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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魔-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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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俩向自己的汽车走去，许总还特意跟在后面送行。忽然那边开过来了一辆黑色的商务轿车。停在许总刚打高二夫球的地方，车上的玻璃摇了下来，一个戴着墨镜，留着短髭的人正在向这边望来。许总看见了，忙说自己还有客人，不远送了。
刘蒙恩和小周上了车，隔着窗户向那边看去，那辆商务车上的人把墨镜摘了下来，并且下了车。
“许晓伟！”刘蒙恩惊叫一声。但他马上发现自己错了，那个人有三十多岁，许晓伟大多了。
“你认错了，那是他们家的老大，许晓生，是老头和他前妻生的。”小周说着便把车启动了，嗡嗡的微小震动声开始在耳朵边弥漫。的确那个许晓生和许晓伟是很相似，但这个人明显有股老派的味道，似乎并不喜欢张扬，他看了看刘蒙恩的车，也没有任何狠毒的味道。事实上他和老头的气质比较相似。
一场寿宴＇1＇
许老爷子从广西搬到这里有十多年的时间了，很不适应北方冬天干冷的气候，前些年每到冬天就开始卧病不起，大家都以为他活不了多长时间了，可谁知道一年一年的，竟然都熬过去了。尤其是最近这两年，哮喘的老毛病也轻了许多。叫人感到非常惊奇。但也有的人不以为然，私下里说老头不过是回光返照而已。老头解放前上过私塾，受的是老式教育，所平时还保持着古板的做派，再加上那模样本来就干瘦无比，所以整个人看上去就好象是具穿戴整齐的木乃伊。老头没事了就看着古书，念着那些线装书轻轻的晃着脑袋，用着家里面除了许总能听懂的方言轻轻朗诵着。如果这个时候再往头上扣个小瓜皮帽，就更象是私塾里面的先生了。“这饭里有毒！你想暗害我吗！”那带着浓重的乡音的尖利嗓子经常莫名其妙的喊着，搞的家里的佣人们都惊恐不安，现在侍侯他的这个小姑娘已经是第十个保姆了，她是刚刚从广西请来的，常常用方言叽里咕噜的解解闷，虽然中间闹了几次，老头还算比较满意。
这会，户外的阳光很明亮，气温也回升了不少。小姑娘掺着他在院子里散步。
一辆小车停在旁边，许总走了下来。小跑跑到跟前说：“爹，最近身体怎么样？”
老头抬头看了他好一阵子，才慢慢的说：“是云山啊，你有些日子没来看我了。”
“你老记性还不错，过两天就是您的九十大寿，我决定给你庆祝下。”
“你说什么？！”老头的听力下降了不少，许总只好大声重复了两遍才让他听明白了。
“哦，不过不要太浪费了，宁简毋奢啊、、、咳咳、、、”
这时一个三四十岁的小胖子从“白宫”的一侧一颠一颠的慌忙走过来，“许总，您回来了。”他微微的欠着腰，好象准备马上鞠躬，或者等待命令的样子。
“小王啊，给老爷子过寿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许总背着双手，在他面前走来走去。
“我已经按照晓生的吩咐把请柬写好了，酒席就在咱们自己的龙潭酒店开。”
“恩、、、给刑警队三支队发帖子没？我害怕晓生忘记了这个事。”
小王很甜的笑了笑，嘴巴上的短髭也向上翘了起来，“哦，是不是那个姓吴的警察啊？晓生特意交代过的。”
许总听后又问了他一些其他的准备情况，然后就拍了拍小王的肩膀说：“你办事还算稳当老练，好好干，跟着我不会吃亏的。”
“是是是、、、多谢许总夸奖，其实现在这个管家的工作我已经非常满意了。”
一场寿宴＇2＇
