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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容劫难逃风月-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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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鲜血飞溅,染红了原野,满天飞舞的弓箭不时地带起血雨。
  双方主帅的用兵方式都是精准而无情的,长川军在萧晚月指挥下进攻犀利而变化多端,司空长卿的用兵却是坚韧而平稳,双方几乎是有序而冷酷地消磨着生命和时间。
  经过了两天的苦战,长川军面对坚韧的金陵防势始终不能取得满意的战绩。
  第三日,长川阵营中“月”字主帅大旗撤下,换上了一面黑底红遍绣着六瓣紫色菱花的帅旗。
  我和司空长卿见之,神色肃穆而紧张起来——终于,萧晚风要挂帅上阵了!
  天边苍鹰飞过,旷野青天,荒草漫漫,瑶水呜咽,凄凉的鹰唳令人心中顿生人生寂寥之感。
  一驷金甲战车自萧家黑甲铁骑中缓缓驶出,卷起滚滚狼烟,如天将降临。鎏金色华盖铜色流苏,四马策之,马鬃如赤焰,那男人手扶战车破风而立,身着银色甲胄,肩披玄黑大氅,腰悬长剑,相貌儒雅斯文,细眉长目,嘴角微曲,于芸芸众生笑而不傲。
  萧晚风的出现,令战场气势大变,长传军摇旗呐喊,擂鼓轰轰击响,战士们斗志大增。便见他神态自若,沉着指挥战事,传下军令,长川中军彷佛化成了海洋,一支精壮的骑兵洪流般席卷而来,冲入金陵兵阵中,一路势如破竹。
  司空长卿随即下令连续投入兵力,那支冲锋陷阵的长川骑兵才开始艰难地移动着。
  这时,萧晚风再度下令,长川军也再次出动了两万骑兵,意图从外围击穿金陵的军阵。在这样内外夹攻之下,一次次的撞击金陵军的软肋。司空长卿令周逸打前锋,重新编排军阵,双方几乎是在进行着消耗战。
  两军主帅冷静地挥舞着长剑和马鞭,指挥喝令声声而下,接下来的作战令我眼花缭乱。
  渐渐地我也清晰地看出,金陵军陷入困势。
  颓废不振的局势以及由萧晚风带来的压力,令司空长卿开始浮躁起来,指挥不再如先前沉着。我上前握住他冰凉的手。现在我所需要扮演的角色,不是喋喋不休提醒他该怎么做的军师,而是支持他鼓励他的妻子。他俯首看了我一眼,又面无表情地将视线投向战场,回握我的手掌逐渐加重力度,开始慢慢地冷静下来。
  到了午后,金陵军的右翼因为被连续的猛烈攻击,终于有些支撑不住,而长川军的攻击过于频繁,我军再也无法换上生力军。
  眼见即将败退下来,忽见原本固若金汤的敌军后防出现了漏洞,司空长卿随即下令由此攻破,果真大乱敌军攻势,换得我军双翼回防的时间。
  我站在山坡上远眺,寻找萧晚风指挥失误的原因,才发现本在战车上指挥若定的他竟昏厥在阵前,几个黑甲狼骑围拥上去,神色慌张不已。
  司空长卿见此,笑道:“早闻萧晚风大病未愈,不宜出征,果真不假。以如此形势看来,萧家是要重新换萧晚月作战了。战时阵前易帅,军心不稳,萧家此战必败!”
