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利坚的山茶花-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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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杰拉尔德老爸一挥手，“去他的查尔斯顿，那群一天到晚唧唧歪歪的家伙。。。我想我会和那个叫做巴特勒的家伙很合得来的。”老爸咕哝道，斯佳丽不由笑了起来，刚和埃伦结婚那会儿，恐怕他的个性是很不受查尔斯顿人待见的吧！就算他再怎么大大咧咧，也总会有些感觉的。
　　瑞特是在近午饭的时候来的，据说，他一大早就出来了，沿路拜访了几户人家，谈了谈那些“英勇献身事业”的战斗英雄们，所以才来晚了。他说这话时表情十分严肃，和他平时那玩世不恭桀骜不驯的态度比起来，斯佳丽觉得很不习惯，难道这家伙的演技可以拿奥斯卡小金人了？想到奥斯卡，我突然想起一个人来，那就是在我的前生，那个扮演乱世佳人电影的男主角，迷倒万千少女少妇的克拉克&；#8226；盖博，瑞特本人和他其实并不是很像，加泰罗尼亚人的血统在他身上十分明显，西班牙人是一个充满神秘美感的种族探戈的步伐，斗牛场的竞技，少女的欢呼，飞洒满地的鲜花，这就是看到瑞特的时候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的东西，他的体内流淌着冒险家的血液，健硕颀长的身体来自于世家子弟的学习和放逐生涯的锻炼，黝黑的肤色是经常在太阳底下曝晒的结果，眼神锐利如鹰隼，不经意就可以看穿人心，一口吃牛排的森白牙齿，两撇修剪整齐的小胡子贴在唇上，他长的不由让我想到一个人，就是古龙笔下那个四条眉毛，人见人爱的陆小凤。两个人都是浪子，都是性情中人，都喜欢冒险。。。我都乱想些什么啊，斯佳丽懊恼地拍拍头，瑞特轻轻笑了出来。
　　此时就他们两个在图书室，斯佳丽有些不安，觉得似乎践踏了埃伦的规矩，而苏埃伦若是将这事到处说的话。。。不不不，她不会那么做的，斯佳丽安慰自己道。
　　两人默然无言地坐了一会儿。瑞特开口道：“听说你未婚夫死了？”
　　“我们并没有订婚。。。”斯佳丽低声道，“他是我最要好的男朋友。”
　　瑞特静静道：“我很抱歉。”
　　斯佳丽淡淡笑着，抚摸着手里的念珠，眼神有些哀戚，让瑞特不敢直视，同时心里也为她感到难过。
　　他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故作轻松道：“我是来给你送家信的，偷渡生意不好做了，最后一笔横财发完，我正预备回南方，恰好转个圈子去看看我的心血伊甸农场，承蒙奥哈拉夫人还记得我，她和你妹妹挺惦念你们的，托我给你们带了信。喏，拿去。”
　　斯佳丽满怀感激地对他微微一笑，知道他是特地带着这封信来安慰自己的。她心情激动地接过信纸，闻到一股淡淡的美人樱香气，也许是错觉吧，但是埃伦在她的心里，是和美人樱的味道相关的。埃伦在信里说了农场的现状，还说卡丽恩和当地一个农场主家的小伙子恋爱了，战争时期音讯断绝，所以她就没和爸爸商量，先让他们订婚了，不过她相信爸爸也会喜欢这个小伙子的，云云。信里还寄托了很多对家人的思念以及对战争的担忧。
　　斯佳丽看的眼眶红红的，妈妈，真高兴你们一切安好，等战争结束后，全家人就离开这里去澳大利亚，去找你们，再也不要掺合在南北对立的问题里了。
　　“瑞特，把你肩膀借给我十分钟。”斯佳丽靠了过去，瑞特有些愕然，随机放松身体，让斯佳丽的头靠了过来，感觉肩膀处濡湿了一大块，他的心里升腾起一种奇特的感觉，想要将斯佳丽拥在怀里，却又有些不敢，只是轻轻地拍着她的背部，哄道：“好了，我的小姑娘，好了。”
