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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容劫难逃风月-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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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这里,第一张信的内容已阅完。对于司空长卿最后几句言语透露的忧虑,我的手开始发搐,眼皮跳得极快,胸口突突地跳着带着不知名的恐惧和不安。
  我深深呼吸,开始翻开第二张信函阅读起来。越往下读,脸色越来越差。
  读到最后,我终于忍不住呜哇地呕出一口鲜血。
  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信纸从手中滑落,我双目无神地看着前方,只觉得整个世界轰然倾塌,一切都变成了虚无。
  周逸和蔺翟云等在书房外,两人脸色各异,却同样忧心忡忡。
  忽然,他们听见屋子里传来凄厉的哭声,慢慢地又变成了笑声,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疯疯癫癫地念着:“假的!全部都是假的!”
  周逸心中大惊,正要往书房里去,被蔺翟云拦住。
  蔺翟云虽面有惊慌,却还是镇定道:“夫人必然是遭遇了莫大的打击,这个时候你别去打扰她……请相信夫人,她是一个坚强勇敢地女子,必然会重新站起来。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她,信任她!”
  周逸咬牙忍了下来,又觉得胸口窒闷,无力感让他烦躁不已,一拳愤愤地击在庭院的树干上。
  树木卡擦断裂,轰轰倒地,与此同时,书房的门咿呀一声打开了,那女子苍白着脸走出来,脸上已没有一丝泪痕。
  我将长卿的信重新叠好收入锦囊,放进衣襟胸口处,离心房最近的地方。
  就让这根荆棘在心中反复刺扎,血淋淋地一片,麻木了,就再也不会痛了。
  走出书房时,心里已经死水般平静。周逸和蔺翟云都在庭院里等我。
  这时,嬷嬷来报,说老太君有请,正在大发雷霆,让我快去见她。
  我立即赶去苏楼,老太君躺在榻上用力握着我的手,急败问道:“悦容,你告诉我,稷攸是不是被萧晚月抓走了,是不是!”
  我狠狠瞪向跪在地上的那个丫鬟,老太君身子不好又遭逢丧子之痛,周逸当机立断将这事瞒着她,想不到还是有人去嚼舌头。丫鬟收到我的视线,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停地求饶。
  老太君一掌拍向床榻,怒道:“你瞪她做什么!如果不是她告诉我你们是不是都打算瞒我到死!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老太婆快要死了,已经没用了,都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我安抚道:“母亲,媳妇没这么想,您身子不好,切勿动怒,请千万保重身子,长卿他最不愿意的就是看到您受苦了……”我说红了眼睛,老太君也哭了,渐渐地止住怒气,抽噎:“悦容,我知道你不想我担心,但稷攸是我们司空家的嫡长孙,他的安危关乎到金陵的兴旺,而我身为他的祖母,有权利知道一切。”
  看到她老人家对于孙儿安危的关心和焦虑,我心中万分疼痛,我知道她向来不喜姹紫,顺带着不喜怀影,私心里只认稷攸为她唯一的孙子,但若她知道事情的真相,又该如何承受打击?
  老太君深思稍会,颤抖着说:“如果萧晚月想用稷攸的性命为条件让金陵投降,那就按他说的去做吧,只要稷攸平安,只要司空家的血脉还在,一切都还有挽回的余地。”
  我把心一狠,屏退屋内所有的人,只剩下我和老太君两人。我深吸一口气,道:“母亲,我不会投降的,就算牺牲稷攸的性命,我也不会让萧家的人踏进金陵半步!”
  老太君闻言,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破口怒骂:“楚悦容,你说的是什么话!你难道想害死自己的儿子,想让长卿绝后!”
  “稷攸根本不是长卿的孩子!”我大声喊了出来。
  老太君傻了:“你……你说什么?”
  我道:“稷攸是赵子都的孩子,也是……萧晚月的骨肉。”
  老太君茫然摇头:“我听不懂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赵子都,什么萧晚月?”
  我痛苦地闭上眼睛,“昔日的赵子都,就是今日的萧晚月。”
  老太君脸色骤变,先是震惊、大骇,随后是悲痛、失望。亏得是见过世面巾帼不让须眉之辈,很快就收整面容,说话的语调却显得格外严厉:“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给我一字一句好好滴说清楚!”