  诚如司空长卿所言,紫色六瓣菱花旌旗降下,萧晚月的帅旗重新挂起,已不复先前由萧晚风创造的明显优势,并因主帅倒下而军心顿丧,开始节节败退。
  我俯首看去,身穿红甲的金陵军和黑色战甲的长川军混战激烈,红与黑如大波大流,席天卷地。很快地红潮凶猛将黑流围裹在中间,行包夹之势,长川军被困。
  这时,萧晚月为扭转劣势亲自率领三万铁骑攻入战场,直到夕阳西下,长川军终于突破了我军军阵,在萧晚月亲自断后下缓缓撤出,退兵百里。
  【第二卷】 长卿篇 第一百五十二章
  章节字数:2914 更新时间:10…07…04 09:03
  萧家败退后,司空长卿并未立即乘胜追击,反而在现场勘查。
  我问其原因,他回道:“左传《曹刿论战》中曾曰:‘夫大国,难测也,惧有伏焉。吾视其辙乱,望其旗靡,故逐之。’萧家两兄弟用兵向来奸诈难测,此战我们赢得虽然艰险,但当中不无透着诡异,自然要慎重为之。如非是他们两兄弟假装败退实则诱敌深入的奸计,再乘胜追击也无不可。”
  这日,百越方圆百里的尸堆如山,血流成河,长川军在战场留下了将近九千具尸体,败退时偃旗息鼓,战车辄痕无序而凌乱,显然并未作假。司空长卿仍有疑虑,又派哨兵前方打探,回报萧家在百里之外安营扎寨,全军上下疲惫不堪,士气低落,军营中不时传出将士伤亡的哀嚎声。
  司空长卿闻之大喜:“萧家长途跋涉攻我江北,军旅本已困苦不堪,经此大败必然身心受挫,传令下去,日落之后突袭萧家大营!”
  时值冬日,夜晚越发清寒,萧家大营外两个士兵守寨时却在打盹,显然他们真的疲惫至极了。
  司空长卿下令,进攻时直奔帅营,擒贼先擒王。
  萧晚风的营帐非常醒目,他向来是一个懂得享受并且忠于享受的人,就算远征在外诸多不便,他的营帐永远是奢华夺目一丝不苟的。
  长剑一挥,斩去寨前守将的头颅,司空长卿一声令下:“杀——”呐喊声响起,大军冲入敌营。
  须臾,杀声停止,众人面面相觑。有人在喊:“主公,情况不对,整座兵营式空的,主帅营帐也空空无人!”
  司空长卿脸色骤变:“不好,我们中计了,此处有埋伏,速速撤退。”
  就在这时,火光大作,火舌箭、碎石纷纷从外围投进,让人措手不及,千军万马从四周涌出,将金陵军杀得溃不成军。司空长卿竭尽全力多处受伤终于杀出一条血路,我当机立断率两千精兵为他断后,司空长卿惊慌大喊:“悦容,不要做傻事,快跟我走!”
  我不断后,他怎么走得了?苍白而无谓地笑着:“长卿,你快走,我一旦解围就会回来找你。”朝周逸怒喝:“还愣着干什么,快带你家主公离开!”
  周逸狠狠咬牙,一剑刺向司空长卿战马后臀,战马受痛狂奔而去。
  我没有再去看司空长卿面如死灰的模样,只听见一声声“悦容”撕心裂肺地远去,终究被厮杀声吞没。我收敛神色,提剑与长川军厮杀起来。
  两千精兵很快便在几万大军的围剿下死伤殆尽,只余我一人,几乎完好无缺地站在成堆的尸骸中间,踏着血河,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惨败模样。
  人群中,金雕轮椅被缓缓推出,萧晚风坐在上头,已卸下战袍,换上紫裘锦衣,梳起钨砂高冠,盛装出现在我面前,高贵得像个不可一世的帝王,鬓发如云,目似星辰,正笑吟吟地看着我。
  在他微笑的注视下,我竟忍不住浑身发抖起来。害怕他的笑容,我知道自己一直对他带有恐惧,源自于他看似孱弱的身体隐藏着与生俱来无穷强大的力量,凝聚成了一种恐怖感。每次他眉梢一扬,微微一笑,目光所及之处就会血流成河。
  越是害怕,我越是装作不害怕的模样,倨傲道:“你的计划落空了,司空长卿已经全身而退。”
  他笑笑:“我知道。”
  “这一次就算你拿下百越,也损兵折将,此战输赢仍未见分晓!”
