佛在他身后的楼层，树木，阳光都会一瞬间失色。
　　　　但是，她很清楚地知道，这样的人，跟自己更是不会有什么交集。
　　　　面上仍是笑道：“恩，是吗？那还真是巧呢。希望以后能好好相处。”
　　　　他确定了，这个女人，虽然会觉得自己好看，偶尔也会有些惊艳的神色，却没有一点痴迷，甚至可以说，她惊艳的次数都少得可怜。
　　　　最主要的是，她真的对自己没什么印象。
　　　　即便自己在人类的眼中美艳惊人。
　　　　如果没有跟她来打招呼，相信很快她就会将自己的模样忘记掉……
　　　　从没被人忽视过的狐狸满心的不甘：“晚上一起吃顿饭吧。”
　　　　“啊？”她呆住。
　　　　女人，我发誓一定会让你记住我的！
　　　　他笑：“我到时过来接你。”
　　　　“我……”我不想去。
　　　　“我叫白纪雅，你呢。”又是嫣然一笑。
　　　　“我叫向佳影。”基于礼尚往来的原则，向佳影呆呆回答。
　　　　“恩，小影，我们一定会相处愉快的，是吗？那么晚上见，请做好准备哦。”笑。
　　　　“恩。”点头点头。我们当然会相处愉快，很快你就会忘记你还有这样的邻居。咬咬唇，犹豫地开口：“我，我不想去……”困难地说出拒绝地话，抬头来看，哪里还有白纪雅的人影。
　　　　我……
　　　　某人陷入了郁闷中。
　　　　下午六点正，门铃响起。
　　　　正在电脑前查找资料的向佳影眼神有些呆滞地走过去开门。
　　　　看到门外那耀眼的人儿，呆住。
　　　　明显不记得了嘛。
　　　　白纪雅咬牙微笑：“小影，你似乎忘记了什么事吧？”
　　　　“恩？”她不明所以地看着来人：这个漂亮的男人叫我小影？我认识他吗？
　　　　“真是够了。”向来脾气不是很好的白纪雅看她那呆头呆脑的模样就来火。没搞错吧，居然敢忘记跟我的约定！伸手，抓过向佳影，一脚把门给踢上，一路扯下楼，把她塞进去，再自己上车，发动引擎。
　　　　开了约莫十分钟，向佳影还没回神。
　　　　我明明在家好好的查资料，为什么现在在这？
　　　　这个人又是谁？要去做什么？
　　　　见副驾上仍是傻呆呆的向佳影，白纪雅更上火了，劈头盖脸地：“你防备意识也太差了吧，有人按门铃都不用猫眼看看的吗？万一是劫匪怎么办？而且，你这反应也太慢了，现在都还呆坐着，万一是要绑架你的呢？”
　　　　向佳影先还没反应过来他一脸凶悍地骂什么，过了一分多钟，才愣了一下，轻笑了起来。
　　　　本来火气稍微消掉些的白纪雅被她突然的微笑给弄得又“腾”的一声怒火直飙，怒道：“你笑什么！”真想掐死她一了百了。
　　　　仿佛没意识到狐狸气到快爆炸的模样，她轻咳，眼中仍有些许笑意不散：“没人会注意到我的存在，包括劫匪先生。”而且，是你把我从家里抓出来的呢，要是我真有你说的那什么戒备心把你拒之门外，难道你就不会不爽吗？
　　　　因为她口气平静的话，而稍微呆了一下，白纪雅转过脸去，看着前面延展的路。
　　　　不知为什么，居然不敢去看她的表情，虽然她似乎没什么其他的神色。
　　　　“刚才记起来了，你是白纪雅。”她带着淡淡笑的声音在身侧软软响起：“抱歉，我记性不是很好。”
　　　　“恩，看出来了。”调侃她，希望心中那莫名的压抑能够散去。
　　　　“谢谢你的担心。”她笑着，“说真的，能听到你那么说，我很高兴呢。因为……”后面的话她没说完，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沉默了下来。
　　　　因为没人会跟你说这样的话，是吗？
　　　　心口突然隐隐作痛。
