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秀-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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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你。”酒老爹说完“啪嗒”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有些含糊地说道：“好了叫我。”

　　　　阿秀扫了酒老爹一眼，默默收拾起来。

　　　　其实家里也没有多少东西，几床被子，一些衣服，几本医书，剩下的就是锅碗瓢盆，油盐酱醋，以及在驴棚的那两只。

　　　　“阿爹，这样成不。”阿秀将人推醒，示意他看一下自己收拾了。

　　　　酒老爹还有些睡眼朦胧，嘟囔道：“那就这些。”其实根本就没有看。

　　　　“那就这样吧。”反正阿秀也没有真的打算听到酒老爹的意见。

　　　　“恩，咱们走吧。”酒老爹说着一把抓起地上的包裹，满满的一大包，他几乎不费吹灰之力。

　　　　阿秀觉得自己对自家阿爹又有了一种新的认知。

　　　　“我去和隔壁婶子家打声招呼再走吧。”阿秀意识到自己刚刚还和阿牛说了不搬家的，但是转了个身就将东西都收拾好了。

　　　　细细想来，心头多了一丝情绪。

　　　　“快点回来。”酒老爹心中难掩？n瑟，反正是最后一次了，告别就告别吧。

　　　　阿秀过去的时候，阿牛还没有回来，想来是还在田里忙活，家里只有阿牛娘一个人在。

　　　　“婶子，在剥豆呢。”

　　　　“对啊，等下要再婶子家吃饭吗，做豆子饭。”阿牛娘笑的很是和蔼。

　　　　看到阿牛娘对她这么好，这么关心，阿秀的心中多了一丝愧疚。

　　　　她原本是想过，如果一直待在这里的话，那阿牛也是一个不错的夫婿对象，所以一直接受着他们对自己的呵护。

　　　　但是她现在要搬走了，如果不出意外，两家人不会有太多的交集了。

　　　　她虽然觉得有些愧疚和不舍，但是却没有打算为了他们留下来。

　　　　在她看来，镇上的**比这里要大的多。

　　　　正因为她了解自己，所以现在面对阿牛娘，心中才更加复杂。

　　　　“不用了，等下我和阿爹就要搬家了。”阿秀的声音小了不少，她觉得有些对不起阿牛娘对自己的好。

　　　　“搬家，搬到哪里？”阿牛娘倒是没有多想，以为还在一个村子里。

　　　　村子就这么一点儿屁大的地方，搬家不搬家都差不多。

　　　　“阿爹说去镇上。”阿秀的声音又小了不少，心里总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阿牛娘手中的豆子一下子蹦了出来，她连忙将豆子捡回去，“怎么去镇上了啊？”要知道这村子里的人，谁不想去镇上，谁愿意留在这么一个小地方。

