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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错-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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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不冷?”他微微喘息着低语,向来冷静自持的眸子亮得几乎要喷出火来,他专注地看着意乱情迷的她,看那若水明眸因为初染□而变得迷迷蒙蒙,绛红的唇经过热情的洗礼也变得鲜艳异常,细致的小脸上漾满了激情红晕,两人都已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泠霜半眯着眼,亲自动手将他半褪的衣衫几乎蛮横地撤了下来,露出肌理分明的上半身,在一豆昏黄的光晕下,显出健康的麦色来。无赖地挺身蹭上他,以戏谑的音调低声道:“这样,就不冷了……”慵懒地透着娇媚的嗓音,煽点着□之火。
  
  段潇鸣的呼吸也越发炽热,低头就着那白玉玲珑的耳垂便是一咬:“你真是个妖精。”每个字都饱含着□的低哑,似喟似叹。而后,情不自禁伸出手,那温热的指腹,伴随着他炙热的视线,缓缓蜿蜒,滑过她嫣红如醉的粉颊,滑过她微阖的双眼,抚过了她纤细的颈,抚过圆润的肩。他俯下头,细细轻啄,珍宠一般。
  
  吻得那么动情,那么亲密。直到脂玉肌肤上泛起了无数粉色的印记,不够;
  
  轻吻成了轻舔,粉色成了绯色,还不够;
  
  轻舔转为轻轻啮啃,齿关轻叩,一颗颗,嗜血嚼骨的齿,却是情到浓时想咬,却下不了口。徒劳地用齿龈轻轻地搔刮,唇、舌、齿,吻、啃、啮,烫的,凉的,濡湿的。直到那些斑斑驳驳的吻痕吮痕从绯色到了血色,血色到了青紫,还是要不够,不够!
  
  “盎……”她本能地叫出来,控诉他这样甜蜜地折磨她。她闭着眼,什么也看不到,感觉神经也因此而变得尤为敏锐。酒劲发作,她已经全身瘫软,半点力气也无,她只能屏住呼吸,感觉自己的意识已经完完全全随着他的唇舌缓慢地游弋。
  
  她感觉他温柔地解下她束发的缨络簪子,金银玉珥,玳瑁珠贝,映着点点光晕,五彩宝器被齐齐落在羊毛毡上,这些价值不菲的钗环撞击在一处,或沉或脆的音节,仿佛是伴奏。
  
  三千青丝瞬间扑散开来,如天女散花,缤纷缭乱。
  
  她敏锐地感觉到,他的手指已经绕到她的颈后,轻轻解开了系兜的带子,胸前突然一阵凉,令她不由瑟缩了一下,久违的羞涩不知从何处而来,汹涌地袭上心头,将原本借着酒气壮起的胆顷刻间逐散。她几乎是本能地用手遮掩住前胸。
  
  “现在才想起害羞,不会晚了点吗?”他喉间发出低沉的笑声,醇厚的嗓音更低、更沉,如能醉人,震撼着她的身子,捕捉到她急促的喘息,深深地吻了下去。
  
  他的唇与双手都炙热如熔铁,沿着她的肌肤一寸寸肆虐,每一次停驻都激起她敏感的轻颤。她隐隐地察觉到他的唇舌,着火般饥渴灼热的唇带着碎吻持续往下滑落,覆在她滑如凝脂的胸前,细细地吮吻。方方寸寸,不依不饶。她想退却,他却不允许她退却。
  
  香纂袅。
  罗帷锦帐风光好。
  风光好。金钗斜倚,凤颠鸾倒。
  最关情处,娥眉淡扫。
  
  颠鸾倒凤,鸾等了千年,终于等到了凤,却是凤栖梧,孤高自焚。
  
  要知道火的温度,那就只有一种方法,便是进到那火里去。浴火焚身,又遇涅槃!是谁的重生,是谁的永堕?!
  
  却要再经多少世才能遇见?这一道轮回有你没有她,那一道轮回有她没有你。总是无数次擦肩而过,多少轮回劫数 。千重万重,已经是几度人间?
  
