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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嫁新娘-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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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却并不能发觉到底是谁,能如此神通广大,不仅对富贵们了如指掌,就是一向低调的岩哥也知之甚深。
  “平西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但却猜不出。”
  “我也在苦恼。”林作岩摸了摸自己健挺的下巴,眼神微眯,“这个人知道很多的事情,就像你一样。但是,又有谁像你一样,待在我的身边,我却怎么想都想不到呢……?”
  就在林作岩在富贵门的套房之内,与平西商讨大事之时,戎沁心的房门却被再一次敲响。此刻正是晚上七八点钟,霓裳早在下午的时候便回去了。医院里除了富贵门的兄弟在外把守之外,并没有其他人靠近。戎沁心下意识的以为是林作岩来看她了,但等到她开门迎接的时候,才发现进来的男子是毕方。
  “毕管家?”
  沁心有些吃惊。
  “是我,沁心小姐。”毕方一脸笑意,手里还提着一个密封着的篮子。
  戎沁心对于逃婚的事情还是蛮介怀的,毕方曾经口口声声的称她为卓小姐,但时至今日,虽然很多事情已经一去不复返,但终究见了面,还是会尴尬。
  “毕管家…你…你有什么事呢?”
  “噢,是这样的,我听富贵门的兄弟们说,沁心小姐这次从江西回来受了很重的伤。毕方虽然是伺候少爷的,但沁心小姐在少爷心中可谓是举足轻重。伺候沁心小姐,和伺候少爷就是一个道理,所以……”
  他把篮子放在桌上,一揭开盖子,沁心便闻到了浓浓的汤香。她鼻子一动,突然觉得独子又饿了。毕方看出她嘴谗,于是便添上了一碗,递了过去。
  “沁心小姐,喝吧,这是很补的药汤,对疗伤恢复都有奇效。”
  毕方一脸诚恳,沁心也便不再推辞。她接过手来,小小的抿了一口。而毕方也适时的在一旁,开始询问起来。
  “不知道这些日子,少爷是不是常来看沁心小姐?”
  沁心砸了砸嘴,说:“嗯,的确常来。”
  “少爷最近也都没回林家,毕方还是挺想念担心的,他在愈纺还住的惯吧?”
  “似乎这几日很忙,平西说,他现在便直接住在了富贵门。”沁心一想到着,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忽略林作岩的健康。日夜操劳根本不是他现在应该做的,虽然他口头上说,他并没有做太多的事情,但平西却什么都告诉她了。心下想着,一定要赶紧让他休息起来才好。
  “噢……”毕方自顾自的点了点头,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像是舒了一口气。戎沁心觉得有些奇怪,便问到:“是不是毕管家有什么事?”
  男子一听,忙是摆手:“没没,毕方能有什么大事。就是担心少爷,担心他。”
  沁心一听,轻轻一笑,也便不问了。但随即她想到了一件事情,正好毕方是个老上海人,他一定能为自己解答。
  “毕管家,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毕方一顿,深情古怪一丝,但随即变灿笑道:“有什么事,沁心小姐尽管吩咐。”
  “是这样的,毕管家知不知道上海有一个地方叫…叫……福渊居的?”
  “福渊居?”毕方一楞,思吟一番后终是摇了摇头,说:“这似乎是个地名,具体在哪块地方,毕方还真是不清楚。不过听上去,此名颇为闲雅,应该是雅致之地。说不定是间书屋,或者酒楼。”
  “书屋,酒楼?”沁心一疑。
  “这名字取的古雅,不像是租界里的地方。如果要找的话,还是去华区里找。如果沁心小姐有吩咐的话,毕方愿为代劳。”男子像模像样的说,但一提到要为沁心代劳的时候,沁心忙是摇头摆手,说:“不用麻烦毕管家了,我自己去找就可以了。”
  “但沁心小姐现在的身体?”