　　　　“白先生，您觉得怎么样？”美丽的女店员用羡慕嫉妒混合而成的眼光在向佳影身上转了圈，马上落回了坐在椅子上的白纪雅身上。
　　　　白纪雅瞥了眼晕忽忽的向佳影，摇头。
　　　　这是什么烂的发型，选衣服的水准也很差。
　　　　向佳影一时还不能反应过来，不是说去吃饭吗？怎么跑到形象设计店来了？
　　　　被一堆女人围着穿这个，弄那个的，让她有些受惊。
　　　　“行了。”当第三次，向佳影像个精致的人偶般被推出来时，白纪雅站了起来：再不去吃饭，就违背了人类的生物钟了。走到衣架前，挑了件粉红色的针织小外套，再找了条白色的泡泡裙丢给领班，“给她换上，还有，脸上的妆洗掉，打好营养液后只要上点粉底就可以了。头发的话，”在桌子上翻了翻，找出只镶着粉色细钻的发箍，“用这个。项链，袜子，鞋子你们看着办。请快点。”大概形象我都比划出来了，这些据说是专业设计师的人类不会笨到不知怎么搭配吧。
　　　　“是。”于是，一堆人又拥着还不明白状况的向佳影又去了。
　　　　约莫二十分钟后，在白纪雅稍微有些满意的神情中，众女性店员依依不舍地送走了他——外加呆呆的向佳影。
　　　　照旧被塞了进去，车子安静行驶中，向佳影闷闷开口：“白纪雅先生，这是？”
　　　　“白。”
　　　　“恩？”不解地。
　　　　“请称呼我为‘白’。”他笑。
　　　　“那么白先生。”在看到白纪雅上扬的眉后，识相地改口：“白，为什么？”
　　　　白纪雅回头看了她一眼，转过脸去继续驾车，双唇扬起绝艳的幅度：“因为觉得你很适合。”
　　　　“你可以要求我回去换好衣服的。”不用为我这么破费。
　　　　虽然看不出这是什么牌子的衣服，但布料很柔软贴顺，再看刚才那店内装潢，也知道一定不便宜。
　　　　“不用介意。”他笑，“我只想自己看着开心。证明我眼光不错不是吗？”
　　　　你当我是你的芭比娃娃吗？
　　　　她咬咬唇，在心里小小地诽谤着他。
　　　　当然知道这个借口不够过关，但是，很奇怪的，心里莫名觉得欣喜。
　　　　就算他有什么理由，也不要说好了，让我用自己以为的方式猜测下去吧。
　　　　白纪雅看着那个脸上发出淡淡光辉的女人，极轻地叹息了一下。
　　　　“好了，到了，美丽的小姐。”车停了下来。白纪雅先下车，然后绕到副驾车门前，拉开车门，做出了个请的姿势。
　　　　她笑，伸出手，借他的力量走出车，路人以惊艳的目光看向白纪雅，再又嫉羡地看看自己。
　　　　眼前是这个城市最大的饭店，同样也是全国最奢华名流聚集的地点。
　　　　店外的灯恰到好处地发出柔和的光芒，路旁身着黑色燕尾服的侍从齐齐弯下腰，“欢迎您的到来。”
　　　　大门缓缓被拉开了，红色地毯滚落到脚边，大厅内的水晶灯熠熠闪耀。
　　　　乐队演奏着舒缓优美的音乐，桌子上银色的餐具发着闪亮的光彩。
　　　　突然很想哭。
　　　　以为有生之年，这样的场景是永远无法经历的，以为只能在书上看到，却不料在不经意时突然展现在自己面前。
　　　　多么落入俗套的场景啊，但是，做为一个女人来说，这个俗气的场景，却让无数小女孩憧憬过。
　　　　住在黄金做成的城堡，不为五斗米折腰，享用最精致的食物，最华美的衣饰，跟俊美的王子幸福快乐过一生。
　　　　童话中美丽的公主才能拥有这样的幸运。
　　　　刚才出来时她也照了镜子，虽然谈不上明艳动人，但镜子中那个散发着粉红色可爱光芒的女孩子，已经变得完全不像自己了，看起来就是很幸福甜蜜的模样。
　　　　……就像梦想中的自己。
