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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恐怖辛梓-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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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圆圈，亚当拿起长矛，慢慢靠近自己的胸膛——眼前突然掠过了过去的种种：
从有记忆起就有一批身穿白衣的人用恐惧和期待的目光看着他——将他麻醉了放在手术台上，切开他的身体放入某些仪器——无数的书籍被强行灌输进他脑海中，若是规定时间内学不懂则会被电击——
杀掉这些人吧？不，杀掉所有的人吧，凡是名为人类的生物都杀掉吧——如果有这种力量的话，全部都杀光好了——长矛越刺越近，他的思维也开始发散：
那个名为楚轩的基因主体，为什么他的基因会被偷到这个国家来？为什么这份基因会被克隆与优化？他并不是楚轩，所以他有感觉，痛觉，味觉，嗅觉——虽然很微弱，但确实是有这些感觉。唯独没有的是传说中的超级智商，所以才会被如此对待吗？所以才会被认为是失败品吗？不，不是这样的——
毁灭全人类吧，只要是名为人类的生物，就全部毁灭掉他们吧，这样丑陋，这样肮脏……
柔和的光芒从亚当身上涌出，向生命树阵图灌去——他用心灵之光包裹着审判之矛——它的另一个名字其实是朗基努斯之枪，沾染着基督鲜血的凶器。枪尖慢慢刺入到他的胸膛之中，一股奇特的感觉瞬间笼罩了他——
等到长枪彻底将亚当贯穿时，金发男子原本的心灵之光全数化为光丝悬浮在他身后，仿佛十数对翅膀一般在空气中微微抖动，华丽而唯美。那些光丝瞬时朝在场的其他人飘去，他们浑身上下都冒出了类似心灵之光的波动，顺着光丝向亚当传输。与此同时，生命树阵图也发出了耀眼的光芒，逐渐变得巨大而立体；众人脑海中突兀出现了一段旋律，一种只产生在心灵深处的声音，带着痛恨、暴力，还有深至骨髓的忧伤——
前后不过数秒时间而已，第一名被亚当光丝缠着的人停止了微微的动作，在夜间的空气中化作泡沫，泡沫又渐渐破灭，最后彻底消失在这个空间里。
“你做了什么！？”看见这诡异的情形，没有站在树阵图当中的一名黑发男子大声叫道，“大黑暗天！”一团浓浓的黑色雾气从他身上升起，凝集在他手中的长刀上，一刀挥下，斩断了几条向阵图中一名少女袭去的光丝。那男子身上突然显出一对纯粹由符文组成的翅膀，抱起那脸色苍白的女子，飞快地朝一个方向跑去——身后虽然追着缕缕光带，却都被那雾气融去，不能沾染上身。
“你——你自己跑得快！”被他紧紧抱着的少女虚弱地推着宫田苍木那显出鲜血般流动纹路的胸膛，努力挤出几个字，青年却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向前猛跑，脸色越来越苍白，仿佛需要燃烧起身上的血液来支撑那匪夷所思的速度。以生命树阵图为中心的光丝虽然一直向四处延伸，却比他们的速度慢上不少，跑出几里地之后就已经看不见它们的追逐。这时前方突然出现了另一对男女，也如同他们一样其中一个偎在另一个的怀中，只是与他们方向相反。出于对亚当的愤怒和一分惺惺相惜之感，宫田稍微喘了口气，冲那两人喊道，
“别往那边去！危险！”
一名长发男子只迈了一步就跨越了近五十米来到他面前——宫田苍木不由得向后退了两步，警惕地将怀中少女揽到身后。
“不要害怕，我现在心情很好——非常好——绝对不会杀人。”面容俊美的长发男子嘻嘻笑着，他搂着的童颜少女这时也俏俏地跳到地面上，两人双手紧扣，虽然身上都带着一股令人心惊胆寒的气息，却被眼角甜蜜减弱了半分，看上去并不是太恐怖。“那边出什么事啦？”
