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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寻亿-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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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夫人,你再切,这个青菜就成碎末了——”阿桂惊呼:“少夫人,你这是要做什么菜啊,这么新奇。”
  她现在的心犹如注满了虫洞,啃啃哇哇,塞满了毛毛虫一般,满心苍夷,愤恨不段,咒骂不断,然后点起火来,将切碎的青菜统统倒进锅里,下好油,愤恨的铲了几把。
  阿桂在一旁无比担心,接过她的锅铲,让她安心的歇息,“你再炒,这些碎末就焦了。”
  而宛兰坐在一旁,板着脸,不苟言笑,心里依然想着刚才那大夫人的嘴脸——用心险恶,跟她的脸一样,笑意里其实歹意十足。
  想着自己喝千亿的缘分,却要被大夫人那个混蛋拿来践踏,美其名曰相互合作。反正又没有什么过错,连把柄都没有,大夫人想抓就抓去吧,她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本是一颗自由的心,寻找千亿的足迹,倾其一生一世的供养,犹如走在一条朝圣的路上,感受那些亘古未变纯洁的信仰。而这一股纯真的信仰,在刚才的闹剧里,宛如洒下了墨汁,即使洗涤过后,还会留下那肮脏的墨迹。
  *
  宛兰拿着做好的饭菜,往东,给蒋权带点吃的——权当散心,看见大夫人那混蛋就特别的心烦。经过番禹县城,她还是会想着,思索着,走到城南那个角落,虽然那已经被其他小贩给占去了,但是她还会回想起,跟千亿见面的时候,就是在这个不起眼的小角落。
  一年又过去了,很快又到年底了。
  是啊,这一年,犹如小沈阳说道的那样,眼睛一闭不睁,时间就过去的老快儿了。一年时光里,没有变却的是这小小番禹城的样貌,还有那人来人往的潮流,变却的,只是两个人的身影,还有那再也回不去的荒唐青春。
  有些东西,一旦失去了,也许就是缘尽、也许就是永诀。可有些痴心人,比如她,明知无望,却偏偏还要固执地埋下种子,期冀花开。结果花开出来了,品种上标识着“泰坦魔芋”——世上最臭的花——那是她的执着,导致了三个人的无尽折磨。虐了自己,苦了自己的夫君蒋堂,悲情了心爱之人千亿,纠结在一起,结成了纠缠不清的千千结。
  看着人来人往,都没有他的身影。一年时间过的好快啊,期间不可思议的发生着不可控制的事情。只不过是为了拯救千亿出大牢,历经多少艰辛,着了多少人的白眼和辱骂,结果反倒害得千亿离去;即使离去了吧,她鼓起勇气要追逐千亿的足迹,一波三折,寻寻觅觅,垮了多少座山,趟过了多少江河,快要找到的时候,千亿却三番两次不见了踪影。
  到底是执着,害了宛兰啊!
  “很想要放弃,却不敢放弃,也不值得放弃。”
  这对于一个穿越过来,成为这里一年公民的她,怎么会有勇气说出这样的话呢?她在现实世界里作为一个高三学子,正是学识最渊博的时候,被老师逼的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左手捧着试验器具做物化生,右手拿着语数英狂背狂算,是这样的一个知识性导致了这样的自信吗?她穿越来到这里,斗得过家里的老妖婆,伺候得好自己的婆婆,照顾得好自己的夫君,做个好好儿媳妇,背地里还能私会**,是这样的一份一炒八香的技能导致了这样的从容吗?
  她也不知道了,心里只告诉她,都不是。而只是源于心底里的一份梦想——只不过是单纯的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倚楼听风雨”。简单,却不省事;明晰,却步履维艰。
  宛兰摇摇头,提了提行李,感叹这一年,只做了三件事情——自欺、欺人、被人欺。
  在这个小小的角落,最后的女主人公也慢慢离去,消失在了繁华热闹的人群里——一朝相逢,一夕离散,回首花非花,转身梦非梦;繁华散尽,谁在细数满地落英;落花成冢,谁又在清扫满地残红?
