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瘫与妖孽之间-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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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选择待在那个人身边的话……”

　　“那是你们宇智波家的事，和我无关。”我打断他的话。

　　鼬闻言愕然，许久后，他突然亦浅浅地笑了，“嗯，你说的对……朋友就是朋友，无论到了什么时候……而且这是宇智波一族的家事，和你无关。”

　　“将来，即使你真的能杀了斑，我也不会责怪你。”叹了口气，我望着鼬，“斑欠了你很多，我知道，不过，我也不会帮你，因为……他对于我来说，也是很重要的人。”

　　“嗯。”鼬点点头，把铲子丢在一旁，重新蹲下身去亲手把那个被重新填好的空坟整理完好，然后看了看周围那些整齐的墓碑们，“他们都是我的族人……而且，很多都是被我亲手杀死的……蝎，事实上只有这里才是宇智波一族的最后归所……但我，已经回不来了。”

　　顿了顿，鼬兀自一笑，抬起头来看着我缓缓说道：“但是，我希望佐助和我不一样。”

　　我把泉奈的骨灰坛子封印进卷轴里，然后皱眉看着鼬，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跟我说起他和佐助的事，也是第一次跟我谈起他的真实想法，可是，这样的鼬，我到底该对他说什么才好？天真吗？即使自己和家族已经充满绝望污秽不堪，还是妄想着让自己的弟弟维系家族的荣耀？希望弟弟能够堂堂正正活到最后，所以想要牺牲自己，这个爱着木叶村，同时却把弟弟的命看得比村子还重要的鼬，永远不会知道他的弟弟在他牺牲后会做出他最不想看见的事吧。

　　鼬继续在描绘着他为佐助设计好的未来，眼神里蕴含着浅浅的憧憬，怀有理想和要守护的愿望，果然是让他觉得幸福的事吧，“我希望佐助将来闭上眼睛的时候，能被当成骄傲的宇智波族人，被正式地葬在这里……木叶村是他的家，他不能像我现在这样四处漂泊，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听到这里，我朝他点点头，然后叹了口气，“因为我和你一样，也永远无法回到过去了……即使是想要吃一下千代奶奶亲手熬的南瓜粥，也成为了奢望呢。”

　　“从某种角度来说，或许斩断羁绊也是好事吧？”

　　“不过，比起要斩断的羁绊，我们还是先斩断自己的良善好了。”我笑了起来，“鼬，看样子他们只是派了八个暗部的人来抓捕我们而已，是不是有些被轻视了？”

　　“嗯，不过有可能只是先锋部队，一旦知道对手是晓组织的人，高手应该很快就会来增援，”鼬点点头，却丝毫没有回头去看他身后那几个因为被我们察觉到而突然停止住动作的戴着面具的家伙们，依然看着我时，鼬的视线已经幻成绯红色，“为了避免发生意外，这里交给我来处理就好。”

　　“别。”我伸手拦住他，继续微笑，“这一仗，留给我打吧，傀儡素材什么的，我确实很需要。”

　　言罢，我在鼬稍微有些错愕的目光中站起身来掏出封印傀儡的卷轴，朝着那些小罗喽们冷冷笑了笑，“很抱歉，作为与过去的我诀别的一战，你们八个都将与这个世界说再见了。”

　　　十分钟后，木叶村外。

　　我和鼬已经摆脱了追兵，慢悠悠地在小路上行进，那些木叶村的援兵们此时估计还在村子里像无头的苍蝇一样乱转吧？

　　“Lucky！~”我喜滋滋地捏着手里的卷轴，“一共八个，这下我又会有新的傀儡了~呐，鼬，你刚才为什么突然出手啊？要是把他们弄坏了可怎么办？”

　　“我出手的话，伤口比你出手时会小得多吧……”鼬平静道：“你也看见了，他们的援兵来了，再不动作快一点的话……”

