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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如易196 (不缺章) 三月果-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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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二:“客官要点什么?”

    薛睿:“一壶龙井。”

    余舒:“有什么好吃的?”

    两人同时出声,扭头看向对方。

    小二:“客官,我们这里有上好的西湖龙井,还有热腾腾的蟹黄包、水晶饺子。”

    薛睿:“两笼蟹黄包。”

    余舒:“来壶龙井。”

    两人又碰了嘴,余舒肩膀一抖,扇子掩口,发出一声轻笑,这薛大少倒是没那么讨厌嘛。

    薛睿目光在她弯起的眼睛上落了落,伸手去拿桌上的茶杯,碰到才发现是空的,轻咳一声,扭头看到小二还傻站着,不悦道:

    “没听到吗,还不快去上茶。”

    “是、是,公子小姐稍等。”

    宝德站在雅间外面,余舒和薛睿在一张茶桌上坐了对面,一扭头就是窗外,可将街道上的景象收入眼中,薛睿侧头看向楼外,余舒一手托腮,扇子掩着面打了个哈欠,眯起眼大瞌睡。

    过了一会儿,就听薛睿问道:“昨天在街口遇到你叫我曹大哥,那是谁?”

    余舒掀开眼皮,看着他侧脸上,耳边整齐蓄着的鬓角,慢腾腾道:“是我认识的一个人。”

    “哦。”薛睿回过头,傲慢的脸上露出好奇之色:“是个什么样的人?”

    余舒想了想,转着眼珠子,想了半天,才蹦出几个字:

    “假惺惺的。”

    薛睿一愣,随即便皱了眉,满脸不悦道:“你把我错认成这样的人?假惺惺,嗯?”

    余舒道:“是一时看花了眼。”

    薛睿冷哼一声,“你可是认错了两次。”

    “唔,那就是看花了两次。”余舒敷衍道。

    薛睿还要说什么,就听一声传唤,小二端着托盘进来,放下了茶壶和笼屉,说了一句“慢用”。

    余舒早饿了,拾起筷子倒过来在桌上轻磕了一下对齐,挑开了蒸笼,捏了一只白里泛黄的包子放在面前的盘中,拿扇子遮着,低头吹了吹,咬开一个小口,吸着气,又吹吹,再继续。

    薛睿自顾倒着茶喝,等余舒吃好了三个包子,才发现他没有动筷子,不由停下道:

    “这包子蒸的不错,馅很鲜,你不尝尝吗?”

    薛睿摇摇头,没说话,又倒了一杯茶,余舒就没再管他,自顾吃了个饱,两笼包子,一个没剩下。

    等她放下筷子,薛睿才嘲笑道:“你食量真是不小。”

    余舒腼腆道:“还行吧。”

    薛睿脸上嘲色一滞,他刚才是在夸她吗?

    吃好了早点,余舒领着薛睿在长门铺街上兜了两圈,薛睿看她没精打采的样子,讥诮了几句,余舒就趁机提出来要回府,薛睿大概没勉强她,步行把她送到纪家门口,门都没进就坐上车走了。

    余舒一进门就被纪孝谷找去了,见了面,就是问她和薛睿去了哪,余舒一五一十地讲了,并未隐瞒,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纪孝谷警告了她几句,就让人把她领走了,余舒一回到小院子,倒床上就睡,迷迷糊糊被人扒了衣裳首饰,鞋子都是秋香给脱的。

    中午刘婶叫了她两次,没喊起来,就由她睡了,一直到下午黄婆子来教规矩,余舒才不得不起了床。

    睡了半觉,精神好多了,下午黄婆子教了她喝茶倒茶的礼节,余舒灌了一肚子水,频频向茅房跑,这一跑,就跑出事来了——

    她迟到了几个月的好朋友来报道了。

    说起让女人最头疼的一件事,无非是每个月那么几天,余舒自打变成了小姑娘,来到这里,还没经历过这种烦恼,不是之前有一回赵慧问起她,她都差点忘了这事,后来一个月,没见动静,就忘在脑后头,着说来就来了。

