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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将门弱女-第2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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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道士叹气:“如果有大惊大怒之事,也许就能开了窍,可是,那不是好事。”
  沈汶想想,点头道:“的确,大惊大怒的,肯定不是好事。”
  老道士说:“我看那孩子甚是宽厚,也许,不会有什么事能让他动大气。”
  沈汶想想,说道:“真的,我四弟脾气急些,可是都不是大怒,他一直挺高兴的。”那次差点被淹死,该不算。
  老道士连连点头说:“那就好,他不动怒,就不会凶性大发……”
  沈汶不高兴地说:“我可没看出他有什么凶性。”
  老道士又连声说:“没有就好没有就好……”他叹了口气。
  一日清晨,护送老道士和小道士的人到了,老道士向中年和尚道谢,小道士则哭天抹泪地与沈强和张允钊挥别。沈强啊啊叫,张允钊全权替他与小道士保证日后联系之类的。沈强和张允钊使劲在庙前挥手,看着老道士和小道士下山了。
  老道士带着小道士跟着几个人离开了那片山,上了专门给他们准备的驴车。老道士才对小道士说:“那个黑胖的孩子是不世出的煞星啊,要杀许多人的。”
  小道士还沉浸在离别的悲伤里,愤然道:“肯定不是,他对我可好了!”
  老道士低声说:“那是因为他有一窍未开,只报应前来伤害他的人。若是哪日他开了窍,就会主动杀人了。”
  小道士使劲摇头:“不会的!不会的!您总让我看人看眼睛,他的眼睛黑白分明,特别纯真,肯定不是煞星,师傅一定算错了!”
  老道士深叹:“我也希望我错了,可是他周身煞气惊人……”
  小道士犟嘴说:“您以前算的不都不准了吗?这个肯定也是不准的!”
  老道士很郁闷,只好说:“我何尝喜见伤亡?但愿无人会触及那孩子的凶性,他一辈子懵懂不开,不行凶杀。”
  小道士说:“就是,钊弟说了,等我们大了,就一起出去游山玩水,让黑胖剃个光头,反正那个和尚总说他会出家,我们也算是儒释道三家……”
  老道士打断道:“真是不知道深浅哪!还儒释道三家呢,他们我不管,可你竟敢自称‘道’?!我真要替你羞死了!道符咒语背了几个了?能凑成两个吗?!”
  小道士不服地说:“您不是不让我跟他吵架吗?他说什么是什么,我听了怎么不行?他是‘儒’,我自然是可以称‘道’的……”
  老道士无奈:“你怎么能和他比?他是朱衣神下凡,日后要掌管人间的公平……”
  小道士叫起来:“那可不行!我们不就没法出去玩了吗?!师傅,您千万别算准了!”
  老道士使劲拍打小道士的后背:“哪有这么对师傅说话的?你真是越来越不懂事了!”……
  他们走了两个月到了酒窖,在那里立了丹炉。陆陆续续的,有些物品就送了过来,老道士开始炼丹,小道士在一旁没精打采地打下手,总想着怎么出去玩。老道士发现了严三官人的酒特别好喝,经常喝上几盅,浑身暖洋洋地守着丹炉,对小道士讲些自己的经历,觉得真是神仙日子。小道士却很想念自己的两个朋友,很沮丧了一段时间。
  在这段时间郑谦也觉得挫败——他原来以为在沈二小姐住庙时,亲事该由镇北侯夫人定下来了。他现在也能得到侯府里内线的报告,按照消息,他在镇北侯府中的口碑很好,杨氏对他意属,沈卓也说他不错,说来说去,最后卡在了老夫人那里。郑谦很生气,如果不是老夫人死了,孙辈至少要守孝三月,更让亲事没指望,他都想让人除去老夫人。
  拖到年关,亲事也没影儿。郑谦觉得这条路走不通的话,只得向沈二小姐亲自出手了。
  张允铮腊月初赶到了京城,但是他并不准备在京过年。
  平远侯皱眉:“什么?!你只想住两天就走?!你娘差点为你哭瞎了眼睛,你这个小……”他打量身体高挺的儿子,改口道:“大白眼狼!”