　　“卡卡西不是被你弄伤了还在住院吗？”我把卷轴小心地收回腰间的环扣里绑紧。

　　“木叶的高手可不止卡卡西一个……”鼬叹了口气。

　　“即使是卡卡西亲自来了又怎样？木叶村的高手？那又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耸耸肩，无所谓地说道：“连三代火影都死了，现在的木叶村群龙无首，若是佩恩真的想要攻击的话，现在就是一个好机会，晓组织倾巢而出……哦，抱歉，我忘记你和斑还有过那个约定。”

　　“这样的约定，其实也是假的吧。”原本以为鼬会生气，但他却还是那幅淡淡的表情，“我死了之后，就没有约束晓组织的理由了。”

　　“八~嘎，现在你还好好活着呢，干嘛什么事都要想要自己死掉之后呢？现在的生命现在享受，干我们这一行的，都是朝不保夕，能多活一秒也要开开心心，即使是杀人也要尽兴的吧！”我突然笑了起来，把一只藏在袖子里那只手伸出来，并且把手里握着的东西递给鼬，“呐，接着。”

　　看见我手里的东西，鼬有些惊愕，但沉默片刻后，还是接了过去，“你……什么时候？”

　　“刚才逃跑时经过一家似乎很不错的丸子店，看见柜台上有看上去还很新鲜的三色丸子，就顺手牵羊了嘛，安心吧安心！我没有用这只手杀人~”我笑眯眯地看着鼬，“吃甜食，会让人觉得很安心……鼬你从小就总是满腹惆怅，所以才习惯吃甜食来解压吧？”
　　“大概吧。”鼬望着手里那串丸子，突然也笑了起来，不过，依然是那种淡淡的笑，似乎风一吹就会散了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题外话】佐助和鼬的关系就定格在这一刻吧。
　　关于鼬这个角色，他的存在让我觉得很矛盾。
　　斑和鼬的关系是很特别的，——他们彼此互相利用，但也彼此互相排斥。
　　可以让鼬不死，但无法令他摒除自己的仇恨，对于佐助，鼬是存在着爱的，但对待斑，鼬的感情自然不是友善的。
　　站在本文深爱斑的蝎的角度来看，他不大可能会做出去拯救斑的仇人的事，做多也只是做到【两不相帮】而已。
　　至于佐助和鼬的未来，是本文的题外话，作者虽然惯性圣母，但此文内就不再提鼬的事了，不知这个解释大家满意否？
　　于是，下一章，完结了。
　　
　　　　　　　　　　　　　　　　　　完结曲
　　回到雨隐村的时候，那里和过去一样，还是下着细密的雨。

　　斑取下头上的斗笠，扬起脸来迎上雨滴，耳边是雨水击打着面具的表面，传来如同乐曲般的旋律……雨水沿着面具上的漩涡纹理缓缓地流淌着，有些自那个圆孔处渗进去，打湿了斑的脸。

　　这样隐藏在面具下边的脸，世人大概早就忘记了吧。

　　他们以为他早就化作了尘埃，大多数人都猜想不到他还活着，饱含着对世界的怨恨和对力量的渴望，将自己的真颜隐藏在面具后边，一直活到现在。

　　死者已矣，时光流逝，他很清楚自己所做的一些换不回那些失去的东西……

　　但人性就是这样，即使开始的时候是无私的，当欲念提升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会使人变得盲目，无法分辨是非，斑的世界里，他看不到光，他就像是个走在黑暗里的人，只能按照自己最初选择的那条路朝前走，即使那条路真正的尽头在何处，他完全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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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他正致力于准备一个关于摧毁木叶村的残酷计划，独自离开雾隐村出行。

　　要到达火之国之前，必须要穿越风之国无边无际的沙漠，沙漠里鲜有人迹出没，空气太过炎热，这让戴着面具的斑开始觉得很不舒服，他少有地摘下了脸上的遮蔽物，试图透透空气稍微缓解皮肤上的不适感。

　　而就在这时，前方不远处突然传来兵器格斗的声音。

　　抬目，几乎不需要他做出任何推测，原本处在视线外的打斗已经突然近在眼前。

　　身披深色斗篷的粗壮男子与浑身浴血的纤瘦少年操纵着傀儡与对方冷兵相接，两人自然都不是泛泛之辈，虽然少年控制傀儡时的格斗技巧明显在男子之上，但由于体型和力量的差距导致他迟迟难以得手，而男子似乎很熟悉少年会使用的套路，时不时近身攻击弄得少年随时都处在险象环生的情况中。