　　斯佳丽过了好一会儿才直起身体，对着瑞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见她一脸眼泪鼻涕又要笑的滑稽样子，瑞特忍不住笑了起来。斯佳丽狠狠白他一眼，看在他刚给自己送信的份上，就不跟他计较了。
　　斯佳丽仔细折好信纸，做出还没开封的样子，想待会让老爹高兴一下。抬头对着瑞特笑盈盈道：“伊甸真有妈妈信上写的那么好？”
　　瑞特颇为自得道：“别忘了伊甸可是我一手打造的，只要跟着我的大规划走，绝对没有问题。”
　　斯佳丽诚心道：“谢谢你，瑞特，大老远送信来。”
　　他淡淡一笑道：“没什么，你在我落魄的时候帮过我，我自然会记得回报的。”
　　斯佳丽以扇掩嘴笑道：“听说古老的东方，有一个庞大的龙之帝国，那里的人们可是很喜欢说‘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的，看来你欠我的还真是不少呢！”
　　他挑眉道：“那里叫Qing帝国吧？！那里人还喜欢说‘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只得以身相许’呢！要不，我就牺牲一下自己？”
　　斯佳丽忍不住哈哈大笑，“瑞特，那是那边的未婚女子说的话啊！”
　　他不置可否的耸耸肩：“遥远东方的事情嘛，谁知道呢。不过，真想去看看那个国家呢！”
　　斯佳丽睁大眼睛：“你真的这么想？我其实也很想去看看那个和美国风土人情完全不同的国家呢！”
　　他笑得很温柔：“那到时我们一起去好了。”
　　猛然斯佳丽的脑海里跳出了《加勒比海盗》的情景，然后想象男女主角的头换成了他们俩的，不由失笑。
　　“你笑什么？”瑞特见斯佳丽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十分不解。
　　斯佳丽忙摇头，“没什么没什么，瑞特，你要记得，我们要一起去看遥远的东方哦！”她的眼中闪烁着炙热的期待。
　　瑞特心中一动，认真道：“我以我母亲的名义发誓，总有一天，我们要一起去看遥远的东方，那个叫做Qing的帝国。”
　　瑞特吃完晚饭后结束了拜访，说是拜访，也是告别，明天下午他又要回亚特兰大了。韦德也是一脸的依依不舍，在亚特兰大的时候，他就很粘在瑞特的屁股后面，这就是阳刚之气的榜样啊！男孩子总喜欢亲近这样的男人，不过斯佳丽家也不差，膝下无子的杰拉尔德很喜欢这个小家伙，把他当作亲孙子一样看待，而韦德也很崇拜这个“杰拉尔德爷爷”，因为杰拉尔德&；#8226；奥哈拉先生最擅长的就是讲故事。
　　韦德暂时就在塔拉住下了，斯佳丽和苏埃伦负责起教导他文化知识的任务，黑妈妈成了他的保姆，杰拉尔德先生成了他的陪玩，安东尼娅乐得清闲，不过做家务的时候咋塔拉搭把手，比在十二橡树庄园那里开心的多，也就没提什么意见。小韦德加入我们这个充满活力的大家庭，本来那个内向害羞的小男孩也渐渐变得爱笑爱跳，像他这个年龄的小孩应有的样子了，这是斯佳丽所乐于见到的，白天杰拉尔德先生带着他玩耍或者一起视察田地，跟他讲述土地的故事，下午斯佳丽和苏埃伦教他字母文法，晚上则是童话故事时间，斯佳丽是古今中外能拉过来说的都说了，连爸爸、苏埃伦和家里的一干用人都听得起劲。
　　日子就这么平静流淌着，直到五月中旬的一天，苏埃伦的情人老弗兰克&；#8226；肯尼迪的到来才打破了这虚假的安宁。
　　“奥哈拉先生，奥哈拉小姐还有苏埃伦小姐，见到你们我可真高兴，只是，唉，这次我是有事来麻烦你们的。”他抓抓姜黄色的乱发，不好意思道。
　　杰拉尔德哈哈大笑，“你哪次不是不来麻烦我的？说吧，这次又是什么事？别告诉那些该死的当官的又提高了征收比率，还是你终于下定决心把我的宝贝闺女给娶走？”后一句话逗得一起来的士兵们和家里人大笑了起来，苏埃伦羞红了脸，狠狠剜了不知所措的肯尼迪先生一眼，捂着脸跑去二楼。