　　　　但是这镇上的房子可不是那么便宜的，所以一般人也就想想。

　　　　她妹妹虽然嫁的不错，但是也没有这个能力让他们家都搬到镇上去。

　　　　“我也不晓得，阿爹说的。”阿秀老实说道。

　　　　阿牛娘突然面色一变，阿秀那挨千刀的阿爹不会是酒喝多了闯祸了，要把女儿卖到镇上给人家做童养媳之类的吧……

　　　　不然她实在不能想象，他们怎么会有这样的钱财。

　　　　“你阿爹有说住哪里吗？”阿牛娘黑着一张脸问道。

　　　　“没。”阿秀以为她脸色这么难看，是怪自己没有提前说。

　　　　虽然有些冤枉，但是她也不打算辩驳什么。

　　　　“你就不问问？”阿牛娘的脸色更加难看了，这个傻姑娘，到时候说不定被她阿爹卖了还要帮他数钱呢。

　　　　“等下过去了，就知道了啊。”阿秀有些不明白她脸上的表情变化，自己说的话有什么不对的吗？

　　　　“你阿爹还在家里吗？”阿牛娘有些坐不住了，她越想越觉得自己的那个可能性很大，要是其中没有猫腻的话，他们干嘛这么突然就搬家。

　　　　她哪里知道，酒老爹这么做只是为了怕他们纠缠这阿秀罢了。

　　　　“在的啊。”话音刚落，阿秀眼睁睁看着阿牛娘气冲冲地冲到自己家，心中有些忐忑，这不会出什么事故吧。

　　　　“酒老爹，听阿秀说你们要搬家了啊。”阿牛娘虽然心中气愤，但是也知道不能不分青红皂白的，直接冲上去大骂他一顿。

　　　　“对啊。”酒老爹微微眯了眯眼睛，看向阿牛娘。

　　　　因为知道以后见不到了，所以他现在觉得这个村妇都顺眼了不少。

　　　　“这是要搬到哪个地方啊，具体地址是哪儿啊，我们也做了这么多年的老邻居了，以后到镇上去也可以来串串门。”阿牛娘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酒老爹，眼中带着一丝寒气。

　　　　要是这贼老头真的敢卖掉阿秀的话，她非抓花了他的脸不可！


第二十九章　装傻充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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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老爹一听阿牛娘要地址，心里就有了不大好的预感，难道他们都要搬走了，她还不死心？

　　　　他是绝对不会让她如意的，反正他现在喝醉了，就当是装一回傻好了。

　　　　“什么地址啊？”酒老爹双眼茫然地看着阿牛娘，反正他就当听不懂好了。

　　　　阿牛娘性子本来就不是温柔型的，一看他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火气就上来了，不过她也有些怕坏了两家的感情，毕竟她还想着讨阿秀做儿媳妇儿的，努力将情绪控制好。

　　　　“这要搬家啦，难道连在哪儿都不晓得了，还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阿牛娘的声音有些尖锐，那话语更是不怎么客气。

　　　　这村子里面也有揭不开锅或者为了给儿子娶媳妇卖女儿的，这酒老爹平时每天醉醺醺的，谁知道他有没有做这样缺德的事情。

　　　　“婶子。“阿秀见阿牛娘火气那么大，也有些傻眼了，这什么跟什么嘛，怎么一下子事情就变成这样了啊！

　　　　“阿秀你不要帮你阿爹说话，你说说你，四五岁就要自己做饭吃，你这阿爹管过你没有啊，还时不时地不见人影的，哪有一个爹是做成这样的！”阿牛娘对酒老爹的意见也不是只有这一两天，平日里也没有机会说这些话，现在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

　　　　“也就你这丫头傻乎乎的，到时候就是被卖了都还要帮他数钱呢！”

　　　　这话一出口，阿秀两父女都傻眼了，难怪她火气那么大，原来是想到了这个。

　　　　阿秀真的有些哭笑不得了。

　　　　虽然自家阿爹不靠谱，但是她从来不怀疑他对自己的感情，所以根本不会往这方面去想。

　　　　而酒老爹，原本只是想少些麻烦，没有想到自己的行为却给了她这样的一种错觉。

　　　　他第一个反应就是去看阿秀，她不会也这么想了吧……

　　　　还好阿秀虽然表情比较呆愣，但是却没有把阿牛娘的话当真。

　　　　“你这个妇人！”酒老爹指着阿牛娘，只是他做酒鬼太多年，都有些不知道用正常的话表达自己的愤怒了。

　　　　“哎呀，婶子，这个真的是你想多了。”阿秀见自家阿爹被那话堵的胡子都在抖，连忙先把话头接过来。

　　　　这要是论吵架的话，自家阿爹哪里会是人家的对手。

　　　　而且一看他刚刚的模样就知道他肯定词穷了。

　　　　“阿秀你年纪小，知道的事儿不多。”阿牛娘还是相信自己的直觉，这酒老爹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不过她也算猜对了一般，他对他们的确没有什么好心，这次搬家还是因为他们的缘故呢！

　　　　“哎呀，婶子，我阿爹真不是这样的人，他就是爱喝酒。”阿秀知道自家阿爹在别人的眼中根本没有什么形象可言，但是也没这么糟糕吧！

　　　　“哎。”阿牛娘用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看着阿秀，这傻孩子！

　　　　“婶子你要是真不放心，就跟着我们过去瞧瞧，真不成，我就和您再回来。”阿秀知道阿牛娘也是因为关心自己，而且她根本不知道现在酒老爹心中所想，只想着让她放下心来，免得两个人吵起来。