  他的眼,更加深邃。他的手,顺着娇柔的曲线向下游移,那层层的茧摩挲着她的肌肤,用最温柔的劲道轻轻呵护一朵娇蕊。完美无暇的身体被貂裘衬得更加白皙如玉,冰肌玉肤娇嫩得如新剥的荔枝,晶莹剔透。
  
  他全身坚实的肌肉因为渴望而绷紧,欲望排山倒海而来。掌带着粗糙却刺激的感觉探过平滑的肌肤,灼热的掌心慢慢滑入腿间,久久徘徊之后,终是以长指缓缓的探入,那一处幽密灼热,轻轻触及的芳泽。
  
  “嗯……”细碎的呻吟,是谁颤抖地弓起了腰,如玉纤纤的十根指头,掐紧他的背。
  
  芙蓉帐暖,鸳鸯共枕,艳溢香融,玉箸燎沉香。
  
  玉箸,轻轻地探进香灰里,面上的温热,却不知底下的熨帖与焦灼,便一定要进去了,才能探得那苦,那甜,那媚,那真……
  
  那指,粗糙异常。
  
  不是握笔的温润,就像那书中的翩翩郎君,就像国子监里的学生,名门出身的公子,面若冠玉,目如朗星,百家姓,千字文,咿呀学语之初的《三字经》到经世治国的政要典籍,十载寒窗,金榜题名,跨马游街,袍笏加身。那一双手,也只有握笔之处,那一点薄茧。紫管狼毫,蓝皮纸张,再磨,又能磨出多少茧子来?
  
  不是执笛的纤洁,就像那画上的芝兰玉树,就像她的兄长们,天潢贵胄的皇子,儒雅风度,器宇轩昂,呼风唤雨,男子的一双手,也可以保持地与女子一般纤纤洁莹。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她至今依然记得大哥在西子湖畔,苏堤之上,玉笛横握,美人在怀的景象,那一双书尽风花雪月的手,婆娑过她的脸庞,如丝缎一般柔泽,哪里会是这般沧桑枯老。
  
  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洛城。那个时候,连她都忘记了,她还有个嫂嫂,或者说是很多的嫂嫂,或娴静温柔,或知书达礼,却没有一个及得上眼前婉转承欢的花魁,临安城里的第一名妓。连她都忘了的,还能指望她阅尽临安春色的哥哥记得吗?他怕是永远也记不起来,东宫里,还有一个太子妃在等他吧。
  
  月半凋零,倒映在那湖边,点亮湖面的一圈圈浅浅涟漪。
  
  泠霜睁开眼,段潇鸣的脸,这样近,在她面前,残灯的光,映着他的影子,倒映在她眼里。
  
  她忽然想起了第一次看见段潇鸣的情景,就像出列的孤雁,游弋在白云间,就像野蛮的土匪,将她抢回去。 
  
  多少离恨昨夜梦回中,她的少女梦,做完了,没有翩翩白马,文武全才的郎君;
  
  画梁呢哝双燕惊残梦,她的良人,等到了,什么也没有,又像是什么都有。是残缺?是圆满?
  
  月斜江上,棹动晨钟,前梦迷离,渐远波声,荡去了的,是西湖寒碧清浅。
  
  “啊……”十指掐得越发紧,在他的皮肉里陷得越发深。
  
  他的指,在那里,不依不饶,越抽越急,越探越猛。他的唇舌,折磨着她,越吻越深,越啃越狠。
  
  “不要……不要……”不要再这样折磨……他的手指缓缓地轻揉慢捻时,惹得她几乎想张口嘶声恳求。□让她颤抖,她的身体随著他的手指恣意翻腾著,热切地回应他所有的碰触。这样的折磨在她血液里汹涌著,激烈地流窜,成为一种可怕的浪潮,席卷了她的理智。对于他的渴望,变成一种疼痛,她几乎无法忍耐。
  
  “不要什么……?”她无力抗拒,颤抖地感觉到他拨开那已然濡湿之处,那根指,掌握了她所有的思想,逐渐加快加重,快感接连袭来,撞击在柔嫩之间,让她频频发出娇呼,强烈的欢愉从他的指尖流入她的体内,不断累积着,像是在等待着某一刻爆发。指尖在她体内窜动的速度与力道,随着她身躯传递的紧绷情绪加快加大,在所有的理智、思绪远离她的那一刻,她不自觉的想夹紧双腿,却是无能为力,只得弓起身,全身绷紧得像弦丝,只感受到他的手指在她身体里的律动。
  
