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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魔-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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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红彬眨了眨,奇怪的盯着对方说:“没有一个医生给你说这个病没法治愈?噢!”然后他双手一扬,瞪大眼睛表示不可思议。
张先生想了想肯定的回答:“是啊,从来没医生告诉我,我儿子的病不能治疗,他们都说要慢慢来。会有专机的。”
“但是转机呐?”高红彬反问他。对方沉默了。高红彬接着又说:“我以我的人格向你担保,我们的诊断是正确的,而且这也不是我头一次碰到这种疾病。以前我在美国曾经确诊过好几粒。”
“这怎么可能,这么多年来,家里已经花了几十万圆。他们都说有希望的、、、、”张先生的声音有点哽咽了。
高红彬也十分不解的说:“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致使没有人告诉你真相,但这种疾病不是什么难以判断的病症。”看他还有些疑惑,高红彬就又说:“如果你不相信,可以找到图书馆查找下相关的资料,看书上是怎么说。”
张先生一只手扶着额头,痛苦的问:“高医生,那我该怎么办?”
“张先生,我非常的同情你。但是在目前的医疗技术下,我们对此是束手无策。如果你信的过我,就接受我一个忠告。”
“没关系,请讲吧。”
高红彬想了下又问:“您儿子几岁了?”
“12岁”
“哦,如果不医疗技术不出现重大突破的话。您、、、、您儿子活不过18岁。我建议您不要再领着他求医问药了,他喜欢什么,您就尽量****他的要求。让他开心的度过这几年。刚才我去病房,他不是吵着要学骑单车吗?您就给他买一辆。不要再在治病上花这些无谓的金钱了。”
张先生听后,愤怒的将用手捶了下桌子:“这么多年,为什么他们不告诉我真相?!难道就为那几十万医药费?!”接着他闭上眼睛沉默了好长一阵。刘蒙恩觉得这个消息对这个人来说太迟了,也太残酷了。
“太感谢您了,高医生,您是我见过的最负责的医生。您的话我会仔细考虑的。”
说完两人就握手道别了。
把这个中年人送走,高红彬关上门。他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刘蒙恩,就问:“先生,您有什么事情?”
“哦,我是市公安局刑侦分局的。”刘蒙恩说完,站起来把自己的警官证件递了过去。他感觉高红彬大概有一米七左右。身材匀称而结实。
高红彬看了看证件,眼睛一闪,瞅了瞅刘蒙恩,然后抿嘴微笑着伸出了左手。刘蒙恩稍迟疑了下,因为中国人只有在十分正式场合才会握手。他有点不习惯。
“刘警官,幸会!”
握手非常短暂,刘蒙恩感觉高红彬的手温暖而有力。给人感觉非常的亲切。有一种天生亲和力。
“怎么忘记遗漏什么问题了?”高红彬问着就把证件还给了刘蒙恩。
“什么‘遗漏的问题’?”刘蒙恩有些纳闷
高红彬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张医生的事,昨天你们两个民警不是已经问过了我吗?”
原来小周和宋刚两人昨天已经开展调查了。刘蒙恩笑了下说:“哦,你误会了。我不负责调查张医生的案子、、、、我们有一个疑犯在你们这里治疗。我是为这事来的。”
“哦!是那个姓包的病人啊,他已经醒了啊。”
“我去过了,不过、、、、、我发现这家伙似乎头脑有点不正常,只是冲着我傻笑。您是不是给他检查一下,看他是不是装病。因为这个人是我们一个案件的关键线索。”
高红彬想了下说:“某些这类脑部受损的病人清醒后,确实有可能发生对一些记忆暂时性的遗忘。很罕见的情况下还能出现整体的记忆消失。但是你的这个疑犯是否是装病这点我没办法检查出来,要想彻底弄清楚,就需要精神科的大夫来看了。”
刘蒙恩哦了一声,他忽然想起那天晚上,曾经听过他在电台里主持的心理分析节目。便问:“高医生,您不是就是心理分析的专家吗?为什么要把这个病人送到精神科的医生检查?”
“你怎么知道我是这方面的专家?”高红彬很奇怪的问
“是这样的,前些天,你和你被谋杀的那个同学不是被电台请去主持过一个心理分析节目?”