  他支吾半拍,目光下移,直到锁定了她的右臂。沁心感觉到他的目光时,下意识的伸出左手收了收右臂。
  “不知道沁心小姐,急于找这个地方,所谓何事?”毕方倒是不依饶,又是一问。但沁心却又是敷衍到:“没什么事,小事而已,毕管家用不着上心。”
  毕方哦了一声,忙有些悔恼的说:“是毕方多嘴了,是毕方多嘴了。”但事实上,他的心中还是泛起了不小的涟漪。
  福渊居……?
    正文 第九十八章 恨的延续
     更新时间:2008…10…5 15:30:18 本章字数:4923
  经过将近半个月的修养,戎沁心的失落感在逐渐淡却。她一向都是乐天派,即便是少了一手,她的日子也不能因此而中断。更何况,她不想林作岩总为之担忧。因为,只要她不开心,他就似乎比她更不开心。于是,她更愿意自己,豁达一些。
  “福渊居。”
  戎沁心认清楚了牌匾上的三个繁体字后,露出欣喜的笑容。经过几番周折打听,她总算是找到了这个地方。
  这里是华区的一个闹市,集市的路很狭小,两边摊位济济,能容得人过已非易事。沁心左拐右拐,边走边张望,好不容易才让她找到了。站在此屋前,沁心顿觉古典儒雅,就如毕管家所说,它是一间书屋。
  门前有一长赘风铃,沁心刚一踏进,它便清脆作响。屋内算不上大,正中间的柜台上,一个素面女子正在低头翻阅着什么。戎沁心进门后,她也并不急着抬头。仿佛是书中的某段情节让其欲罢不能,故意忽略了沁心的存在。
  “请问……”
  话更吐了两个字便夭折了,那女子伸出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禁言的动作。于是戎沁心便没了下半句,只省孤零零的站着等候了。不出一会儿,那女子才把书的最后一页合了上,然后抬起头来,嫣然而笑。
  “对不起小姐,这书太感人了。”她拂了拂眼角的泪,继续道:“小姐可是来寻书?”
  戎沁心摇摇头,说:“不,我来找人的。”
  “找人?”
  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打量的成分,但随即便被一如既往的笑容所掩盖。“小姐找的是何人?”
  “他叫刘颂。”
  戎沁心凭着记忆,把这两个字挖掘出来。那个共产党临死之前,把名字都咬的极为重,所以,沁心能准确的复述而出。
  那素面女子盈盈一笑,摆摆手道:“小姐找错地方了,这里没有一个叫刘颂的人。”
  戎沁心一楞,眸中呆滞一会儿,然后询问到:“这里可是福渊居?”
  “对。”
  “那上海可有第二个福渊居。”
  “该是没有。”
  “那怎么会找错呢!”沁心心直口快,眸光中大为不解。但随即又想到,若是共产党员的根据地,一向都是十分隐蔽。像电视上地下党的会面,都是说接头暗号,吟诗作对一番才肯相认的。现在,她光就着一个名字,也难怪这女子不肯承认了。
  戎沁心缄默了一刻,眼神对着那女子似笑非笑的面孔。她可不像是电视里,那些梳着学生头,围个围巾的地下女党员。此女一息古典素雅旗袍,发髻盘的极为随意,眉眼清描,却别有一番滋味。沁心心想,她肯定没有这么简单,既然问不到刘颂,那就只好问问其他的事情了。
  “那既然没有叫刘颂的,那么这里有谁呢?”
  “这里只有我。”那女子一手撑鄂,笑意不减。沁心语塞,然后环顾了一周,这屋子空间也就这么大,还真的是只有她一人。
  “小姐找不到要找的人,也不是来寻书的,那就回去了吧。”看着沁心不言语,那女子便先发制人,要送客了。戎沁心哪能死心,千方百计找到了这里,带着别人临死的遗愿,若是办不成,那她哪还有脸?
  “你先别赶我走啊,我真的有事找刘颂呀!”
  “没有人叫刘颂的,小姐你别在无理取闹了。”那女子露出不耐烦的神色,从柜台里走出,动辄便要把沁心往外赶。戎沁心不依从,那女子便推推搡搡,两人到了门口。沁心觉得心下睹的慌,便大声喊了一句:
  “江西!尚野!”
