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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云纪事-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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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菓觉得这事是被他当成一个难以攻克的课题在坚持，在研究。
这种新鲜的感觉让严华兴致勃勃，乐此不疲，甚至都忘了自己最初的心思只是想要让九姑娘来严家做事而已。
总能见到严华屁颠儿屁颠儿地围在九姑娘身边瞎转悠。最开始杨菓还给他留面子，到后来已经对他全无耐性，彻底置之不理了。
“你好忙，要不要我帮忙？”严少老是笑眯眯地想贡献下自己的力量，但换来的总是九姑娘的白眼。
“你这些都是怎么实施的？”
“这些是干嘛的？”
“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
见九姑娘不搭理，严华又调整方向，充当好奇宝宝，但是他的提问也都得不到回答……
终于，杨菓烦不胜烦：“严少，你应该换个名字，你的‘言’真是一点都不少，你应该叫‘包闹晕’。”
严华委屈地瘪瘪嘴：“那我就不打扰你好了，你忙你的。”
闻言杨菓长舒一口气，向天翻个白眼，心中默念：快走！快点走！
严华恋恋不舍地挪到门口，转过头来：“要是有需要我帮忙的就开口。”
杨菓陪笑，迫不及待地使劲挥手：“知道知道！会的会的。”
一步三回头，严华再次说到：“有事找我，没事找事找我。”
看见她眉头抽动，知道那是她马上要暴跳如雷的征兆，这才脚底抹油，溜了。
以上这种戏码，几乎两天上演一次，真是演者无趣，观者无味啊！
作者有话要说：结论：现在打工不容易，大多人都觉得自己处于被剥削的地位，心有不甘。所以很多都选择了自己创业，但是真正走到这一步，又发现好多好多问题。
正太第一次那个啥
做了很多市场研究，也比对了很多家，杨菓和小龙两人锁定了两家颇为有名的米行。一家朱氏米行，价格略高，东西成色不错。另一家秦氏米行，价格低，当然东西也不如朱氏，但胜在存粮多。
依口碑，朱家做生意老实，祖上三代都是做米行生意的。而秦家在行类却是个油滑的主，只要能赚钱的生意都窜捯过，合作信誉上也都言人人殊。
小龙的意见比较偏向和秦家合作，一是价钱和货量比较何意，另一个最重要的是得知他们还有皇朝通商渠道。
有人脉对初次做生意的人来说是至关重要的，找不到渠道，一切都很难进行，站在门槛外面看见得都只是水中月镜中花而已。
杨菓思量，秦家是奸猾些，但在原来世界时，自己和奸商打的交道多了去了，心中倒也不怵这个。而且小龙第一次行事，也不能打击了他的积极性，于是便同意了他的建议，只叮嘱他要处处多留些心思。
杨菓忙着整顿薛七的产业和应付牛皮糖一样的严少，小龙则低调的开始进行收购。两人的脑子都好用，分析选择不是难事，难得是执行和经验。
小龙一个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淡泊少爷，面对四十有余，奸猾的像黄鼠狼般的秦老爷，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商谈第一天，秦老爷就摆出十几种米来试探这个书香气过重的买家。看着这位少年公子蹙眉抿唇，一脸疑惑，心下已经明白自己捻着个新手，立刻开始盘算如何能赚一大笔。
小龙无奈，与秦老爷约了第二日再谈，思量着回家拉上厨娘二丫过来做军师。
接到少爷的这个命令，二丫欣喜若狂，可以陪伴着平日只能偷偷打望的他一起出门办事，二丫激动得整整一夜没睡着觉。
第二日，小龙看着一个五颜六色的画板向自己迎面走来。
二丫脸上胭脂绯红，眉毛描的漆黑，一张烈焰红唇就像才刚咬死了鸡。
小龙不由自主皱起眉头，看着平时动作干脆利落的二丫此刻正左脚缠右脚，一步化三步的挪过来。
“你……”小龙想了一下也没想出适当的说法：“你不用太紧张。”
见二丫的眼睛不停对自己眨着，小龙关切到：“你眼睛不舒服？那我们快去快回，也好早点回来休息。”
说完转身上了马车，雪白的袍脚画出一个潇洒的弧形荡开了二丫心中的涟漪。
一路上，小龙向二丫亲切有礼地讨教了谷物的种类和特点、功用等。二丫在食物上的知识面之广，让他深深折服，当机立断的将选料和议价的重任交给了她。
少爷的信任让二丫感动得眼眶红红，为少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心都有了。