    喊了门外的秋香去找黄婆子,余舒腿都蹲麻了,人才拿着东西来,还算纪家有良心,没用炉灰对付她,而是干干净净的棉条。

    都处理好了,余舒是被秋香搀回去的,不是娇弱了,是腿麻走不稳。

    托好朋友的福,不用再灌茶了,黄婆子嘱咐了她两句,就领着丫鬟走了,余舒躺回床上,不困就拿了小册子出来翻看,不怕被谁瞧见。反正她拿炭笔写的字只有她自己能看懂。

    第二天一早,薛睿又来了。

    纪孝谷正要出门上赌坊去瞧瞧,就被堵了回去,引着薛睿到花厅去坐。

    薛睿在花厅里站了站,坐下喝了半口茶,道:“听闻纪宅花园有景,今日可否一观?”

    纪孝谷笑道:“薛公子来的正巧,花园里面刚开了几景,色正浓,我带你去赏玩赏玩。”

    薛睿道:“刚才看世伯要出门去,就不用陪我了,令嫒可在府上,请出来随我到处走一走吧。”

    纪孝谷愣着,昨天是纪星璇走了,他不好把专门登门的薛睿晾着,才客气地提议让余舒陪他出去走走,当时薛睿答应了,他没觉得有什么,但今天薛睿又来了,开口直接点名余舒,才叫纪孝谷不对味了————

    怎么着,像是真瞧上了呢?

    他打量着眼前相貌堂堂的贵公子,再一会想那个品行不端又举止粗俗的继女,立马摇头把这荒唐念头甩出去,要说是一两面就看上他二哥家的星璇,那还有可能,哪儿也轮不到那贼丫头啊。

    “稍等。”

    纪孝谷找了下人去喊余舒,等了一盏茶,黄婆子来了,凑到纪孝谷耳边嘀咕几句,纪孝谷脸色扭了扭,转头无奈对薛睿道:

    “薛公子,小女身体不适,怕是今日不能同你游园。”

    “身体不适?”薛睿捏着茶托,扫了纪孝谷一眼,“昨日我便瞧她面虚体弱,今儿就病了,看来这余小姐身体可不怎么好。”

    纪孝谷眼皮子一跳,就怕余舒被误会成病秧子坏了事,忙笑道:“薛公子误会了,这孩子身体一向好,只不过最近照顾弱弟,才显得劳累一些。”

    薛睿一点头,面露扫兴,“罢,今天便不看了。”

    纪孝谷挽留了几句,就送了他出门,回来就找了黄婆子,让她去吩咐厨房,给余舒添一道补汤,早晚食用,补血补气。

    那头余舒也听说薛睿来了,并且指明要她陪着游园,心里头狐疑,对他的行为越发不解。

    余小修压根不知道余舒的烦恼,他背上伤口结痂,开始发痒,没人盯着就会忍不住乱抓,余舒挪到他屋陪着他,闲来无事,就拿着铜板坐在他床边上卜算,床边地方窄,丢了几次,一不小心就掉了一枚到地上,滴溜溜滚到了床底下。

    余舒“啊”了一声,就弯下腰去捡,伸手往床底下一摸,钱没摸着,倒是抓住了一团毛绒绒的东西,她起初当是什么,就抓了出来,低头一看,手一抖,一声惊叫就把那东西扔出去了————

    “呀!”

    “唧!”

    她瞪着眼睛看着那浅黄色的一团滚落到地上,翻了个跟头,爬起来,四肢抓在地上,冲着她炸了毛。

    “唧唧!”

    好梦被人叫醒,;老鼠也有脾气的。

    它要是当即就跑了,余舒大概反应不过来,但就是慢了这一拍,余舒已经脱了鞋子,又快又准的朝它丢出去。

    “嗖”的一声,“唧”的一声叫,正中了目标,那只黄毛小老鼠当场被余舒砸晕了过去,扑倒在地。

    余舒狞笑着走过去,捏着它的小尾巴把它拎了起来。

    余小修趴在床上目睹了全过程,傻眼道:“老、老鼠。”

    余舒晃了晃手里的小黄毛,笑眯眯对他道:“这可不是一般的老鼠,会偷钱呢。”

