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琴音乱-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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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光。辛苦你了。”星野澈向他点点头，坐下来，牵起了有琴放在被子外面的手。
　　星野澈心疼地打量着错睡中的妹妹，只是去了中国一个星期，就瘦了一圈。脸色变差了，身子单薄了。手背上浅浅的小肉窝通通不见，让本就纤长的手指看起来瘦了许多，手指尖有些凉。星野澈小心翼翼地把有琴的手放回被子里，再帮她掖好被子。
　　有琴从小就很少生病，只有六岁那年，因为误食，他们差点失去她。那时，刚满八岁的自己，只能无力地等在手术室外面。随着时间一分分过去，那种被绝望慢慢包围侵蚀的感觉，他再也不想经历。所以，他做了一个影响他一生的决定，他并不后悔。
　　就在他已经慢慢开始拥有保护她的力量的时候，她还是受到了伤害。是自己做得不够好……
　　
　　“澈哥，对不起，是我太过大意，没有注意到有琴的身体不适……”手塚国光望着有琴，神色间难掩自责。这个表妹对自己一向亲近，可是自己太过大意，才会让她遇到那样的事。
　　“错不在你，我们都没想到，姑丈的事，会对她的打击那么大。”星野澈替有琴理了理额上的发丝。“有琴对自己的事很迟钝，可是对亲人的感受总是很在意。小姑昨天打电话来，说有琴在中国的时候因为太过担心她和雨阳的事，都没有好好休息，劝她也不听。一个星期作息不正常，精神又绷那么紧，才会受一点刺激就晕过去。”
　　叹了口气，星野澈看向有琴的目光既宠溺又无奈。
　　
　　“国光，你也回去休息吧，有琴这里有我就好了。明天网球部还有晨训的吧？有琴醒来，我会通知你。”星野澈转向手塚国光。
　　“明天我再来。”手塚点点头，提起墙边靠着的网球袋。
　　“对了，国光，美奈今天怎么会也在青春学园？”就在手塚的手摸到门把的时候，星野澈仿佛才想到一样，随意的问道。
　　“她来送冰帝的学园祭邀请涵。”手塚答道。
　　“听说她经常去看网球部的训练？”星野澈没有看过来，声音也听不出喜怒。
　　“她和女子网球部的部长似乎是好友。”手塚想了想。
　　“哦~是吗？”星野澈含糊的应了声，不再追问。
　　手塚抬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拉着门把的手一紧，接着拉开，出了病房。
　　
　　意识渐渐恢复，有琴一时间有些弄不清自己在哪。之前发生什么事？对了，自己去青春学园找国光哥哥，然后遇到了许久不见的龙马，美奈姐姐也在青春学园，在自己和龙马还有国光哥哥说话的时候，有个嗓门很大的女孩出现……
　　美奈姐姐~
　　一只手贴上了自己的额头，好温暖！耳边传来一阵低语。有琴想要睁开眼，眼皮却如灌了铅一般沉重。
　　
　　“嘤~”病房上的有琴发出声音，星野澈身体向前倾，抓住她的手，“有琴，有琴？”
　　有琴的眼睛慢慢睁开，却因为突来的光亮刺激到眼睛，又闭上。过了好一会，眼睛适应了光线之后，才又睁开。
　　
　　“有琴，你醒了？”星野澈的脸在有琴的眼里放大。他那焦急的模样让有琴一阵自责，“哥哥，我没事。”才说完，就挣扎着要坐起来。
　　“你呀，就乖乖躺着吧。”星野澈把这个不乖的少女按回病床上。
　　“可是人家真的没事了嘛。”有琴的声音还有些沙哑。
　　“撒娇也没用，谁让你去中国的时候不好好注意身体？”星野澈瞪了她一眼。
　　“人家不是故意的~”被星野澈一瞪，有琴缩回被子里，一张脸只剩下一双眼睛在外面，忽闪忽闪地瞄着自家兄长。
　　看着她那模样，堆积的焦虑渐渐散去。伸出一根手指点在她额头上，“如果你是故意的，你就惨了。”
