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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商-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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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陶……”好象有人在叫他,林泉回过头,看见两个气质高贵地中年妇女望向这边,林泉身子一僵,目光游离着望向别的地方。
方楠轻轻扶着他地胳臂,也回头望过来:“看什么呢,她们喊陶陶,又不叫你。”
林泉笑了笑,说道:“没什么,我们走吧。”
方楠目光在两名中年妇女脸上扫了几眼,她们一直盯着这边,其中一人神情很古怪,那张脸给人很熟悉的感觉,方楠让林泉拉着坐上车,关上车门里,都忍不住回头看了几眼。樊春兵没好意思坐后面的豪华车厢来,林泉与方楠的关系不挑破,旁人又不是瞎子,怎么一点都觉察不出来。
关上车门,方楠说道:“那个女的长得好象陆一蔓啊,感觉她真的在叫你呢。”
林泉抓着方楠的手,苦涩的笑笑:“我都忘了以前的事,第一次听见别人叫我的乳名,有些诧异。”
“啊!”方楠伸手要去开车,让林泉一把抓住:“算了,我现在挺好的。”
“上天既然安排了这次机会,你为什么要错过?”
“没什么安排不安排,我早就知道她了,只是她第一次看到我罢了。”林泉蜷缩在车座里,脸色苍白,目光涣散无神,虽然用平淡的语气说出残酷的事实,但是身子禁不住微微的颤抖不止,方楠默默的抓住他的手。
方楠拿出内线电话,通知季永直接将车开往宾馆,由樊春兵先去参加洗尘宴,林泉晚上再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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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母子不相认
       陆冰倩看着黑色的BECKER商务车从视野里消失,欧阳明丽抓着她的胳膊,说道:“那人跟沈为民年轻时一模一样,可是陶陶长到这么大,只有二十七四,那人的女儿都这么大了,怕有三十了吧。”欧阳明丽摇了摇她的手,“别看了,林教授要等不及了。”
陆冰倩有不相信有这么巧的事,平复激动的情绪,跟欧阳明丽往里走,林琴南在出门口都等得焦急了,看着陆冰倩、欧阳明丽的身影,说道:“怎么半天是你们过来,伯渊呢,他说亲自过来接我这个老头子的。”
“大哥给老爷子拖住训话,走不开。”
“伯渊都白头了,陆星垣还这么专制?陆星垣不在横店养老,到省城来做什么,要是春节都要跟你们过,岂不是大家都过不了快活年。我就不去了,免得殃及池鱼。”
“那我们就走了,林大哥自己坐车回家,嫂子吃过晚饭,我们再送她回家,老爷子就说你不敢去见他。”
“得,得,得,陆星垣脾气臭,不是忍受他一天了,当年他在省立,谁都不曾有好日子过。”
陆星垣八十三岁,精神抖擞,银发如丝,跟长子陆伯渊站在一起,却像他的大兄,而不像父亲,他看见林琴南,声如洪钟:“小林啊,还以为你不敢登门呢。”
林琴南小心赔笑,今日陆家家宴,仍是陆一蔓领着陈立见家长,林琴南可以算是两人的师门,又是陆伯渊的至交,所以被邀来凑热闹。陆一蔓始同不能正视她对林泉的感情,但是在陈立持续的追求下,也开始尝试着接受陈立。内心里不想因为林泉而放弃自己应有人生啊!两人相处一年多来,关系逐渐稳定,陆伯渊知道之后,便邀陈立到家里来做客。