  张允铮哈哈笑起来,平远侯有些诧异,这个儿子一向脾气暴躁,总找机会和人干仗,现在竟然笑了?他不知道张允铮想到要见到沈汶,心情大好。
  张允铮带了丝傲慢说:“我得沿途调集马车和人手,到北边接那船东西运到边关,然后从北边下来去酒窖,准备……”他不打算细说设伏的事,含糊地说:“阻击北戎的事,我很忙的!”
  平远侯哼道:“听听,像是你多能干似的!谁不忙呀?!你至少要住……四天!”算是加倍吧。
  张允铮勉为其难地同意了。他对父亲说了在南方的准备:“武器已经准备了大半了,尤其弓弩,做出了三万多张,工匠们手熟了,越来越快。人也两万有余,八成是箭弩兵,日日训练射击。粮食还充裕。我来时见江南李家商户都在卖粮……”
  平远侯点头:“夏粮从种到收不到六十天,若是风调雨顺,来年夏季,就能解了饥荒。李家现在卖粮只是开始,定会在春季青黄不接时彻底清仓,既得了好价钱,又赢了好名声。”
  平远侯对张允铮说了些京城要事,讲了下太子对沈家小姐们下手的事,张允铮听了眉头皱了起来。平远侯看这情形,再次证实自己这个傻儿子看上沈二小姐了,就说:“此事虽然表面危险,可实际上,沈家两位小姐毫发无损,太子那边听说死伤了二十人,事后想,很可能是有人给太子设了圈套。有此心机的人,最好是个男子,若是个女子,就有违阴阳……”男为天,女为地,女子要温顺贤良,怎么能智逼男子?
  张允铮不耐烦地打断:“什么有违阴阳?……”他一想,沈汶鬼魂附体,可不是有违阴阳吗?接着说:“就是违了又怎么了?殚精竭虑地护着一大帮子人还错了?”说着就要转身走。
  平远侯没好气地说:“沈二小姐现在城外住庙祈福。”
  张允铮站住,说道:“那我还是住两天吧!”北上前要出城见沈汶,得耽误几天了。
  平远侯生气:“别想!你这个逆子!必须陪陪你娘!我给你准备好快马,这个季节船又逆风,你一定赶得及。”
  张允铮一副不情愿的样子走了,去见李氏。
  李氏见到了这个差点失去的儿子,又高兴又担心,哭着说:“你怎么回来啦?!不会有事吧?快些走吧!”
  张允铮说:“娘,我给您带了果干,是我做的……”
  李氏大哭:“不要了,不要了!我现在不吃了!你赶快离京吧!”
  听李氏这么说,张允铮反而不好意思说走了,真的陪了李氏三天。他也不能告诉李氏这些年自己做了什么,只板着个脸,坐在李氏身边听李氏唠唠叨叨,偶尔说一两句张允铭的好话或者坏话。可是李氏却高兴得容光焕发,让平远侯带着酸意说了几次“不要太宠爱那个逆子”之类的话。
  张允铮离京时,玉兰已经把各色小道消息全都打听齐了,什么镇北侯府的义女及笄礼把沈二小姐比下去了,因为四皇子要娶沈侯夫人的义女,等等。张允铮觉得四皇子实际是个胆大敢为的人,那时能跟在他们去北边,一路公然与苏婉娘假装夫妻,现在又明面求娶,在“抱得美人归”的这条路上,遥遥地走在了前方,把他都甩出了八丈远。张允铮很觉得嫉妒,月季又念叨着要去看看他的好友小丁子,张允铮就让月季带了包南方的干货去见四皇子,说好在下一个站点见,自己领着其他人出城,不往北边去,反而往南边走,先去见沈汶。
  张允铮到了沈汶在的山庙下时,已经是下午。他不愿再多等一天,让人查了周围没人后,就马上上山了。让其他人在山路上警戒或者去了和尚庙,他自己就去敲尼姑庵的山门。
  沈汶听说有位张二公子来拜访,就知道是张允铮,一时喜出望外。那时分手,说好了张允铮会来见她,可是她以为是年后,没想到这时张允铮就到了。沈汶难掩微笑,疾步就去了前面客厅,因为是在庙里,也不用作伪,都没有带苏婉娘。
  一见面,沈汶还没开口,张允铮就怒目道:“你为何与太子直面对阵?干嘛不接着装傻?!你怎么这么笨?!你暴露了自己,这不是自找麻烦吗?!只有一年多了,你就不能装到底吗?!”他对那个飘着白幡的闪念总耿耿于怀,非常不愿意沈汶冒险。
  沈汶笑容不减,马上撒着娇凑近张允铮,拉了下他的袖子:“见到你真太让我高兴了!你还好吗?沿途累了吧?”
