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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轻尘-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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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不会。”
“你怎么知道？”
“我自然知道。”黄长高笃定，阿统的手下怎么可能分不清阿统的车和阿衡的车？骗骗外人还可以，骗自己人就大可不必了。
接下来的日子。莫轻尘就安心和长高住在玉器店里，说是店，也实在是委屈了，这地方，不进里面，根本不知道，内里乾坤。受了长高的话的启发，就当自己来到了地球上的一个新的地方，莫轻尘计划着要好好地在露茉和南宫玩一下，并且努力说服长高同行，既可以保护又可以提款，而且还是本地人认识路，加上遇见高官，可以省一不少麻烦，又安全。越想越觉得拉长高同去的好处多，更加卖力说服长高。可是长高既不说好又不说不好。小莫只好向他学习易容。还是最简单的，安装和拆卸面具的方法。这点长高倒是答应得挺爽快的，小莫努力学习如何易容为一个男子。自己做总是不满意，那天央了长高帮她易容，照镜子看那张平凡无奇的脸很是兴奋，结果笑了一下。小莫自己都觉出了不对。再看看旁边的长高，已是忍俊不禁了。
“我看你还是还用学易容。”长高正色道。
“那怎么办？”小莫着急。
“不如先学如何走路，一个正常男子是如何走路。如何吃饭，如何说话的，还有，千万不能笑。”长高强调最后一句。
“为什么？”小莫仍然问。
“哪有一个大男人笑得那么妩媚的？”
听了这话，莫轻尘再仔细照镜子，那个从里面漾出来的笑容，如何妩媚，将那张原本平凡无奇的脸瞬间装点出不凡来。只是一个男子这样笑着，感觉很诡异。让小莫更惊讶的是，自己的笑容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穿透力？如此娇媚？
接下来的几天，小莫果然按照长高的指导，认真开始学如何走路。不管怎么说，顶着自己的脸上和楚水漾式的妩媚，她想游玩的愿望实在是太不现实了。因为长高仍然没有答应，避过了这阵要陪她一起去玩。而且自己学习如何防身，毕竟是好的。长高是个一流的老师。连十分微小的细节。也能说得十分具体，显示出其极度的敏锐。
专心于全新的学习中的莫轻尘自然不会知道此时外面的世界所涌动的暗流了。
完颜统一大早就去了清烟馆，想让她亲自去挑选，即使带着黄长高，主要还是得听她的意见，若是小莫愿意自己选，他陪她也无妨。而且昨天留下自己的贴身侍女和长高两个人守着小莫，三个人住在这样一个馆里，总觉得有点不妥。但当时时候不早，他总不好以这样的理由去清烟馆吵醒轻尘睡觉。但是心里总是有点不太放心的，所以完颜今天起了个早。饶人清梦，他也不是没想起。但总比晚上好。
走进清烟馆，格外寂静，完颜想着。也是，现在只有三个人住在偌大一个馆里，自然不平日要安静些，该是自己多心了。看这光景，轻尘应该还没有起床。把侍卫都留在了门外，完颜放松了自己作为一个习武之人本来就轻的脚步，走了进去，首先看到的都大片亮丽的黑发。头埋在被子里。轻尘还在睡觉，不忍吵醒她，完颜退出了房间。
等了一会儿，心里的不安更重了，小莫睡着还可以解释。自己的侍女可是格外勤勉，从不起晚，怎么会还不起床？也不见黄长高的人。以他那样的武功修为，断不可能没听见他们这么大的一 帮人的脚步声，听到了为什么没出现？眼见天更亮了，轻尘仍然没有半点醒来的迹象，完颜轻轻拉开了被子的一角，就算不小心把轻尘吵醒了，也可以说是怕她睡在被子里闷着了。拉开一角，一阵心惊。加力把被子掀开，完全确定了，这不是轻尘。不必仔细看也知道，这是他昨天留下的贴身侍女。她的眼睛闭着，完颜伸手探了一下鼻息，还好呼吸缓慢而均匀，并没有死。