“亚当——他开始了一个什么计划，‘天使联盟’现在已经完蛋了，只要一靠近就会被变成泡沫。”宫田用一句话说完之后再次抱上爱人朝与亚当相反的方向跑去，赵樱空和赵缀空在他们背后交换了一个眼色，前者从空间袋中拿出一块滑板跳了上去，后者嬉皮笑脸地很快跟上。赶至宫田和苍井身后之时，赵樱空放下一条锁链，朝他们喊道，“我们是中洲队的，带你们一起，待会儿把具体情况告诉我们队长。”
“小苹果！”赵缀空原本搂着表妹纤腰的手往上挪了挪，手背被狠狠拧了一下，想起事先的约法三章，他再不敢贸然说话，只是乖乖地呆在滑板上，重复着偶尔用唇角碰碰樱空肌肤，被惩治之后稍微收敛，不久又故态重萌的举动。
……“那个好像是樱空姐姐和——不、怎、怎么会是他？——虽、虽然是他，不过、不过又不怎么像——”眼前掠过一个虚影之后，坐在滑板下吊篮中的一名金发小女孩发出了惊叹，望向身边那一直在啃巧克力的大哥哥。“她和东美洲那个大魔头在一起，还有两名上次跟我们合作过的东海队成员——要不要——”
“跟上去。”尼奥斯简短地下达了命令，操纵滑板的理查德立即调转了方向——虽然他们的工具似乎没前面那些人高级，不过胜在精神力者已经锁定，而且他们也没有故布疑阵的意思，虽然距离慢慢被拉开，却并没有被甩脱。
看到目标就在前方，尼奥斯有些激动，连最喜欢的巧克力都被暂时放下，这时身后另一块滑板上的队员们通过雪玲儿发来了疑问。 金发男子苦笑地摇头，“我知道大家都对我深夜赶路，不顾一切去追寻中洲队的要求感到很不理解，但是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他已经开始了——我原本以为只要他的计划一开始补完，我们就死定了！”金发男子咬了一大口巧克力，有些含糊不清地说道，“不过那两个天使联盟的人既然能逃出来，就说明我们还有一线生机。如果在亚当完成前无法找到中洲队，或者连中洲队也无法阻止他的话，那么我会自我解脱，这也是我给大家的忠告。死亡——或许是更加好的解脱——”
他身边那漂亮的少女阿雅又剥开一块巧克力递过去，尼奥斯伸手接过，又摇了摇头，语气萧索无比。“没这么简单——他也在等着我们聚到一起。”他的声音极低极低，连阿雅和雪玲儿也只是勉强能听见，“马厩——他补全的地点一定就在马厩边上，在我们通往新世界的唯一途径附近！离他越近，就吸收得越快——”
……这队人马正在不懈地向中洲队所在地靠近，同时恶魔小队的部分成员则在汤姆被重击，而罗甘道又被初号机吞噬之后开始慢慢撤离战场。中洲队员并没有对他们进行阻拦，除了晕倒的铭煙薇之外，恶魔小分队很快就回到一座小山边上——山顶上坐着一名如同雕塑的黑衣男子，身后一对蝙蝠般的翼翅时时舒展，带动包裹着他全身的黑炎，身上的杀意和强大如同由千百万年的浓厚黑暗凝聚成一般纯粹。
“中洲队很强大，队长！”那名兑换了“控制金属”的精神力者汤姆有些战栗地这般说道，将几个战斗时的片断发送过去。“他们配合得非常好，我们的奇袭连一个人都没能伤到，连罗甘道也被——”这时郑吒突然振一振身后的双翅，挺直了身子，一股巨大的威压铺天盖地地向四周扩散，一名拿着法杖的中年女子突然觉得气息一滞，直接晕倒在地。
“——丽——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从吐出第一个字开始，血族的声音慢慢变大，语速也越来越快，仿佛在空中卷起了几条锋刃，有铿锵杀伐之声。“你们有没有伤到她？！”汤姆突然被一条黑炎缠住脖子高高举起，虽然没有灼烧疼痛之感，却卡得他透不过气来。“有没有？！你们有没有伤到丽儿！？”郑吒发出了狂吼，震得其余队员纷纷倒伏在地——血族的双睛开始布满血丝，说到那两个字时却不自觉地带出了他原本以为早就摒弃了的些许温柔。“有没有？！”