  我整理自己凌乱的情绪,将过往种种恩怨如水剪的倒影般在脑中快速地过了一遍。有时候你不得不相信,人之命运,所谓的安排,宛如一场首尾相连的故事,一章章读下去,一环扣一环,读到最后才在泪水中痛彻,开篇已预示了结局,沧海已桑田。
  就当是一个事不关已的故事吧,从司空长卿为调查赵子都真正身份与我相遇在常昊王府那天说起。
  那曾经还是天真的女人,爱慕着虚幻的月影,见心上人被人看轻,遂竭力地为他辩护,就这么无意识地戳破默默无闻的水波,让司空长卿注意到了一个躲在萧晚风盛世光华的阴影下,那萧家二爷的存在。因为男人争强好胜的本能,司空长卿派人去调查萧家这位深居简出的二公子,本想弄明白,如此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空余才情只会写些风花雪月赚人热泪诗文的男人,为什么会让他司空长卿的心上人惦记着——却不想,有了一个意外的发现。
  人与人之间每一次的相遇,原来,都是一个世界的改变。
  本是无意的开始,得到了一个刻意的结果,看似毫无相关的两个人,毫无相连的两件事,就这么连在了一起。包裹在虚幻面具下的真相,掩藏着欺世盗名的秘密。萧二公子所谓的深居简出,所谓的淡薄名利,不过是欺骗世人、玩弄人性的手段。
  只是可惜,这个秘密终究发现得太晚,那时赵子都死了,金蝉脱壳的戏目演绎得如此完美,一颗肮脏污秽的假人头,一座刻着长相思的衣冠冢,一行流不尽的相思泪,就这么永永远远地埋葬了当今天下第一王爷。从此,大经国里再也没有常昊王,一代枭雄已成昨日笑谈;从此,萧家二公子弃掉那张柔弱的面具,活跃地出现在世人面前,与群雄争相风流,逐鹿天下,成为当代新生的盖世英雄。可怜那还被蒙在鼓里的傻女人,还在相思桥下道相思,费尽心思为一个不容于世的“遗腹子”寻找活下去的契机。
  女人傻啊,阴谋计算,改嫁给自己不爱的人;男人更傻啊,装疯卖傻,娶了自己心爱的姑娘。本以为瞒下秘密,两个人就能厮守到老,岂知白头不过是繁华一瞬的云烟而已。曾经心爱的丈夫,换了身份,以爱为名,杀了她现今的丈夫。这是如何的故事,又是怎样的结局,岂非是苍天一场捉弄的玩笑?绕了一个圈,又回到原点,早已物是人非。曾经的人,再也不是曾经的心。最爱的,变成了最恨。爱情剥开了真相的皮囊,竟显得如此虚妄。
  一段刻骨铭心,三言两语去交代。
  我流泪:“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长卿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怀着赵子都的孩子,赵子都假死欺骗了我,长卿怕我得知真相受到伤害,娶了我之后,就把这个秘密瞒下了,并视毛毛为己出。时至今日,毛毛出事了,我才从他遗留下来的锦囊中知道这个事实……他真是太傻了,到死还在想着保护我们母子俩。”
  老太君听此,老泪纵横,口中直呼:孽缘啊孽缘!
  她终究是一个心善的老妪,慈爱的母亲,历经了大悲大喜,已大彻大悟。漫长的沉思过后,她握着我的手,道:“悦容,你是我儿牺牲生命也要保护的妻子,我深爱着我的儿,也深爱着你。你……还是向萧家称臣吧,把稷攸好好滴带回来,他还是我的孙儿,我怎么可能忘得了,自己曾经那么殷切地渴望他来到这个世上,在他降生之后,又是那么欢喜地抱他在怀里,那时他看上去那么的小,猴子似的模样……”她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仿佛毛毛现在就躺在她的臂弯里。
  父爱如山,高不可攀;母爱如水,深不见底。
  父母为子女之计,如此深远。如老太君之于司空长卿,我之于稷攸。
  哪个母亲,狠得下心看到自己的孩子受苦?
