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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雕三部曲.三世缘-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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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步,那种悔恨,压得我透不过气来。身为丈夫,不能保妻。身为父亲,不能保子。那么,花费了如此大的代价让我活过来,又有何意义?这命,还给你,代替我活下去,将我们的孩子养大,让他平安喜乐,成为一个真正的人。霜儿,答应我好吗?”
  残影的面目已经完全模糊,绕在我身周的,只剩了团团光点。最后的声音回荡在耳边,所有温和的气息消散皆无,只余下揪心的痛,刺进五脏六腑,一重高过一重,翻滚不断。我用力的将那些光点拢于怀中,收紧了手臂,却只环抱住了自己。光自我怀中散去,越飘越远,带着他的音容笑貌,逐渐消失于夜空当中。
  怎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去?怎能就这么任他一相情愿的一再任性?什么叫还命于我?什么叫代替他活下去?百年的真情还比不上一个未出生的小孩吗?他一句话说走就走,便就能将我抛弃于世吗?黄药师,天下人谁都可负我,惟你不行!就算灭天绝地,我也要你回来,给我说个清楚!
  绝望的恨,抑制不住的冲击而出,滔天的悲与怒,脱离了躯体,直射入云霄。我已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想要将那些散去的光点全部招回来。犀利的神识穿透了云层,穿透了地心,风云变色,地动山摇。所有的力量奔涌在天地间,不管不顾的咆哮,横冲直撞,其目的只是为了那一个人。
  平静的海面掀起轩然大波,水花碰撞的轰鸣犹如巨龙的嘶吼。狂风大作,东南西北,集中于此,风柱盘旋连于九天之上,在海面上徘徊,卷水入天,又化作倾盆大雨冲刷而下。电闪雷鸣自高空直劈下地面,脚下震颤不停,就如万马奔腾,持续不断,将这整个海面摇晃如同颠簸的盆。
  我愤然直视天空,雨水砸进眼里,化作温热的血泪滴落,看什么都是一片诡异的血红。这恐怖的能力来自何处,我管不了。这身体是否能够承受能力的冲击,我更不想理会。如果抓不住我要的人,就让这残躯,跟着一道灰飞湮灭吧。
  海面上巨大的旋风之柱缓缓逼近,风中的压力似能将卷入的一切都撕成碎片。令人窒息的重压逼过,睁开眼,团团的光点正在狂风中心逐渐凝聚成形。心中的悲怒迅速转化为欣喜,因能力释放超越了极限而承受不住的身体陡然虚弱起来,我一口心血喷射而出,在鲜红化入灵光的同时,脚下一个踉跄,向前扑到。昏迷过去的最后一个动作,竟是下意识的拥抱。光芒中的温暖,带着药师的气息,怀中的充实是他真实的躯体。终于再一次留住了他,我不放手了,再也不放手了。
  恍惚只见,只觉得浑身疼痛欲裂,直欲散架。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昏沉,惟一感觉清晰的,只有腹内一点火辣辣的痛,贯穿了整个人,撕扯着心,粘连着腿,空虚的痛,撕裂的痛,像是生生挖去了一块肉。烈日的炙烤与潮水的冰冷交替着灌输进脑中,变换了大约三次,我这才收回了一点身体的主动权。
  无意识的蹙起眉,颤抖着睁开眼,海边的岩石,反射出晃晃一片白光,热辣辣的刺进眼中,又涩又痛。身边紧靠的一团温暖陡然跳起,满眼白光被一片阴影所遮掩,热烘烘的气息喷在脸上,带着自然的祥和,轻易便消去了脑中的昏沉。
  眼前逐渐清晰,双目找到了焦距,一瞥之下,只见一双墨蓝的眼直直的盯着我,目中没有半分杂色,幽深的一望无际,似能载下整个宇宙。我一惊,下意识的想要坐起,却被浑身各处的痛所累,暂时无法动弹分毫。
  那双眼睛眨了眨,稍稍远离了一些,雪白的皮毛覆盖了全身,身上只有三道月牙形的花纹,分成红黄蓝三色,头上两只小小的鹿角刚刚长出,明显的表示了此物乃是一只还在发育期的变异鹿。我呆滞了半晌,直到白鹿伸出舌头舔上我的脸,这才清醒的反应过来,哆嗦着撑起身体,四下寻找药师的身影。
  “药师……”声音出口,只觉整个喉咙火烧火燎,咳嗽了两声,又更大声的唤道:“药师……”
  没有得到回应,心即刻沉到黑暗深处,移过目光仔细看了看那只奇怪的鹿,见它周身皮毛隐有流光闪烁,映照着阳光现出九色灵犀。那等灵犀,万分熟悉,只是,这灵犀怎会出现在一只传说中的生物身上?
