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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轻尘-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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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微郁不服，“轻尘根本不想，你为什么要逼她？”
南宫一笑，倒是挺有胆量，敢这样跟他说话，又是黯然，连个外人都看得出，他是在逼她，“那是我跟她的事，跟你并没有什么关系。”
“给我一个信服的理由。”
“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们马上就要成亲。而且，轻尘是你叫的吗？据我所知，你的行为，并没有得到轻尘的同意。她也没有给过你任何承诺。”南宫好整以暇地回答。
“什么？”江微郁再想不到会是这样的回答，轻尘对于南宫昊天来说，是这么重要的存在吗？想到以前左岚婷嫁过来的原因，从悬崖上掉下去？江微郁终于把这一连串的信息连起来了，南宫昊天以前说过，他这辈子只会有这么有一个妻子，“国丈的孙女？”他这么问，身为一个瑞咸人，身为江家人，他怎么会不知道，南宫先前跟完颜说的，有大半的假的，以孙女的名义活着的，只有莫红颜一个，她根本没死，所以他也曾经好奇过一阵子，到底那个死了的人是谁？江家的生意做得这样大，和他们的巨大的消息网是分不开的，论起消息的灵通程度，也是数一数二的。原因也简单，除了江家，还有谁能有那个财力物力编一张那么大的网？
“就是轻尘。”很高兴他这么快就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
“显然轻尘不是甘心嫁给你的，不然她也不会避得那么辛苦。”
“你很快就会看到，她是心甘情愿嫁给我的。”南宫自信地回答。
莫轻尘百无聊赖的生活似乎要结束了，在南宫昊天某个晚上在大汗淋漓之后突然说出一句话以后。他说，“我们成亲吧！”
莫轻尘一楞，有人用我们吃饭吧的语气说我们成亲吧的吗？而且，还是在这样的场所这样的时候，她可以把这句话理解成求婚吗？她的理智告诉自己，很难。“我可以拒绝吗？”如果身边的人要以这样的态度和她结婚，如果结婚以后意味着继续过这样的生活。莫轻尘发誓，她宁愿终生不嫁。
南宫苦涩的语气从黑暗中传来，为什么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却还是要说一次呢？天知道他是用了多少勇气才把这句话说得这样轻描淡写，“不可以。”
那不就结了？她有拒绝的权利吗？“凭什么？”就凭他是南宫的老大，就可以逼个人嫁给他？而且莫轻尘有点好奇，所谓的嫁给他，是什么意思，当他的小妾？她是来历不明的女子
这一点她既然一直都没有忘记，也就不奢望南宫会忘记这一点。虽然对她来说，若是始终要被关在这屋里，是不是主母都没有区别，因为南宫不会让她有可能掌控府中的机会。但是到底，心里还是希望着的，至少，她不希望，这辈子第一次的婚姻，也许也会是唯一一次的婚姻，不是去做一个妾。就当她是傻吧，想让自己保存最后的颜面。
“我不想嫁。”莫轻尘淡淡开口。
“我知道。”南宫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你问我凭什么，我告诉你，就凭你水云斋众人现在都在我手上，就凭江微郁现在在南宫。你可以试试，若是我们的婚礼出了什么差错，这些人都不会有命在。世上从此也不会有水云斋。”
