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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糠之夫不下堂-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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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男子闻言,暗笑着摇了摇头。他走上前去,握着扇子说道:“大人莫要动怒,敢问大人,若是有人能证明他是刘将军,又当如何?”

“何人能证明?”赵恒眯起一双老鼠眼,问道。

“刘二将军,此时还不亮出你的令牌吗?”男子的折扇敲了敲美髯公的肩膀,提醒道。

刘二将军不情愿的掏出令牌,扔到按台上喝道:“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本将是不是冒名顶替。”

赵太守拿起令牌,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一番,随即跟身旁的师爷交头接耳了一番。没多久,赵太守原本微眯的老鼠眼更加眯了起来,他站起身走下台笑道:“果然是刘将军,失礼失礼。下官不知将军驾到,还请恕罪。”一番客套话说下来,他还不忘训斥手下一番:“你们这些王八东西,瞎了狗眼了你们,竟然把刘将军当犯人抓了过来,还不快上座。”

一番话骂下来,衙役们个个躁的耷拉下头。而弯月心里则暗自叹息,这个赵太守,对自己的手下都能如此蛮横,更何况是对他辖区内的百姓呢。

刘波将军此时已经掀开袍子,坐在了右边。而那位白衣公子,则谨慎的站在他的身后,一副跟班的样子。见此,赵太守以为此人不过是刘将军的泛泛之交,也就没有看座。

此时,弯月漫不经心的瞥了刘波将军那儿一眼,虽然刘波正坐在位子上,威严无比。可他似乎有点儿焦虑,而焦虑的源头,貌似来自于他的身后——那个白衣男子。此时,那个白衣男子的眼睛也对上了弯月,一片精光闪现。果然,这也不是个好打发的主儿,弄不好,此人比刘波将军更有来头。

弯月忙低下头,继续装鸵鸟。好在自己现在装的,是若梨的样子,不怕不怕。

“大胆刁民。”赵太守这次重重的拍了下惊堂木,喝道:“你们是如何谋害他人的,还不从实招来。”

弯月与良箴面面相觑,这个昏官,要她们交代什么。

此时,八两竖起身板,掷地有声地说道:“不知大人要我们近代什么。小妇人懵懂,还请大人明言。”

“昨夜死在你们店里的几个人,可是你们见财起意犯下的命案!”赵太守大声喝道。

良箴冷笑道:“大人此话可怎讲,刘波将军昨夜也住在那家客栈里,发生了什么事儿,他也亲眼所见。昨儿个,我们还未入睡,就听房上有动静儿。我们姐妹俩担心有贼,于是就出去找店小二。不料刚进他的屋子,就见几个黑衣人跳了下来,一部分攻向我们,另一部分则翻箱倒柜。想必是来盗取财物的。那帮贼人不但盗取了财物,还想对奴家无礼。如果不是碰到了玉面大侠,为他所救。恐怕今夜躺在地上的,就是我们姐妹了。”说完,她适时拿出帕子,擦拭起来。

“玉面大侠?”赵太守懵了,问道:“此人是谁?”

“回大人。此人乃行侠仗义玉树临风举世无双的不二人选。一年前,在喜福镇,他赤手空拳教训了十几个街头混混儿,救下了被混混们欺负的少女。因为当时他头戴面纱,无人窥见其真容,唯一见到的就是一只玉手。于是,人们暗地里将之称为玉面大侠。”八两自豪的答道,那股欢喜劲儿,仿佛是在说自己的偶像。

弯月听到了喜福镇,一年前的记忆忽地涌上了心头,想当初,她就是在喜福镇与师父走失,而后被混混欺负,最后被人牙子卖到了京城。可这位事主一点儿都不知道,那位八两口中“被救下的少女”,说的就是她。

赵太守眯了眯老鼠眼,点头道:“此事本官倒也有听闻。不知这妇人讲的,刘将军可亲眼所见?”