　　对于这样一场势均力敌的生死相搏，斑向来不介意稍微花费一点点的时间来围观。

　　然而，战斗并未像斑所预料的那样漫长，仅仅只是错目的瞬间，他惊讶地发现操纵着巨大傀儡的少年居然干脆解除了对傀儡武器的桎梏，而是宛若灵豹一般俯身朝着男子身侧逼近，并且瞬间就钻进了与他近身作战的圈子里，也就在那瞬间，突然他的手臂上白光一闪已然有凶。器没入男子的胸膛，白刃的动作还未就此结束，锐利的刀口牵扯着男子胸前的筋肉不断撕扯着伤口，一直抵达他的腹部，如发狂的野兽般吃痛嘶吼的男子气极亦将自己手中的刀刃狠狠刺进了少年的前胸，两人的周身顷刻间便下起了一场夹杂着浓重腥味的血雨，点点猩红的血斑染红了周遭的沙砾。

　　如此残暴的肉搏虐杀，即使是斑也忍不住用手轻轻捂住口鼻稍微挡住潮湿的腥风灌进鼻腔。

　　一切平息下来的时候，那个胸前横着一道刀伤腹部还有个血窟窿的男子已经倒在地上，停止了呼吸，而立在他身侧那个站立时似乎有些摇晃的少年因为经历了剧烈的战斗而衣着褴褛，而且衣料几乎全被染成了红色，他手里握着刚才男子刺进他前胸的那柄短刀，白皙的面庞上亦点缀着星星点点的殷红，不知是他自己的血还是对方的……也是在此时，如同是巧合般，他缓缓回过头来，恰好迎上了怔怔望着他的斑的视线。

　　一瞬间，斑觉得自己的心脏似乎停止了跳动。

　　邪魅的笑容逐渐浮现在少年原本淡漠的面庞上，他看着斑的目光里丝毫没有惧色，即使斑的眼睛已经幻成了血红色。

　　一枚浅红色的舌尖探出薄唇，轻柔而缓慢地舔舐着寒光闪闪的刀刃上的血，将它们悉数卷进口中，少年甚至没有顾得上擦拭自己脸上不住滴淌着的鲜红血液，也无视了他前胸的伤口，就那样长时间、若无其事地看着斑……这种具有野性、挑衅的眸子让斑觉得无比蛊惑。

　　那样一张被鲜血点缀的脸，居然美艳到了极点，就像是妖精一样容易摄取任何人的灵魂。

　　“你……”斑开口想要朝他说话。

　　但同一时刻，那个浴血的妖精突然脱力般咕咚一声栽倒在地上，并且久久都不再动弹。

　　这个突如其来的变化突然得让斑觉得咋舌，又是错愕片刻，他不禁讪笑着自言自语，“果然，胸前受了那种致命伤，不会活下来的吧……”

　　对于斑来说，在这个弱肉强食、强者为上的世界里，任何死人都是垃。圾，是垃。圾就该被丢弃。

　　最终，他似乎是义无反顾地转身离去。

　　可是，这一次斑并没有像过去一样离开得那么坦然，就像是真正被摄取了魂魄的人一样，他的脑海中不断地重复着少年带血的笑容，眼睛里尽是他那双嗜血、真心享受着战斗的双眸，几个字就那样在斑的脑海中闪过——他是强者！

　　既然是强者，就不会那么容易死去！

　　身体力行，斑转身朝回走的速度远比他离开那里的速度要快——即使只有一点点希望也好，只要那个人还活着，斑就会救活他。

　　然后，把他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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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水滴滴答答唤醒的是回忆。