　　“哥哥，我们回家好不好？”有琴见星野澈不再气恼自己，打铁趁热地提出要求。
　　“才刚醒来就想回家？祖父临走前还交待让你醒来后好好检查。”星野澈又板起了脸。
　　“爷爷才不会这么忍心扔下我在医院咧，人家不喜欢呆在医院嘛！”有琴扁扁嘴，伸出手去拉自家的兄长大人。“哥哥~”拉长声音，继续撒娇。
　　
　　面对自家妹妹难得一次的任性，星野澈不由得也软下心肠。吩咐好田中好好看着她，去找医生。得到医生的许可，再回到病房的时候，有琴已经累得再次睡了过去。
　　摸着有琴的头，星野澈暗叹一声。自家这个妹妹呐，明明没什么力气，还打起精神来先安慰自己。知道自己讨厌医院，所以才任性地吵着要回家。总是先替身边的亲人着想，乖巧体贴到让人心疼。
　　
　　“有琴，如果有哪里不舒服的话，一定要马上去保健室，知道吗？”离分开的时候，星野澈再次不放心地叮嘱道。“知道啦~如果不舒服我一定会第一时间去保健室，然后打电话向哥哥大人报告！”
　　“去吧。”抬头揉了揉她的头。
　　“哥哥再见~”有琴下了车，朝星野澈挥了挥手，跑进了校园。
　　看着休息了两天，精神已经恢复的有琴，星野澈清俊的脸上不可自抑地染上笑意。
　　
　　“早上好~”
　　“早上好！怎么不多休息一下？”忍足萧刚走进学生会会长室，就看到有琴早早地已经在整理各社团和班级交上来的报告。
　　“本来就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没休息好。再在家休息下去，我怕我会被中村叔叔用补品养成小胖猪。呀，好象真的胖了不少。”说着，有琴夸张地摸了摸自己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肚子，惹得萧一阵笑。
　　
　　“明天就是学园祭了，准备得怎么样了？”有琴看向萧，在最忙碌的时候自己出了岔子，真是有点对不起强力推荐她做会长助理的萧。
　　萧一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用在意，这些事，自然会有人拼命去做的。”
　　萧的话音刚落，会长室的门就被打开，跡部走了进来，后面跟着抱着一叠文件的星野美奈。
　　“美奈姐姐？”有琴惊讶地看着她。
　　
　　“有琴，你来了？不是说还要多休息一下吗？”美奈看到她，瞪圆了眼。
　　“嗯，医生检查过，没什么大碍。而且明天就是学园祭，我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同住在一起的堂姐妹，却在学校里偶尔碰到的情况下谈论自己的身体状况，这感觉，果然很奇怪。
　　“啊，其实也没什么，大体的布置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如果你不舒服的话，去保健室休息吧。”美奈说完，放下了抱着的文件，凑到了跡部旁边跟他低声讨论去了。
　　“我带你出去看看外面的布置吧。”忍足萧起身。
　　“嗯。”有琴应了声，跟在后面出了会长室。
　　
　　忍足萧并没有带有琴去看什么学园祭的准备工作，而是带着她去了往图书馆那边的林荫道。两人不紧不慢地走着，一时间都没开口。
　　“美奈姐姐，变了很多。”还是有琴打破沉默，抬头，天空漾着迷人的蓝，一阵宜人的微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带来一阵清淡的花香。
　　“小时候，大家都是住在一起的，玲奈姐姐、哥哥、美奈姐姐、我，那时大家总在一起玩，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喜欢缠着美奈姐姐。有什么事，总喜欢和她一起分享，哥哥老是抱怨我偏心。”
　　两人找到一棵树，靠着树干坐了下来。抬起头，阳光有点刺眼，用手挡在眼前，透过指间的缝隙仰望着蓝天。