　　　　知道这个人是为了答谢自己，才费心准备的。虽然只有一个夜晚，但是已经足够了。
　　　　本来我这样的人生，是不可能有这样的事发生的，但是却发生了，多美好。
　　　　至少，我这一生，又多了一个值得回忆的瞬间。
　　　　仰首，看着白纪雅微笑：“我们走吧。”
　　　　她很高兴。
　　　　白纪雅点头：“恩。”
　　　　多有成就感，她觉得很满意。
　　　　要是，她能一直这样微笑就好了……
厌次的后继者
　　　　　　　　　　　在中午时被门铃声给闹醒。
　　　　挣扎半天，还是起床开了门。
　　　　门口是白纪雅。
　　　　看到她衣衫不整的模样，脸一黑，又把她塞了回去：“穿好衣服，至少扣上扣子！”
　　　　她莫名其妙地低下头，因为睡得不安稳，所以睡衣扣子几乎全被蹭开，现在就腰间还有一粒坚守阵地。
　　　　面不改色地扣纽扣。
　　　　门外，白纪雅把身体侧开，看身后被挡住的男子。
　　　　男子无辜地耸耸肩。
　　　　“你来做什么？”
　　　　“看望朋友咯。”男子笑，“我相信她一定很高兴见到我呢。”
　　　　“她没有朋友的。”
　　　　“哦？”男子微微笑道：“那么你又跟她有什么关联？”
　　　　他语塞，然后笑着：“这跟你没关系吧。”
　　　　“是啊是啊。”男子认可地点头：“那我来这也跟你没关系。”
　　　　“你这家伙！”狐狸怒，冲过去抓住男子衣领。
　　　　然后，向佳影打开门正好看到这一幕。
　　　　这边白纪雅要松手已经来不及，看到男子眼中的捉狭后，更是气得牙痒痒。
　　　　“月？”她不确定地看着被狐狸抓在手中的男子，完全无视了这奇怪的姿势：“见到你很高兴呢。”
　　　　月苦笑了一下：“我也很高兴，但是这位先生能不能把手松开？”
　　　　“你们认识啊。”她呆呆地说，“感情真好。”
　　　　月无语。
　　　　白纪雅满头黑线，这女人的神经依然是粗到令人发指啊。
　　　　即便是看到月难得的错愕，他也不觉得有什么成就感，丢下月的衣领，“谁跟他感情好啊。”径自走进屋子。
　　　　“我想你误会了，”月微笑着解释，“我们算不上感情好，对吗？九尾？”
　　　　白纪雅回首也笑：“恩，很高兴我们有共同的认知。”
　　　　“九尾？”
　　　　“啊，就是绰号啦，不用在意。”月也尾随进屋。
　　　　“恩？”她莫名其妙地，绰号什么的都无所谓啦。为什么他们就好像进自己家一样？
　　　　“不进来吗？站在门口做什么？”白纪雅已经自发地开始翻冰箱了。
　　　　“啊。”
　　　　“记得关上门。”
　　　　“恩，好的。”
　　　　“啊，啊，怎么全是速冻食品啊。”某人抱怨着乱翻东西。
　　　　“我，我，”别乱翻啦！
　　　　“有咖喱耶。”心情愉悦地，马上又低了下来：“没蔬菜啊……”继续翻。
　　　　看着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方便食品被乱丢了一地，她一急，脱口而出：“我来找啦，你去坐着！”
　　　　狐狸停止了动作，看着她露出了甜蜜的微笑：“好的。”坐到月对面的沙发上。
　　　　……为什么有上当的感觉。
　　　　她百思不得其解地到冰箱找食材，然后去厨房做饭。
　　　　笑眯眯地看着月，月也面带微笑地。
　　　　“在吃饭之前，请说说你的目的吧。”他笑。“我不想等会破坏了我吃饭的好心情。”
　　　　“你太紧张了。”月拿过身侧向佳影的素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