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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后奋斗史诗:创业歌-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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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辞职风波
题记：
谨以此书，献给那些即将或已经“而立”、一直为洗刷身上的灰色印记而不停奋斗的“80后”们……
“为什么？”
柳晴川“霍”的站起身，他的动作很迅速，使得社长的一直保持温和的眼神突然震颤了一下，而原本和谐安静的室内气氛似乎也出现了些奇异的味道。
尽管已经提前准备好了答案，社长的口气还是有些生硬。
“因为……我们报社并不适合，我想我们还是以娱乐大众为主，太严肃的话题……”
“可是？”柳晴川打断社长的话，“我记得你开会时强调的，我们的新闻要关注民生，而经济适用房的建设恐怕是眼下最受关注的民生问题了吧？”
“啊？这个……”社长语塞了。
柳晴川看到社长的表情缓和了许多，便决定趁热打铁，道：“而且我们再上一期的结尾也留下话，将继续关注报道事情进展，相信有了这句话，热心的读者更得热心期盼着，不仅如此，我们报社论坛上这篇新闻的跟帖就有好几百条了，这足以说明这个问题的确是热点，你不是说，为了扩大发行量，我们必须以寻找热点问题为工作重点吗？”
柳晴川说完之后，两人同时出现了短暂的沉默。柳晴川则更是以一种极为急切的眼神盯着社长，紧张得几乎连呼吸都忘了……
“不行……”社长缓缓地摇摇头。
柳晴川差点栽倒在地上。
“为什么？”柳晴川感觉到了一种回到原点的无奈。
社长又沉默了一下，道：“原因很复杂！总之呢……”
“是不是因为有些话不合适呀？”柳晴川忙打断社长的话，他担心如果社长把后面的话说完的话，这篇新闻稿子就会被彻底的判了“死刑”。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可以修改，社长你放心，我一定会改到你满意为止！”
“我说过，你的文笔没问题，否则，报社当初也不会那么痛快地接收你的！”社长深深地叹了口气，道：“总之呢，这篇稿子无论如何是不能发了，原因很复杂，我也不便说！再说了，一篇稿子对我们报纸来说算不了什么……”
“不行！”
“什么？”社长抬起头，脸色大变。
“稿子必须发！除非……你让我离开这个板块！”柳晴川一字一顿，眼神也异常的坚定倔强。
“怎么？你威胁我？”社长猛地从老板椅上站起来，由于用地过猛，老板椅滑向一边，撞上什么东西，发出一声响。
柳晴川不为所动。
“我不是威胁你，我是在争取自己作为一名编辑的权利……”
“狗屁权利！”社长伸出一只手，右手指戳着柳晴川的鼻尖，怒吼着：“告诉你，我是社长，你的权力是我给你的，只要我一句话，你狗屁都没有！别说是一篇新闻了，就是一个版面，我说停就得停！告诉你，柳晴川，你不要因为你一个文笔好就以为自己有多缺，像你这样的毛头小子，到天桥上我一抓一大把，当时要不是因为……”
说到这里，社长突然停住了，从他脸上快速消失的青筋看，他的思绪应该是触到了某种东西。
“因为什么？”柳晴川警觉地看了社长一眼。
“因为你是山东大学的学生会主席，因为你出过书！”
这个答案并不出乎柳晴川的意料，他在心里暗叹了一声。
这样一来，两人之间紧张的气氛缓和了许多。
“晴川，你听我说！”社长边说边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伸手拍在柳晴川的肩上，语气温和了许多：“你还年轻，年轻意味着什么？机会！当你有了机会，别说一篇稿子了，说不定社长的位子就由你来做，到时候……”
“我没想那么多！”柳晴川语气冷冷得打断社长的话，同时挣脱开他的手臂，继续用一种笃定的语气道：“我只想将稿子发出去，或者，你必须告诉我原因！”
这一次，社长终于耗尽了最后一份耐心，他再次怒吼起来：“告诉你，我的命令就是原因，这事没有缓和的余地！”
“你不说我也能猜到！”说这话的时候，柳晴川已经在心里下定了一个决心，他的口气不仅没有丝毫的减弱，而且还出现了几分明显的嘲讽的味道。
“是被人施压了吧？这很正常，而且我已开始做这个新闻报道的时候就想到了，新闻发出去肯定会触及某些人的利益，不过社长，舆论自由可是我们媒体人最基本的权利，如果我们连这点权力都保不住，还有什么脸面存在下去？”