刘波将军谨慎的回道:“亲眼所见倒是不曾,我们夜里被打斗声惊醒,待醒来时,那些黑衣人已经被缚住,而那时,衙役们也过来了。后来,衙役们接管了此事,我们就分头上了楼。”

此时,良箴也跪在地上,泣不成声道:“大人冤枉,这些贼人,明摆着就是那日前来投宿却莫名失踪的客人。原来他们竟是贼人,若昨夜没有玉面大侠相助,恐怕我们都难逃劫难。如今,爹爹还被关在大牢里,既然人已经找到,说明此事与爹爹毫无关系,还请大人明察。”

赵太守闻言,表情变得极不自然,偏偏身旁坐了一位刚正的刘二将军,让他想刁难都无法刁难。正当他想拍惊堂木退堂时,刘二将军喝了声:“慢着。”

众人的眼,都齐聚到刘二将军那里。

“太守大人,本来军政当互不干涉。可听店家说道其父之事,似乎有着天大的冤枉在里面。素问赵大人爱民如子,此事定当竭尽所能查清,还无罪者一个清白。刘某无礼,也想知道此案的缘由。”

这个刘二,难怪人家都将他二,根本就是个呆头呆脑只会舞刀弄剑的二愣子。赵恒郁闷的想到。无奈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对方还是比他高好几级的官员,他只得将此人的原委一一道出。

“哦,原来如此。”刘波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怜惜地看向良箴:“此案照理,也差不多水落石出了。既然那些人并没有死,那么谋财害命之罪也自然说不上。不知大人有何高见。”

赵太守哪敢提自己的“高见”,有没有还是个问题,他只得缩起脖子一个劲儿称是,最后,一桩案子就在迷糊中,结了。而那含冤多日的老店主,也被放了出来。

一路上,搀扶着瘦了不少的老父亲,良箴泣不成声。待回到店里,阿福早已在门口架起火盆,老店主跨过了火盆,也就相当于烧去了自己的晦气,登时老泪纵横。

“爹爹,这位就是八两姐姐,若是没有她,你恐怕还要继续待在牢里呢。”良箴抹着泪,指着八两说道。

老店主颤巍巍的走到八两面前,做辑道:“多谢姑娘,多谢姑娘。”

八两忙扶起店主,抹着泪说道:“老何叔,你不认得我了?”

何老板疑惑的看向八两,忽然茅塞顿开道:“原来是八两啊,哎呀,我几乎都认不出来了。快,良箴,见过你的八两姐,她可帮了我不少忙呢。”

看着一帮人哭的稀里哗啦,弯月忽然生出了离去的想法。此时,没有八两的盯梢,她正好可以易容离去,反正,那个腹黑男就在附近,她已经帮忙追到了猫杀,剩下就是他们的事儿了。

可她刚回过头,一双精明的眼就对上了她的眸子。那个白衣男子摇着折扇笑道:“小姐这是要去哪里,可别耽误了一会儿的宴席。”

八两闻言,见到弯月的窘迫样,以为她被该男子调戏了,忙将其拉到身后,怒视着白衣男子。

何店主见状,忙打圆场道:“是是,老夫真是糊涂了,快,阿福快去准备些好酒好菜,今日老夫能逃脱劫难,全靠诸位相助。今夜咱们不醉不归。”

八两“哼”了一声,她拉起弯月,大摇大摆的上了楼。良箴忧心的看了看离去的二人,又瞅了瞅殿下乌黑的表情,心道大势不妙。

作者有话要说:折磨人的高考阅卷终于结束,累杀偶也。这次更新的不是很多,还请大家见谅。下周努力码字……

☆、义气女对绝情男

中午,阿福准备了一桌的饭菜,良箴搀着老店家走来,对着刘波将军和他身旁的男子俯首做辑。此时,八两和弯月也下了来,几人坐在一起,觥筹交错。其中,最数八两能喝,连饮几大杯下肚都没问题。刘波见状,豪爽的与八两比起了酒量,八两答应了,提出输者今夜要去赵府教训那个狗官。结果,桌子下堆了一堆酒罐子,两人却丝毫没有醉倒的样子。

弯月不动声色的看着八两,终忍不住劝道:“八两姐,酒多伤身,你少喝点儿吧。”

正在酒兴上的八两哪里听得进去,她推了推弯月,大声嚷嚷道:“不醉不归,别烦我。”

