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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梦令(已核对完整版)-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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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跃下马背,放手让爱你一万年自己去散步。
  西边的天空中已经燃烧起了熊熊的火光,艳丽得让人感到绝望。
  背后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脚步声很轻,很谨慎,也很……熟悉。
  我没有回头。尽管已经猜到了约我见面的人会是他,但是当真到了会面的这一刻,我却希望这一刻还是永远也不要来临的好。
  身后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听在耳中,让我心底的坚硬情不自禁就有了丝丝松动。我想回身,可是身体已经变得僵硬了。
  “果然是你。”低柔的声音听在耳中,有种既熟悉又陌生的奇怪感觉。
  “是今天认出来的?”我深呼吸,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还是那天在白云寺的后山?”
  明韶没有出声。
  “你一早已经知道是我了吧?”我想回头,身体却有些不听使唤,只是徒劳的挺直了身体:“听谁说的?英汇?”
  “是……舅舅。”这几个字,明韶似乎说的格外艰难:“但是……我不信。”
  果然是楚德。
  “他为什么派你来北部?”我嗤的冷笑了:“招安?还是,只为了方便做他的内应?”
  “西夏!”明韶的一声轻唤里竟隐隐的带着难掩的痛苦。
  “西夏已经死了。”我黯然的回答他:“小王爷,你叫错人了。”
  两只手按在了我的肩头,很轻的力道,象要把我拉进他的怀里。这曾经是我们之间再熟悉不过的一个小动作。但是现在,我的身体始终僵直的站着,想动也动不了。
  “西夏,你收手吧。”明韶又叹息了:“你不是舅舅的对手。”
  我又有种想要大笑的冲动,这冲动来得如此强烈,竟让我的话里也带出了嘲讽的笑意:“那么你来说说看,我该如何收手?把北部今年的收成拱手送给明德?把我手下的人都交给你舅舅去杀掉?然后,我乖乖的回去做明德的小老婆?”
  “西夏!”明韶的声音里有压抑的痛苦。
  我曾经以为他在我心里始终都是大草原上那个带着明朗笑容的少年,我曾经以为无论他做了怎样的事,我都不会对他有所怨恨。可是相逢的此刻,我的心里满满的竟然都是怨。除了怨,还有一丝丝难以释怀的伤感。
  明韶的手在微微的颤抖。
  “我今天来,是因为有一个问题,我想知道答案。”我深呼吸,然后转过身,直视着他的眼睛:“明德和你舅舅联手布的局,你知情吗?”
  明韶的眼睛微微一闪,避开了我的视线。
  我的心慢慢的沉了下去。
  我在脑海里曾经千百遍的猜测过事情的真相,但是直到刚才,我仍然期望着他的答案推翻我的猜测……
  原来我一直看到的都只是表面上那一层绚丽,却忘记了在绚丽外衣的掩盖下,真相往往不堪。
  “我没有什么要问了。”我退后了一步,避开了他的两只手。心中暗潮翻涌,却都被我生生压了下去。
  明韶上前一步,紧紧的抓住了我的手臂,声音竟然也变得暗哑起来:“西夏,你听我说。许太傅当日只说这是个借口而已……”
  “那林清荭呢?”我打断了他的话,借口两个字让我从心底里感到寒冷。
  “天威难测,西夏,”他垂下眼睑,再抬头时,眼中的神色竟茫然如迷路的孩子:“我到现在也不能肯定,他当初是只想除掉韩氏一族,还是想要把静王府一并除掉,只因为顾及舅舅才没有下手——他是个让人猜不透心思的人。”他转眼看着我,眼中渐渐升起一丝疼痛:“他当日胁迫我的东西,今天拿出来,仍然可以轻易的就毁了静王府。我以为答应了他的要求,就可以解了父母的围。却不料,假中有真,真中有假。他将我们都拢在了局中……”
  他眼里的痛苦,我不是没有看到。但是看到了,又能如何?