第一百章 金宝 T



第一百零一章 又是你 T



第一百零二章 臭贼 T



第103章 跟了我吧 T



第一百零四章 “判祸”之能 T



第一百零五章 都撵出去 T



第一百零六章 后患 T



第一百零七章 恩义双全 T



第一百零八章 从长计议 T



第一百零九章 击鼓上堂 T



第一百一十章 状告(一) T



第一百一十二章 状告(二) T



 第一百一十二章 状告(三)

    (双倍最后几小时,果子求粉红,~~o(》_

    窦虹挨过板子,半死不活地被带走收押,主簿入内翻查卷宗,约莫是过了一顿饭的工夫,小跑着从里头出来了。

    果然不出余舒所料,那张曾经陷赵慧于万劫不复的假鉴帖“遗失”了,那主簿看来是马县令的心腹,深得他意,知道那东西不能拿出来,免得再节外生枝。

    九年前的卷宗上只记载有当初案情,有纪家易馆佐证,却没有详说当初为赵慧相面测字做鉴帖的纪家易客是谁。

    如此一来,纪孝谷说话更有底气:“大人,我们开办易馆,最讲究就是名声,最忌讳就是胡乱在鉴帖上给人改命,平白沾惹这等脏事,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当初为窦虹做假证之人,虽出自我们纪家易馆,却绝非是我纪家指使,大人明察。”

    纪孝春也在一旁忿忿道:“要是让我知道是谁曾做过这下做事,定不饶他!”

    他这会儿,真正不想饶的,是让他们纪家丢人现眼的余舒。

    现在纪家是一口咬定不知情,那个给窦虹做假鉴帖的人是私收了她的利诱,做出有损纪家名声之事,纪家俨然也成了受害者。

    余舒不插一言,就趴在地上静静看着马县令配合着他们表演。

    马县令拍下惊堂木,面有几分威严,对余舒道:

    “九年前的东西,大概是在整理宗卷时漏失,现在找不到,本官亦是无法判定。如今窦虹已经认罪,那假鉴帖虽出自纪家易馆,想必不是纪家指使,你所窦家串通纪家侵占你干娘家财一条,现在是说不通,故而本官判纪家无罪,你还有什么不满?”

    还有什么不满?

    不光是马县令和纪家二人,衙门外的众人看到这里,心中也都觉得,这桩击鼓案应该就到这里了,毕竟这诬告骗婚,侵占孤女家财一事,主犯窦家被定罪,家产也被判归还,还有什么好不满的。

    至于纪家是否指使人去做假鉴帖,现在是无凭无证了,还怎么追究。

    但余舒偏偏不如他们所意——

    “大人,小民还有一物呈上。”

    马县令愣了愣,才叫衙役去拿,见余舒自怀里又掏出了一份东西,他拿到手上一看,还是一张鉴帖,同放在他手边的那六张不一样,这四方方的鉴帖上头,明晃晃的戳着纪家易馆的花章。

    “这一张,是出自纪家易馆的鉴帖,请大人与我之前呈上的六张相比较。”

    马县令隐隐觉得不妙,皱着眉头,将案上几张鉴帖摆开,一张张看过去,很快,就发现了问题。

    纪孝春纪孝谷不知马县令为何突然变了脸色,余舒却正等着这时候,只见她两手撑着地面,慢悠悠爬了起来,忍着疼,摇摇晃晃站稳,拿袖子抹了抹额上的汗,提了气,朗声道:

    “大人看到了,这一张,并前六张,都是万象街上的易馆为我干娘一人所做的鉴帖,我干娘虽不是丧门星,可命也不是很好,几家易馆为我干娘测八字相面时,全说她命中有劳碌苦时,更有中年短命之相,这就要说到刘家和孔家易馆算得准,他们两家都测到我干娘今年会有一场大祸,或危及性命,而我干娘前不久的确是遭人所害。”

    这时候,衙门外头较方才要安静许多,都在听着,余舒到底想要讲什么。

    “得贵人相助,我干娘当日尝利诱这七家易馆,多拿出银两,要他们在鉴帖上动手脚,为我干娘改个富贵命,谎称好叫她改嫁,有六家都言辞拒绝了我干娘;却只有一家收下了这昧心钱,在鉴帖上动了手脚,就是我方才呈递给大人的那一张——”

    话一顿,余舒一转头,看向纪家二人,蓬头垢面下藏着得逞的笑:

    “就是纪家易馆的那一张。”

    衙门外头又响起了嗡嗡声,把短命改成富贵命,还是为人改嫁用,这。。。这也太荒唐了!