完颜立刻让手下侍卫分头去找，很快得到答案，清烟馆中并不见其他人的身影。
这也是意料中事，在看见床上的侍女之后，完颜统已经有了最坏的预算。完颜沉吟：很好，黄长高，你又一次背叛了。上次是为那个女人，没想到这次却是为了轻尘。没想到啊！只是完颜统还有一点想不通，以长高的个性怎么会将自己的侍女留下活口？难道这是他故意为自己留的？这侍女究竟知道了什么？长高为什么要将轻尘带走？他难道不知道带走轻尘所带来的严重后果？别说他了，莫叔叔和他那么好的朋友，他怎么会做对不起轻尘的事情？此时完颜倒一点不怀疑轻尘是自愿跟长高走的，而是想当然地认为必定是长高强行带走轻尘的。
现在就等，这侍女能知道什么了。完颜一个示意，有侍卫立刻神会，出去，稍后，一大桶水从上面浇下去，浇湿了整张床。
等待的时间总是格外漫长，侍女悠悠醒转。
完颜早就撤下了侍卫，因为他并不知道会听到什么，但不管怎么样，他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这件事情，听完以后，他神色凝重，不由得为刚才的举动感到庆幸。
以长高的心计，他留这个信息给自己，是为了什么呢？从巨大的愤怒中清醒过来的完颜重新思考这个问题，人已经走了，该怎么解释？想到要面对的问题，完颜不禁头大如斗。还有，如何找，怎么找的问题，还有在王宫里眼皮底下丢了人，即将到来的婚礼也将成为一个巨大的消化，当务之急是如何把人找回来？还有，如何向莫叔叔解释轻尘失踪的事情，毕竟，让黄长高一个人留在清烟馆是他的决定，留出了这样一个防卫真空的时段，否则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对了，完颜有些明白了黄长高的用意。如果真是如此，他还得感谢黄长高，为自己留下了这样一个好的应对的方法。
想好了这点，完颜上了车，直奔定国公府。
一看完颜统的神色，莫靖图自然知道不对。阿统这孩子，可不是那么容易惊慌的人。想必是出了什么大事，但是宫中并没有新传出来的消息，想必是被封锁了。如此看来，他这是直接来找自己的。能够让阿统那样着急，又和自己有重要干系的，除了那莫姓女子，也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可能了。如此一想，莫靖图带着完颜统去了他以前常用来处理军政要事的小书房。说起来，虽然离开定国公府已经很有些年份了。但是回来后发现，一应布置并没有什么改变。走进大门看到一片清整气象，莫靖图微一颔首。看来，完颜是很花了些心思的，虽然要将那么大一座定国公府维护好，于他不过是一句口令，但是，天下能让他下这句口令的，只怕也并不多。最重要的是，莫靖图了解了这一点，即使在他离开水漾离开后，完颜并没有在盛怒之下毁了这个地方，也并没有将其转赠他人。而是郑重维护起来。这表明，他仍当他是兄弟，同时也向露茉众臣表明了他的态度——莫靖图作为定国公在露茉的地位，是不可取代的。所以当莫轻尘随同完颜统回到朝卢的时候，虽然也有重臣反对，但那也是更多处于对莫轻尘身份的怀疑——水漾只有极少人见过，仅凭一只手镯，和她长得像水漾这两点，并不足以取信于人。至少不能取信于这些多年打滚的人精们。但是当莫靖图本人出现之后，这些疑虑就消失了，至少从表面上消失了。即是明证。
换言之，莫靖图说她是他的女儿，完颜统明摆着同意之极，左岚婷示好的举动无疑代表了左相的态度，那么，莫轻尘的地位也就无可置疑了。