  他仍是笑着:“我知道。”
  他越是不在意,我越是恼怒,恨恨道:“你实在太卑鄙了,居然阵前装昏讹诈我们!”显然此时的我被他激怒得理智大退,忘了战场上兵不厌诈乃是常事。
  他叹了一声,静静看我:“悦容,我并未讹诈你,当时是真的体力不支昏了过去。”
  我沉默,冷静下来心思反而渐渐清明起来。是的,若不是身体差,他怎么会来到了江北这么久还一直修养生息未出现人前?如果说他是玩心理战给司空长卿心里压力,但过了头反而会动摇自己麾下战士的军心,唯一的理由就是他是真的虚弱得不堪一击了。然而萧晚风永远是萧晚风,总是深谋远虑,玩弄手段,将一切算得仔仔细细,敌人的情况甚至包括他自己的。什么时候他该挂帅出战,才会在恰当的时机失去意识,才能牺牲最小的利益蓄意让敌人获得胜利而大意。就这么步步为营,瞒天过海,请君入瓮。就连他的弟弟都被他骗了,最终成功地骗了他的敌人。这是他精心策划的一个局,哪怕司空长卿小心再小心,怎能不落进他的圈套!
  “我唯一没有料到的是,你居然会拼死也要保护司空长卿。”
  他微微垂下眉眼,出神地盯着拇指上硕大的玉斑指,那双修長完美的手轻轻放在膝盖上,手指无意识地跳动着,仿佛在告诉我他内心的烦躁。喃喃低语,像在跟我说话,又像在自言自语:“是我睡得太久了么,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你会这么为他,你明明不爱他的……”
  萧晚风这样视万物为刍狗的男人,又怎么会有这种惶惶不安的表情?
  我怔愣片刻,心中惧意渐退,回忆起往日与他深交的情谊,叹息:“既然你醒后身体如此之差,为什么还要这么迫不及待地上战场?”
  他抬眸凝视,眸心是一望无际的漆黑,麻木不仁的表情点缀着一种偏执的狂热。
  “是你教我的啊悦容,感情是不能等待的,从我睁开双眼重新回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刻起,就告诉自己……”他顿住了,并没有说下去,转而道:“我必须见你一面。”
  我指着满地的尸体:“用这样的方式?”
  “这样的方式不好吗,顺应天下大势所趋,以战止战,又能让你毕生铭记我们再一次的相遇。”
  他缓缓起身,路遥上来欲要搀扶,被他挥手避开,一步步走到我面前。
  我退了小半步,他不容我逃避,一把抓住我的双肩提到面前,指尖带着一丝寒意拂过我的脸庞,轻声问:“我给了你一双翅膀,醒来后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你飞出我的天空?”
  是的,他给了我一双展翅高飞的羽翼。
  是他带我走出美梦,让我看到了乱世最真实的一面:血腥的战场,宛如蝼蚁般卑贱的生命。
  是他授我兵书,让我充实自己狭隘的精神世界,不再是只会依附大树才能生存的蔓藤,而是自我长成一棵树。
  也是他让我摆脱了作为棋子的可悲命运,成为一个下棋的人。
  然而,现在我才发现,别人是我的棋子,我却依旧是他的棋子。
  如果说我是一块璞玉,那么他就是最完美的雕刻师。我的成败,由他决定。
  硕大的玉斑指在我脸庞摩挲,冰冷而渐生出出一种酥麻感,他暧昧地靠在我的耳边,亲吻我的耳廓,说:“我不喜欢勉强你,只想让你明白,若是你非要飞出我的天空,那么,我会让你竭力飞往的那片天空,成为我的领域。”
  所以无论我飞到哪里,依然会像那猢狲那样,逃不出如来佛的五指山?这样的认识令我不快又无能为力。
  视线穿过他肩膀,看向他身后。我看见萧晚月站在憧憧军队前列,面无表情,目光冰冷如水,像在看着我们,又像在看着漆黑凌乱的夜。
  【第二卷】 长卿篇 第一百五十三章
  章节字数:2591 更新时间:10…07…26 17:41
  长道如肠,我用力挥着马鞭连夜赶路。
  回头看去,萧家大营在身后快速后退,很快被暮色吞没。
  至今仍然不敢相信,萧晚风竟然会这么轻易地放我离开,怀中揣着的那支玉麟簪子就像铁烙一样滚烫。
  我就是用这支玉簪对萧晚风提出条件,要回金陵。
  他当时极为复杂地看着我,自嘲笑笑:“是么,你还是像当初那样舍弃萧家的庇佑,选择了他?”