  然而,我终究选择扮演一个女主人的身份,而不是母亲。
  我安抚老太君,道:“母亲,我对不起长卿,这辈子我欠他的实在太多太多,现在他唯一留给我的是他的家园,他的百姓。我就算是牺牲一切,也绝不会让任何人践踏金陵的一草一木!”
  连日的阴霾天气奇异地出现一缕阳光,我在柔和的光线里微笑:“母亲,您先休息吧,我待会儿再来看您。”
  老太君眯了眯眼睛,如此相似的一幕,灼伤了她的眼睛。依稀记得不久前,长卿也是这么坐在她的床榻前,似温柔地做了一个生离死别的决定,决绝地永不回头。
  老太君大骇:“悦容,你要做什么?”
  我为她捏好被子,笑了笑:“睡吧,等你呢睡醒了,金陵酒平安了。”福身行礼,缓缓地退出房间。
  老太君在身后喊道:“悦容,千万别做傻事啊!”
  我顿了顿,没有作答,轻轻地合上门。
  走出苏楼,周逸和蔺翟云等在外头,我问:“曲将军的援军什么时候能到?”周逸回道:“估算着明日午时就能抵达金陵了。”午时么?我沉思着,按照萧晚月的性格,怕是天一亮就要发兵了,时间终究是赶不上了么?周逸问:“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我道:“什么都不需要做,等明日萧晚月进攻金陵了,你们再来通知我,我有点累了,先回房休息。”
  躺在床榻上,四周一片黑暗,炉火烧得暖暖的,却驱逐不了内心的湿冷,香炉熏得懒洋洋的,疲倦着却怎么也睡不着。我干巴巴地盯着床幔看,觉得夜晚是如此漫长而孤独。蜷伏着身子抱住自己,如同胚胎在子宫里生长的姿势,寻找着一种谁也不能打扰的安全感。突然又冷冷笑出声,回忆起自己曾经陷入的那场人生圈套。
  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赵子都会是萧晚月,现今得知了真相,再丝丝回想,才发现迹迹可寻。莫怪他们从来没有同时出现在我面前,在萧晚月的玉簪子消失不见之后,却是在赵子都手里出现,还在他死后交还给我,让我去找萧晚月;原来那场纷飞的大雪里,相思桥上与萧晚月迎面相逢,不是命运的偶然,而是换了身份后赶赴曾经的约定;原来萧晚月右手腕上缠绕的,不是伤疤,而是欺骗的证据,一个我留在赵子都手腕上的永远也擦不去的“月”字;莫怪赵子都总似有若无地向我探寻对萧晚月的感情,莫怪萧晚月总有意无意地问及赵子都,他们都为我的回答感动着,又羡慕着、嫉妒着,对另一个自己……呵,这男人怎生得如此挣扎,如此矛盾,如此的让我深恶痛绝?
  萧晚风曾说:悦容,你真是一个傻瓜,总有一天你会发现,爱情不过是一场精心设计的谎言。
  原来,他早就知道。
  原来,众人皆醒我独醉,醉得糊涂啊!
  黑暗里幽幽地唱起了歌,排解着一种寂寞和无助。
  是前世遗忘很久的一首老歌,歌名是如此普通,却煽情得让人想掉眼泪。
  牵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因为爱着你的爱,因为梦着你的梦,所以悲伤着你的悲伤,幸福着你的幸福
  因为路过你的路,因为苦过你的苦,所以快乐着你的快乐,追逐着你的追逐
  因为誓言不敢听,因为承诺不敢信,所以放心着你的沉默,去说服明天的命运
  没有风雨躲得过,没有坎坷不必走,所以安心的牵你的手,不去想该不该回头
  也许牵了手的手,前生不一定好走,也许有了伴的路,今生还要更忙碌
  所以牵了手的手,来生还要一起走,所以有了伴的路,没有岁月可回头
  不知疲倦地唱了一夜,唱得满面是泪。
  以前总是说不爱了,再也不爱了,假装着不爱就真的以为没有了爱,却不知心里还在留恋着。现在还有什么值得恋恋不舍了,当爱廉价得只剩下眼泪?时至今日的我们,如果非得有一种感情,那么就如他所言,恨吧。
  天亮了。所有的眼泪在黎明的光晕下风干,唱完了牵手,就该放手了。
  “呜——呜——”鼓角声惊扰了这日清晨的宁静,再一次带来战争的讯号。
  周逸在屋外道:“夫人,萧晚月的兵马已经抵达金陵城下了。”
  我打开房门走出,周逸和蔺翟云看到我都呆住了。我笑了,极美。卸去了麻衣,盛装打扮,如赶赴一场神圣的祭典。凤冠丝丝晃动着金光,紫金色的宫袍流水似的在地上拖出长长的曲线,一切完美得无懈可击。
  “出发吧,我们去迎战!”