陈立有些拘谨,看见林琴南,在饭桌之上就问起研讨会的事情,有意在陆一蔓父母面前展示一下学问,想要赢得他们的认同,他心里还是感觉到陆一蔓的心在飘离,赢得陆一蔓父母地认同就很重要了。林泉也是一个要去正视的问题,陈立心里也关心林泉的方向,林泉离开学校,虽然说是与陆一蔓同是林琴南门下的弟子。说起来其中有极大区别。陆一蔓在林琴南手下读研,可是林琴南作为召集人地研讨会却一次也没资格参加,林泉作为私塾弟子,而后得林琴南的重视,林琴南这两三年来发表的学术论文,有大半是与林泉合著,另外林泉与林琴南带的研究生并没有多密切的联系,与陈立也是多年未见,张涛人在静海工作。却绝口不提林泉,种种一切都让人满心好奇。这次北京研讨会,听说林泉又是主要报告人之一。陈立自然很关心这次研究会的事情,内心也颇为羡慕,能在国内的知名学者面前做报告,学术地位不言而喻,然而别人奋斗十年,也比不上林泉的学术成就。
“你们问林泉啊,不知道是你们小两口见家长,不然邀他一起过来赴宴都没问题,研讨会还算顺利,主要是讨论当前房地产产业政策。”
有些问题涉及到经济机密,林琴南也不会说得详细。陆星垣拿着筷子敲碗边:“一蔓与小立想到什么地产公司上班,星湖地产是吗?我老糊涂了,但是也知道地产公司都是有昧良心的……”
“爸……”陆冰倩埋怨地阻止他继续高谈阔论。
“爸什么,你们沈氏的地产开发也不见得清白。”陆星垣两眼怒瞪,桌上人都槟息不说话,让他一人发虎威,陆星垣见没人理会他,也觉得无趣,收口不说话。
欧阳明丽岔开话题,说道:“今日在机场看到一个青年,与在世时的沈为民长得一模一样,冰倩都忍不住喊陶陶的乳名,不过那个青年没有什么反应,还有一个七八岁的女儿,年纪大了一些。”
“什么?”陆星垣霍然站起来,瞪着欧阳明丽,“为什么不将他带回来?”
欧阳明丽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畏惧的说:“冰倩都说不是……”
“她……”陆星垣脾气给激起来,手指着陆冰倩的鼻子,“她要认自己的儿子,二十三年前,就不会将陶陶丢掉。”
“爸,冰倩也是为当前的窘境所迫,才将陶陶寄养给别人地。”
“寄养给哪家了,你让她给我找回来?”八十多岁的陆星垣须发惧张,怒气冲天,“你未婚先孕,有辱家风,然而沈家仍认你为媳,可是你却将沈氏唯一的骨肉随意抛弃,常言虎毒不食子,你做地事情,你今天有脸坐到这张桌上?我……我陆星垣没你这个女儿。”将身前碗碟一推,哗啦啦一桌菜变得一塌糊涂,肉汁汤汗四溅。
陆星垣一通脾气,让在座的人都惊吓住了,陈立看看陆一蔓,不知所措,难道老太爷对他不满意,才借机发作?
陆冰倩垂泪欲滴,但是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落下来,努力为自己辩解:“沈为民救人,自己却送了姓名,你、大哥还有沈先生都在狱中,连安置为民骨灰的地方都没有,不得已洒入江中,我一个在静海吃够苦头,连吃顿热饭都没可能,陶陶跟着我只会受苦……”
“你还有脸辩解……”陆星垣顺利抄起一只酒蛊就砸过去,擦着陆冰倩的额头,砸在后面的墙壁上,碎瓷四溅,“你将陶陶抛弃,不过是方便你回省城,你还有脸为自己辩解?当年沈家、陶家子弟谁没有吃尽苦头,偏偏你一人捱不过去?你给我滚出去……”
林琴南站起来说道:“事情过去这么多年,冰倩也不好受,陆家一直在寻找陶陶,只要陶陶还在静海,总有找到地机会。”
陆星垣怒气直喷须发,瞪着陆冰倩:“你这些年找过陶陶吗?我在横店养老,老糊涂,不中用。可是眼睛看的分明,沈氏集团这么大的势力,要在静海找一个人,除非这个人不在人世。怎么可能二十年没有消息?还有,今日明明看见其人,为什么不将他接回来?”
欧阳明丽说道:“只是长得像,又无法确定……”
陆星垣呵斥道:“沈氏唯一的骨肉,就算有一点线索,也要追究不舍,你这是做母亲地样子吗?我不相信我陆星垣生出一个铁石心肠的女儿!”
陆冰倩不敢吱声,欧阳明丽说道:“那个青年,好象跟林大哥是坐同一班飞机。说不定林大哥会有印象,冰倩,你有没有为民地遗照,让林大哥看一眼?”