　　弗兰克搓手道：“是这样的，邦联想要征调一批黑奴去亚特兰大挖战壕，我们会负责他们的食宿和安全的。”
　　老爸吼道：“这怎么可以，难道让我自己种地去吗？”
　　肯尼迪先生忙道：“不不，一家只要三四人就可以了，最近休假的人太多，部队有些忙不过来。”
　　老爸兀自气咻咻的：“好了，只有三个，这是我的底限了。”也是，快到农忙的时候，突然跑来从他这里挖了好几人去，搁哪个庄园主都会有些窝火。
　　斯佳丽和黑妈妈交换了一个忧心忡忡的眼神，邦联部队已经缺人缺到需要征调黑人们的地步吗？而且亚特兰大要挖战壕做什么？难道，战况已经紧急如斯？！

第五十三章　战火燃眉（修）
更新时间2008…5…28　21：34：35　　字数：2640

　过了不久，县里又发生了一桩大事，州自卫队终于要开拔，原本作为预备役的韦尔克斯先生、塔尔顿先生等县里的绅士们都要去前线作战，当然还有像米德太太的小儿子菲尔那样的娃娃兵，杰拉尔德&；#8226；奥哈拉本来也想去，可是他的膝关节强直发作了，路都走不了几步，连军官都劝阻他，可是他执意不肯，于是斯佳丽就提出一个条件：他必须跳过牧场的篱笆，因为跟着部队行军，道路崎岖难行，不是闹着玩儿的。奥哈拉先生同意了，他也不是第一回跳牧场篱笆，在他眼里这是小菜一碟，是他的乖闺女给他一个表现的机会，可是这一回，他的马一跑到篱笆跟前，就突然四蹄一蹬，站住了，害得他从马头上飞了出去，摔在地上。尽管如此，他偏不信邪，爬起来又跳，一连摔了三次，最后才让斯佳丽和波克扶上床去休息。一边走气得要命，一口咬定大女儿“跟那畜生串通好了”。周围邻居和军官都忍俊不禁，倒是冲淡了送别的感伤气氛。
　　老约翰&；#8226；韦尔克斯先生也坚持要去，悲哀的情绪在他身上再也看不到了，他又焕发了活力，向众人许诺要带回一个北佬将军的脑袋来，贝特丽丝&；#8226；塔尔顿太太把她的宝贝内利借给他骑，摩西陪着他再度跨上战场，印迪亚、霍尼还有玫兰妮都被他拜托给奥哈拉先生照顾，原本他是希望她们去梅肯的伯尔家躲避战火，只是玫兰妮她们执意要和斯佳丽在一块儿，加上小韦德也不肯离开塔拉，他不得不让步了，只有佩蒂帕特小姐带着彼得去了梅肯。送别的时候三个姑娘竭力笑着向他挥手，等到队伍走远了，这才控制不住眼里的泪水滑落。玫兰妮脸色苍白，瘫倒在斯佳丽的怀里，让老方丹大夫好一阵忙乱。
　　老方丹大夫因为关节炎发作的缘故也没去，事后他趁大家散去，而苏埃伦、印迪亚、霍尼分别去照应爸爸和玫兰妮的时候偷偷告诉斯佳丽，他其实还没有老到不能打仗，只是担心玫兰妮的状况，他从不赞成让玫兰妮出去避难，就是在最好的环境中，她也不能顺产，还说有些话也不方便说给没结婚的姑娘家听，反正她的情况不能让那帮无知的接生婆插手，之所以破例跟斯佳丽谈了这些，是因为他看得出来，在几个姑娘眼里，斯佳丽就是主心骨，而且她也比一般的姑娘有见识有勇气一点，她的话姑娘们一定听得进，所以他希望斯佳丽能好好照看玫兰妮，而且为了老伙计约翰，他和他的家人们也会时不时来探望玫兰妮，尽可能让她和孩子得到良好的环境，能够给韦尔克斯家留下一棵苗。
　　斯佳丽郑重地答应了下来，然后犹犹豫豫对老方丹大夫说道：“方丹爷爷，眼看这情势越来越不好了，万一北佬打过来了怎么办啊？”
　　他摸摸胡子道：“你这丫头是不是有什么鬼主意了？别给你方丹爷爷绕圈子了。”
　　斯佳丽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道：“我是想，你也知道，北佬们最爱来我们这里烧杀抢掠，几年的仗打下来，恐怕大家的底子也不厚了，要不要先把值钱的家什还有牲畜和棉花找一些隐秘的地方藏起来，当然，还要放一部分在外面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这些北佬都是没见识的，他们只在乎数量而不清楚质量。。。。。。我也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还要您拿主意。”