“那又怎么样？”社长故作悠闲得吐着眼圈儿，然后变成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道：“告诉你，柳晴川，我再没脸面也比你强，你伸出双手看看自己到底有什么？一腔热血，这就是资本吗？我呸！不过，鉴于你年轻，没经历过挫折，我给你一次机会！你现在立刻给我滚出去，给我好好写检查，检查写不好，别说发稿子了，你的工作就得他妈的停！”
“啪！”
柳晴川的手掌猛然狠狠地拍在社长的面前，他同时也把脸凑到社长跟前，鼻尖差点与对方碰上，吓得对方忙缩头。
“我现在就隆重得告诉你，我辞职了！辞职的原因就是，我是来工作的，不是来当狗的！不过，我们毕竟同事一场，我要送给你一个祝福，祝你当一只成功的好狗！”
“你……”
社长的身体不听得哆嗦着，嘴抽搐着说不出话来……
在众人复杂多样的目光里，柳晴川昂着头走出了“泉城日报社”的办公室，像一个欣然赴死的战士……
2、城市猥琐的夜
黑夜对于城市来说总是显得特别猥琐！
夜幕降临了，明明已经是黑夜的天下了，但它却要么躲在五彩斑斓的霓虹灯后面，要么钻到刺眼的车灯下面，再就是沉到遥不见底的天幕上，让你却几乎捉摸不到它的身影，这对于大部分已经习惯了甚至喜欢上城市夜生活的人来说算不上什么，因为这些人的生活里早就没有了它的概念，但对于有些人来说却不行，比如——柳晴川！
柳晴川是很喜欢夜色的，尤其是那种黑得几乎渗出水来的夜色！
这其实与他的性格——或者说喜好——有关，他喜欢一样东西，总希望它是特别纯粹的，比如，雪就得是纯白的，而血最好是纯红的，白天就得是明亮的，而黑夜最好是浓黑的！什么东西不要掺杂质，否则就没有本质可言了！
虽然在这个城市里已经生活了四年之久，柳晴川并没有被它影响到多少，对夜色的喜欢就是最好的例子，就像现在，坐在人流如织的泉城广场上，看着四周混沌发白的夜色，他就开始思念起家乡的夜色来……
突然，手机响了。
不用看他就知道，是江浸月打来的，不过他不想——或者说是不敢——接，此刻他闭上眼睛就能想到江浸月近一个小时的行踪，下班后去泉城日报社的楼下等，然后上楼，接着便知道了自己已经辞职，或许还会听到一下正在加班的前同事们对自己的议论，这些议论一定会让她惶恐万分，然后她开始发疯似给自己打电话……
他知道电话那头一定会有一系列的问题在等着自己，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六个多小时了，虽然他一直在考虑这些问题的答案，但他还是明显感觉到了手机铃声带给自己的慌乱感，于是在思索了片刻后，他挂断了电话。
“啊！”
远处的人群突然爆发出一阵呼喊声，柳晴川循声望过去，原来是广场上的喷泉开始喷水了，巨龙般的水柱直升入空，煞是壮观，身边很多人也呼喊着朝喷泉跑去，金溪涧并没有被众人的热闹情绪感染到，相反却明显的感觉到了一种被众人抛弃的孤独感……
就在这时，手机又响了一下，是江浸月发来的短信：你在哪？
柳晴川仔细的品味着手机屏幕上的三个字，他发现自己从字里行间感受到的是来自江浸月的波澜不惊，而不是焦灼慌乱。在确定这种感觉准确无误后，柳晴川回复了短信：泉城广场！
3、泉城广场的温存
此时，江浸月正坐在开往泉城广场的K107路公交车上。
其实与柳晴川感觉的一样，在听说了柳晴川在“泉城日报社”的“壮举”之后，江浸月并没有表现出过于得慌乱，甚至还可以说这个结果是她预料之中的，而她唯一没想到的是它出现的如此之快，毕竟柳晴川才进入报社一个月，所谓的“磨合期”都还没怎么正式进入！
“离开了泉城报社，他该怎么办？”
江浸月在心里反复问着这个问题，其实与她脸上的平静表情不同，她的内心还是很乱的。
看到泉城广场的巨大轮廓之后，江浸月重重得叹了口气，然后闭上了眼睛，她要让自己静一下。公交车绕到站台还得五分钟的时间，她正好可以利用这段时间梳理一下思路，以便让自己对柳晴川进行劝解时能更加从容一些。
看到江浸月的身影出现在广场的台阶上，柳晴川的鼻尖突然变得酸涩起来，原来的逃避骤然间变成了冲动，他快步迎了上去。
两人对视了一眼，眼神都很复杂，而且也都心有灵犀的保持了沉默。
水柱的喷射和人们的欢叫声还在继续，两人并肩朝远离人群的方向走去。
在广场的尽头，灯光昏暗，几乎没有人影，两人同时放慢了脚步。
“为什么不告诉我？”江津月停下脚，朝柳晴川转过身。
柳晴川抬起头，眼神里带着局促。
“还不是……不好解释……”
江浸月长舒了口气，道：“其实，当我看到第一篇稿子的时候就有种预感，可能会出事，结果还真让我猜着了，不过我完全没料到是这样的结局！”
“结局比你预想的要糟吧？”柳晴川眼神不安的望着江浸月，像个犯了错后不知如何是好的孩子。
江浸月点点头，道：“比我预想的要严重得多！我原本以为最坏的结果是你跟社长拍桌子，被暂时停职，没想到你却摔门离去！”
柳晴川的头垂了下去，继续沉默。
“晴川，我知道一堆大道理的说教不适合你，但有些话我必须说！你想想，我们六个，就我们俩找到了工作，小末他们到现在还在大街上流浪，现在大街上到处都是找工作的人，随便抓一个，不是研究生就是海外镀金回来的，我们本科生根本不算什么！更重要的是，报社编辑这份工作很很适合你，你是干大事的人，在这个岗位上你一定会干出成就的！”