但是现在一个问题摆在了面前，莫轻尘被小光带走了。听了完颜统的话，莫靖图知道他并不明白小光这样做的意图。完颜统担心婚礼不能如期举行，以小光的能力，想藏好两个人还不容易，而他们不可能大张旗鼓地找，甚至不能让那些有疑义的臣子们知道。无疑又加大了难度，小光怎么会不明白婚礼不能如期举行的后果？莫靖图苦笑，果然，在王宫这样的地方，说错一句话，就会带来灾难性的后果啊！
完颜统接下来的话，语气于谦卑中带着责问。莫靖图心里想笑，这也值得大惊小怪？原来莫靖图的魅力，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大啊！又有点寒心，她在宫中时，阿统的热情，他可是都看在眼里的。这人一走，怎的就是这样的态度了呢？不是处子又怎么样了呢？他完颜统以为自己就有资格质问他了？莫说他并不是莫轻尘的父亲，就算是，也由不得他如此嚣张。
虽然事若摊开来讲，这种看似毫无逻辑的话却能得到很多人的支持。若莫轻尘本来已经不是处子，那么婚礼自然不可能成立。而且反倒还要怪他莫靖图养女不教之责，那么人在宫里丢失之责就不必怪到他完颜统头上了。
算盘是打得不错。只是莫靖图经过此事，对完颜统很是失望。想来小高也是发现了这点，才带莫轻尘走的。还是，莫轻尘自己发现了，要求小光带她走的？冷酷无情是君主必备的素质，薄情寡义却非可托之良人。小高，你为什么要逼我呢？莫靖图心里想着。
“莫叔叔莫非是有找到轻尘与黄长高的把握？”完颜统从头到脚没看出莫靖图显现出一点慌张。直觉不对劲，一个再冷静理智的人，听说自己的女儿失踪了，也不该是这种表情。除非——他开始为自己所想到的这种猜想而心惊。
“没有。”莫靖图肯定地回答，肯定找不到。不必找了，这朝卢城，还有比小高更熟悉的人吗？而且重点在于，时间紧迫。
“还是莫叔叔想好了对策？”
对策自然是有的，只是实在不想用。莫靖图叹一口气，“容我再想想。你先回宫，跟你父亲单独解释一下吧！明天一早我再进宫跟你父亲说明。”
完颜统一听，心中一喜，这就是要承担责任的表现了，得到肯定的答复。他立刻回宫，此事宜早不宜迟。要是被左秋紫抢了先，这事可就麻烦了。
看着完颜统风风火火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遇事慌张，非大将之才。
真不该回来啊，一回来就遇上了这样的事，莫靖图此时心里有些后悔，但是命运的车轮已经转动，自己只能向前，别无选择。
19
莫靖图直接去见李飞恒。
进了内室，莫靖图神色凝重，“你知道小高的去向吗？”
李飞恒直接答：“不知道。”
莫靖图黯然，“原来你已经知道了。”
李飞恒这时也反应了过来，苦笑，自己这般迅速地答“不知道”，却是弄巧成拙了，自己消息灵通，谁人不知，若真不知道，该说在王宫或问小高去哪里了才是正常的回答，刚才的回答却分明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
“小高事先通知过你？”莫问。
“那倒没有，阿统留了个真空段，小高也是临时起意。”
“但是要帮莫轻尘走是你们早就决定的？”
李飞恒不答。
莫靖图接着问：“是什么时候决定的事？在阿衡那天见过她，和我说完话之后？”
“是。”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明知欺骗无用，李飞恒索性老实交代。
“所以你支持小高？阿衡呢？”
“阿衡也同意。”
“好，好。”莫靖图怒急反笑，“你们都不把我当兄弟了吗？”
“自然还是兄弟。”
“那你们这样逼我是什么意思？她莫轻尘可以不嫁，然后呢？”
李飞恒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突然问：“你知道轻尘的男人是谁？”
“谁？”原先莫靖图只当她在原先的世界另有嫁娶，莫非还另有隐情？
“是南宫昊天。”
“什么？”莫靖图是真的吃了一惊。
“她是从南宫派的众多侍卫看守下逃出来的。”
众多侍卫，南宫那么看重她？为什么他一点都不知道？