　　　　酒老爹原本还感动阿秀在维护他，但是听到这里，顿时有些不乐意了，他打的就是不让他们知道的主意啊，那丫头怎么傻到自己凑上去了啊。

　　　　不过至少她这么一说，阿牛娘算是暂时放下心来了。

　　　　“那我去叫我家阿牛，这么多东西你们两个人也拿不起。”阿牛娘说着也不给他们反驳的机会，风风火火的出去了。

　　　　酒老爹有种淡淡的忧伤，早知道开始的时候就应该两个人偷偷搬走，道什么别嘛，现在好了，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全部知道了。

　　　　“阿秀妹妹！”只不过几个喘息间的功夫，阿牛的声音就传进来了。

　　　　酒老爹默默扶住自己的额头，不想去看他，太伤眼睛了。

　　　　“阿牛哥。”

　　　　“阿秀妹妹，我阿娘说你要搬走了，你刚刚不是说不搬的吗？”阿牛的额头上还带着明显的汗珠，一看就是急忙间赶过来的。

　　　　他眼睛看到堆在地上的行李，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

　　　　阿秀也知道这事儿说起来她也没有底气，只好有些干巴巴地解释道：“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

　　　　也亏得阿牛憨厚，不会觉得奇怪：“那你要搬到哪里去啊，远吗，你以后还回来吗？”急冲冲的几个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地冒了出来，这都是他现在最关心的。

　　　　“阿爹说搬到镇上，等下婶子和我们一块儿去，我要是有时间的话，一定会回来看你和婶子的。”阿秀一一回答道，毕竟这里自己也待了这么多年了，要说没有一点感情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再加上他们一家对自己那么好，她怎么可能忘记。

　　　　阿牛一听阿秀真的要搬到镇上，表情一下子就落寞了起来，镇上有那么多年轻的男子，阿牛一下子就自卑了。

　　　　在村子里，不管是个头还是力气，他都是数一数二的，所以他还是很有自信的。

　　　　但是听说那镇上好些人都是识字的，这阿秀也是识字的，他觉得自己和他们一下子就有了距离。

　　　　“阿牛哥你以后也可以到镇上找我玩儿的啊。”阿秀见阿牛的表情这么难过，心里也有些不好受，她想安慰他，但是又怕说了什么给了他不该有的期望。

　　　　“咳咳。”酒老爹在一边故意咳了两声，然后撑起身子：“时辰不早了，该走了。”其实现在都还不到正午呢，哪里迟了，酒老爹不过是想尽快离开这里，让他们之间少了联系。

　　　　“那我帮你们帮东西吧。”阿牛说着直接拎起最大的那个包裹，里面都是酒老爹的酒和棉被，因为怕酒瓶会摔碎，故意将这两样放在一起。

　　　　阿牛的手微微抖了一次啊，这才将包袱拎起来。

　　　　阿秀估摸这包裹起码有三四十公斤，阿牛这么壮的汉子拎都要先适应一下，但是刚刚自家阿爹这么轻松地都拎起来了。

　　　　想到这，阿秀有些意味深长地看了自家阿爹一眼。

　　　　虽然这胡子拉碴的，头发也是乱糟糟的，脸上乱的已经看不清五官了，但是阿秀可以很肯定的知道一点——自家阿爹不是平常人。

　　　　而酒老爹，在接触到阿秀的眼神的时候，人不自觉的抖了一下，为什么阿秀的眼神那么渗人呢！


第三十章　肉不好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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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老爹选的屋子是属于比较偏僻的地方，不过环境很是幽静，左边住的是一个**，右边住的是一个鳏夫和他的女儿，后面住的是一家五口，不过家里的男人基本不在家。

　　　　基本上没有一个正直壮年的男子在周围，这就是酒老爹最为满意的生活环境。

　　　　阿牛娘原本心中还各种担心，但是在到了地方以后，又将周围打量了一番，也终于放下心来了。

　　　　只是她想着自己刚刚那么不客气的模样，心里就有些不好意思，她也不是矫情的人。

　　　　“阿秀爹啊，刚刚我说话是过了些，不过我也是关心阿秀。”阿牛娘笑着说道，心中又加了一句：“谁叫你平时做事太不靠谱呢！”