  张允铮还是绷着脸,一副很想甩开沈汶的手的样子:“你就别离开这里了!等我下次回来接你。”
  沈汶噗地笑了:“怎么能不离开呀,我还有事要干呢。”
  张允铮皱着眉:“还有什么事?!不都安排好了吗?!”
  沈汶可不想对张允铮说郑谦的事,不管怎么说,郑谦前世是她的丈夫,且不说张允铮会有什么情感上的不快,沈汶也不愿让张允铮觉得自己连曾经的枕边人都敢下手除去,就笑着甜腻地说:“就是些收尾的小事啦,我肯定不会有麻烦的。你该知道我呀,跑得可快了,谁也抓不到。”
  张允铮也知道沈汶要是想逃,肯定是能逃跑的,但是心中就是很不高兴,憋着一股火。
  沈汶现在却了解张允铮的脾气了,明白他实际是不放心自己,在那里生闷气,继续拖着腔儿说:“这里离京城要两三天的路呢,我怎么也得在京城才行呀。我就在那里等着你吧?”
  张允铮很不高兴地撇了下嘴:“你有什么事一定要向我父亲要人!自己院子里都有奸细,真乱!”
  沈汶快速点头,“一定的,你别担心。”
  张允铮眉头不展:“不担心?不担心你倒是别干笨事呀!”
  沈汶的身体快贴到张允铮胳膊上了:“那时你不在呀!要是你在,咱们一商量,也许我就不那么干了……”才怪。
  张允铮也知道沈汶说谎没边儿,斜眼看沈汶:“小骗子!”
  沈汶咯咯笑起来,说起正事儿来:“我给你找了个道士,他带着个小徒弟,你爹已经让人护送他们去酒窖了。”
  张允铮脸色缓和下来,点头说:“我爹告诉我了,还给他找了丹炉,你那时让我找的那些东西我也让人送往酒窖了。”
  沈汶严肃了些:“他把东西炼出来,最后的合成,由你来做,可是你一定要特别小心,一开始用很小的计量,实验好了再加量……”
  张允铮不耐烦:“我何时不小心了?你快说说细处。”
  沈汶把张允铮拉到桌子边,摊开纸,张允铮给她研墨,沈汶细细地将火药的合成步骤边写边画,好好地告诉了张允铮,张允铮听着问着,在纸边也写下笔记。两个人似乎又回到了当初一起画图的日子,一个写一个问,一个答一个记,一直说了半个时辰。等到沈汶确定张允铮完全明白了,又叮嘱道:“这导火线一定要长,引火后人千万不要在附近……”又说了些其他的注意事项,外加她想到的别的安排等等。
  
  等到沈汶都交代完了,张允铮将纸张折叠放入怀中,说道:“我知道,哦,那个道士可靠吗?你怎么能让他帮你炼这些丹药?”
  沈汶说:“他让我救他的师弟。日后他把东西炼出来了,你在战前让人送他们回京,告诉他这么干就行了……”沈汶把计策告诉了张允铮,张允铮看着沈汶摇头:“你真坑人哪。”
  沈汶撅嘴:“那你要我怎么办呀?亲自进宫去揪他出来?”
  张允铮马上摇头:“别!还是照你说的这么做吧,顶多日后我让他们躲到我府中就是。”
  沈汶笑了,眼睛弯弯地看张允铮:“你给我说说南方的事吧。”
  张允铮说:“我渴了!”