  “既娶了她,那就好好待她吧……”我转身沿着坡地向下走,身后,明韶的声音已经恢复了惯有的清冷:“让我见见孩子。”
  我的脚步一顿。他的声音中已经多了几分柔软的意味:“西夏,求你。”
  一句“求你”宛如锋利的刀刃,极快的自我的心头划过。不由自主竟浮起一个轻浅的苦笑:“他不在北部。也不在焰天国。何况,以小王爷目前的身份地位,与我还是不要有什么牵扯的好。”
  “我欠你……”
  我飞快的打断了他的话:“你亏欠的不是我……”
  “我知道。”明韶苦涩的说:“英汇已经带我去看了……”
  想起厉山上独自长眠的梦驰,我心中再度涌起了深深的自责。那种痛,并不是一个“欠”字就可以抵消的。
  忽然发现在我和明韶之间,竟然已有了这么多不堪回首的往事。
  “小王爷,你好自为之,”我静静的凝视着天边那一抹即将消逝的艳丽,语气也平静的仿佛过滤了所有的悲喜:“从此以后,你我恐怕连故人也算不上了。”
  没有听到回答,只有一声幽幽的长叹。
  我将大黑马招唤到身边,纵身跃上马背飞驰而去。
  直到远远的看见了暮霭中的白城,我的眼泪才夺眶而出,一滴一滴遗落在了逐渐深浓起来的夜色里。

  八十八

  穿过府衙的后院时,看到风瞳的房间还亮着灯。原本是想直接回自己房间休息的,但是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他的声音似乎有些不耐烦。
  门一推开,一眼看到他正背对着我坐在桌边,头也不抬的说:“把水盆端过来就好。你回去吧。”
  他的语气很冷淡,也很有些急噪,全然不象平时的镇定。我心里微微一动,连忙走了过去,走近两步才看见放在桌面上的胳膊上血肉模糊,他自己正在费力的清洗伤口。旁边的椅子上还放着一盆清水,已经被鲜血浸得红了。
  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怎么回事?”
  风瞳的手微微一顿,却没有抬头。
  我伸出手想要接过他的手巾,没想到他竟倔强的抓着手巾不肯给我。我抓着手巾的另一头,一时间抢也不是,放手也不是。
  气氛忽然就有些尴尬。很久没有见他这样发过脾气了,这又是怎么了?还没等我问出口,门豁啦一声从外面推开了。风谱端着一盆清水走了进来,抬眼看到我,似乎松了一口气。
  “平安回来就好。”他咧嘴一笑,将水盆放在旁边的椅子上。顺手从怀里掏出几个瓶瓶罐罐的放在了风瞳的手边。
  “到底怎么了?”我手里还抓着那半条手巾,心里不禁有些急噪起来。
  “风堡主在城外遇到伏击……”风谱刚说了一半的话,被风瞳一记能杀死人的眼风扫了回去。
  “你没事去城外干什么呢?”我终于将手巾拽了过来,忍不住埋怨他。
  风瞳抬起头瞟了我一眼,翠绿的眼瞳好象结了冰一样,淡淡的,冷冷的,这样的目光让我从心底里感到了一阵寒冷。他还从来没有用这样的目光看过我,我忽然很后悔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风谱看看他,再看看我。讷讷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端起那盆血水一溜烟退了出去。
  伤口一共有三道,虽然很长,好在并不深。我小心的上了伤药,撕开干净的手巾将伤口包扎好。他虽然不再反对我处理他的伤口,但是在整个过程中,他始终低着头一言不发。
  “谢了,”风瞳连眼皮也没有抬一下就收回了自己的胳膊,冷淡的说:“你回去休息吧。”
  我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你回吧。”也许是看我站着没有动,他突然加重了语气,很不耐烦的说:“我很累,要休息了。”
  他在生气,因为我甩脱了所有了人,包括他。
  那么,他一定是猜到我刚才去了哪里了。他是因为不放心我独自跟着陌生人出城才跟着来的吧……
  他背对着我,微微垂着头的姿势显得执拗,却又流露出几分淡淡的萧索。
  我该怎么跟他解释呢?在我满心都是酸楚的现在?