　　
　　“美奈姐姐六岁的时候，出了一次车祸，医生说，虽然救回了美奈姐姐，可是她极有可能变成植物人。我吓坏了，好在最后，美奈姐姐总算是醒了过来。”有琴放在手，双手撑在背后，仰起的脸有些苍白，不知道是因为回忆到不好事，还是因为身体仍有些微恙。
　　说到这里，有琴停了一会。
　　
　　“醒来之后的美奈姐姐，把所有的一切都忘了，医生说有可能是因为车祸的原因。不过不要紧，只要她醒来就好。即使她不记得以前的事，她还是我的美奈姐姐。可是在那之后没多久，我就被爷爷送去了爸爸妈妈身边，玲奈姐姐也被送去了巴黎。一直到现在，差不多十年的时间，在这十年间，我和美奈姐姐只有打过电话和互通Email。现在仔细想想，真的，很不可思议呢。”有琴叹口气。
　　
　　“没想到，那么小时候的事你还记得这么清楚。”忍足萧低声说道。“我自己也很吃惊呐。这次昏倒过后，小时候的记忆突然就变得清晰起来。”
　　
　　“好些了吗？”忍足萧伸手揉乱她的发，“嗯。”有琴点点头。
　　“怎么会想到给我讲这些？”忍足萧起身，拍了拍裙子。“大概因为感觉吧。”有琴跟着站起来，耸耸肩，“虽然个性不同，可是你给我的感觉和车祸前的美奈姐姐很像。”有琴朝她咧着嘴笑，然后跑开。
　　忍足萧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个恢复了原样的有琴，快步跟了过去。
　　感觉，很像吗？
　　




第十一章

　　“有琴~有琴~”耳边传来一阵轻声的呼唤。
　　唔，谁在叫我？有琴困难地睁开眼，房间里光线太暗，朦胧间眼前看到的一切都是重影。“有琴，你没事吧？要小心哦~”是谁在说话？为什么声音这么熟悉？
　　
　　“铃！~铃！~”一阵突来的急促铃声把有琴从睡梦中惊醒。两手一撑，有琴坐直了身子。昨晚，那是梦？那个白色的身影和声音，都是自己梦到的吗？要小心？小心什么？
　　扣扣，敲门声响起。“谁？”“有琴SAMA，您是不是有哪里不适？”中村叔叔的声音透过厚厚的实木门传了进来。“哎？我没事。”有琴正觉得奇怪，眼角余光扫到床头边摆着的闹钟，拿起来一看，“什么？已经这个时间了？！”
　　
　　中村在门外，听到有琴的惊呼之后，接着一声惨叫，然后是开门关门的砰砰声。看有琴SAMA到这个时间还没起床，他还以为她有哪里不舒服，好在没事。
　　中村轻舒了口气，又想起昨晚看到的那个影子，眉心不由得锁了起来。那是，谁……
　　
　　冰帝的学园祭一共三天，第一二天只对校内开放，第三天对学生亲属、发出邀请涵的学校以及往届校友开放。
　　有琴因为担任着学生会助理的职务，所以班级里的摊子没有要求她去照顾。可奇妙的是，在第一天和第二天，有琴几乎没有闲下来过。不是这个社团的节目出了问题要她帮忙，就是那个班级的摊子发生了什么事要她去协调处理。
　　
　　“星野同学，明天后台的工作就麻烦你了。”第二天快要结束的时候，合唱团的部长安原亚由美找到了有琴，据她说本来负责后台工作的部员因为有事，所以才来求助。
　　“有琴、安原同学，在说什么呢？”两天都不见人影的美奈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星野桑，我正在拜托星野同学明天来合唱团帮忙呢。”安原亚由美微微一笑，是那种标准的淑女式微笑。在有琴眼里，只看到她在牵动脸上的肌肉而已。
　　“是这样的吗？既然安原同学都这么拜托了，有琴你就去帮帮合唱团好了。”美奈替安原亚由美帮腔了。
　　“哦，美奈姐姐也觉得我应该去帮忙吗？”有琴抬起头，眼睛直视美奈那张精心描绘过的脸。只觉得，这张脸虽然看起来比幼时更为精致美丽，却不如幼时那般看得清楚了。
　　“只是去帮忙而已，还是说，有琴你还有别的什么事吗？”被她的目光注视着，美奈移开了眼睛，不跟有琴对视。
　　“不，并没有别的事，明天我会去帮忙的。先告辞了。”向两人一点头，有琴转身离开。留在原地的两人聊了一会过后也分开了。