  他最终没有强留,略带疲惫地摆手,不顾众人反对放我走。
  或许他认为,我是一只飞不出苍穹的鸟。
  对于萧晚风的宽容,我的回报是得寸进尺:“我还希望你不要再对金陵进军。”
  萧晚风的脸一点一滴阴沉下来,所有大将都面露愤怒,纷纷拔剑,恨不得立即将我就地正法。
  在我以为自己随时可能被杀的时候,他阻止了不满的部将,眼神近似悲哀:“我说过的悦容,只要我还活着,你可以对我予取予求。”言下之意,他是答应了我无礼的要求。
  “谢谢。”我的心情复杂,没有意料中的欢喜,踯躅地说:“我相信你。”
  他忽然笑了,拍拍我的肩膀:“如果我是你,绝不会轻易相信萧家人说的话。”
  我不解,他划手指向身后的萧晚月:“我答应你不出兵,并不代表他,金陵乃至整个江北,我们萧家志在必得!”
  萧晚月深深看了我一眼,转身走了。
  可能他觉得再多看我一眼,都是一种命运的嘲笑。
  萧晚风又成功地将了我一军,但我对他不能有恨,他已经做出最大的让步。
  面对萧家两兄弟,司空长卿必败;面对萧晚月一人,金陵尚有一丝生机。这已经是我所能争取的最好的局面,尽管我在情感上伤害了他们兄弟俩。
  ※※※
  离开萧家大营,纵马狂奔数十里,林子里忽然有人喊道:“悦容姐,请留步。”
  我惊讶地看到一个本不该出现这里的人,“晚灯,怎么会是你?”她此刻应该在皇都陪着天赐。
  萧晚灯跳下马背跑到我面前,神色有点慌张:“是天赐让我来的,悦容姐事情不妙了,皇都出大事了!”
  一经详谈,方知原来就在萧家和司空家打得如火如荼的时候,一支纪律严明的义军打着“夜枭”的旗帜攻占了皇都。
  这支义军且让我们称之为夜枭军。
  本来皇都外尚有十万长川军和金陵军驻守,因为最近南北交战,以至于皇都外的军队也在对峙中。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萧家和司空家的战争给了夜枭军攻城略地的空挡。
  但皇城还有应天府大都督楚天赐坐镇,坐拥二十五万大军。
  可偏是邪乎了,楚天赐手中调兵遣将的虎符居然不翼而飞。
  为防大将拥兵自重,大经国实施的是兵将分离之制,那批军队见令不见人,只有虎符才能调动,虎符的失窃对楚天赐而言是极为严重的一件事。
  我心里纳闷,毫无疑问这夜枭军的统帅是在劫,那么天赐痛失兵符一事显然有猫腻,这两个小子在玩什么把戏?
  想起早前在劫来金陵看我的时候,曾说过“鸠占鹊巢”一事,顿时恍然大悟,想来这俩小子连同了一气,趁着局势大乱之际将计就计。
  在劫佯装顺应主上的意愿攻占皇都,一边私下训练义军,一边暗中夺取那男人的势力,并在出师之前以下克上设下埋伏诛杀那男人,欲要取而代之。虽然那男人最终没有中计,但至今都未曾出面,就像消失了一样,如果不是暗下计划什么,就是身不由己或者遇到了什么意外。天赐便在暗中协助在劫,让他的计划得以顺利进行,从而成功地攻占皇都——但我不知道,天赐对于我和在劫的事到底了解了多少。
  皇都乃龙脉所在,兵家必争的险地,攻下之后防守自然要容易的多。再加上现在天下大乱,诸侯纷纷卷入萧家和司空家的南北之战中,无暇分身,刚好让在劫有充足的时间稳固局势,休养生息。
  此时此刻,在劫已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要想不成功,难啊!
  好一招“鸠占鹊巢”在前,“黄龙摆尾”在后!我心中大喜,在劫果然没让我失望。
  随即紧张地问:“天赐现在怎么样了?”
  萧晚灯回答:“城破当天,天赐带着圣上和太后连夜逃出皇都,往东瑜属地去了,准备投靠父亲。因为天赐身份尴尬不好亲自来见你,又有事情交代,若托付寻常人又怕姐姐心有疑虑,就让我亲自带来书信见你。”
  我点点头,天赐在这事情上考虑的非常周全,带天子投靠楚家名正言顺,论血缘天子是楚慕北的嫡亲外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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