龙泉酒店是许总涉足娱乐业后的第一个项目，几年经营下来生意也由旺转淡，本来前年许占山打算把店转让了，但考虑的到自己的一些应酬在外面搞不太放心，就暂时放了下来，后来他看每年多多少少还有点赢利，就决定把酒店当成了自己的后花园和招待所，平时没事了总要来放松放松。
这里的服务项目很多，酒席只是其中的一个摆设，真正赚钱的是贵宾厅的那些噱头，极尽的豪华奢侈和香艳，很多客人都是冲着这些号称非常安全的特色服务来的。但最近两个星期以来，餐饮部却成了重点，因为许老爷子的生日就要开始了。这个宴席的筹备已经准备了很长时间，用菜的选料到调配，还有味道的轻重等等所有细节都经过了大厨的亲自看察。餐饮大厅提前三天停止营业，早早的布置一新，那忙碌的气氛就跟马上要过春节了似的。
这天是十二月二十四日，许总提前了两个小时来到这里查看宴会的准备情况，虽然大厅里张灯结彩，桌椅和舞台都井然有序，而且到处看上去熠熠生辉，但许总观察了一阵子后还是忍不住对一些布置发表了下自己的看法，“你们是怎么搞的！这个横幅上的字这么小，后面的人能看清楚吗？”大厅经理跟在他屁股后面，象一个挨训斥的小学生一样吓的缩头缩脑。不停的说许总批评的对，他待会就找人换个新的。
“换什么换！没看这会都几点了、、、、、、连个小事都办不好！”许总冷冷的打量了下他旁边的这个下属。其实他心理觉得今天这里的准备工作做的还算到位，但他是不会流露出来满意的神情的。因为这是许总是不喜欢让自己的心思被人揣摩透的。这是处世的手段是他几十年来的一贯做法。很多时候不但能保护他免遭他人的暗算，而且让自己在和敌人斗的时候可以突然袭击。人生就是一场斗争，战斗。只有失败和胜利，没有第三种状态。这是他对生活的看法，也是他对三个子女的教育方针。但他的三个儿女似乎都没有领会透这个精神，干什么事情都让他不放心。这会他看着旁边那些忙忙碌碌，为他打工的人们。内心忽然多了一种畅快无比，或者称之为大展宏图的感受，这不正是他多年来奋斗的目标吗。忽然之间却在这个地方莫名其妙的感受到了，虽然这种美妙的感觉不过一两分钟转瞬就没有了，可那种回味却是令他陶醉的。那些工作人员都对他敬畏有加，而且都躲的远远的。他看着这种情况，忽然心里感到有些悲凉，虽然这里热热闹闹，可孤独感却向影子一样跟随着他，让他无法摆脱。他想也许自己奋斗了几十年也许错了，但这种状态有什么不好的呐、、、出人头地，大家都对他充满畏惧，“看来什么事都要付出代价，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想到这里许总感到宽慰了许多，他深吸一口气，觉得神清气爽。似乎又回到了几十年前的那段非常岁月，踌躇满志，快意人生。要不那场红旗飘扬的运动风向莫测，他也许不用后来背井离乡，当然了，如果那样的话，也许他也没有现在这个天地，所以他经常认为事实造英雄。而英雄不是主要为了改造环境而是去适应环境。想到这里，许总觉得脑袋和脸蛋有点热涨，他感到大脑出现了一片空白，“哎！我今天来这里是干什么？”这个问题问了自己好几遍才让他清醒过来。
“你，叫你呐，过来过来。”许总喊着一个从门外路过的保安。
“您叫我？许总、、、”保安是一个很机灵的小伙子，他慌忙跑到了跟前
“你找几个人到前面停车场去，把路边的水扫扫，要不然显得太难看了。”
一场寿宴＇3＇
从十一点开始，客人们陆陆续续的来了。主要都是许总在商界的朋友，政府官员倒没有怎么邀请，因为一来，许总不想过于张扬了，二来，那类人只喜欢给接受礼物，所以只是联络了下比较亲近的朋友。见面了也没有那么多的顾及和客套，更不用费尽心思的去揣摩对方的心思。
“哎呀，老许啊，你这里可够气派的，跟皇宫似的、、、、、、这一倒晚上你在这里可是个皇帝啊，想怎么睡就怎么睡，嘿嘿嘿、、、”一个国企的老总进来后就和许总开了个玩笑，嘻嘻哈哈的让这里气氛闹吵了起来。