莫轻尘愕然，什么时候，南宫也学会以这种方式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了？她何德何能，能够让他费这么大的力气？可是全没有感恩戴德的心情。她知道他不是在说笑，他绝对会做到的，正因为知道这一点，她才不敢轻举妄动。她现在不开口，也不过是还在挣扎。但是在心里，她知道自己最终是一定会妥协的，从他提出条件开始。她或许是个自私的人没错，却到底不能眼看着别人因为自己去死，为了一个人的自由。她只是不甘心，为什么自己的婚姻，必须发生在这样的情况下，以如此可笑的方式？
“我给你时间考虑，因为我希望到时候，我的新娘是自愿的。”南宫的语气里有讥讽，嘲笑自己始终不变的天真。
“你也不必这样，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答应你，跟你成亲。”莫轻尘的语气里有点控制不住的颤抖，“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
“我们成亲了以后，你马上放了他们，也不要再找他们。至于水云斋，随你开还是关，都无所谓。”
“好。”南宫爽快地答应，不过他还是加了一问，“你喜欢水云斋？”
“我喜不喜欢，对你很重要吗？”莫轻尘苦笑，我不喜欢的事你都已经做了，现在又何必问我？
是，很重要。南宫到底无言，那水云斋，就让它开着吧。
接下来的日子，南宫一直很忙碌，也就少了时间来这房间。
莫轻尘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发呆，隐约有嘈杂声传了进来，他们应该是在忙着准备婚礼吧，莫轻尘叹息，可笑她这个主角却是什么事也没有，只能在这里旁观。遥想。不过，这些形式，南宫想必也是不在乎的。她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南宫这么注重形式？这个世界又没有什么现代法律可以保障他的权益，成亲这个事实到底能够改变什么？她不明白。
难道他不明白吗？这样的契约和形式对于她这个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南宫如何会不明白？他自己也不能解释自己的执着，他想要名正言顺地拥有和她的婚约。这样，至少他以后就是轻尘唯一的丈夫。
为了这，他不惜一切。他神情冷凝地看着眼前的老人，“外公，连你也觉得我做错了吗？”
楚介苦笑，从他追出去那一刻起，他就猜到了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样快。“这样的契约对她来说没有什么意义。”
“我知道。”南宫回答，“可是那对我来说是有意义的。”而且意义比什么都大。
“我来是想问你，你真的打算答应她的条件吗？”
“自然不是。”南宫回答。
楚介赞许，他原来还以为至少要说服他不放，现在看来，根本不必。
这是他唯一的筹码，他怎么可能会放？
“那她要是从别的地方知道了该怎么办，以她的脾气，难保会做出什么来。”
“她不会有机会知道的。”南宫肯定地回答。
楚介点头，如此看来，身份的改变不会造成任何影响，得到这个答案，他就放心了。还好，南宫没有对莫轻尘言听计从，那么，他也不必担心莫轻尘可能记恨自己了。而且，若是她会因为那几个人而和昊天成亲，那样软弱的性格，也成不了什么威胁。反对的理由自然不存在了，“那就好，我支持你。剩下的事情，让外公来帮你做吧！”
“谢谢外公。”南宫这句话倒是真心实意。
41
莫轻尘只是不明白；南宫明知道她不是这世界上的人，婚约对她来说有什么意义？她承认自己有点好奇，他能给她什么样的承诺？是当初的宠妾，还是主母？如果是后者，她是不是可以期许更多的自由？
遥遥奇闻远处人们奔忙的声音，该是为了她的婚礼吧！莫轻尘苦笑：他们的忙碌却好象跟她这个当事人没什么关系，不过，虽然跟她似乎没多大关系，却似乎跟南宫有很大的关系，这几天他一倒到床上就睡着了。只是推住她手的力量却始终没有变，莫轻尘坐在床边，身体缩成一团，有月光从外面隐约照进来。