  一线灵光闪现于脑海,我却不愿就着这些再明显不过的事实往深处去想。挣扎着爬起来,脚下一软,又栽倒在地,目光与地面接触,我浑身抽搐了起来,这满地的血红,沿着裤边蔓延,一直染晕上下腹,斑驳淋漓,触目惊心。手连忙按上了小腹,空旷无依的感觉,让我彻底瘫软在地。
  孩子没了……药师……我们的孩子没了……就这么没了……没了……
  呆滞了片刻,仿佛沉浸在一片空白当中,稍后便是抑制不住的绝望。想哭,泪却早已干涸,沙哑的声音冲出咽喉,却成了疯狂的笑。他豁出性命来保护的东西,居然就这么不知不觉的消失了。倘若一早就明白这是注定的结果,他还会不会做出那样疯狂的事情?为人妻,不能保夫。为人母,不能保子。就连本该清楚的博爱众生,我亦将之完全颠覆。杀人如麻,还谈什么守护?神已非神,人亦已不成人,活来何用?活来还有何用??
  我踉跄着朝奔涌的海中走去,脑中一片空白,偶尔闪过的,只是药师略显苍凉的微笑。海水漫过脚面,漫过小腿,漫过胸腹,漫过头顶,我浸在水下,仍然机械的向深处滑去。
  深暗的海水不知何时漫起一丝光亮,微弱的一闪,瞬间便将整个世界照亮。光芒之中,感觉不到水的压力,周身不知何时竖起了丈余高的清蓝水墙。我缓缓抬起头,看着分水而成的通道尽头,一团彩光正奔腾而来。灵犀的味道,触动了死灰的心,微微眯眼,看着那团已至近前的光芒,不禁伸手抱住。
  温暖的实体,清和的气息,与药师完全重合在了一起。我靠上了光晕,闭上双眼,微笑着呢喃:“你来接我了吗?我终于跟你一样,彻底解脱了。太好了……”
  人世无常,离多聚少,原来,你我早已厌倦了这悲苦的人生。死了也好,解脱了,终于解脱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家滴小九九终于出场了,孽缘彻底斩断,终于不用再虐的死去活来了,可以舒口气了
                  二十八 因果浮沉
  在我的梦中,有一片绵延不绝的竹林桃花,几座简单的房舍错落其中,那里有我,有药师,还有一个顽皮捣蛋的儿子。药师唤他阿沅,他说这个名字取自牵魂线的同心之圆,他还说,以后有了老二,便取名为欣儿,那是永结同心的心。
  我们在梦的世界里,相亲相爱,幸福美满,凡世间的一切,都已与我们完全无关。我留恋于这片绚丽的世界,虽然知道这等幸福,没有丝毫真实可言,却还是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这梦,就是真实存在的一切。
  可是,梦始终是梦,再美再甜,也都如烟花一般,只能在眼中留下一瞬的残影。不想醒来,却还是被迫着醒来,那个略显眼熟的男子,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硬是将我从梦里拖回了灰暗的现实。
  繁花落尽,尽归虚无,我睁眼看着素白的纱帐,目不转睛,对这些男男女女的问话充耳不闻。并非听不见,而是听不听,都已没有任何意义了。
  白鹿依然守在我身边,不过做了一场梦,它便又长大了些,身上明显的出现了五道月牙形的彩纹,一道一色,闪烁着华丽的流光。看到这流光,不由又想起了药师,想起他魂魄散去之前说的那些话。
  已死之人,还有什么福禄可言?活着,即已被天命所弃,没有了希望的日子,等待着的,只会是无尽的苦难。他已厌倦了这样的日子,所以,他走得那样决绝。可我呢?同样的罪孽之身,为何却不肯给我一个解脱的机会?如此的活着,如此的承受着逆天的苦果,到底何时才能到尽头?