汤姆终于攒足了精神力，将肯定那女孩平安无事的消息传送出去，终于得以在窒息之前被甩到地下，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她很好！肯定不会有事！保护她的那个人身上带着至少是S级的防护道具！”
“好算计——”知道萝丽现在很安全，郑吒慢慢恢复了冷静，微微扬起嘴角，面上伤疤格外狰狞。“他们队的智者是叫做楚轩吧——做得好！”听到队长这句“评语”，汤姆心中一阵振颤。“他以为这样一来我就会放过那个愚蠢的本体！？”一抹残酷的微笑点燃了他阴霾的双眼，“想得真美啊——想得真美啊！！——没用的家伙。”血族回到自己的小山头，坐好合上了双眼，“等罗甘道成为真正的‘神’，我再收拾你们那些蠢货。”冲天的黑色火焰将中心的人影团团围住，汹涌澎湃，如同巨浪击打着海中礁石，虽然无声无息，却仿佛听得见怒吼和咆哮。
“如果不是亚当带走了张小雪，我们肯定不会输成这样！”那名晕倒的中年女性悠悠醒转，被汤姆扶起之后如是说道，面上露出一个厌恶的表情，“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是啊，他到底想要干什么——汤姆叹了一口气，将视线投向流星点点的彼方……
最终之战！伙伴
“用‘审判之矛’配合爆裂箭的话可以完全消灭‘初号机’——不过那时候里面还没有完全丧失意识的恶魔罗甘道就救不回来了。”仔细看了一番在AT力场中修补自己的EVA，辛梓如是说道。
“他——他还没死吗？”罗甘道从地面上弹起来，有些兴奋地叫道。
“嗯，暂时还没有——不过等EVA补全身体之后他就会被彻底吞噬——”这时程啸气哼哼地跑了回来，打断了围在初号机附近的讨论，
“跑啦，我没追，就这样。”军医抖了抖身子，似乎想要去除什么不好的回忆。几秒钟后铭煙薇也背着恶魔队的自己来到附近，放下之后开始怔怔望着她出神，摸了摸口袋里的耳环，最终还是没有拿出来。
“距离机体完全修复还有大约四个小时三十二分钟。”大校推了推眼镜，报出一个数据——其精确度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叹。
“有什么办法可以把他救出来吗？”罗甘道直勾勾地看着队伍中公认的两位强人，目光中充满了期待。
“很难——正如他本人所说，初号机等同于神的躯体，现在这具躯体正在吸收他的灵魂和心灵之光来塑造自己的灵魂。尽管他兑换了使徒属性，神和人毕竟有所区别，吸收完成之后这个躯体的新魂体不可能完整；更由于他被吸收的时候刚好引发了心魔，到时会出现可怕的‘暴走’。是有一个办法算是能救他，不过要求太苛刻了。”辛梓叹了口气，迎上罗甘道的眼神，“你和他是一源所生，灵魂和心灵之光的性质非常类似，只有你才能透过这层AT力场进入内部把他拉出来。可一旦弄不好的话连你也会被吞噬。”
罗甘道被吓得脸色更加苍白少许的时候，一名衣着破烂的黑发男子驾着飞剑回到了现场，手里还提着另外一个人，看上去似乎是一名混血儿。把那人随意扔到地上之后，罗应龙围着正在恢复□的EVA转了两转，既有好奇也有赞叹：“啧啧，看上去很强的样子啊——你们在等什么？”他指指那光芒夺目的AT力场，“这里面是敌人没错吧？要是累了的话就让我来解决。”修真者不知从哪儿掏出八面小旗，跃跃欲试。
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将视线集中到罗甘道身上——少年额上渗出几滴细汗，心里矛盾万分，张了张口，总是说不出“你们动手”之类的话来。这时霸王不知想起了什么，在怀里一个劲儿地摸来摸去，半分钟后似乎是从肚脐眼那个位置抠出一个东西来放到罗甘道手中，笑呵呵地说，“这是‘重生十字章’，你拿去用，万一出了什么事也不至于死在里面。”