  *
  走了快半个时辰了,才来到这军营,戒备异常紧张,一股紧张感也传染了宛兰身上。她小心翼翼的走上前,看着军营门口两边各排五个人,试探的问道:“请问——蒋权将军,在不在啊——”
  一个士兵慢慢回头上下打量着这个突然到访的女人,戈尖对着她,“你是何人?来这干什么?”
  突然问道这么深层次的哲学问题,又被泛着寒光的兵器对着,宛兰慌了一下,“我是蒋权将军的弟媳妇,给他带点东西……”
  士兵检查了一番,犹如现实世界里机场检查那样严谨,才去通报,不一会儿,便得到命令,可以进去。
  宛兰不敢松懈,如履薄冰般的进到了这个军营。这些士兵虽然都严阵以待,但一见到生面孔,而且还是女性,眼睛就没有离开过,眼神带着几毫安的丝丝电流。
  这个军营不大,估摸着周长应该有一百米吧,里面安置着七八个大帐篷,而蒋权应该就在最中间的那个吧。其实军营没什么好看的,可看的地方在于海上的那些楼船或者各种中小型船只,并排有序的停泊在海岸,大约有四五十只船吧。
  进了最中间的帐篷,才发现蒋权并不在这里,里面简单的摆放着摊子和长长的桌子,但是这乱的——真是不忍直视。她摇摇头,抱怨着这两兄弟都一个德行,个人卫生完全可以置之不顾。放下东西,帮忙整理里面随意丢弃的衣服,统统打包带回去洗了,再将被子整理好。
  收拾好了一切,也没有见蒋权回来,她问道经过的士兵,才晓得蒋权正好在一楼船上。出了军营,来到海边,被这阴冷的海风吹着,有一股难以言状的寒意。走过海滩,上了一只小船,一士兵划着桨游到那楼船之下。
  那士兵是不是没有见过女人呢,看到她就啰啰嗦嗦的讲个不停,“昨晚上打了个胜仗,将汉军打得损失大半哈哈。蒋将军真是料事如神啊,很早就安排我们晚上要加强巡逻,我们白天训练,晚上统统撤出船只,海边不设防,却在离这几里的小岛上,停船驻扎。只不过是几天时间,汉军真大夜晚的攻打过来,来了多少艘啊,似乎来了二三十艘,结果还不是被打得——汉军主帅都跳海了,生死未知哈哈。”
  宛兰没有见到这样的惊心动魄的场面,对这个士兵的话感到津津有味啊,可惜到楼船之下,划船五到十分分钟就到了,依然意犹未尽啊。
  攀着软绳梯,爬到这三层之高的楼船,而蒋权正在那里跟那些将士说着什么。
  “蒋大哥——”宛兰笑吟吟的走上前,“这是给你做的东西,赶紧吃了吧。还有良信兄呢?”
  蒋权只是回头看了一眼,指着一旁,“放那。”
  而卫良信走上甲板,看着宛兰手上的东西,不禁食指大动,大赞道:“我还在想是什么香味呢,原来是弟媳的饭菜啊。那还有一份,肯定是我的啦。”
  “是你的啦,是大娘吩咐做的。”谈及大夫人,宛兰真想学岳飞,笑饮匈奴血——一边啃着大夫人的筋骨,一边谈笑风生!