“哦,原来如此。刘警官,心理分析和精神病检查是两码事,不能混为一谈,你的这个犯人需要的是精神科医生的各种仪器检查和,人格观察。我建议你还是把他送到精神病医院吧。”他目光炯炯的看这刘蒙恩,让刘蒙恩感到有些不自在。
刘蒙恩想了想,决定回去给吴队长汇报汇报,于是他站起来和高红彬道过别。就走出了这间办公室。
在回分局的路上,环城派出所的一个民警打来了电话,那人对他说:“蒙恩,我们这儿昨天抓了一个打架斗殴的。这人对我说是你亲戚,你是不是过来看下?”
“亲戚?哦、、、、、、那我这会就过去瞅瞅。”说完,他皱着眉头掉转了摩托车头,心里寻思,“可能又是小宇,这孩子早晚非毁了不可。”小宇是刘蒙恩叔叔的独生子,今年刚上高一,一个典型的问题少年。
到了环城派出所,刘蒙恩在拘留室见了这个人,原来是二栓,刘蒙恩有些吃惊,但马上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拍了拍二栓的肩膀表示安慰。而二栓则还是两眼发直,模样呆滞。一双暴突的眼睛充满了凄凉。一看就知道是精神上刚受过刺激的人。旁边的那个民警见他俩确实认识,就把二栓的手铐打开了。正要放人,刘蒙恩忽然想起了什么,他把那个民警拉出了屋子,就掏出钱来交罚款,那个民警见状,用手挡了下,便笑着说:“算了算了、、、、、既然是你朋友,就不用交了。”但刚说完手就捏着了钱,嘴里还埋怨着:“看看、、、、蒙恩,你这是、、、老弟,你真让我不好意思啊。”刘蒙恩心里骂着,“哼!收就收了。装他妈的什么纯洁啊。”但他脸上露出很感谢的笑容。那个警察忽然叹了口气,又对刘蒙恩解释说,“现在我们的任务比较重啊,老弟,你得理解啊。”刘蒙恩心里却说,终于说了句实在话。靠!接着刘蒙恩也随声附和:“那是,那是、、、、”忽然他又问:“能不能给我这个朋友开个处罚通知单?”见对方有点疑惑,刘蒙恩想把原因告诉他,但转念一想,要是说出来,这家伙听到作证什么的,会不会推脱掉,让我明天来领?不行,话还是少说为好。于是刘蒙恩就笑着说,:“还是照章办事吧。不过,你少写点算了。剩下的算是我请兄弟们喝茶了。”不一会,那张收款单就到手了。刘蒙恩把它放到自己口袋里。心想,就算到时候破不了案,吴队长他们想让二栓当替罪羊也不用害怕,这就是一个证据。不在现场的物证。再配合人证,没人敢诬告,他想到这儿却自嘲的笑了笑,人证?碰上这样的事,现在有几个人愿意当证人?刘蒙恩又拍了拍那个口袋,自言自语的说:“不管怎么说,钱还是少交了几百,也算是个人情吧。”
刘蒙恩把二栓领出了环城派出所,看着大街上车水马龙的景象。二栓真有点恍如隔世的感觉。他感激的对刘蒙恩说,“真不知道咋感谢你。”
“感谢个什么啊,举手之劳。你知道吗?你打的那个医生死了。”
“死了?”二栓惊讶的瞪大了他那已经本来很的大的眼睛。
刘蒙恩见了,笑了笑说:“你不用害怕,他让人给杀死的。跟你没有关系。”
二栓听了,哦了一声,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僵硬的笑了笑。然后他又说着感激之类的话。这让刘蒙恩感到有些愧疚,因为他觉得自己其实没帮上多大的忙。而二栓偶然间躲开了这个麻烦,也是他个人的造化。就象人们常说的,“祸兮,福所依。”有些事情太富有戏剧性了。就象是有种看不见的力量在策划,或者戏弄人们。让人知道命运并不一定掌握在他们自己的手里。
刘蒙恩想着想着,就仰面看了看天空,那是灰白色略微偏蓝的背景。太阳也是不死不活的照耀着,甚至能用眼睛直视。刘蒙恩低头问二栓现在怎么办?二栓说,料理后事。刘蒙恩问要不要帮忙,二栓忙说不用,不用。但刘蒙恩还是把手机号码留给了他,然后两人就分手了。