少年被雇佣兵狠拍了两下肩膀，怔忡之间觉得鼻子一酸，郑重其事地将那东西收好，朝霸王和其他队员鞠了一躬，咬咬牙，直接冲向那被菱形光罩包裹着的机体。虽然看上去似乎坚硬无比，可实际撞上去的时候就如同进入一层水膜，并没有遭受到什么阻力——仿佛有什么声音在里面呼唤着他，罗甘道很快就在那几乎快要合拢的初号机背部肌肉上找到一条缝隙，迅捷无比地钻了进去——
里面是一个非常奇妙的空间——周围的空气厚重而幽深，犹如置身于深深海底，有脚步飘忽之感——眼前一片漆黑，他什么都看不清，只得盲目地向四周乱抓，叫嚷着自己的名字，刚开始的时候有那么点儿别扭，可是没过多久便有豁然开朗之感。
“为什么——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一个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听起来分外耳熟，“你来这里——”
“你在哪儿？快、快说！我呆不了多久，他们说EVA会把你我都吞噬——你在哪儿？我来带你出去！”罗甘道继续往附近胡乱伸手，只是总也抓不到实体——空气中只是一片令人厌恶的，越来越浓重的粘滞——
“我——我——”那个声音迟疑了一会儿之后突然变得声色俱厉，“赶快出去！你来这里干什么？你不想活了么？！你救我干什么？你救我出去我还是一样要杀了你！”
“那也等出去以后再说！你这没出息的东西！”少年也和自己的复制体一样提高了嗓门，“你已经赢了我，只是败给我的伙伴而已！一群人总是要比一个人强的不是吗？我不知道你们恶魔队怎么样，我只知道我的队员们都对我很好！他们给了我选择的权利，给了我活下去的信心——我没有经历你的苦难和辛酸，所以我不如你强大，可是我确实想要活下去，像一个人那样活下去——如果在其他片子里遇上你，我才不会滥好心地来救你，可是现在的情况是我们可以一起活下去不是吗？出来！你给我马上出来！”
“活下去——呵呵，已经——来不及——了——快走！”恶魔罗甘道的声音越来越小，只在最后两个字爆发了一下，罗甘道突然觉得胸前多了一股巨大的推力，整个身子向后翻去，憋得无法呼吸，直到眼前脱离了黑暗才看清自己已经被弹出了初号机。少年眼睁睁地看着一片小小的半透明菱形随之飞出机体，直冲双眼之间而来——额上顿时一阵剧痛，险些灼得他落下泪来。那初号机忽然冲天而起，收敛了包裹全身的AT力场，只留下背后两股光翼来保持悬浮状态。
“一切都交给你了——活下去——作为一个人活下去——不要忘记，被称为恶魔的我们，也曾经有一颗人的心——”初号机里恶魔罗甘道的声音说出这句话之后便陷入了沉寂——几秒钟后，原本双臂大张一动不动的机体突然扬起右手，狠狠地向自己胸前水晶袭去，然后又被自己的左手拦住，僵持不下。
“杀了他——赶快——杀了他——”两行热泪从罗甘道脸庞上滑下，他跳进自己那早就千疮百孔的飞翼，疯狂地用光束步枪瞄准EVA扫射。姜哲把手中金光闪闪的长矛交给铭煙薇，后者冲张杰和张恒点了点头，把审判之矛搭上了几乎与身等长的弓弦，缓缓拉开——
一道比流星更加耀眼的金光划破天幕，后面跟着七只散发着白芒的羽箭——它们在接近目标的时候首尾相撞，如同超新星爆发一般，溅出一个绚烂无比的光球，完全淹没了初号机身前突然升起的菱形光幕，将EVA团在当中——光球忽而涨大忽而缩小，明明灭灭了约有半分钟才忽然散去，显出一个数层楼深的大坑——仍旧散发出黯淡金光的长矛半截戮入坑底，除此之外别无它物。
“好家伙，不愧我用了双层的‘守卫结界’——”看见队伍上方还悬着一只小铜钟，齐腾一有些后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飞翼零式很快地跳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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