  宫商角徵羽,不是音律的音律,不会抚琴的指,用他的方式,叫她癫狂,叫她求他。
  
  “我要……”谁的低泣。
  
  “你要什么?”谁的隐忍。
  
  “要你……”谁的唯一。
  
  “要我什么?”谁的催逼。
  
  “要你在这里……”谁的永恒。
  
  就算是□蚀骨的折磨,他也要等她说出来。
  
  终于忍无可忍,她张嘴要咬他,仰起头,朱唇启,杏眼眯,渴求地寻找,下意识地含住他的下颌,青青的髭须渣子,扎得她微疼。
  
  他蓦地抽出了指,无言的空虚在瞬间席卷。
  
  张口,便是一咬,皓齿浅浅地嵌在冒满胡渣的皮肉里,软糯红唇情不自禁地贴了上去。浅浅的一弯月牙印。
  
  这一咬,几乎引来身上男人的低吼。发狠地拥紧她,似要将她嵌进骨血。
  
  男人与女人的身躯,竟可以这样贴合在一起,严丝合缝,恍如一体。
  
  就像是此刻的草原上,那苍黄了的草,遒劲在北风中,这一滴新荔凝露,覆了上去,瞬间凝成了薄霜,就这样,密密实实地贴合在了草上,浑然天成。
  
  就像,夏夜的荷花池,田田的叶,水面清圆,薄薄的雾气,凭空凝出一地露来,承在上方的这一叶绿衣上,晚风拂来,一一风荷举,柔软的茎脉一软,那一滴露,便落了下去,落到了下方初绽的娇艳上,从最妖冶明媚的一瓣花瓣的顶端,触到了,想要轻柔,却轻柔不得,想要缓慢,却亦身不由己,便一路破荆斩棘,直直闯到了最嫩最娇的蕊心。
  
  “厄……!”
  
  女人的呻吟,男人的低吼,同时出口。
  
  脖间细密的汗珠,终究凝成了一颗硕大,缓缓滑到胸前,不破不滞,与他的汗,融为一体。
  
  ……
  
  
                  百炼钢化绕指柔
  “慢一点,慢一点……”那欢愉太过强烈,甚至到了接近疼痛的地步。受不住他的疯狂的节奏,泠霜嘤嘤而泣。
  
  段潇鸣心疼地轻吻她,从锁骨往下。
  
  披散的青丝稀稀落落覆在白玉肌肤上,阻碍了他的进犯。却是爱极,不忍心拂去,张口便含了一缕青丝,啃啮起来。
  
  泠霜羞得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夫妻二载,他的放浪形骸不是没见识过,但是,何曾如此过?
  
  激狂的□,像是燎原的野火,从他们相融的那一点烧起。她没有办法说话,只能断断续续地喘息着,脑子里已经不能思考,只能无助地紧贴着他,感觉到他在她身上所制造的一切惊涛骇浪,无言地恳求他的给予。
  
  这种从未经历过的刺激,让她像是跌进烈火中,又像是沉进冰水里,根本不知该如何是好,想要抗拒那种感觉,却被他这邪恶的举止摆布得频频颤抖。紧闭上双眼,轻柔的娇吟流泻,像是被包围在他的火焰里,只能任由他的炽烈的情火将理智焚烧殆尽。接近疯狂的欢愉,让她根本无法再思考。随着他的唇舌,□的波涛不断地袭击着她,将她不断被推向一处又一处灿烂的高峰。
  
  泠霜红唇半开,几乎要在他甜蜜的折磨下出声求饶了,放弃她不自量力勾起的这一场挑战,她想求,但是不知该怎么求,她想投降,却又倔强地不想在他面前丢盔弃甲。
  
  那激越的快感让她越发迷乱,不仅无法反抗,甚至在他的摆布下,她无意识地抬起柔若无骨的纤腰,去迎合他,任他用最灼热,最直接,最露骨的方式,在她身体里烙下属于他的印子。
  