回分局后已经11点了,吴队长和王凯两人也刚回来,见了刘蒙恩就问包皮情况怎么样了?刘蒙恩便把见到了的和高红彬的意见对他俩说了一遍。吴队长听了,咬着牙,用肥大的手掌使劲拍了下桌子。把王凯和刘蒙恩吓了一跳。他看见吴队长的手拍的通红,看上去胖嘟嘟的,就象是五根双回火腿肠。刘蒙恩不明白为什么他用那么大劲。好象碰到了天大的冤情。表情也那么夸张,看上去卡通之极。
“妈的!总算是醒了,怎么又成了个白痴?咱局在这小子身上花了不少是医疗费,线索不能就这么断了。”
王凯抬起头,长着长睫毛的眼睛翻了翻,瞅着吴队长低声问:“吴队,要不然把这家伙弄进来修理修理,看他到底是不是装假的。”他这副模样让刘蒙恩想起自小时侯喂养的那只“大黄”。不过,大黄有点和它不一样,大黄只咬陌生人。
吴队张用手模这下巴思考着,好象在捋胡子,但那他那地方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刘蒙恩仔细瞅下,却发现他手里确实捋着东西,不过却只有一根,卷曲着蓄的很长。
“不行,这样违反政策。”刘蒙恩很惊异他竟然出口的是冠冕堂皇的话。“再说,大钱都扔了,还在乎这个检查费。”
王凯听了忙点着头,表示同意。
吴队长瞅了瞅刘蒙恩说:“蒙恩,明儿你和派出所抽调来的那俩民警把这小子押到精神病院检查下。看他到底是不是装的?”
六、私房精神病院'3'
           那两个警察一听说要把包皮送到精神病医院,就高兴了起来,“终于不用一天到晚天守到这儿,伺侯这个混蛋了。”两人说着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其中一个走到床前命令包皮翻过身去,但包皮只是扬着那张憨痴的大脸,没有什么反应。于是这个警察就一把抓住他身子一侧的衣服,使劲向另一边翻。包皮重重的翻了个身,脸朝下被按在了床上,由于他的另一只胳膊仍然给铐在床头的铁栏杆上。所以翻身造成的扭痛让他很难受,他头扒在枕头里,发出沉闷的呜呜的声音。那个年龄大的警察走则走到床头把手铐打开,然后年轻的警察又拿着一个手铐很麻利的铐住了包皮的是双手。“好了,可以出发了!”这个警察拍了拍手,把有些褶皱的警服拉平。“嘿嘿!小包,可以走了,不用装了,快走吧。”
刘蒙恩在前面,那两个制服警察走在后面,包皮则被夹在中间。他们四人很快就走出了一院。那辆黑色的囚车正在门口等着他们。大街上熙熙攘攘,这让刘蒙恩和那两个警察很紧张。生怕出什么问题,节外生枝。快走到车后门时,包皮忽然抛开那两名警察向医院大门的左侧跑去,年轻的警察反应快,立即从后面住抱住他。但出乎意料,包皮的力量很大,一甩竟然把这个五大三粗的警察给甩的老远。他旁边的年纪大的那个见了便慌忙的大喊:“你给我站住!!”包皮被反铐着手晃晃悠悠的跑着,刘蒙恩的手握着一把枪,正要下意识的掏出来,可见到一院门口人来人往,实在不便用枪警告,他就跟着追了上去。谁知道没跑两步,前面的包皮却在一个卖烤红薯的摊点前停了下来。那个卖红薯的老头正给另一个买红薯妇女找零钱,瞅见一个跑姿奇怪的大汉忽然冲到自己眼前,吓了一大跳。他赶忙把钱重新塞到口袋里。包皮瞅着旁边那女的啊啊哑哑的喊着什么。唬的那女的“啊”的大叫了一声。手一哆嗦,把拿来的红薯又扔到了秤盘里。这时,他们三人都跑到摊点前。两个制服警察各自挽住他的两只胳膊把包皮牢牢的控制住了。