  我端起那盆血污的水疲惫的往外走。前脚刚一走出他的房间,房门就“砰”的一声在我的身后关上了。
  我再也忍耐不住,一路上费力忍回去的眼泪又流了下来,滴答滴答的落进了水盆里。
  我转身走开了。
  也许,不光是他,连我自己也需要静一静。
  夜已经深了。
  淡淡的星光透过浅色的窗纱,静静的照着满室的萧索。尽管才入了秋,夜里却已经带出了几分入骨的寒意。
  我睡不着。我抓过外袍披在身上,床头矮几上的茶已经凉透了。我端起茶杯,浅浅的抿了一口又放了回去,太凉了。
  在屋里来回踱了几个来回之后,推门来到了院子里。
  看不见月亮,天空中只有几点寒星,一闪一闪的,让人看了,反而凭添了几分落寞。夜风里有淡淡的桂花香,隔得远,闻起来反而清雅。
  低着头走了走,一抬头,竟然来到的风瞳的门外。连忙掉头往回走,若是让人看见我半夜三更的在他的房间外面转悠,还不定会联想到什么呢。
  快回到自己的房间,忍不住又停住了脚步。犹犹豫豫的想,他生了一个晚上的气,此时,恐怕未必就能睡着。今天的事,我也许欠他一个道歉。而且,象道歉这种事,一旦搁置,再找机会开口就很难了……
  一抬头,竟然又晃到了风瞳的房门外……
  我该不该唤他一声试试呢?侧耳细听,房间里静悄悄的什么动静也没有,似乎,他已经睡得熟了。
  我不禁叹了口气——我这是在干什么呀?!
  转身要走,却听身后门扇“咯吱”一声轻响。我倏地回头,看到风瞳就站在门口,头发已经放开了,如同一团乌云般盖住了半边肩膀,也许是头发散开的缘故,他的样子看上去少了平素的犀利,比任何时候都要——柔和。
  那双翠绿的眼瞳静静的凝视着我,宛如幽深的水潭般,缭绕着淡淡的迷离。
  “你……”
  也许我久久不开口让他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但是他刚说了这一个字,我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然后再接再厉,又打了两个大喷嚏。
  我摸摸袖子,赶紧掏出手巾擦了擦满脸的鼻涕眼泪。
  风瞳似乎皱了皱眉头,向后退了一步。语气却依然冷冰冰的,不带丝毫的温度:“有话就进来说吧。”
  屋里果然要暖和的多。尤其是当蜡烛暖暖的燃烧起来的时候,真的让人有种身体变暖了的错觉。
  风瞳神色复杂的看着我,目光落到我胡乱披在肩头的外袍上,又微微的皱了皱眉头:“你坐过去把被子盖上。”
  我听话的蹭到了他的床边,身手捞起他的薄棉被披裹在自己的身上。他被子和他的人一样,都散发着淡淡的薄荷香,闻起来很清爽。
  “那个……”我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长话短说:“我跟你道歉。因为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就独自出城……”
  风瞳远远的斜了我一眼。不知怎么回事,被他这样一看,我忽然有了一点心虚。
  “我……”我该怎么跟他说呢?
  “你要去哪里,要去见什么人,又何需跟我解释?”他懒洋洋的坐了下来,烛光照着他的侧脸,勾画出好看的轮廓。
  我愣了一会儿,才想起他的话听起来怎么还象小孩子赌气一样呢?
  “我去见了明韶,”我想想,还是决定要实话实说:“有些事,我想亲口听听他的解释。”
  风瞳没有动。
  可是,明韶说过的话却一句一句的袭上了我的心头。离开中京之前,我就已经知道了,他作为静王府的长子,一定会拼死保护自己的父母家人。我不怪他。这一点,我从来没有怪过他。因为换了是我,也会一样去做。
  可是他知道他们会用我和明韶的婚约来做套,为什么不告诉我?是真的找不到机会?还是觉得我迟早都是他家的人,这些事我根本无须知道?