“好一个不醉不归。”刘波赞道,又举起了一个酒坛子,豪爽地说道:“古来圣贤多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干。”

这下子,两人彻底对上了,任谁劝都劝不动。弯月见状,忙借口自己乏困,上了楼去。

待到屋里后,弯月悄悄推开了窗户,观察了一下周边的环境。窗户对过的是一条狭窄的小巷,居上观之,还能见到下面渺渺升起的炊烟。如果此时再配上夕阳,定是人间的一大绝景。然而,此刻的弯月无心于观景,她在困惑,到底该不该离开。

从内心上讲,她是不愿意趟这趟浑水的,直觉告诉她,如果再往前走,只怕自己会泥足深陷,无法自拔。可如果一走了之,那义气的八两怎么办,猫杀会不会处罚她?

来易来,去难去。

忽然间,一个低沉的嗓音响起:“在想什么?”

弯月回过神来,忙向声音的来处看去。这不看不知道,一看乐一跳。

一身黑衣的清遥,正站在她身后,抱着手看向她。

“清遥,你……”弯月乐的正想出声,可一只大手却捂住了她的嘴。

“小心隔墙有耳。”清遥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宠溺的笑,他松开了手,看向弯月:“昨夜让你受惊了。”

“没事儿的。”弯月的脸绽放出久违的笑容:“你们一直跟着我?”

“是我一直在跟着你。”清遥垂下眼皮:“豫州这个地方很复杂,不能久待的。而且,这家客栈十分怪异,有好几股势力的人出现在这附近。时间久了,你们怕是免不了血光之灾。”

弯月“嗯”了一声,应道:“是,这家客栈确实很怪。我昨夜,明明把门窗都锁死了,可还能感觉到飕飕的风,甚至客栈的店小二都摸了进来装鬼吓人。恐怕这屋子里,是有秘道的。而且,昨夜良箴吱吱唔唔,我们问她为什么要扮鬼吓人,她说了几个理由,可总感觉不通。”

清遥摇了摇头:“总之,一切小心为上。大公子马上就会赶过来,到时,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弯月一听那腹黑男要过来,登时如撒了气的皮球,一脸的不乐意。

“怎么了,就这么讨厌大公子?”清遥问道。

“如果你被人莫名其妙的卖了,又被他要挟的话,想必你也乐不起来,尤其当你还是他的救命恩人的时候。”弯月嘟着嘴答道。

清遥冰块般的脸上,露出同情的神色,他劝道:“其实大公子,心肠也不像你想象中那么坏的。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什么苦衷?”

“你知道的,在慕府,他虽然是嫡出,可身后的势力,却远不及其他几位公子。”

七公子若涵的身后,是孙夫人所代表的左相党,弯月知道,可四公子身后又有什么势力呢?

弯月越想越糊涂,索性坐在了床上,拉起床幔说道:“那个慕府,水可真够深的,清遥,你是个好人,干嘛一定要待在那里呢。”

清遥的表情再次冷冽起来:“因为,我欠了大公子一条命。”过去的记忆再次浮上心头,每一幕,都如刀割般凌迟着他的心。

大概被清遥的表情吓到了,弯月不自觉的拉下了幔帐下一根细小的绳子,只听“呼”的一声,宛如风吹过的声音。清遥所处的地板前方,出现了一个石铺的台阶。

“这就是地道?”弯月忙跑过来,一股霉味从下面漂了过来,她忙别开头。

清遥谨慎的向外看去,下面,八两和刘波仍在拼酒,老店家和阿福也在,唯独良箴与那个年轻公子失去了踪影。

“要不要下去看看?”弯月问道。

清遥点了点头:“我下去查看一番,待我下去后,你就封死入口,这家客栈,应该不止一个出口。”

弯月“哦”了一声,可心里却忍不住为清遥担忧起来:“我陪你下去吧。”

清遥严肃的摇了摇头:“不行,下面太危险。而且,如果八两上来看不到你,那我们就前功尽弃了。”

这是担心她吗?弯月的脸微红,可还是点头道:“一定要小心。”