“你他妈的!想溜?!”年轻的生气的骂着。但包皮似乎没有听见,仍然还在啊啊哑哑的叫唤着。警察的举动加上包皮奇特的声音,惹的旁边的闲散路人都围了过来看热闹。刘蒙恩说:“这儿人多,咱们还是先上车吧。”这两个警察夹着包皮就要走。但包皮却死赖着不动。嘴里还是呜乌拉拉的说着人们听不明白的话。两个警察费了很大劲,只拖着他走了几步。刘蒙恩瞅着包皮,发现他在冲着秤盘上的红薯叫喊。于是他明白了,就走过去拿着红薯晃了晃。红薯热气腾腾的冒着烟,香味四溢。包皮见了喊声小了许多,也不****挣扎了。刘蒙恩笑了笑问那惊魂未定的老头这多少钱。老人说:“算了算了、、、、你们拿去吧,不要钱。”刘蒙恩说:“怎么能这样呐,快说这个红薯多少钱?我们等着走呐。”“两斤半,算两斤,给两块钱吧。”刘蒙恩用手掂了掂,感觉没那么沉,但因为要急着出发,也就认了这小小的一刀。
付了钱,刘蒙恩走在前面,用这个诱饵毫不费劲的把包皮给吸引到了囚车上。刘蒙恩见大功告成了,便下车坐到了驾驶室内。他瞅着前面车玻璃上的反光镜,并没有放松警惕。隔着他身后黑色的铁栅栏,刘蒙恩看见包皮的一只手被铐在上方的铁栏杆上,另一只手则正拿着红薯贪婪的吃着。橙红的红薯瓤沾的他满脸都是。那两个制服警察坐在他对面。瞪着眼瞅着,也不知道生怕再出什么乱子,还是自己也饿了。过了一会,包皮啃完了红薯,身子靠着车厢就睡着了。
车子穿过闹市区,速度就逐渐的快了起来,但路上的行人却明显变少了,两边的建筑也被那些70年代和80年代初的破旧小楼所替代。这些楼房就象是被遗弃的老人一样,苍老而肮脏。一扇扇木头作的窗户歪歪扭扭的或开或关。让认难以想象其中还有住户。刘蒙恩很少来这里,他看着窗外,感慨的说:“这儿看着、、、、、怎么跟电影里核武战争后的城市废墟一样,这么荒凉。”
司机哈哈的笑了笑说,你不经常路过这儿,这里80年代的时候有几个大型国营企业,那时侯可热闹了。不过后来企业效益就不行了。慢慢的就沦落成了这个样子。
正说着,车子就拐了弯驶到了另一条路上,两旁的建筑消失了,然后彻底的被绿油油的庄稼地取代。这条路年久失修,坑坑洼洼的让车子颠簸不停,但在尽头则很突兀的立着几栋棕色的厚重楼房,和周围明亮的冷色调环境产生了强烈的对比,让人老远就能看清。是一种异样的压抑感。
大门口的铁栅栏门关着,上面挂着“外部车辆禁止入内”的牌子,于是司机就把车子在大门口停下了,刘蒙恩下了车,他抬头看着这些与众不同的建筑。外面是咖啡色的,但却瞅不出来究竟是什么材料。门口还挂着类似政府机关常用白底黑字的牌子。写着“××市精神病医院”。
那两个警察也押着包皮,跟着刘蒙恩就走进了精神病医院。这里没有一院的热闹和烦躁,人非常的少。零零星星的几个医生模样的人也是神色匆忙。环境非常安静,并不象人们想象中的样子。他们找到了院长所在的大楼,正要走进去,一个戴眼镜的白大褂却迎了过来。“您是刘警官吗?欢迎欢迎、、、你们局的李局长刚给我打过招呼。”这个人笑着说。然后伸手和刘蒙恩握了握。这个医生模样很有个性,一张马脸非常的长,鹰钩鼻上的眼镜却又很宽大。黑黑的边框搁在那儿衬托的脸格外的长。刘蒙恩觉得他的长的有点象美国的基辛格,不过看上去比基辛格瘦多了。
“哦,您是、、、、、请问怎么称呼?”刘蒙恩笑着问
“我是这儿的院长,你们叫我老马好了。”
刘蒙恩想,果然名如其人,他忙笑着说:“马院长,您好您好!”接着他转身指着在不远处站着的包皮说:“这个犯人脑子有点毛病,今天送到你们这儿来检查检查。”马院长瞪大俩眼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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