秦老爷看着面前的年轻人和大画板，心中有几分轻视，但看在钱的份上，面子上仍然是十分殷勤。
“龙少可做好决定了？”
小龙笑得有礼：“秦老爷，你把东西拿出来让她看吧，选定了我们再谈数量和价格。”
二丫仔细看着桌上的十几种米，不停地用手指搓搓，又再闻闻，最后用胖胖的手指指了三个米堆：“平常人家吃得最多的是这三种，粟米、香米和白米。香米价格最高，一般是大户人家吃的。粟米最便宜，穷人家最常见。”
小龙想了想，阿九曾经说过穷人家的钱最难赚，又少又慢很费劲，富人的钱却来得相对容易，于是开口到：“就白米和香米两种吧。”
秦老爷小眼精光一闪，嘴上的两撇胡子都翘了起来：“龙少要多少？”
小龙豪气地答道：“有多少要多少，关键在于价钱。”
秦老爷哈哈一笑：“价格好说，白米一石七百文，香米一石一两银。*”
“什么！”小龙还未出声，二丫就跳了起来：“秦老板，你这米一搓就掉粉，显然是次等品，而且还是陈米，至少都是去年清明前的了。你还敢开这价格？！”
转头看向旁边坐着的清俊公子，心中比自己被坑了还难受：“少爷，这秦家做生意不老实，二丫陪你换一家去！”
小龙笑了笑，看向秦老爷：“秦老板，你可听清楚她的话了？我再问一次，这笔生意你是想做还是不想做？”
秦老爷对突然跳出来的大米专家二丫十分不满，昨天还是个愣头青的小少爷，今天就一个跟斗翻出了他的五指山。不过气归气，还是赚钱要紧，只好赶忙陪笑到：“哎呀！我不知道龙少是要陈米，我以为您要新米所以才开这价。你看这样行不？我这库里白米有两千石，香米一千石的存货，您若全要了，一共算您两千两！”
小龙低头沉思，没想到这秦老板手上有那么多货，只是阿九所有的钱加起来也不过一千五百两。但见着秦老板咬牙切齿的报价，一副狠心割肉的样子，小龙也说不出要不了这么多货的话。
考虑了半晌，小龙还是决定实话实说：“秦老板货量充足实非我所料，这么大笔钱，我得先回去商量下才能决定。”
秦老爷心中也有些着急，这些米去年存到今年，现在大家都买新米吃，这陈米再放就废了，于是也下了狠心，说到：“龙少，若是资金周转问题，可以先付六成，剩下四成半年内付，如何？”
见这位老板急于出货，小龙心下心思也翻了几番：“秦老板，我还有个合作方法，互惠互利，就看您想不想挣钱了。”
一听有钱挣，秦老板当然愿闻其祥：“龙少，请指教。”
小龙侧首沉吟：“实不相瞒，在下还欲进一批皇朝丝绸，听闻秦老板路子很熟。我想要五百匹丝绸，再加上这些米，都从秦家进货，我可以预付五成定金，一年内尾款到位，秦老板可愿意？”
秦老板心中来来回回地算着，按照生意规模来说这次不算大手笔，但是却也不可小觑。为很多饭馆供货，货钱都是半年一收，他这个一年到帐也不是很过分。
“可以商量，但是这是咱们第一次合作，按照规矩，公子您得有个抵押物啊。”
小龙淡然地笑笑，做生意，最怕遇到不爱钱的，只要你爱钱就有办法套住你。
“秦老板，有两种方式，一种是您说的抵押物，我可以把我的宅子抵给你。”
看这个公子也不像没钱的，穿得戴得都是好东西，谈吐也不俗。他所说的那个宅子自己也曾路过，听说是被一个很有钱的人买下的。秦老板心里不停的反复思量着，半点都不掉以轻心。
小龙看他不停转着眼珠子，笑了笑，接着说：“第二种，未付的款项我按三分利算给你。”
秦老爷一愣，三分利很高啊，比当铺借款还高一分。两条路，一条踏实，一条冒险一点，但是收入实在诱人。商人都是由小累积到大，特别是他们这种零售米商，小利也十分重视。
“那您若到时付不出又怎么办？”
小龙笑得自信满满：“我那么大个宅子在那里你还怕我跑掉？实话说吧，我姐姐是城中富豪薛公子的得力助手，也是她支持我出来做点生意。”
薛公子的名讳如雷贯耳，小龙口中的“她”被秦老爷理解成了“他”，于是心中的天平立刻有了偏向，但毕竟在商场打滚多年，口中还是谨慎的：“那这样，龙少，您回去查看下款项，我尽快去组织货源，七日后，我们拍板。”
正和心意！小龙微笑点头应承：“也好，那我们就七日后再见，希望到时能合作。”
秦老爷再也不敢看低了这个小少爷，虽然稚嫩，但是他背后有薛公子撑腰的话可大大不一样了。心中暗暗思量，送走他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先去查查他说的话是否属实。
是夜，小龙向杨菓细细讲了一遍白天的谈判过程。杨菓挺满意，小龙没有经验，能谈成这样已经十分不错了。
“你做的很好，我们得布置准备一下，避免秦老板选抵押房产那条路。钱方面不够的话我去找找霜偌，有钱合伙赚也不是坏事。但是小龙，你记住，以后尽量别提薛七的名号，毕竟被他知道我想另起炉灶不太好。”
小龙点点头：“知道了，是我思虑不周，下次我会小心。”