  年轻男子端了药进来,趴在我床边的白鹿自觉的让到了一边。他灌药给我,我接碗过来,突然的行动显然将他吓得不轻,愣在一旁呆了半晌,小心的问道:“前辈,你好些了吗?”
  “出去!”我的命令,只有这两个字,而后看也不看他一眼,仰头将碗中的汤药一口气全然吞下了肚,苦涩欲呕的味道在脑袋里打着转,呛得脸眼睛都已睁不开。
  他怔怔的看着我反常的动静,半天没说话,却在外面女子一声无忌哥哥的召唤下,迅速的跑了出去。我斜眼瞥向门口,心里大概有了个数,看看手中的碗,用力在床边一敲,就着碎瓷的锋利,直向颈项刺进。
  瓷片到底还是没有剑锋锐利,病弱的女子到底还是没有健康人有劲。碎瓷的尖端不过是刚刚划破肌肤,守候在一旁的鹿便一头将我撞倒。瓷片被它一一踢开,而后轻巧的跳上了床,将我困在足下,两眼晶亮晶亮,紧紧逼视于我,目中光华震荡,却根本看不出存在的情绪。
  我盯着它那柔和却又凛冽的双眼呆了呆,苦笑了一声,重新闭上眼。
  我的法力,成为你生存的根本。我的心血,成为你牵绊的惟一。可你的情绪呢?你的爱呢?你的记忆呢?你的身体呢?你说生既是死,死既是生,只有彻底的死了,才可能重获新生。我帮你达到了你的愿望,可你又是怎样对我的?既忘记了我,又为何还要一直缠着我?既知道死才是惟一的解脱,又为何还要阻止我?你是在惩罚我吗?你是在让我明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吗?
  黄药师,你很好,很好……
  恨意漫上心头,越看那双波光流转的眼睛,便越是觉得那淡漠的光芒全都是他的残忍。我抬手使劲推了白鹿一把,低喝道:“滚!我不想见到你!”
  白鹿低垂下头,听话的跳下床走向门口,回头看了我一眼,而后迈出门去,拐个弯不见了。我翻过身,伸手欲够到床下的碎瓷片,手指还没碰到,那瓷片居然就自己弹出了门外。
  我气结,抬眼瞪向门口,没看到那只白鹿,却看到了一个更是眼熟的少女。她端着清水白布走了进来,掩上门,施礼道:“峨眉弟子周芷若,见过前辈。”
  当成没听见,我闭了眼复又躺下,翻身朝向床里,听周芷若柔柔问道:“前辈,您要不要清理下身子?”
  “出去!”不想多说,更不想见任何人,都从我的家里滚出去!
  周芷若轻应了一声,走开几步,又说道:“前辈,人死不能复生,你若当真百年前的云霜,理当明白才是啊。”
  百年前的云霜?我苦笑一声,偏转过头,直直的看着她,问道:“人死……当真不能复生吗?”
  很想听她说出一句“可以”,但她只是低垂下头,轻声道:“人之旦夕祸福,都是生来注定的。命定的福泽到了头,自然就会死去。死者已矣,与其为那些无法挽回的事情伤心,不如好好把握住现在,用自己的笑容,来祝愿他来生幸福安康。”
  “倘若你的无忌哥哥死了,你还会说的这么轻描淡写吗?”我轻叹了口气,闭上眼,对这种纯粹旁观的劝解,打心底厌烦。
  周芷若顿了顿,略有苦涩的答道:“他若是死了,我自然不会快活。但我知道,他不会愿意看到我难过,所以,我会努力的笑给他看,不让他担心,不让他跟着我一起难过。”停顿了片刻,继续说道:“师父曾经逼我发誓,让我不得与他在一起。今生,与他的缘分,只怕也只能如此了,但不管怎么说,看到他开心,我也就开心了。”
  心里一颤,觉得她说的这话好像在哪里听过。手心逐渐攥紧,就像是捏住了那块圆润的琥珀。爱一个人,就是要让他幸福。洪七早就告诉了我,怎的我却从没有仔细想过?