不是一样的月亮。
每当这样的时候，莫轻尘脑海中不停闪过的一句话是：不如归去。
那一天终于到了，一大帮人被允许进入，莫轻尘坐在那里，任由她们折腾。
喜婆是瑞咸城里出了名的，也算是见过不少世面的人，接到这样一桩生意，心里有些嘀咕，更多的却是好奇与高兴。天下有多少人能参与南宫家主的婚礼？更听说新娘非常神秘，不知来处。众人传言，是个绝世美女。比之当年的南宫夫人也不遑虚让。南宫老夫人她是没见过，心想着总算能见一见南宫少夫人了吧。可这一路走来，心里就直打鼓，这一路警卫森严，倒似南宫府里大半的侍卫都在周围了。然后进了这清静的院落，门口守着的人到了顶峰。
房里只坐着一位女子，想来就是新娘了。一见她，喜婆立刻知道自己的打算落空了，因为，新娘，戴着面纱。
不过，看皮肤身段，确然是美女没错。再看面纱上露出的一双眼睛，如水双瞳，偏又锐利如星，似乎散发着光彩，更像是要把人吸进去。喜婆自认见过的美女也不少了，一见这位，才知道什么叫绝代佳人。虽然没见着脸，但是她敢拍胸脯保证，这南宫夫人一定是个大美女。
只是从她的眼里分明看不出新娘的喜庆和娇羞，再联想到一路过来的森严警卫，莫非——喜婆不敢再想下去了，只是以家主的权势地位，何须如此？若是家主年迈丑陋也就罢了，偏偏家主可是瑞咸众女子最想嫁的人，年少多金，位高权重，更兼英俊潇洒，有这样的夫婿，新娘何必如此？随即一笑，这些大人物的心思，哪里是她这样的小人物能懂的？或许美女脾气大吧，生得这样美，脾气比常人大些也属正常。
莫轻尘哪里会知道喜婆的这一番心思，就像她不明白师傅的心思一样，她在山上吃了三年的饭菜，可不是什么普通的饭菜，而是长高亲手做的药膳。那些补品令她功力大增，而药膳的另一项功用，却是美容。在山上，莫轻尘专注于练功，下山后一路奔忙，也没时间注意。而且也很难注意到，因为这是一个缓慢的过程，此时的莫轻尘早已不是当初来到这世界的莫轻尘了，逐渐改善的皮肤和身材，长高做得很隐蔽，以这样的方式，令她脱胎换骨。而且长高选的居住的地方本来就不是太适合人居住，而是充满灵气，是个修行的好地方。
莫轻尘还在想着早上那一幕，南宫拿出衣服给她，却附上一块面纱，她一眼认出那纱是极名贵的料子，原来被存在南宫府，但是她还是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她抬眼看向南宫。
南宫淡淡的口气，“你的身份不能让有心人知道，以后，你得戴着面纱。”
“如果有人看到我的脸呢？”
“到时候你会知道的。”南宫不想多说。
但莫轻尘注意到他眼中一闪而逝的杀气，以南宫现在的脾气，这是很可能发生的事情。
穿上厚重的喜服，莫轻尘除了苦笑，还是苦笑。她以前从未想过；她的婚礼；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她总以为她会和相爱的男子；在一个小小的教堂里；穿着美丽的白纱举行婚礼。父亲会牵着她走过长长的路，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们会微笑着看着这一切。
而现在呢？
红头巾下都要戴着面纱，从一路过去听到的呼吸判断，怕是南宫府里的精锐怕是都在这里了吧。到今天才知道，原来有位影侍是女的。因为现在她正在她的右边。外人看来，大约是一个侍女扶着她的样子。只有莫轻尘知道，她的手按在了她的命门上。而且除了她之外，另外三个侍卫也都在左近。光对付其中一个她都没有必胜的把握，更何况合四人之力？加上一路护卫的其他侍卫们，莫轻尘苦笑：南宫也太看得起她了吧，这么大的阵势？另一项认知是在，他还是不相信她，不相信她会和他成亲的保证。难道他认为她会毫不顾惜水云斋众人及江微郁的姓名？在他心里，她已经如此没有人格？