　　　　酒老爹无所谓地随便点了几下头，他根本就不介意他们的态度。

　　　　“阿秀妹妹，你要是想阿娘的手艺了，就过来吃。”阿牛发现四周没有什么男人以后，心里终于稍微安心了些，转而和阿秀话起家常来。

　　　　“恩恩。”阿秀点点头，这个正中她下怀。

　　　　“阿秀啊，我饿了。”酒老爹见阿牛母子并没有走的意思，开始了他千篇一律的说辞，只是现在说这个话，明显有带着逐客令的含义。

　　　　只是他高估了对方的理解能力，或者说对方根本不愿意深想他话语中的含义。

　　　　“都这个时候了啊，该吃午饭了，阿秀啊，和婶子一块儿去街上瞧瞧，还没有卖菜的，这搬家第一顿啊，一定要做的好些，让过路的菩萨也来尝尝，这样才能保佑你们，家宅平安。”阿牛娘说着直接扯过阿秀就去买菜了。

　　　　结果这么一来，屋子里只留下阿牛和酒老爹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

　　　　酒老爹轻哼一声，背过身不去看阿牛。

　　　　阿牛也是第一次和酒老爹这么两个人在一块儿，他一边想着要讨好他，但是一边又因为人比较憨直，根本不知道该做什么。

　　　　纠结了好久，他终于想到了可以打扫一下屋子。

　　　　“大叔，那我去打扫了。”阿牛挠挠头发，有些讪讪地说道。

　　　　他总觉得酒老爹不喜欢他，但是他也想不起来自己是在哪里得罪了他。

　　　　其实在酒老爹看来，喜欢上他的闺女，就是他最大的错。

　　　　“嗯哼。”

　　　　酒老爹买的这个屋子虽然不大，但是住两个人绝对是绰绰有余的，阿牛先将灰灰安顿好，给它换上干净的水喝草料。

　　　　只不过灰灰和它的主人一样傲娇，虽然阿牛这么尽心尽力在给它收拾，但是它根本就不多看他一眼。

　　　　刚刚它本来是跟着酒老爹的，难得可以和他亲近一下，偏偏他老是拽着它，能让它没有怨念嘛！

　　　　趁着阿牛过来的时候，灰灰还故意冲他喷了一口热气。

　　　　不过阿牛只当它是在和自己亲近，笑呵呵地摸摸它的脖子。

　　　　灰灰顿时也有了一种，和脑子简单的人交流真是痛苦的感觉，自己是在不爽他都看不出来，那就不要搭理他了。

　　　　阿牛只觉得阿秀家的性格都是比较独特，不管是她的阿爹，还是驴子。

　　　　那边阿牛娘趁着拉阿秀买菜的时候，想着将有些事情先打听清楚，免得到时候他们做些无用功。

　　　　“阿秀啊，你觉得我们家阿牛人怎么样啊？”阿牛娘本来就只是一个乡下女人，自然也没有那么多心思，直截了当地就将问题抛了出来。

　　　　“阿牛哥人很好啊。”阿秀想都没有想就说道，只是她说完就有些后悔了，在这里，是没有好人卡这种说法的啊，所以她这样的回答，势必会让人误会。

　　　　果然，阿牛娘一听，脸上就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村子里面的人都很好啊，二狗子也好，阿宝也很好，就算我搬出来了，我以后有时间也会回去看你们的。”阿秀连忙补充道，她怕阿牛娘想多了，到时候反而伤了感情。

　　　　阿秀这话一说出来，阿牛娘的笑容就淡了一些，她虽然没有读过书，但是有些人情世故还是懂的。

　　　　不过她又想到，这阿秀年纪还那么小，大概只是小孩子家的话，谁对她好就觉得谁好。

　　　　她家阿牛还是有机会的。

　　　　“婶子，咱们买些肉回去吧。”阿秀怕阿牛娘继续刚刚的话题，连忙将话题转移掉。

　　　　只是他们出来的太晚了，这个时候，大部分的摊子都已经收进了，剩下的就是寥寥无几的肉摊子和豆腐摊子，不过大概没有什么声音，小贩们都各自在聊天。

　　　　“这个肉多少一斤。”阿牛娘也没有继续追着问那些问题，而是找了一个肉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