许总笑着和对方握了握手，然后拍着他的膀子说：“张总，两三个月没见，人可有点憔悴啊，夜里是不是比较公务繁忙，比较累人？叫我说新郎每星期当一次就行了，还是身体要紧啊，呵呵呵、、、其实，我不能跟你比啊，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你看我都老的老年斑都出来了。”
“老什么老！”一个苍老而尖细的女声从门口传了过来，两人扭头一看，是一个非常富态的中年女人在对他俩喊。“我怎么看，许总都象个30多岁的小伙子。”这个女的穿着一身套装，脖子上明显的有三道印迹，上面两道是槽头肉的多余褶皱，另外一道则发处金黄色的光，中心则是一颗硕大的钻石，喧宾夺主的闪着有点耀眼的光芒。她的头发非常黑，黑的吓人，脸上虽然没有多少皱纹，可那种饱满却让人感到不舒服，依照她的年龄，皱纹却寥寥可数。少的让人感到脸上缺乏一种生气。面颊倒是泛出了一点红晕，可红的很别扭，似乎是胭脂的色彩。她胖胖的胳膊上跨了个小皮包，然后大大咧咧的走上前去。
“我怎么说听着象是个小姑娘在说话，原来是倩倩啊，呵呵、、、、、”许总虽然明知道她刚才说的也是假话，可还是觉得心花怒放。忙也迎了过去。他一边的那个国企张总听着他们肉麻的对话，忍不住笑了起来。因为那个倩倩年龄实在不小了。放在普通人早就是奶奶级的形象了。
吴队长今天带着自己一个队的人都来了，他自己先进了宴会现场，让其余的人在外面帮着维持下秩序，其实这只是让主人显得气派风光点。根本没有这个必要，而且看场子的事情也让几个刑警有点丢份，感觉自己好象给人家看家护院的宠物。
许总见了这个吴队长，握手就握了足有两三分钟，这种特别的关注让吴队长甚为感动，两人肩并肩聊着一直走到宴席的位子边，彼此都有点相间恨晚的架势。
“吴队长，没想到你这么年轻、、、我以前听晓生说过你，还以为是个老派的人物，没想到和他年龄差不多。”许总虽然话有点夸张，可他确实是感到吴队长不是他想象的苍老。
吴队长努力的保持着恨和蔼的笑容，“那里那里，许总你太客气了，我今年都四十多了、、、晓生比我年轻的多，我怎么能跟他比呐、、、”
“今天自己一个人来，没带夫人？”许总关切的问
“她、、、她出差了，我和队里的兄弟今天一起来的。”
“喔？他们人呐？”他四下看了看
吴队长指了下窗外说：“我看你这里比较忙，就让他们在外面帮你看下场子、、、”
“哎呀！”许总一脸的不高兴“都是朋友嘛，来了这里都是客人，看场子的事有酒店的保安呐，快点让他们进来、、、、、、”许总说完就走了过来喊道：“小张，你过来下，刑警队的几个朋友现在在哪里？你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真是的。”
小张慌忙说这个事情他不了解，然后就和许总一起出去找人了。
过了没一会，刘蒙恩他们一行才被许总亲自迎接到了屋子里。由于大厅里有文艺节目，所以宴席都摆在这里，可这会却没有一张空位，如果再临时添桌子就影响大家的情趣了，于是他们几个人就被分散到各个有空缺的酒席上了。
刘蒙恩坐在靠边的一个桌子上，当他落座的时候，主持人就已经开始报幕表演节目了，先是许老爷子被两个小姑娘颤巍巍的从后面搀扶到了台上对大家说话，然后节目才正式开始，其实人们对老头毫无兴趣，并且听不懂他的方言。更对他的棺材瓤子模样感到深深厌恶，但他确是这宴会召开的理由。所以大家还是必须礼貌性的抱以热烈的掌声和问候，然后急切的等待文艺节目。
一场寿宴＇4＇