  那女子一顿,推着的手便不动了。她瞪圆了眼,与沁心对视几秒后,一把把沁心拉了回来。
  “你喊什么!?”
  戎沁心脸上被急红了,一见那女子可以压低嗓音说话,才知道自己差点闯了祸。那么大的声音在集市上大喊日本军官的名字,若是有特务,她被抓了去刮了几千遍也不是希奇的事。但沁心虽然是经常看电视,但自己身临其境的时候,难免也是个生手。对于这些烦琐而隐蔽的接头事件,一窍不通。
  “我…我……”
  沁心还没开口说话,那女子便松开沁心,顾作泰然的缓步走向门口。然后在门口大大方方打了一个哈欠,仿佛是在告诉人家,她困的很。揉了揉貌若惺忪的眼,她合门而闭。沁心站在她身后,看见阳光被慢慢屏蔽,而那女子转过身后时,已是一脸肃然。
  “我就是刘颂。”
  咦?这不是应该是个男人名吗?戎沁心一脸错愕写在脸上,那女子看着发笑,说到:“我名柳恭叶,也便是刘公页,不就是刘颂吗?”折了三折,刘颂原是化名。戎沁心展颜一笑,觉得终是找到了人。
  但那女子却不笑了,她上前一步,对着沁心做了一个眼色,示意她跟着自己走。戎沁心点了点头,跟了去,那女子走近书架丛中,不过多久,便到了墙边。就像所以的抗战片,武侠片一样,这墙是有机关,有暗房的。戎沁心看着她扭动书架上的一本书籍,然后啪的一身,墙便斜出一个角度。她自是见怪不怪的跟了进去。
  因为这密室是向下延展的,里面便颇为暗黑。踏着冰凉的石梯,戎沁心走了约莫二十多阶,一间简单的屋子便赫然眼前。
  “坐吧。”
  那女子把灯一拉,屋子顿时辉亮许多。戎沁心依言坐了下来,看着对面的女子。那女子神色悲伤,但却又带着一些凛然。缄默一刻后,她首先启声:
  “他是不是牺牲了?”
  戎沁心感觉到这句话虽是语色冰冷,但隐藏的情感却波涛汹涌。她顿了顿,然后结实了点了点头。
  那女子神色只是微微一戚,表情并无太大波澜,但按在扶手上的手,却不自觉的攥紧了。戎沁心猜想她与那个死去的地下党员,一定有一段她不知道的故事,这是她的第六感。如此想来,她便更加悲伤,这个年代里,在生死中动荡着的爱情,不知道有多少。
  也不知道有多么凄美。
  “他说了什么?”那女子继续问到,沁心一听便把怀里一直存放着的皮纸掏了出来。这上面写着一些数字排列,她根本看不动。但一想这是那个男子以生命保护着的机密,她便不由得肃然起敬。
  “他叫我把这个交给你,然后告诉你,尚野还没死,他希望你尽快杀了他,他就被关在九龙……”
  “九龙赌坊。”
  素面女子突的接下话,并不看着沁心,倒是伸出手,缓缓的把那皮纸拿了过来。她眼神悲戚,手轻轻的拂过它的边角。戎沁心睨视着她,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她的任务已经完成,她把那男子临死的遗愿,完整的做好了。但看着这女子,却又不由原来的悲伤,现在她在想,若是在东芹山上,那个男子要是没死,这个爱情故事会不会完美?
  但随即她又想到,即便是这一次,他没有死。那么下一次,或许他还会牺牲。就像所有的故事里写的那样,他们的命都不是自己的,他们的爱情在国难面前,变得渺小不已。但也因为在着乱世中真切的爱着,这爱才被无限放大。
  女子把皮纸收了起来,抬起眼来,冲着沁心释然一笑。
  “谢谢你带回了他的消息。”
  戎沁心此刻觉得着嫣然而笑的女子,竟然和霓裳有那么一丝相似。相似的感谢之词,相同的语气,与表情。
  ——谢谢你,把林作岩完整无缺的带了回来。——
  即便是再也不见,那么也请让我知道他的仅留的一点一滴。
  这便是一个女子对深爱之人的心吗?