  她忍住心中对大夫人的怒火,笑盈盈的走上前,问蒋权关于昨天打仗的情形。蒋权头也没抬,指着远处的海面,“结果就是那里。”
  宛兰愣了下,顺着他的手看着海面——寂寥、空旷的大海上——
  “啊—————都是些什么东西———”
  一阵惊叫划破海面,惊起几波海浪。
  卫良信边吃边走过来,“很好吃啊——伯弃,你给一个妇道人家看那些海面上漂浮的尸体做什么啊。你不纯心吓坏她嘛。”
  一眼望过去,除了蔚蓝色的大海,还有数不清的尸体,在海面上随着波浪起起伏伏,几只大鱼在争抢尸体上的肉,原本死相就凄惨,要么中箭,要么中刀,死后没有全尸,还要被鱼啃得残缺不全。
  而更可恶的是蒋权还有卫良信,看着尸体还在大口吃着饭菜,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蒋权一边吃着,一边冷冷的说道:“我也没有叫她过来,既然她要问,那些浮尸便是战绩。”
  “原来你一早就想到汉军会在晚上过来是吧。所以在军营里,减少戒备,而在那些岛上安排船只守候着,等到汉军过来,看到军营无人迎战,沾沾自喜的时候,再从后方或者侧面攻击。为什么我就没想到这些咧。”卫良信无比佩服的说道,放佛就像跟班小弟崇拜带头大哥一般无二。
  “真不知道你这些年,到底哪里有长进了。兵书读完,都是白看的吗?”蒋权轻蔑的谈到,侮辱着良信的智商。
  “我有看啊,都背得下来啊,只是用起来就……”良信挠着头,郁闷万分的说道。
  宛兰终于知道纸上谈兵是啥意思了,这知识不用或者不会用,就变成了大脑里的脂肪,看着丰厚实则无用。
  不过想想昨晚上打仗的情节,想必也是精彩万分,犹如演绎一场完美的破阵曲吧。
  接下来关于战事的部署,他们几个又到船舱里,激烈的讨论去了。这甲板上除了几个士兵,就还有宛兰这个闲人了。
  冰凉的海风拂起她的头发,一股新咸的海味混着浓烈的腐败尸气迎面扑来,闻着万分难受,而那一望无际的海上,飘着不知其数的尸体还有几艘破烂烧毁的船只,正在沉没着。
  这昨晚上的战事,完美的弹奏着破阵曲,只是自己这里的破阵曲,似乎萎靡不振吧。随着那些起起伏伏的尸体,满目都是苍夷,而胸腔内,则是满心沧桑。
  一时的衣食无忧的生活,也随着这个战事的开始而起了变化,南越国至此多灾多难了。公元前183年年底,史记《南越列传》里记载,“佗乃自尊号为南越武帝,发兵攻长沙边邑,败数县而去焉”,但是其死伤,就这般掩盖了。
  是啊,一年了,国事也变化多端了,自己的事情,自己那个不成熟的梦,也慢慢接触现实的彼岸,慢慢脱去华丽的外壳,裸露着骨干的身心。
  满目苍夷之下,千亿,到底在何方呢?寻寻觅觅了一年,结果真的要像这海上的浮尸一般,希望虽有,但是,是个死局。新咸的海风拂过,她不禁流下一行泪水,满心沧桑,轻轻的念叨道——
  心里还有一个念头,
  神圣的信仰下,在寻你觅你的大路上,
  朝圣。
  心里还有一个梦想,
  满心的鼓舞下,在千山万水的跋涉中,
  追梦。
  心里还有一个不甘,
  周遭的白眼下,在懵懵懂懂的贪恋下,
  坚持。
  心里还有一个渴望,
  亲人的不解下,在跌跌撞撞的迷茫下,
  折磨。
  心里还有一个不舍,
  美丽的幻想下,在纵然寻他千百度中,
  流逝。
  心里还有一个失落,
  梦想的破灭里,在纸醉灯谜的思念里,
  宿醉。
  心里还有一个沧桑,
  满目的苍夷中,在千里寻情的默哀下,
  我的青春,终将逝去。
  

第一章 知我者,谓我心忧
更新时间2014…3…24 17:30:10  字数:7120

 当新的一缕阳光划破苍穹的时候,新的一天,犹如崭新的“崭”字,太阳从山头冒出尖尖角,用它万丈的光芒,跟着无尽的黑暗做着斗争,最后将黑夜斩开,照亮了世间。
  而此时,这个一缕阳光照射到蒋府的时候,也预示着蒋府开始忙碌的一天了。而这今天之所以忙碌,是为了其后三天的腊八节做着准备。腊八节,象征着新的一年,新的开始,对于这里的人民,自然是相当的重视了。
  因此,蒋府里的人,一边沐浴着寒冬里的温暖阳光,哈着气搓搓手,开始忙碌起来。既然是要准备新的一年,那么大扫除是必不可扫的,由于蒋府房间多,还有一个大大的花园外加一条人工挖出的小河,清理难度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主要是那个靠近走廊、将蒋府围了半圈的、两三米见宽的小河,将里面的淤泥等清出来,翻出垃圾,将淤泥当做肥料。