这类地方刘蒙恩去的多了，对此没有多的大好奇感，不过，这里的环境和那些普通酒店还是有很大区别的，比如细节全部装饰的非常巧妙、精致。他的临座都是卫生局的一个领导。戴着副眼镜，说话哼哼哈哈，拿捏这副架子。但刘蒙恩却并不介意。他无聊的说着话，和这个人套着近乎。上来的菜很少有人叨着吃，大家都被舞台上的主持人吸引住了。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用夹杂着本地方言的段子烘托着大厅热闹的气氛，把人们都逗的哈哈大笑。刘蒙恩觉得这些笑话很无趣，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也跟着笑了起来。他用筷子夹了一盘子叫不上名字的菜肴，慢慢嚼着，那味道说不上来好或者坏，但却比较特殊。他想可能是环境的原因的吧，或者是盛菜的盘子上金色的精美花纹、、、、、反正这个味道他不是很喜欢。
“大哥，这是什么菜？肉的味道很嫩啊！”
那个卫生局的领导，正好也在斯文的品尝着，他笑了笑说：“看来你不常来这个地方，这个菜是龙苑酒店的特色菜，名字很好听叫……………熊哮龙吟。”见刘蒙恩有点不很懂，他又解释说：“就是熊掌和蛇肉、、、今天的这个味道还行，火候掌握的正好、、、”
刘蒙恩听了很吃惊，没想到看上去普普通通的东西竟然用了这么珍贵的材料。他感到自己好象在挥霍着什么，有些心痛。“这个得、、、、、”刘蒙恩想问问这一盘得多少钱，可话到嘴边他又停住了，他不想让自己显的好象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人。管他呐，管他一桌多少钱，反正自己是来白吃的，再叨一口，说起来自己也曾经吃过熊掌。可菜到了口里还是那个味道，不咸不淡，有点象是、、、、、竟然象是早晨他在街头食摊吃的羊肉汤，可那一碗肉才五块。
“小伙子，你刚说你是警察，平时工作还算忙吧。”这个卫生局的领导这会对舞台上的歌唱已经失去了兴趣。
“忙倒无所谓，就是没有规律，让人很难适应、、、你们的是个好单位啊，管医疗的，一般没什么事。”
对方轻轻摇了摇头说：“轻松后什么啊，这一两年来好几个医院都股份制改造了，而且还有几家凑热闹申请升格为三级甲等医院、、、”
“哦，上个月初，我去了一趟精神病医院，看见他们的牌子也改了，成了综合医院。”
“是啊，都是瞎胡闹，人还是原班人马，不过名字变了。”
忽然刘蒙恩想起了什么“我听说，他们精神病医院改成综合医院还要求很多硬件设施，甚至连人体标本都要必备。”
“硬件设施当然有硬性指标了，不过你说的人体器官标本什么的，我们卫生部门的文件并没有规定。”
刘蒙恩放下筷子：“意思是不是可有可无？”
那名干部抬起酒杯来，刘蒙恩赶忙也举了起来，两人一饮而尽，对方模样很陶醉：“好酒啊、、、、、、你刚才说什么着来啊、、、、、哦，他们又不是办医学院，要这些东西干吗？而且我们也没有要求，你是从哪里听人胡说的？”
刘蒙恩回答说，好象是听里面护士说的。这时，那个主持人又出来了，他大声的喊着：“下面有请国内著名的民族唱法艺术家***，鼓掌欢迎、、、”下面的人顿时哄的一片，那名卫生局干部听了也激动的鼓起了掌。这个国内知名较高的歌星跳着舞从后台走了出来。刘蒙恩听见有临座有几个女的在惊讶的议论着：“连他都能请来，老许可真是够有钱够风光啊。”可刘蒙恩对这个明星得到来只兴奋到他开始唱歌为止。他看见那盘熊哮龙吟，边又尝了一口，他不能接受这个昂贵的东西怎么和街头的羊肉汤一个味道。他想，会不会是厨师骗了他们。
桌子上搁了一个比烟盒大点，样子很精巧的木盒子，上面还印着格瓦拉的头像。刘蒙恩很好奇，便拿到了手里打开了。里面竟然是五根排列整齐的雪茄。这个发现让他兴奋的两眼放光。“你吸不吸？”刘蒙恩递给了那个卫生局的领导一根。
那人接住后抓过盒子看了看惊叹的叫了起来：“正宗的古巴雪茄啊，70美圆一根啊！老许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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