  周逸回神,即刻领命:“是,末将马上就去调集人马。”
  “不。”我笑笑:“不要一兵一卒,就我们三个人。”
  周逸与蔺翟云皆大惊,我问:“害怕么?”蔺翟云摇头:“不,在下誓死追随夫人。”周逸亦然。
  “好,如果我生,就与你们一起生;如果我死,就与你们一起死。”
  我昂首挺胸地面向苍穹,楚悦容和司空氏,是历史的笑柄,还是歌功颂德的传颂,就看今日成败!
  天边低垂着黑压压的一片,犹如腾腾翻滚的乌云。那不是乌云,是萧晚月麾下的千军万马,来势汹汹更甚狂风暴雨。金陵城伫立在飞速流转的天穹下,迎面席卷着滚滚狼烟,冬日的天显得更加阴冷。万物萧条,天地肃杀,昭示着一场大战即将到来。
  正在这时,轰轰几声作响,金陵城厚重的城门缓缓打开了。三十万长川军严正以待,随时准备冲锋陷阵。然而,教所有人意外的是,偌大的城门之后,居然是空荡荡的一片,只依稀走出零星点点的三人。
  那女子紫衣金冠,盛装走在中间,身后跟着两个男人,一人身穿青色长衫,书生模样,一人披甲持剑,儒将风范。一文一武,一张一弛,倒显得中间那女子分外柔弱,好似一阵风就能将其吹走。
  风如约吹来,将那袭绵长的紫金长袍高高地吹向天际,蝴蝶似的漫舞纷飞,直喇喇地跃进众人的瞳孔里,竟觉得艳艳扎眼。
  长川军士们面面相觑,这是何等情况?金陵竟只出三人,就来应战长川三十万大军,这场仗未免显得过于诡异。
  萧晚月银装白马,遥遥地立在大军前列,仿佛永远不沾俗世尘埃。而世人谁能知晓,此刻他的心早已深陷泥沼,眼前这女人越是美丽得夺目,越是让他的心锥刺的痛。被她遗弃遭她背叛的痛苦,如烈火般煎熬他所有的理智,但他终究忍住了,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他萧家的二公子,是这三十万大军的主帅,他有他的骄傲与尊严。
  他微微摆手,一个副将手抱襁褓自后面策马上来。萧晚月手一扬,将那娃儿一把抓起高高地举在半空。
  突然之间,婴儿的啼哭声响彻天际,声声凄厉,声声惊心。
  我脸色苍白,心里喊着:好孩子,别哭!别哭!
  萧晚月摇晃着手中的娃儿示威,隔着遥远的距离喊道:“楚悦容,你看清楚了!现在你的儿子在我手里!如果你不想司空家的血脉就此葬送在你一个妇人的浅薄无知之下,劝你知情识趣速速投降,让金陵百姓免遭战乱之苦,否则生灵涂炭皆源于你的罪过!”
  “你错了,萧晚月!你手中的娃儿不姓司空,他姓赵!”
  我的腿脚在发抖,双手在发抖,内心也在发抖,而我的面容却是如此平静,声音竟出奇的平稳冷静,一字字清晰喊道:“他不是鲁国公司空长卿的儿子,而是已故常昊王赵子都的儿子——!!”
  尖锐的声音,裂帛一般撕碎天际,四野顿时苍茫。
  一阵沉寂之后,传来萧晚月的怒喝:“不可能——”
  我冷笑:“身为他的母亲,我怎么不可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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