“不夸张地说，”江浸月越说越激动，双手竟不自觉地挥了起来，“这份工作对你来说应该天底下最理想的了！”
看到柳晴川仍没有辩驳的意思，江津月稳定了下情绪，继续道：“而且，我认为这件事的错并不全在你们社长身上！经济适用房是社会上最热的话题，更是市政府最头疼的问题，它不是老百姓给借助舆论给政府施压就能解决的，这还涉及到开发商的利益，涉及到钱的问题！你的第一篇报道就捅了篓子，超过了他们的底线，他们势必会出来给你们社长施压……”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柳晴川突然抬起头，眼神变得生硬起来。
江浸月可能是情绪太激动了，突然被柳晴川打断后竟有些找不着北了，眼盯着柳晴川说不出话来。
“我认错，妥协，接受惩罚？但你想过没有，这一次是经济适用房的问题，下一次可能还会有比这更敏感的话题出现，我该怎么办？还是回避？逃避？那你说，一个在工作上老是采取逃避态度的人怎么能有所作为呢？”
看着江浸月张着嘴说不出话来，柳晴川的语气缓和下来，道：“所以说，刚才你的话虽然有道理，但并不全对，最起码，这份工作并不适合我！”
江浸月转过脸，眉头紧蹙：“可是……”
“没有可是了！”柳晴川微笑着打断江浸月的话，道：“我之所以当时没有立刻告诉你，是因为我还没想好，而现在，我想好了！”
“你……想好什么了？”看到柳晴川一脸轻松的表情，江浸月更是一头雾水了。
“辞去报社的工作对我算不了什么，因为我有新的打算了，或者说，我找到了一个更适合我的工作！”
“真的？”江浸月的双眼里立刻闪烁起了亮光。
说实话，自从三个月前大学毕业的时候她就开始为柳晴川的工作挂心，而且这种挂心的程度远远超过挂心自己，虽然最终两个人都顺利地找到了工作，但她并未因此而产生松了口气的感觉，一是她了解柳晴川的性格，担心他耿直和过于讲究原则的个性会成为他安全度过新工作的“磨合期”的绊脚石；再就是，她担心自己在他找工作时使的“暗中之力”会带来副作用。而且第二点是她最为担心的，在听到被报社聘用的消息之后，柳晴川跟所有找到工作的大学生一样兴奋得差点蹦到天上去，而且他一直自信的人为报社能从近万个应征者中看中他是因为自己的实力，所以他一旦知道了“真相”后果是不堪设想的，所以这就造成了江浸月在听说柳晴川从报社辞职后不仅仅是担心更有几分焦躁不安的原因。
现在，在听说柳晴川找到了“更合适的工作”后，江浸月着实得松了口气。
“那快说说，你又找到什么工作了？”
“写作！”
“写作？”江浸月疑惑得摇摇头，道：“我不明白，难道现在有与写作有关的职业？你不会是说……职业写作吧？”
“没错，就是职业写作！”柳晴川微笑的眼睛里也闪烁起光彩来，看得出他对江浸月这种意料之中的惊讶表情很感兴趣。
“可是，这也能算是一份工作吗？”惊讶过后，江浸月的内心逐渐恢复了平静，大脑同时飞速的运转起来，下意识里她已经意识到了这并不是什么所谓的“合适的工作”，所以她必须寻找到合理的理由对之进行“辩驳”。在与柳晴川交往了近两年的时间里，她已经意识到了“打有准备之仗”对于处理某件事情的重要性，当然这也是她从柳晴川身上学到的重要品质之一。
“为什么不算？”
柳晴川自信的表情让江浸月很懊恼，尽管如此，她还是决定利用自己在短时间内搜集到的理由“放手一搏”。
“你那本《人生&；#8226；１９８０》出版后赚到多少钱呀？”这是江浸月寻找的切入点，她知道柳晴川的性格里有种“羞于谈钱”的清高，或许这正是隐藏在他心灵深处的一处“软肋”，从对手的软肋入手自己的胜算会大一些，更何况如今金钱对于柳晴川来说应该是一个不能回避的话题了。
“这个……”柳晴川竟有些语塞。
江浸月暗自一笑，心道：“从对手的软肋入手胜算会大一些这句话还是你教我的呢，没想到吧？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哈哈！”
江浸月正想开口，柳晴川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六千一百八十五块七毛六，是税后！对吧？”
江浸月差点栽倒在地上！当然不仅仅是因为柳晴川记得有多么精确，而主要是因为他脸上那种几乎没起任何变化的自信表情。不过江浸月还是尽力的稳住了情绪以免使自己处于下风。
“不多吧？我记得你当时拿到稿费时还开玩笑说，这些钱还不够你们家一年的房租呢！”说万，江浸月故意拿双眼紧盯着柳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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