  戎沁心这样想着,她一直都没有做过一个等待着的人。所以,她还没来得及体会,这始终在等待的人,内心会是如此的悲凄。但这两个女子却告诉了她,所以她笃定,如果要她静静的等着林作岩,她或许真的会和她们一样,紧紧守着。
  哪怕一点一滴。
  素面女子迟迟才站起了身,她把皮纸收好后,对着沁心再一次道谢。但沁心却有一丝奇怪,她不明白这个女子为什么如此轻易的就相信了她,便把她带进了屋子,还告之真名。等到她把话问出时,那女子却突的笑了笑到:“如果你是探子,那我还没有见过比你还笨的探子。”
  戎沁心秀眸一瞠,遂也淡然一笑。是啊,她表现的很笨拙,但还好,她把任务好好的完成了。她知道她不可能在历史上改变什么,但至少,她有参与过。
  戎沁心觉得这是她一生中做的最值得的事情,但是,许多年以后她回过身想,她却有一丝后悔。命运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你牵动了它的一角,但另一角却被连累,动了起来。如果她没有找到这个福渊居,又或者,她就任由这个素面女子把她赶了出来,又或者……她并没有询问过毕方——
  福渊居在哪。
  就在戎沁心从福渊居回去的时候,她的步子刚踏出门槛,一个黑影便从角落里探了出来。他眯着眼看着沁心远离的背影,然后再看了看这儒雅书屋的牌匾。
  “她就是找的这个地方?”
  那黑影身后,走出一男子。他绕有兴致的问到,那黑影便点了点头:“前些日子,她还没出院,我去探听情况的时候,她顺便便问了我。”
  原来这黑影是毕方,而他身后的男子便是夏冯乙。夏冯乙笑的鬼气,他称赞道:“你还真是心细,这么一小点事情,你就摆在心里。”
  “我是觉得,这戎沁心每次要去哪,或者找哪,都必定有事发生。她这么执意要找这个地方,一定有名堂。”
  “有什么名堂我们暂时不知道,但很快,就会调查清楚了。我有预感……”夏冯乙眉眼极深,像是想到了什么令他非常兴奋的事情,笑声居然有些颤抖。毕方却有些不解,道:“什么预感?”
  “这名堂说不定便能助我,除了林作岩。”林作岩三字,咬的极为重,声音浑厚,字字铿锵。毕方见夏冯乙如此表情,却有一丝慌乱,他忙问到:“不是说好了,令林家身败名裂,家财散尽便好,少爷他……”
  “什么少爷,!?毕方,你爱的那个女人,便是被林家逼迫致死的,难道你还顾念他们?”夏冯乙把眼睛睁的极大,面容狰狞,毕方一脸骇然,忙颤声说到:“夏冯乙,我是爱你娘,但是,老爷也是我一辈子最尊敬的人。错在那个女人,她害死你娘的,错都在她,不在少爷啊。如果说这么些年,林家的确欠了你,但家财散尽不也能抵了这债吗?你何苦要逼死少爷,他可是你亲弟弟呀!”
  “哈哈哈哈哈!真是笑话,弟弟……”夏冯乙笑的癫狂,全身不可遏止的抖了起来。毕方脸色愈加铁青,像看怪物一般,看着夏冯乙。
  “你笑什么?”
  “你说我笑什么?你觉得,我可能把他当弟弟,或者我又可能认了林岳山(林爷)做我爹吗!?”
  毕方禁言,一时只是惨淡的看着面前几欲歇斯底里的男子。
  “你别天真了,毕方,你也是这事的主角。如果你的老爷,你的夫人,你的少爷全都死了。那你也是那个谋害之人!别在现在这个时候,把事情说的好象你也是被我坑害一样。我们都一样,我们都是罪人,我们都是恶鬼!哈哈!”
  毕方不可置信的看着夏冯乙,或许他早该发现,他根本就是个疯子。他和她的母亲完全不一样,他体会不到别的,只有恨。而自己,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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