杨菓放松表情，伸手摸摸小龙的头，关怀到：“最近累了吧？你也好好休息下，下周会更费心思。”
小龙的笑也温暖起来，得到阿九的赞扬，一切努力都值得了。
忽然，小龙想起来：“对了，今日二丫功不可没。阿九，你给她涨点工钱吧。”
杨菓伸手点点他额头：“知道了，二丫确实帮了大忙，小龙你懂得知人善用，这点非常好。不过二丫的工钱一直是薛七支付的，你放心，我会想办法给她一些其他奖励的，总之不会亏待她。”
自主赚钱的路费心费力，不过每一分都将为自己所得，所以付出的心甘情愿。两人在跳动的烛光下憧憬着一击成功的未来，幻想着那个不需寄人篱下，不再受人驱使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作者有话要说：*据资料查证：1两金=10两银=10000文
一石=59。2公斤，按北宋初期米价约为700文一石。
本文架空，大约按这个价值走。
好吧，我承认我这章标题党了，乃们想抽就抽吧……我豁出去了！哇哈哈哈哈～～
拮据的大年
七天时间转眼即逝，在杨菓的安排下，秦老板了解到了所有她想让他了解的信息，于是合作协议也顺利的签订。
杨菓最终还是没有找人合伙，思来想去，朋友最好还是别牵扯到利益关系。经过小龙和秦老板的反复交锋，终于把第一批款项确定在了一千五百两，剩下两千两银分成两次，在一年内付清。
这一千五百两银便是杨菓和小龙所有的积蓄了，典当了所有值钱的东西，还包括严少提前送来的新年贺礼，这才将将凑够。
来了这个时空不到一年，辛苦地摸爬滚打存了这些钱，一转眼都给交了出去，杨菓实在有些肉疼，再次回到那种身无分文的境况，心中有些空落落的。
在杨菓愁眉苦脸之际，小龙一句话劝慰了她。
小龙说，之前他们从柯家出来的时候身上只有几颗小碎银，朝不保夕，但也过来了。至少现在不愁吃穿，每月还有月奉，实在用不着心疼。
看着小龙清澈的笑脸，杨菓的心瞬间被治愈了。
很快就要过年了，双方约定大年后立即交货。
这也是杨菓在这个时空第一次过新年，其实，她不知道的是这也是小龙第一次过真正意义上的新年。
以前在柯府，小龙就是个隐形人般的存在，过年过节时最多就去给父亲行个礼便被遣回房了，没有大人的关照，谁也想不起团圆饭还要叫上这个小孩。就因为这样，在小龙的意识里也没有“过节”、“团圆”这样的概念，有的只是永远看不完的书本，还有如影随形的那不自知的寂寞。
身无余钱的杨菓决定要节俭过节，将家中仆人都放回家过年了。大家都十分惊喜，感激涕零，自从为仆，就没想过还能吃个团年饭。其实杨菓这么做也只是因为确实没钱给大家发红包。另外，她想起了以前和妈妈两人每年相依过节的情景。当没有亲人在身边，就会更加思念亲人，于是便决定让大家众乐乐，自己就和小龙独乐乐。
二丫和小桃说什么也不回去，相处了那么久，实在不放心就九姑娘和小龙少爷两人待在这若大的宅子里。
杨菓也不迫他们，既然想留就留吧。
四人张罗着团年饭，厨房转了一圈，九姑娘拍板，一起包饺子！
平时吃食都是二丫做的，但是杨菓下令，今日就不分主仆，大家一起动手。安排小桃去煮热廖管事送的梅酿，二丫去准备食材，自己和面擀皮，然后四人一起包饺子。
二丫手起刀落，迅速地把那王管事送来的一堆火腿、鲜菇等食材都切成了丁，和了好几大碗不同的馅儿。杨菓看着这几大碗馅儿都饱了，直笑二丫准备太多，一副多年没吃饱过饭的架势。二丫好脾气的解释，这过年一定要年年有余，预示着下一年有更多的收入。
于是杨菓立马让二丫再去多捣腾几碗出来。
偏厅里，看着阿九弄得脸上身上都是面粉，小龙坐在一旁笑得十分开心。
杨菓简直想悲嚎，怎么永远都掌握不了水和面粉的比例呢？现在越和越多，但是面还是沾的满手都是，凝不成团。两只手黏糊糊的，看起来像熊掌一样厚，手指都闭不拢。不能用手做其他事情的时候，就更是觉得脸也在痒，衣服腰扎得也不对，老是想用手去东摸西搞，结果浑身上下都沾上了白面。专门为过年化好的妆，穿好的大红衣裳全都被弄得惨不忍睹。
看着在一旁只顾看笑话的小龙，杨菓邪恶地抬手就往小龙脸上招呼过去。一个躲闪不及，小龙的脸颊就被抹上了白白的面粉，可是他肤色太白嫩了，不太看得出来。杨菓气闷，张牙舞爪地往他身上开抹。
她的手指戳在小龙身上，痒得小龙咯咯咯地笑，顺手也抓起一把面粉不分方向地撒去。
小桃刚进门就被迎面洒了一脸面粉，呸呸地吐着嘴里的干面，用手往眼睛上一抹。看清形势，小桃当机立断地嚷嚷着加入了那两人的混战。难得不分主仆，有仇报仇，有冤抱冤，而且还可以揩俊俏小少爷的油，一定要抓住机会！
二丫心情愉快地端着两大碗饺子馅走进屋。
满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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