　　老方丹大夫皱起粗粗的眉毛，脸上的皱纹也都透着焦虑，“丫头，现下虽然都没人说，只是大家心里都晓得，北佬已经打到了亚特兰大门口，那么琼斯博罗、克莱顿县恐怕也是早晚的事情，可是这样的事情，不可贸然提出来，以免目的没有达到，反而被扣个惑乱人心的罪名。”
　　听他这么一说，斯佳丽不禁有些灰心，见状他安慰我道：“丫头你可以先从自家做起，然后才可以给我一个口实去说服别人啊！起码咱们两家还可以剩下一些东西到时候可以帮助别人，也不错啊！”
　　想想也是，只要奥哈拉家、还有韦尔克斯家和方丹家都能有余粮存在，那么到时候就算整个县都被那群蝗虫抢光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斯佳丽向老方丹大夫道：“那么方丹爷爷，我这就去和他们商量。”说着就不等他告辞便急匆匆地跑到了楼上大声喊着黑妈妈和波克的名字。
　　斯佳丽把黑妈妈和波克拉到账房，提问道：“你们知不知道北佬快打到这里来了？”
　　波克道：“斯佳丽小姐，我们当然知道，我们黑人与黑人之间消息传得更快。”说着他脸上闪现惊恐之色，显然是被北佬的那些传说吓着了。
　　斯佳丽淡淡道：“既然你们都知道了，那么你们打算怎么办，如果你们想走，或者到时候想跟着北佬走，我不会拦着你们的。”
　　黑妈妈一听就大声道：“我才不是那种没心肝的黑鬼！我从来就是跟着埃伦小姐的，现下也要为埃伦小姐守着杰拉尔德老爷和你们这两位小姐，我哪儿都不会去！”波克也大声抱屈，声称自己绝对不会抛下杰拉尔德老爷。
　　斯佳丽笑着安抚他们：“我只是这么说说罢了，我不想强迫你们。我现在宣布，塔拉庄园任何一个奴隶现在想离开，我都不会阻止的，我要的只是那些最忠于塔拉的人，我可不希望有人在最后扯我后腿，波克，把我的话告诉所有的奴隶，如果他们想走，我会为他们备妥释放文件，给几个小钱让他们体面离开的。”
　　波克应了下来，大胆问道：“斯佳丽小姐，你是不是要做什么？”
　　斯佳丽神秘地笑笑，告诉他：“等该走的人走光了，我自然会告诉你们。”
　　我的话传下去后，第二天就有一两个按捺不住的种地奴隶跑来跟波克说了，斯佳丽把一应东西交给波克，让他去给他们，并安排他们离开，见女主人的确是要释放他们，没几天偌大的庄园里就只剩下黑妈妈、波克、迪尔西、普莉西还有十来个地里的奴隶，以及后来来到塔拉的几家投靠的中国家人。
　　爸爸知道后并没有发火，他叹口气对女儿说道：“当年奥哈拉家和克伦威尔作战的时候，也是先让想要离开的人离开，剩下的人誓死奋战到底的，人心散了，强留他们反而会使得他们在关键时刻给咱们掉链子。”苏埃伦本来想抱怨的，因为这么一来，家里的人手便捉襟见肘，没法好好伺候她这位大小姐了，只是印迪亚、霍尼和玫兰妮这些客人都没提意见，印迪亚反而还把自家的奴隶也这样遣散了，只剩下最忠心耿耿的十几个种地和房里的奴隶，勉强维持两个庄园的运转，她见了也不敢多嘴了。
　　之后斯佳丽和印迪亚、霍尼还有玫兰妮关门详谈了一次，然后在她的指示下，家里的东西看似没有少，只是平时不大拿出来用的贵重家什和备用家什统统不知被放到了哪里去，家里的一些牲口家畜也神秘地消失了一大半，储备的粮食在一夜之间被运走，堆在仓库里的棉花一天天不经意的被转移，最值钱的饰品被收了起来，知道的人自然知道这些东西去了哪里，不知道的人也保持了奇异的沉默。十二橡树庄园则搬得更彻底，反正也没人住了。

第五十四章　牺牲（修）
更新时间2008…5…30　17：56：24　　字数：2590

　七月末的一个早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