莫轻尘发现她已经越来越无法理解南宫了，自她到这里之后就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南宫变了。几乎变得面目全非了，再不是当年会脸红的美男子了。他日渐冷酷，莫轻尘自己也明白，这是一个王者应有的品质，但是她不喜欢，他已经很少笑了。即使难得笑了，也没有温度。如果硬要选的话，她喜欢当初的南宫。那个时候因为害怕深陷而离开他，现在似乎不必有这样的担心了。这样的南宫，是她无论如何不会爱上的。
整个过程中她都盖着头巾，看不见外面的情况。只是大厅里并没有什么声音。
莫轻尘自然也不会知道，此时的完颜统正以审视的目光看着她，而江微郁眼中却是沉郁的痛。
完颜统承认自己收到请柬的时候是十分惊讶的，安静了那么多年，他都快要以为南宫昊天真要为那个什么未婚妻守身一世了，毕竟，他拒绝了那么多世家联姻的要求。没曾想，他会突然传出婚讯，他派出众多探子打听新娘的消息，却一无所获。没人说得出新娘的身世，听说众多臣子都反对立她为主母，结果南宫昊天在得到国丈的支持后立排众议，举行了这场婚礼。
而这件事，自始至终，这位未来的南宫主母都没有出现。
南宫把她保护得很好，他派出的人连她的脸都没有看到。而且，南宫让她住的地方，是南宫老夫人住的地方。她们俩倒是像，南宫老夫人是传说中倾世的美人，如此说来，这位南宫少夫人也是个绝世美人了？当年老南宫把他夫人同样藏得密不透风的。
只是有件事很奇怪，完颜统注意到，新娘右手边的侍女脚步轻盈，精光内敛，俨然是个高手。这位高手却用一只手挟制住了新娘，再一看，附近还有三个高手，侍卫们也严阵以待，他们在防什么？
完颜统微笑：这一趟没白来，原来这新娘竟是不情愿嫁给南宫昊天的，这下有趣了。
一切井然有序地进行着。
眼看将礼毕，新娘被人牵引着将回房。
南宫族里一群公子突然挡住新娘去路，有人迅速除去新娘的头巾，“都说新娘子美若天仙，可得让我们瞧瞧。”
完颜统一见，愕然，这新娘在头巾里竟还呆着面纱。如此防范。她如星的眼眸在见到他的时候稍停顿了下，立刻跃过，投向另一名男子，隐有哀怨，只看了这样一眼，那“侍女”已经反应过来，把头巾重新盖回她头上。
完颜统比周围的人回神要稍微快上那么一点，刚才那匆匆一瞥，已看到新娘的脸的隐约轮廓，厚重的衣裙掩不住曼妙的身姿。再配上那一双眼，及露出的雪肌玉肤，绝对是个大美人。
但是令完颜统震惊的并不是这里，就在刚才的一瞥里，他想起一个人，随即摇头。不是的，她已经掉下悬崖了。何况，眼前女子眼神锐利，而莫轻尘的眼神从来慵懒如猫。再者，莫轻尘的眼神里总有一星半点的媚态，而这位新娘虽神采惑人却殊无媚色。
皮肤身段比之莫轻尘似乎也不近相同，这位似乎要更美一些，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都过去了那么多年，如果真的是小尘，不可能会一点都不见老。连自己都添了些凌厉，不见得上天会这样宽待她。不过完颜统总算明白了，为什么一直不娶的南宫昊天会以如此快的速度成亲了——因为他找到了一个绝似莫轻尘的女子。
新娘的身影已经看不到了，完颜统思索的目光迎上南宫昊天的，随即移开。南宫先陪新娘进房。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这新娘，对于南宫昊天来说，意义可是非同一般呢！
一见南宫消失不见，完颜统立刻低声吩咐身边的手下去查那个男人，他看一眼刚才被注目的男子。手下立刻心领神会，趁乱出去了。
南宫出了大厅，大厅里就热闹了起来。众人都在讨论这个神秘的女子，完颜统也与人虚应了几句，听厅里的人的想法都差不多，都认为有那样一双眼的女子必是绝色无疑。而那男子却默然不语，完颜统注意到，他的笑容很勉强。
刚才新娘的那一眼极快，似乎很快就在人群中找到了他，那侍女的反应也快，立刻就夺过头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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