    余舒做这事,本身其实很不合理,哪有特意上人家易馆去收买人给自己做假鉴帖的,做了就做了,还非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但在这种场合下,不合理的就成了合理的,不能说的,就成了能说的。

    本来一脚踹了窦虹,纪家是差不多把自己从九年前的案子里摘干净了,现在又闹上这一出,无异于端一盆脏屎正大光明地往他们头上扣!

    见事态不妙,死死盯着余舒,纪孝春怒火中又有一点惊慌,纪孝谷阴着脸,眼神一闪,似觉得这乞丐有些眼熟。

    余舒此刻却不怕被他认出,将手一指他二人,愤然斥道:

    “九年前,有人利诱,你们纪家易馆有人有胆助人作恶,做假鉴帖,诬陷他人是丧门星,九年后,有人利诱,你们纪家易馆还是有人胆敢做假鉴帖,给人胡乱改命,以次充好,究竟是一人所为,还是一家所为?你们当人都是傻子?别人家易馆都不做,只你家敢做,诬人丧门星,修人富贵命,这等无耻缺德事——你纪家九年前敢做,九年后敢做,我看再过九年,你们还敢做!”

    话音落,衙门里外同时一静,“纪家”二字,在众人心头,瞬间就黑了一半。

    “胡言乱语!胡言乱语!”纪孝春气的脸色铁青,瞪着余舒,简直想要伸手打她,这易馆是他在打理,几代声名,岂能坏在他这里。

    纪孝谷拉住纪孝春,他亦是愤怒,却知不能在这里对余舒如何。

    “啪!”

    马县令怒声道:“公堂之上,不得放肆!”

    余舒哪里理他,看到纪孝谷这张脸,她就想起来余小修是如何被抽的背上血烂,哭着跟他说不想待在纪家,他们又是如何逼自己去给那宝贝四小姐抵命做小妾,赵慧如何落得当年悲惨下场,还有。。。那天她被打得半死,狗一样被丢出纪家。

    她脸色涨红,眼光冷冽,逼上前一步,咬牙切齿道:

    “这义阳城里易学三大家,刘家孔家都名副其实,只你纪家欺世盗名,装的都是包藏祸心,妄称世家!有辱易风!什么狗屁易学世家,我呸!”

    一口苦痰,当当正正吐在了纪孝谷胸口上。

    衙门外头的看客们傻了眼,这般赤衤果地羞辱,怕会成了日后义阳城最大的笑柄。

    纪孝谷低头看看身上那口痰,脸色一点点发绿了,这下不光是纪孝春想打人,他简直是想要杀人了!

    “你!”

    忘记此刻是在公堂上,纪孝谷伸出了手,高高扬起来,就要狠狠甩下时,对面的人却突然眼皮一翻,身体下坠,软倒在地上。

    ......

    “大人,他晕倒了。”有衙役上前,翻了翻余舒眼皮,对早就呆掉的马县令道。

    看着不早不晚在这时晕倒在地上的人,纪孝谷僵着尚未落下的巴掌,一口怒血卡在喉咙里,直想捶自己两下吐出来。

    马县令此刻脑门抽的生疼,他任官这些年,办过的案子也算不少了,大大小小,却从没有遇上过这样的,一个告状的,差点把在堂上所有的人都气死。

    偏他还不知该拿这无赖怎么样。

    衙门外,大家交头接耳,指指点点,多数议论的都是纪家,说出来的话,自然不是很好听。

    “这小儿年岁不大,脑子也转的够快,只不过这样得理不饶人,过显狠辣,反倒失了善性。”

    听到这评价声,正在望着一处出神的薛睿侧过头,看着不知何时站到他身后的徐力,嘴角噙起了嘲笑,不以为然道:

    “既是为寻仇,又善给谁看?”

    徐力不赞同地看了他一眼,道:“少爷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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