  他的背上已经被尖细的指甲掐出鲜明的十个指印,此刻,她觉得这样的方法根本不能帮助她纾解这最甜蜜最隐秘的折磨。她任性地用头用脸在他身上乱蹭乱撞,双手无意识地在他身上摸索,想要摸索到什么可以帮到她的东西。
  
  被她这无心之举刺激地濒临崩溃的男人忍不住发狠地一顶,娇呼声中,泠霜一把扯住了他披散的发。
  
  虽然被她这么大力地扯痛了头皮,但他却没有去拂开,也没心思去拂开。
  
  怕压着她久了,压坏了她,段潇鸣伸手抱起她,一阵天旋地转,二人便已坐起,这个姿势,方便他吻到她。
  
  她的两腿,无助地缠在他腰上,攀紧他,绕紧他,怕他用力,却又想要他用力,怕他再深,却又期盼他再深,重重矛盾,她几乎已经不知道她要什么,不要什么,嘤嘤切切,只觉得离那瑰丽的终点只有一步之遥,却就是怎么也到不了。
  
  她的手,攥紧了他的发,像是攥着一份证明,一份保障,纤纤玉指,一匝一匝地绕,将他的发绕满了指间,还不肯放,不愿放。
  
  情到浓时,方正好。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原以为是戏里的唱词,书上的胡言乱语,原是真的,他这一生,竟也有幸遇得上这样一个女子,可以去爱她,怜惜她,保护她,他段潇鸣冷情冷血了半世,竟也有一天,有一刻,想着,就这样,到海枯石烂,地老天荒,原也有那么个人,可以将那凉了的,破败了的心,充实地满满的。
  
  只要她在,就好。
  
  这本不是句戏言,而今,却更为真切。
  
  他总以为,天下在他心中最重,无可比拟,却竟也有这样一刻,他的心里,只有一人,满载一人,去他的狗屁天下!
  
  温柔乡,英雄冢。却不知,埋在里面,亦是甘之如饴。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古人诚不我欺!
  
  百炼钢,绕指柔,千般风骨,万种柔情,只在那绕指柔的三千烦恼丝上。
  
  当那节奏变得疯狂,他摄住她最深那处地方,揪住最渴切的欲望,疯狂而猛烈地侵蚀,那几近野蛮的强势力量狂猛地袭击过来,陌生的快感如此迅猛而强烈地击溃她,让她彻底体验灵魂失控的感觉。
  
  “盎……”她叫出声来,也不管外间的陌生人听不听得到,她只知道她要叫出来,叫他听见,叫他知道,不然,她会死,会疯。
  
  战栗中,他那么激越地催逼着她与他一起投身炽烈的火海,在情焰中燃烧。鸾终于同凤一齐纵身火海。
  
  这一次的涅槃,是重生?还是永堕?
  
  “给我生个孩子吧……”激情初退,他忘情地吻着她,发丝到脸庞,眼、耳、口、鼻,极尽温柔细致。
  
  孩子,这是他们之间的禁忌话题。
  
  这个愿望,他几乎已在心底念了千千万万遍,可是,他不敢说,怕伤她的心。
  
  她小产后亏损过度,一年来他几乎是战战兢兢,无一日不是如履薄冰。就连□几时合宜,怎样才能不伤着她,他都一一详细问过了内医。
  
  她几乎半年的下红不止,在他心里留下了永恒的阴影,即使过了那半年,他都小心翼翼,完全不敢放纵。
  
  今夜,趁着酒性,他第一次解开了束缚,他要她,想她,想得都快疯了。
  
  骨肉亲情,血浓于水,原是这般美好的念想。以前想要个孩子,只是单纯地想要一个继承人,日后打下的基业,传给子孙。
  
  如今想要一个孩子,却是因为他所爱的那个她,想要她的命脉与他的命脉合到一处,留下个见证,见证他曾经这样深深地爱过一个人,生死契阔,与子成说!
  
  这是一次对爱情完美的诠释,是的,是爱情。
  
  他的双手,抚上她的脸,轻轻地捧在掌心,深深地看着她。
  
  “我只要你生的孩子,我们的孩子,我们的骨肉连到一处,血流到一处,我要将我所有的一切都给他,他会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孩子,他有父母完完全全的爱……孩子,生个孩子,为我……”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沉,因为他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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