  也许潜意识里,他并不完全的相信我可以帮助到他。
  又或许,明韶认为不把这些阴谋告诉我也是保护我的方法。可是,他想要保护我的初衷,却在别人的阴谋里变成了对我最大的伤害——作为当事人的我,又该作出什么样的反应才算正常?
  我不介意被他利用。但是在我的爱情里,我无法容忍隐瞒和欺骗。
  现在再回头去想,和明德的那个赌约,我答应的太痛快了——我自信的太盲目,因而才会付出如此惨痛的代价……
  一只手抚过了我的脸颊,带起了一片湿润。我茫然的抬起头,看到风瞳站在床边幽幽的俯视着我。然后,他微微一叹,在我的身边坐了下来,隔着被子将我拢进了怀里。
  他的表情还是阴沉沉的,但是他肯坐到我的身边来,应该已经消气了吧?
  “风瞳?”我把头靠了过去,小声的唤他:“不要生气了。今天的事,是我不对。我保证没有下一次了。”
  风瞳的手臂紧了紧,闷声闷气的说:“我怎么知道还有没有下一次?”
  “已经没有了。”我咬着牙,将心里缓缓漫起的酸涩咽回去:“我不原谅他,他会很难过。可是我原谅他,他却不能接受。你明白吗?”我轻轻的摇了摇头,情不自禁的露出了一丝苦笑:“因为,他不会为了成全自己的爱情,而给自己的父母家人带来祸患。在他的世界里,他的父母,他的职责,永远都比他自己的幸福重要。”
  “所以,遇到了真正的选择,他首先牺牲的,永远都是他自己的幸福。”我合上眼睑,一时间只觉得心力交瘁:“你觉得,我应该告诉他竞驰的下落吗?”
  风瞳的手抚上我的长发,一下一下的轻轻的抚摸,他的声音低沉,听上去却已经平静得多了:“告诉了他,他会为难的。”
  风瞳的回答,和我的想象相差不多。
  明韶,他既然从小就要立志做一代贤王,辅佐朝廷做一番大事业。我又何必去拆他的台呢?也许尽快的断开一切的纠缠,对他,才是最好的成全吧。
  毕竟,我自己经历的痛苦,不需要别人来负责。
  ……说著笑著心都乱了/有一些时光是回不来了/我们失去的不只是迷人的青春/还有那曾相爱的灵魂/爱是真的所以想起来会心疼……
  这样悲伤的歌词,说的就是我和明韶吧……
  我把脸深深的埋进了棉被里。
  就让我,再放肆的流一次泪吧。
  在我离开中京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我们有可能再也回不去了,但是心里有一个地方,还是存着希望的。尽管连自己都不愿意承认。可是当这一切真真切切的从手里失去了,还是会痛彻心肺。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哭了多久。成年以后,我第一次哭得这么厉害。当然,也是最后一次。我几乎把全身的力气都哭尽了。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阳光正透过浅色的窗纱暖融融的照着我。我躺在自己的房间里,身上还裹着风瞳那一床散发着薄荷味道的棉被。
  我揉着酸涨的眼睛,心里模模糊糊想的是:这样冷的夜晚,没有被子,他是怎么过的夜呢?
  我走进内堂的时候,风瞳和风谱正在吃早饭。
  风瞳帮我盛了一碗粥,抬眼一笑,递过一双竹筷。
  我回他一个微笑,仍然什么也没有说。
  风谱看看他,再看看我,眉宇间流露出一丝了然的神色。刚要开口问什么,就被风瞳敲了一下脑袋:“快吃吧!冥月还等着我们呢!”
  习卢关卡就设立在赤霞关的后方,是一处地势复杂的谷地。
  这里的驻兵只有两千,主要是防备敌人从山路过来。从这里上山到雷区,需要半天的时间。我们赶到时,已经过了午时。
  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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