  沈汶马上去要了茶,给张允铮端了上来。张允铮一手接了茶,一手将一个小包递给沈汶:“给你的。”
  沈汶打开,眼睛放光地说:“太好了!果干!好吃!”再看,里面还有个小包,一摸,硬硬的,沈汶问:“这小的是什么?”
  张允铮很不在意的样子:“就是一包饴糖,有只猪说喜欢吃甜的……”沈汶嘿嘿笑,知道张允铮记住了自己那时在船上差点虚脱,想吃糖的事,他就是这么个细心的人哪!沈汶笑着拿起一片果干放在嘴里,又甜又酸,急不可待地又连吃了好几片,最后拿出一把,坐在张允铮身边,表示要吃着听他说话。
  张允铮慢慢地喝了茶,很不屑地看沈汶津津有味地吃着果干,眼睛殷切地看着他,张允铮小声道:“还是个猪!”这些果干是他亲手一片片切了做的,算是得用其所,张允铮很满意,就开始对沈汶说了南方的各项准备。
  他们的交谈间,太阳西斜,天渐黑了。张允铮讲完,看了看窗户说:“你还有什么要告诉我的?我得出庙了。”他一个男人,天黑后在尼姑庵,会有损庵中女子的名节。沈汶这时才感到难过,前面忙着说事了,此时意识到张允铮还是要离开的,这一去是要大战之后才见。沈汶不敢看张允铮,蚊子一样地细声说:“我们晚餐后,在后门外见吧……”算是主动要求约会吧?两个人过去见过多少次,可是现在有了情侣这层关系,却不好意思了。
  张允铮觉得沈汶终于聪明了一次,赞同地点头,起身道:“好吧,戌时正,你别早,我等你。”他为男子,如果邀请女子天黑相见,总有些不正经。如果是沈汶提出来就没事啦,因为沈汶对自己情根深种,舍不得自己,女儿家嘛,就是这么缠人……张允铮很觉自豪。
  沈汶红着脸点头,张允铮告辞离开了。
  沈汶有些恍惚地用了晚餐,苏婉娘看在眼里,一句话也不问。她心中其实很羡慕沈汶,能见张允铮一面,自己与四皇子,天各一方,音信都无法想通,只能干等。
  天黑了,沈汶换了夜行衣,从后院番强而出,她提前了些时间,可是刚一落地,就见张允铮从阴影里冒了出来,两个人也不说话,一前一后,往山上奔去,到了一处避风的山壁下,沈汶停下转身,身后的张允铮也停步,两个人对视。
  沈汶已经长成了一个身材窈窕的少女,张允铮看了沈汶一会儿,也不说话,伸手将沈汶抱入了怀中。
  在张允铮如铁的手臂中,沈汶深深地叹了口气,也抬手环在了张允铮的腰间。与张允铮分开这段时间,虽然思念很苦,但是更多的是一种怡然的安定。与太子较量,见到郑谦,都让她一次次地庆幸自己已经有了张允铮,她有了真正的良人,一个她知道可以信赖对她真心的人。这份安定,让她能全心筹划最后的决战。
  沈汶放松身体,依偎在张允铮怀中。张允铮感觉到沈汶身体的柔软和依靠,鼻中闻到带着热意的少女体香,一时热血奔涌,不敢再动弹了。沈汶也感觉到了异常,脸立时涨红,可也不敢动,两个人窘迫地抱了好半天,张允铮才放开沈汶,咳了一下,说道:“你是不是特别想我?”
  沈汶笑着低头,小声说:“当然啦,我爱你呀!”
  这是什么话?!这些年,张允铮在南方与一群男子制造武器,摸爬滚打,自觉是个硬汉,怎么也不可能对沈汶重复这种女里女气的词句,嗯了一声道:“那个,等这事过了,我们就再也不用分开了。成了亲,我们一起去江南……”
  沈汶点头说:“把你江南美食记里面写的都吃个遍!”
  张允铮看着沈汶说:“对……而且,还有……别的……好吃的……”他有些魂不守舍。
  沈汶笑着扭了下腰:“你说什么呢?”
  张允铮发窘,扭开脸说:“你可一定……别出什么事……”
  沈汶有些好奇地看张允铮:“我会出什么事?”
  张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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