清遥取了一个火折子,拿了一个烛台,走了下去。弯月坐到床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封死了入口。

话说清遥在这地道里摸来摸去,他发现,这个客栈里的地道果然四通八达,每个房间都能透过墙上的气孔窥到。而前方,似是传来了良箴的说话声。

房间里,良箴跪在地上,泣不成声地说道:“多谢四殿下和刘将军相救,你们的大恩大德,良箴和爹爹,一辈子铭记于心。”

那个白衣男子云淡风轻的品着茶,良久才说道:“何老板跟我外公的时间也不短了,竟然会被那只老狐狸察觉到。看来,你们必须要离开这里了。接替的人明天就会赶到,这两天里,你们要想方设法拖住那两个女子,如果可以,你们可以和她俩一起同行。”

原来此人,乃当朝的四皇子——宇文夙然。

宇文夙然,其母林烟岚乃京城林家的嫡女。林家的店铺,一度横跨大江南北,其迅猛之势逐渐压过了前京城首富独孤世家。带着商人精明血统的宇文夙然,自小就表露出聪慧的天赋,深得风皇的喜爱。此人成年后,却行事低调极少露面,据传朝中已有不少忠于他的大臣。

宇文夙然,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家小小的客栈,又暗藏了什么玄机?

带着这些疑问,清遥继续听了下去。然而,宇文夙然却站起身,背着手在屋里踱步起来,沉吟许久,他对良箴说道:“一会儿,你去会会那个慕家小姐。她虽然人被劫持,却丝毫没有逃跑的打算,举止也不太像若梨。你去探探她的口风,若有疑点,再来汇报。”

良箴忙低头答应。清遥觉得此时不该再继续待下去,忙继续向前走去。

在绕行了一圈儿后,清遥转到一处铁门那里。铁门外传来了炉灶拉风的声音,不用问,那头肯定是厨房。

只是,他们如此费尽心机,只是为了修建一段儿环绕的地道吗?

清遥相信,答案绝不止如此。

另一头,八两仍然捧着酒坛子,与刘波狂饮。周围人见他俩上了兴,也就笑笑任他们去了。就在此时,一个低沉的男声打断了二人:“恕在下来得不是时候,请问这里,可有空闲的客房?”

这声音……八两怀中的酒坛子,忽地落了下去,清透的玉液溅洒了一地,也玷污了她的裙摆。出声的那个男子循音看过来,待见到八两时,不置信地念出一个名字:“慧娘?”

众人没喝酒的,一听就知道二人乃旧事,忙知趣儿的散开了。唯独刘二将军一个人趴在桌上,如烂泥般闭目睡了起来。

八两的酒兴,此时已然全无,她默默回过头,平静的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慧娘,没想到,我居然还能在这里见到你。”男子冲过来,正当他欲拉起八两的皓腕时,八两灵活的闪了个身,站到一旁冷眼看着他。

“慧……娘。”男子看向空空的地方,颇受伤的问道。

“方大少爷,此处车水马龙,喧闹的很,可别耽误了您的休息。而且,大庭广众的,您还是尊重点儿好。”说完,八两转过身,捞起一个酒坛子,快步向着房间走去。

待进入房间后,八两反锁了门,随即软瘫瘫的靠门坐了下来。

“八两姐,你怎么了?”本来等着清遥的弯月见到八两来了,心里一阵失望,可还是殷切的问道。

原本大大咧咧的八两,这次沉默的坐在门板旁,不声不响地饮着酒。

“八两姐,”弯月忙走过来劝道:“凡事适可而止,喝酒多了可是伤身啊。”

“走开。”八两喝道,随即又灌了一大口酒。

“八两姐,你别这样,八两姐……”

听到了弯月的劝阻声,门外的方大少爷沉默的转过身,意欲离去时,站在他身后的刘二将军却开口道:“这个时候,你不该对她说些什么吗?”

方大少爷的身形,并未因这句话而停住,他推门,走进了隔壁的房间,身后的一众方家人,则住进了旁边的通铺。

结果当天,祥来客栈的酒全部售罄,当然,酒水是进了八两的肚子里,可酒钱,却是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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