李飞恒看一眼脸色阴晴不定的莫靖图，接着说：“上次去阿衡家玩的人，听说是南宫派来找轻尘的，是他的得力手下。”
南宫家现在的状况，莫靖图自然是清楚的，在这种环境下还派得力这样一个恩来找她，可见，莫轻尘在南宫心中的分量了。
可是莫靖图还是挣扎，“我的女儿，也是水漾的女儿，难道在你们看来，还比不上一个异世来的女子吗？”
“你女儿的确是水漾的女儿，所以我们不想看着她错下去了。另外，轻尘不止是异世之女，她极有可能，是水漾的转世，是水漾本人。”
不再错下去了，莫靖图苦笑，的确是一针见血。
“而且你认为，你女儿在南宫身边那么久了，也没有得到南宫的青睐，你认为她能敌过水漾亲临吗？
自己的女儿他怎么会不清楚？虽然遗传了不少水漾的容貌，但是那种烟视媚行的魅惑却是一点也没有遗传到。而轻尘则正相反，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有时候连他都会有错觉，“还有什么理由？”他需要说服自己的理由。
“南宫已经知道了轻尘要嫁给阿统的消息，他的反应是并不是放弃。现在南宫家争权正到重要关头，所以他无法抽身，一旦他登上大位，平定四方，相信我，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北上，把轻尘抢回去。”
“他会吗？”莫靖图心存怀疑。
“他会的。”李飞恒肯定地答，那才是真正倾国倾城的美人啊！“所以，你要速做决定，不要让露茉再入战火。”
莫靖图点头。
“对了，刚才忘了说一点，轻尘遇到阿统时之所以能够说出那只玉镯的样子，是因为当时她手上戴着南宫家的那只。”
“什么？”莫靖图神色凝重，南宫连主母玉镯都给了她，本身已经表明了她的态度。
再入战火，想到那些午夜徘徊在他梦里的哭泣声，“我会把我女儿接回来。”
“对了，因为轻尘先前出现过的缘故，要委屈你女儿了，以后得改名叫轻尘了。”
“那她是不是以后要叫莫红颜了？”莫靖图又兴起一股不平来，“你们一早就算计好了的？连她的身份都要给她费心准备，务必让她成为南宫家的主母？”
“既然要帮，自然要帮得到位一点。”
“为什么？”莫靖图还是不甘，凭什么自己的女儿从此只能生活在别人的阴影之下，嫁给一个不爱的男人？
“阿图，你为什么总是不肯正视现实呢？”李飞恒叹息。“他是水漾的儿子，不管他的父亲怎么样，我们总希望能尽全力，给他一世平安康泰，幸福美满，把我们都没有的东西，一气过够了才好。”
那样美满的远景，听得莫靖图有些辛酸，是他们都曾经想过的生活吧！“可是你们既然说她就是水漾，怎么能让她嫁给她儿子？”
“所以那是多么完美的情景，轻尘绝似水漾，却没有水漾的记忆，你一直想抹去的她的悲伤都不复踪影，让南宫代替我们，给她一世幸福，岂不是好？”
“你们又怎知南宫一定能给她幸福？又怎知她一定乐意？”
“南宫是不是可以托付的人，你，你女儿，应该比我们更清楚才是。而水漾上一世的选择，难道你忘了吗？”
莫靖图黯然，既而说：“这样的麻烦，送她回去岂不是好？”
李飞恒轻笑着说：“就当是我们的私心了，想让她生活在一个我们能够到达的地方，即使不能得到，想到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还是会有些许的幸福感。”
当初她走后的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呢？莫靖图想着。
“还有一点，完颜的执念，你也是知道的，先前他只是粗看了一眼。再给他点时间仔细看，问题自然就出来了，轻尘留下。可是个潜在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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