　　雨水逐渐灌进领口触及皮肤时，斑又回忆起那日的痴缠，唇边不由浮起笑。

　　明明，一切的开始，只是因为需要他的力量，可是现在呢……

　　斑苦笑，他很清楚……现在的自己，已经离不开他了。

　　重新戴好斗笠，斑深深吸一口潮湿的空气，继续朝村子里走去，没走几步路，他就看见站在雨幕中的另外一个人，他似乎也在想着什么，所以朝着基地走路时，一步一顿很是缓慢。

　　“啊，你们已经回来了？事情办得如何？”虽然知道对方对自己怀有敌意，但斑还是尽可能的上前与他搭话，在一个组织里共事，抬头不见低头见，情势搞得太过僵硬对他的计划于事无补。

　　“还算顺利。”很简单的回答，即使是如此，斑也明白对方没有无视他已经是很好的表现了。

　　“他人呢？”斑皱眉，“为什么没有和你在一起？”

　　事实上鼬原本不想和斑多说话的，但事情涉及到那个人，他也有些无可奈何，毕竟……那是个处于他和斑的仇恨之外的特殊存在。

　　“因为他说还有特别重要的事必须要做完，所以……先去神社了。”鼬说着，抬手指了指神社的方向。

　　“神社？”斑觉得有些困惑。

　　“去看看他吧……如果你出现的话，他会很高兴的。”鼬说完这句话后，已然转身继续走他的路。

　　虽然满脑子都是疑惑，但斑确实极其想念他了……即使，他们才分开两天而已。对于蝎来说很重要的事？到底是什么？而且还和雨隐村神社有关？

　　带着困惑，斑脚下没有停滞，已然飞速地来到了那个古朴的神社。

　　由于过去的权势战乱，这里几乎被废弃了，除了年老的村民偶然还会光顾外，很少有人再来这里祈祷，说是神社，但事实上除了那个很简陋很破旧的地藏庙以及庙宇后边一个极其小的墓园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设施。

　　斑来到地藏庙前，没有看见蝎的踪影……莫非！

　　心脏的跳动频率在增加，斑的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出蝎在前往木叶村之前说过的那句话……

　　“是对于我来说很重要的事，必须要亲自去一趟。”

　　斑觉得自己确实很傻，对于在木叶村无亲无故的蝎来说，到底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值得他必须要犯险前去呢？

　　沿着小路迅速地穿过地藏庙，前方就是墓园了。

　　地上满是青苔，过于繁密的参天古树让雨水很难直接透下来，而是先在树叶上汇聚成流，再重重地砸下来，滴答、滴答……清晰可闻。

　　而在开放式的墓园间，蹲着一个纤小的身影。

　　斑深呼吸一口气，然后静静地走过去，本能地隐藏好自己的一切气息，没有制造出一点点声音，他一直走到那个人身后，看见他用原本白皙此时却已沾满泥泞的双手认认真真地整理着一个新坟……斑的视线缓缓移开，落在他身侧一个刚刚刻好的新墓碑上，视线从那些整齐的字迹上一一划过，突然……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很是模糊。

　　就像是堵塞已久的阀门突然被打开，紧接着，陌生而温暖的液体就在斑的脸上默默无声地四溢开来，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一般。

　　“你……”直到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嗓音早就哽咽了。

　　“啊！”这个声音无疑让认真做事的家伙受到了严重的惊吓，他转过脸来看着突然出现的斑，抚着自己的胸口，“喂，你怎么老是这样啊！走路时不要悄无声息好不好！很吓人……”

　　埋怨的声音顷刻间被被淹没在宽广而温暖的胸怀里，蝎想要推他，但手上都是泥巴又不好操作，只得不满地嚷嚷，“喂……我说，你在干嘛啊？”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斑几乎费尽自己全部力量才能抑制住咽喉处的嘶哑声，语速缓慢而坚定。

　　“这不是你的愿望吗？”听到这样一句话，蝎倒是茫然了，他安静下来，缓缓道：“我记得上次你对我说过想要把他带到这边来的吧？还是……我做错了吗！？喂……你轻一点可以吗？”

　　“我好不容易才决定要把他藏起来的……”斑叹息着，手臂却加紧力度，有些粗暴死死死揽住对方的腰，他的前胸紧紧地贴在对方的后背上，感受到他的体温，鼻腔里满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