　　
　　“有琴不是跡部的助理吗？怎么被人拜托做杂务了？”过得一会，一只卷毛羊从草丛里抓着脑勺现出个毛茸茸的脑袋。今天已经结束了吗？自己要不要也回家去呢？或者再睡一会？就在某只研究这个问题的时候，衣领一紧，身子腾空而起。
　　早已熟悉这感觉的芥川慈郎挣扎了起来：“桦地，放我下来！”“慈郎你这家伙，居然敢给本大爷逃到这里来睡，啊嗯？”华丽丽的声音紧跟着在背后响起。
　　“跡部？”芥川慈郎在空中徒劳地蹬着脚，他惨了，偷懒给抓到了。
　　
　　跡部此时的心情绝对称不上好。眼看学园祭将近，他那个勉强还算华丽的助理请假去了中国，一去就是一星期。刚回来一天，又因为晕倒在家休息了两天才过来。
　　她不在的时候，星野美奈自告奋勇来帮忙。忍足萧那个不华丽的女人居然在这种时候给他来个不闻不问！反正他要忙网球部地区预选赛的事，既然她想做，就让她去做好了。
　　结果嘛，勉强入得了他的眼。谁知道日吉若代表网球部去抽签的时候，居然会抽到茶餐厅。于是，一干网球部部员都成了侍者。本来他因为是学生会的会长，可以不用参加社团的节目，结果关键时候，被忍足萧那女人用话一挤兑，忍不下那口气，要让那不华丽的女人知道，本大爷的招待什么时候都是华丽丽的！事后，日吉若非常荣幸地在跡部大爷破灭的圆舞曲招待下直至筋疲力尽。
　　
　　“呐，跡部，有琴都不用跟在你旁边帮忙的吗？怎么这两天好多人找她帮忙？刚才还看到合唱团的安原让她明天去后台帮手。”挣扎了一会，芥川慈郎放弃了这无意义的动作。眨巴着眼，好奇地询问道。
　　“啊嗯？”跡部一愣，他正奇怪这两天怎么见不到那个勉强华丽的助理，没想到他跡部大爷的助理沦为给人打杂的了？
　　“桦地，放他下来。”跡部右手轻点着眼角的泪痣，若有所思。慈郎拉了拉衣服，成功转移跡部的注意力！哦耶~！
　　
　　冰帝的合唱团在去年获得了全国合唱大赛的第四名，趁着学园祭的机会，很多的外校合唱团前来观摩。
　　“星野同学，能帮我确认一下演出服吗？”“星野桑，你看到刚才我放在桌上的袋子了吗？”“星野学姐，能帮我看看后面的拉链是怎么了吗？”“星野……”
　　后台的工作人员不止有琴一个，可是合唱团的成员仿佛都只能看到有琴一人。什么琐碎的事都找她。其中指使得最厉害的，当数安原亚由美。
　　对于合唱团如同使佣人般的使唤，有琴有条不紊地把她们说的事一件件办好。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耐。
　　
　　“呀，说起来，刚才似乎有人说外面的标示牌倒了，能拜托一下星野同学吗？”安原亚由美用略感歉意般的语气说道。
　　“好的。”有琴点了点头，从后门转了出去。
　　看着她安然的样子，安原亚由美的脸一阵扭曲。
　　
　　“星野学姐？”后面跟了一个人上来。有琴回头，一个留着齐耳碎发的女生跑了过来。大概因为跑得太急，有些气喘。
　　“有什么事吗？”有琴有些好奇，这个女生，是刚才合唱团里唯一没叫她做这做那的人了。
　　女生踌躇了一会，忽然一个90度的躬身：“对不起！”
　　“你这是在做什么？”有琴望着她。“星野学姐，学姐们并不都是自愿的，请您谅解！”女生并没抬起头，仍保持着行礼的姿势。
　　“如果没别的事，我先走了。”有琴淡淡地回了她一句。
　　
　　“星野学姐！”女生着急地上前两步，拉住有琴。
　　“刚才的事真的很对不起！可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想这样的。安原部长是忍足学长后援团的团长。”女生看着有琴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着。
　　忍足侑士，怎么又跟他扯上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