  这些嘛,都在管家三娘的主持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只是看着那些下人在如此冷的天,光着脚,穿着短裤,在水里进行劳作,冻得瑟瑟发抖,不禁有些感到可怜。想去劝,就被三娘笑着拒绝了,“这些事情,让下人做,那是对他们的恩惠,不然他们就没什么事情做了。况且也有加工钱啊。”
  “肃肃宵征,抱衾与裯,寔'shí'命不犹”,感叹这些下人不被人疼惜,大冷天还在水里泡着,但又有些下人却是集万千与一**爱,自以为是——这样的人,比如,红灵。
  宛兰将睡着懒觉的蒋堂哄起来,让他到外面晒晒晦气晒晒太阳。然后她忍着熏臭,将被子抱到外面晾晒,万分郁闷,“这夫君,被子这么臭,难道都不知道拿出去晒下吗?真不知道他以前是怎么混出来的。唉——幸好有我在啊,傻人有傻福。”
  晒完被子,她见到蒋堂懒洋洋的靠在栏杆上晒太阳,本打算叫他一块打扫卫生的,但是一想,算了,喊这个少爷也是白搭。走进房间,正要做卫生——
  “红灵,怎么又是你啊!”一见到这个下人——确切的说是高级点的下人,宛兰就万分不爽快,而且红灵的在场,几乎从来没有好事情过。
  红灵爽利的说道:“我在帮忙清洁啊,这些都是我们下人干的活,少夫人,你在一旁歇着,我来干就行。”说罢,捋起袖子,就开始干了,只是她为何不从扫地等开始,而是将衣服拿出来要拿出去晾晒。
  宛兰急忙拦住,拿过衣服,说道:“行了行了,这些事情还是我来吧。红灵啊,我可不敢用你。”
  正要收回去,宛兰觉得脚底一紧,身子一个趔趄,往前一摔,本能的伸出脚防止自己摔倒啊。而手上的衣服已经散在地上。
  宛兰立刻回过头去,怒气冲冲,“红灵,你这是搞什么啊。你无缘无故伸脚拌我做什么啊!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啊,还是你根本就是个神经病呐——”
  红灵听到之后,低着头,弯着身子,默默的捡起地上的衣服,然后小心的拍干净,表达着自己的歉意。
  宛兰一把抢过衣服,气愤莫名的指责道:“你来这里是干什么的啊,不是存心添乱嘛你!添乱就不说了,你还无缘无故的拌我,你脑子今天是不是有问题啊!”
  红灵流着眼泪,一副受了十二分委屈的样子,手不住的在脸上擦着泪,原本清秀的瓜子脸,就被泪水打湿了,她哆嗦着身子,啜泣的说道:“我什么都没做……少夫人,不要这么说我……”
  即使看到这番楚楚可怜的样子,宛兰身为女人,怎会怜香惜玉?她一把捏住红灵那张精致的瓜子脸,瞥了一眼呐脸上纵横交错的泪水,还有那汪汪如井水的漂亮眼睛,整体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芭比娃娃。
  “少夫人……你要做什么……”那张精致的脸蛋陷入了一种恐慌,嗫嚅着嘴唇,眼神忽闪忽闪的,喘着温热的气体,吹在宛兰的手上。
  宛兰厌恶的一把推开,“看着你的脸,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巫毒娃娃了。你那漂亮的脸蛋,其实是披着一张画皮的蛇蝎!你不用在那里装腔作势了,哭的眼泪堪比鳄鱼。”
  “我真的……只是过来帮忙的……”红灵低着头,身子颤抖不已,不停的低沉道歉着,放佛就是一个做错事的小孩。
  “行了,你来帮忙?”宛兰指着手里的衣服,“那你说说看,为什么你不去我爹娘那里帮忙,或者直接在大娘那里帮忙呢?你会那么好心来这里帮忙?说吧,大娘吩咐你来干什么了,是搜查什么东西吧,想找到我的什么有用把柄是吧?你就回去告诉大娘好了,我行得正,坐得直。”
  蒋堂走进来,看到了这样一个画面——一个怒气凶凶的少夫人,还有一个哭得满面潮红、泪眼婆娑、可怜巴巴的下人。他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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