  回忆之间,听周芷若继续道:“前辈,你可知道,当日在光明顶初见你时,那种谈笑自若,淡漠天下的气度,便连家师也为之折服。不过半年不见,怎的竟会变成了这样?我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们所有人当真都希望你变回原来的那个云霜。我知道,以你原先直爽的性子,不管什么难关都能过去。你是不死的仙人啊,若是连仙人都迷失了自己,我们这些凡人,又该何去何从?”
  “我……迷失了自己?”头有些疼,印象中,一个女人沧桑的感叹从被遗忘了的记忆当中复苏。
  “你看得比我们真,比我们透,只愿你,永远不会为情……迷失了自己……”李秋水绝望的苦笑,比任何时候都清晰的印在了眼前,当年对她们为情痴狂的举动而大肆批判的话语,也跟着浮现于耳边。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当初自私任性的践踏别人一腔真情时,我可曾想到过这情之伤会是这样的苦楚?
  当年在慕容复和萧峰面前纵身跃下悬崖,以为自己一死便可一了百了,可这样除了让他们牵绊的更深,又还有什么好处?因果轮回,我受今日生离死别之苦,是不是就是因为曾经伤害的人太多太多?
  原来,这一切都是我自己酿成的苦果,连累了药师,又还有何面目去恨他?一灯,你为何要劝我动情?我上辈子到底是如何欠了你?为何要让我去面对这无尽的苦海?你自己都尚且为情所困,我又怎会蠢到相信你?明明早就清楚不过的结局,为何还会放任自己越陷越深?今生的局到底是谁所设?药师,你的前生,又究竟是谁?
  因果缠绕,如无头的乱麻,怎么也里不清楚。红尘之中永无止境的陷进,我终于还是没能忍住的跳了进去。断送了自己的生生世世,更连累了我惟一不想连累的人。
  目光呆滞的移向门口,顿了片刻,问道:“白鹿呢?”
  周芷若看了看门口,说道:“刚刚还在外面,现在却不见了。”
  我苦笑了一声,说道:“去帮我把它找来,告诉它,我不恨它了。”
  周芷若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我看厨房有米,也没问过你,就用了。刚煮了些粥,给你端些来,可好?”
  我微微摇头,说道:“我没事,你去吧。”
  她略显担忧的看了我一眼,还是出去了。我起身下床,好好将自己清理了一番,梳洗整齐,开了门便离开了院落。穿过竹林,是一片本是自然生成的杂树林,经过药师的打理,如今已成了一片天然的迷阵。阵外,便是大片新种下的桃花林。
  桃花阵已具雏形,阵中道路与以前也没有太大的变化。我轻车熟路的来到一片玉兰花树包围着的墓穴之前,对着那块新刻下的墓碑凝视良久,而后颤颤的跪下,一个头磕了下去,闭了眼,任这干涩的双眼因充血而疼痛异常,口中沉重的忏悔道:“阿衡,我对不起你……对不起……”
   
                  二十九 在劫难逃
  在阿衡的墓前,我一连的跪了四天。这四天,我想了很多,从第一世起,一直到现在,活得虽长,却当真是幼稚到极点。不识情时,不知情之悲苦,口不择言,任性妄为,痛快了自己,却深深的伤了别人。初识情时,又因不解而胆怯,一味的退避,一味的推脱,最终还是落得一个纠缠不清。等到真的放任了自己的感情,却反到不知该怎么去爱了。
  是我爱的方式有错误,还是我的爱本就是个致命的错误?想了四天,没想出答案,想了四天,却越想越乱。
  桃花岛上道路繁复,没有白鹿的带领,那遭遇海啸而被风吹上岛的两男三女到也不至于主动跑进桃花阵来扰我的清净。四天里,白鹿一直安静的守在我身后,白天给我弄些蔬果来吃,夜里,则会安静的睡在我身旁,任那月光照耀于身,在其雪白的皮毛上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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