“都过去二十多年,谁还保存他地遗照?”陆冰倩为难的说。
陆伯渊说道:“为民跟沈星复伯父长得很像,我家里好象有一张沈伯父与爸的合影,我拿来给琴南看看。”
那是一张陈旧的照片,仿佛有着深远地历史遗痕,还是陆星垣六十年前从省立毕业与沈星复的合影。陆星垣微矮偏胖,却将身侧的沈星复衬托得气宇轩昂、英气鉴人。看着沈星复的遗容,林琴南、陆一蔓、陈立都禁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林琴南说道:“明丽今天看到的这个年轻人。我与一蔓、小陈都不陌生,我是我的学生跟一蔓、小陈是同学,他应该不是沈氏遗孤,他在静海也有显赫的家世,他是静海前市委书记陈然的外孙。”
“太像了,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陆一蔓捂着嘴,问父亲,“为什么我以前从没有看到这张照片?”
“当年大家都说沈为民跟沈伯父是一个模子刻出来。这张照片一直锁在书橱里,只有我们这些人偶尔拿出来凭吊沈伯父。”
“小蔓跟小姑姑长得很像啊……”陈立欲言又止。
“儿子像舅舅,女儿像姑姑。遗传学都这么说地,幸好没长得像她爸。”欧阳明丽轻松的说,希望缓和一下气氛。
“有件事情不知道该不该说,跟小蔓有些关系?”陈立犹犹豫豫。
“我跟林泉没什么,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说不定他真是我表哥。”
陆星垣坐下来,皱着眉头看着一桌狼籍,盯着桌面,沉着声音:“说吧,有什么线索都不能放过。”
“林泉是个很有天分的人,也很勤奋,一点也看不出他身上有高官子弟的气息,小蔓曾经有一段时间对他有好感,也有所表示,但是林泉一点不为所动,那时林泉也没有喜欢的人,大家都觉得很奇怪,对他也有不好的猜测……”
“这倒不假,出家的和尚看见我们家小蔓都难免动心,小陈追我家小蔓,可没少花心思吧?”
陈立尴尬的笑了笑,继续说道:“这个,这个,大家都这么认为的,甚至有人怀疑林泉是不是心理不正常,也是林泉太优秀,让大家心里有些不服气,有一次宿舍地人穷开心,将林泉灌醉,想套出他的内心秘密,问了很多稀奇古怪的问题,后来问他喜不喜小蔓时,他地反应把我们都吓住了,他一个劲的喊妈妈,被我们灌醉的他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一个劲的喊妈妈,喊妈妈别走……”
“哇……”陆冰倩捂着嘴巴蹲到墙角大声哭起来。
陆一蔓抹着眼泪,问陈立:“真是这样?”
陈立点点头:“林泉那次出车祸,差点与世永别,我跟张涛去看望他,他妹妹小初,一个劲说林泉要是残废,她就嫁给他照顾他一辈子,我们还当玩笑话呢!现在看来,他们可能早知道没有血缘关系。”
陆星垣激动的说不出话来,还是陆伯渊镇静些,对林琴南说:“林泉是你地学生,你打电话问一下,或者请他过来一下。”
“机缘一事,又如何说尽?”林琴南感慨万千,走到中庭,给林泉挂了电话,按的是免提,声音大家都听得见。
林泉早已经恢复镇静,语气平静的问:“林老师,找我什么事?”
“问你一件事情,你是不是林家抱养的孩子?”
“问这个做什么?我父亲在静海还念叨林老师呢,隔天有空,我接林老师去静海旅游,严老师也惦记着你。”
“你还在不在省城?晚上我请你这个学生吃饭。”
“现在,就现在,立即让他过来……”张星缘焦急地说。
林泉轻轻吐了一口气,平静的说道:“我在回静海地路上,下次吧,要不我让人接林老师来静海?”
林泉合上电话,坐在车里,看着北京路四十八号的深宅大院,对方楠说道:“就是这里,如果当年我不被抛弃,也会生活在这栋宅子里,看来我挺有富贵命的。”拿起车载电话,对季永说,“开车吧,回静海。”
方楠的心又痛又酸,握着林泉的手:“为什么不进去?”
“陆家、沈家、家大业大,要认我这个弃子,何必等到二十年后惺惺作态?我现在的家,已经让我很满足了。”
林琴南按掉电话,说道:“陶陶留在静海时有四岁了吗?被抛弃的记忆应该够深刻了,或许已经知道一切也说不定。”
陆一蔓说道:“他一定知道了,他第一次看到我时,傻傻的看了我足足有五分钟,那时还以为遇到花痴了,”说到这里,陆一蔓忍不住又哭了起来,“他开始跟我一起时,有意无意问起家里的情况,我以为,我以为……谁能想到是这么一回事?”
陆星垣急着说:“陶陶住哪里,琴南,你知道的,我们立即就到静海去?”
“爸……”陆冰倩站起来,将脸上泪水抹干,“都过去二十多年了,为什么还要揭开大家心里的伤疤?”
“你……”陆星垣气得嘴巴都哆嗦起来,“他是你生出来的儿子,是沈氏唯一骨肉……”
“在星就不是沈氏子孙了吗,乐乐就不是沈氏骨肉了吗?我跟沈为民在一起,只是当时的情况所迫,难道要将一个离开这家二十多年的人接回来,去剥夺在星、乐乐的一切吗?”
“你……”陆星垣一句话没说完,直直往后倒下,后脑勺磕在墙角上,血迅速染红白发。众人都吓坏了,手足无措的过来扶他,慌乱的将陆星垣送到医院。陆星垣却无大事,急火攻心,已经缓和下来,后脑部的创伤也不严重,毕竟是八十多岁的老人,经不起几次折腾,精神憔悴,躺在白色的病床上,闭着眼睛不看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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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让人齿寒的豪门恩怨
       陈立却是陆一蔓决定带他见家长,才略知陆家、沈家的底细,家门恩怨,却不是他能理解的,他与陆一蔓站在观察窗外,没有进去,轻声说道:“明明就在眼前,为何不相认?”
“今天家宴本来还让你见见我的姑夫、二叔、三叔,可是爷爷过来,他们是禁止入门的,这场恩怨还要说到三十多年前的一场冤狱。姑夫沈在星跟今天听到的沈为民是兄弟,小姑跟姑夫沈在星一直相恋,三十年前,沈氏全家陷入一场冤狱,姑夫当时被屈打成招,在审讯的人诱哄下,连累我爷爷、我爸爸陷入这场冤狱。沈星复在狱中跟姑夫断绝关系。小姑与姑夫的大哥沈为民下放到静海农村,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可能生活太艰难了,两人结合到一起,后来生下陶陶。沈为民在静海因为救一名落水人被水淹死,小姑处理完沈为民的后事,就将陶陶送给别人,独自返回省城。后来冤案平反,沈星复夫妇在狱中已经淹淹一息,立下一份遗嘱,国家归还沈氏资产皆由媳,也就是小姑代理管理,孙、沈陶,可能就是林泉竭诚,由友,也就是爷爷监管这份遗嘱的执行。国家归还沈氏的资产很有限,小姑后来与姑夫结婚,生下乐乐,在二叔、三叔的协助下,一起将沈氏集团发展到这么大,爷爷又相当顽固,禁止小姑将沈氏分成两部分,一部分资产可以由陶陶继承,一部分资产划归其他人,也就是说,陶陶返回沈家,所有人这些年努力创造的一切都将归他一人。陶陶虽然是小姑的亲生骨肉,可是后来出来的乐乐才倾注了小姑所有的感情,小姑宁可不去找陶陶,也不想乐乐与其他人的一切都给剥夺掉。”
陈立轻叹了一声,说道:“林泉是很聪明的人,也是很有气量的人。这几年来,也只有他让我有望尘莫及的感慨,他或许对沈氏的家产不屑一顾吧,母子不能相见对他来说未免太残酷了一些。”
“谁知道呢,你知道沈氏集团名下地资产有多大吗?”
“多大?”
“沈氏以及关联地企业控制的资产超过四百亿……”
“啊……”
“你说谁要是知道他能够立即控制如此庞大的资产,他还能保持平常心吗?”
“小陈,小蔓,”陆冰倩站在两人身后,声音很轻,却很坚决,“你们不要将消息泄露出去,陶陶返回沈家,对沈氏集团绝对是一场灾难。你们将那个人的地址告诉我,我可以给他一生地荣华富贵,惟有不能返回沈家。”
“我们跟林泉的联系也不密切,他跟着林老师,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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